米桑覺得跟着這一對夫妻混的以後乾脆就別活了,白她一眼說:“你家寶貝兒還沒出生就被這樣對待,以後生出來了,我碰他一下慕修辭是不是還得剁我一隻手?你們就顯擺吧,臭顯擺,顧時年你們會遭報應的!”
顧時年倒是都已經習以爲常了,笑呵呵的看着米桑吃醋,又笑得停不下來。
米桑又翻個白眼搖搖頭:“你也真是奇葩,都說孕婦前期會得什麼心理疾病,什麼焦躁啊,恐慌啊,患得患失啊,俗稱孕期抑鬱症,你倒好,整天笑得跟個傻子似的,沒見你抑鬱一丁點,圈了個叉的。”
“好啦好啦,”顧時年拍拍她的胳膊道,“你也很好啦,以後那麼好的家庭,那麼聽話的男朋友,可我只有慕修辭啊!”
米桑心情有點緩過來了,嘴角輕輕勾起幸福笑着說:“那倒也是。”
“咦?你承認顧牧擎是你男朋友了?”顧時年敏感捕捉到她話裡的意思。
米桑臉色立馬變:“沒有。”
“你承認了,我都聽見了!”
“你聽錯了那不是我說的!”
“明明承認了哈哈哈……”
“……”
一輛車跨過了那座很窄的小橋,朝着這邊開過來了。
顧牧擎那邊玩着象棋,一看那輛車的光,收回了手,拍拍旁邊人的肩膀,道:“哥來了。”
一羣人識相地起身,站到了院子裡面,有人在昏暗的光線裡指揮着慕修辭的車掉頭,大家也紛紛去找自己的車,準備回去了。
慕修辭將車停好,走下來了。
顧牧擎走過去,很狗腿地顯擺着說:“小嫂子今晚在我這兒玩得挺好的,圓滿完成任務。”
“是麼?”
“真的,你瞧她跟桑桑,在池塘那邊,玩得可好可開心了!”
慕修辭擡腳往那邊走去。
顧牧擎跟在後面,等靠近時對着米桑做了個手勢,示意她“準備閃人”。
米桑一瞧見慕修辭過來就什麼都懂了,懶洋洋地起身,對顧時年很破壞驚喜地慵懶說道:
“你老公來了,趕緊去!”
顧時年正笑得抽風,聞言一愣,趕緊回頭,笑意盈盈的臉正對上他。
慕修辭的心瞬間被那笑容暖化了。
他眸色深邃,走過去,彎腰躬身下去,在擁住她肩膀的同時,俯首輕柔親吻上她的脣,在昏黃的燈光下,池塘隱約飛起的螢蟲中,與她輕輕接吻。
“嘶……”
一羣人紛紛倒吸一口涼氣捂住眼,簡直不能看,這兩個人的畫面,辣眼睛。
等他們吻了一陣,溫存好了,外面的人也凍得差不多了。
慕修辭戴着手套的手覆上她的小腹,道:“怎麼一瞬間大了這麼多呢?長得這麼快,是哪吒嗎?”
顧時年瞬間就窘迫起來了,小臉灼燒得快要爆開來。
她氣得撲上去咬住他的脣瓣,小手摟住他的脖子壓低聲音小聲道:“你明知道那是吃飽了的緣故,你明知道,你還說……”
慕修辭笑着抱緊了她,任由她在自己臉上羞憤地啃咬着,覺得無比舒服,猛地他擒住了她的脣瓣,輕輕撬開她的齒縫,探進去深入綿長地吻着,水聲嘖嘖,靜謐的農莊氛圍下那火熱的聲音幾乎所有人都聽到了。
夜深了。
一羣人開着五六輛車浩浩蕩蕩地從農莊返回市區,一個多小時後終於晃盪到市區,彼此說了再見就回去了。
整座城市好像跟以往沒有任何的分別。
寒冬已至。
車流不息。
顧時年嗜睡得很,此刻已經蓋着天鵝絨毯子在副駕駛座上睡得酣暢淋漓的了,慕修辭伸手下去碰了碰他沒醒,守衛要過來幫忙,他阻止了,一個人下去將她抱下來,小東西睡得很熟很熟,竟然都沒有醒。
半夜。慕修辭洗澡換了浴袍,守在她旁邊一直盯着她,盯着她的臉看。
房間靜謐得可怕,顧時年翻轉個身,睡得昏天暗地不知道白天黑夜的,但她摸了一下自己身邊的位置,是空的,一下子嚇醒了,她一擡頭,就撞見了一雙寒冷陰鷙的眸光,在黑暗裡就這麼盯着她,像個冷酷的殺手一樣。
顧時年嚇出了一身冷汗來。
慕修辭眸色不知什麼時候緩過來了,輕輕伸手過去抹了一下她額頭上滲出的冷汗,低啞道:“怎麼不睡了呢?”
這句話好像應該是她問他吧?
顧時年大力揉了一下自己的臉,睏倦不已地看着他沙啞道:“你怎麼不睡呀?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跟我說?太晚了先睡,明天我再跟你說,好不好?”
慕修辭繼續擦着她臉上和脖子裡的汗,擦完之後靜靜抽回手,還像之前那樣一直盯着她看。
顧時年沒有辦法了, 困得很厲害,她伸出手臂,做了一個要抱他的姿態。
他的身體猛地一僵。
接着,像是無法抗拒一樣,被吸引着上前緊緊抱住她,摸着她的頭髮,在她額頭上印上深深的一個吻。
“好啦,有什麼事情明天說,我放假了,有足夠的時間陪你做足夠的事,不怕啊,睡吧睡吧。”
明明是哄他的。
結果顧時年自己越說越困,整個癱軟在他懷裡睡着了,她腹中的那個,就像個小吸血鬼一樣每天將她的精力徹底吸走,他拼命地喂,拼命地給她補充營養,她每天稱重卻都發現自己莫名其妙地少一兩,她懷孕懷得應該是很辛苦的,自己卻不說。
慕修辭就這樣緊緊地抱着她,一直到天亮。
凌晨的時候顧時年醒了。
睡得終於飽了一些,顧時年迷迷糊糊睜開眼睛,見慕修辭還在盯着她看,眼神矍鑠有神,像是一整夜都沒睡的樣子,他眼底有黑眼圈。
顧時年摸了摸他的臉,湊上前說:“你這是要陪我一起受苦嗎?”
“醫生說,我頂多就是前兩三個月會比較辛苦一點,以後就會好了,你不用擔心我。”
他的脣瓣,被她玩弄來玩弄去,擺成各種形狀。
她笑着鬆開他,最後自己貼上去親了一下那英俊的脣形,拱進他懷裡繼續睡覺。
他輕輕抱着她,靜默了十幾秒鐘,最後輕輕俯首下來叫她:“年年。”
顧時年迷迷糊糊地應道:“嗯。”
“年年。”他輕聲說道。
“我們離婚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