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時年這番話只會煽風點火。
小丫頭絲毫不怕,
一杯酒一杯酒地給他們端過去,清亮的眼睛,無所畏懼地看着他們!
她後腦被砸到了,左邊肩膀的位置,襯衫溼透,順着髮絲滴下來一小灘的血。
慕修辭眉心緊緊蹙起。
“你這個臭婊子找死……”帶頭鬧事的大哥本就狼狽,聞言怒火爆棚,揪住顧時年的胳膊,拳頭就要揍上她的臉!
一個頎長健碩的身影卻猛地拉住了她另一隻手,快能淬出毒來的冰冷眼神幽幽凝視着那個人,道:“說誰找死呢?你拳頭敢落下來試試!”
剛剛就是他,將那個雞冠頭男人的手腕生生掰斷的!雞冠頭男人蜷縮在沙發上,疼得冷汗涔涔臉色慘白,後腦勺上的血淌了一片比顧時年傷口恐怖多了!
帶頭鬧事的大哥猩紅着眼睛,喘息如牛,攥緊的拳頭咯吱咯吱響,被迫放下來!死死盯一眼顧時年,放開了她的手!
顧時年隨即被人輕輕往後一拽,落入一個溫暖堅實的懷抱裡來!
驚心動魄。
她心臟“噗通”“噗通”跳得又快又劇烈!
被他抱住的時候,竟然有一種塵埃落定的感覺,與他緊緊相依着,小手鑽進他腰間緊緊抱住了他,臉也埋進他胸膛裡!
慕修辭抱了她兩下,冷眸掃過去,挑眉道:“酒是送你們的,敬酒不吃吃罰酒麼?年年調的酒是整個酒吧最貴的,送了是看得起你們,不喝嗎?”
一個小弟摸摸頭,看不懂狀況但望着那絳紅色的酒有竟有點雀躍:“大哥,這是壯陽的……”
帶頭鬧事的大哥虎着臉猛地“啪!”一聲甩了他一巴掌,小弟捂着火辣辣的臉,嚇得頓時不敢說話了!
在一羣人的包圍下,慕修辭的威懾下,幾個人端起酒杯來,臉色難堪地將酒都喝下了。
七個人。
“四千多塊,這是送你們的酒錢,”慕修辭繼續冷聲說道,“就當你們的醫藥費賠了,現在,這裡的桌椅和打壞的東西,還有……你們耍流氓未遂的精神損失費,算便宜十倍給你,去把酒錢付了,否則所有的門給我看住,這幾個,今天一個都不要放出去!”
林起不知怎麼的感受到了這男人的震撼力,也恍惚想起來他是誰了!
他點點頭,放下抓手機手道:“好。保安已經在路上了,馬上到。”
七個人臉色剛剛綠,現在齊刷刷變成紅的了。
四千多。
每個人被迫喝了一杯雞尾酒還得買賬,這酒一口特麼的六百多啊!
都說了貴咯!
不聽。
顧時年覺得今天的慕修辭霸氣十足,她撞上他的眼神,都被那隱約未散的冷冽寒氣迫得不敢與他對視!
“今天班就上到這裡好麼?”慕修辭蹙眉,眼神放軟下來,定定看着她肩膀後面的那灘血,“你受傷了,彆扭頭……我回家給你包紮,嗯?”
他的口吻酥酥麻麻的,顧時年聽得好像腦袋都不疼的那麼厲害了。
“我叫林起哥把菜單都貼上,今晚就不做了,嚇跑好多人生
意也不好了,剩下的幾單我還是想做完。”
“嗯,那儘快,我等你,去做吧。”
顧時年往回走,舒緩了一下筋骨,這才察覺坐後腦痛感和眩暈感一陣陣襲來,她堅忍着,走過去拿起調酒器,將最後的七單一口氣做完。
林起找人收拾了現場,放了舒緩的音樂,換歌手上去唱歌。
走到慕修辭面前,他說:“年年的性子以前也是這樣,惹麻煩不嫌事大,說了幾百次都改不了,慕先生,以後如果可能的話勸勸她,一個女生這樣會吃虧的!”
林起是好心。
上一次米桑跟她來店裡,顧時年就把人家給打了。
慕修辭看他一眼,從他稱呼“慕先生”的樣子來看,已經是認出他了。
他點點頭。
“我認識年年的時間短,在這之前,是你們這些朋友陪着,謝謝。”他輕聲說
林起心裡一動,沒想到這個年輕卻權勢很大的男人這麼謙和,也這麼寵愛她。
一笑,他點頭:“應該的。”
“不過我挺喜歡她這個樣子,愛憎分明,”慕修辭瞥了一眼在櫃檯後面繼續調酒的小女孩,輕聲道,“我喜歡她隨性一點活,就保持這樣不變,以前是會受一點小傷,但以後有我在,不會了。”
林起聽得很震驚。
“嗯……那我先去忙了,經理和店長那邊,我得去報備一聲,今晚謝謝您了慕先生。”
“可以報備,年年的那一段可以省掉嗎?她安心調酒就好了,不要有別的傳言再落在她身上。”他眉頭輕輕擰了一下,是隨和的在商量。
林起愈發感慨有錢人的素質涵養,點頭:“當熱可以,您……不用這麼客氣的。”
“你不知道我的身份前對我才比較正常,”他一笑說,“我對誰頤指氣使都可以,但不可以這麼對她身邊的人。”
這寵愛,上升到一個尊重的境界了。
林起佩服。
“好,我懂了。”
……
等把最後一單搞定,顧時年後背上,汗水和血水都混在了一起。
慕修辭牽着她從櫃檯後面出來,拿紙巾,先輕輕地按住了她的後腦。
“嘶……”
顧時年輕輕吸了一口氣,神情疲憊又軟萌,想要去阻止,但他動作隨即輕柔到爆,又沒那麼痛了。
慕修辭蹙緊眉,道:“先去洗手間,我給你簡單處理一下再走,拿上衣服。”
她得換下工作服。
後腦的傷口牽扯到後背,剛剛調酒的時候就疼出一身汗,換衣服肯定也是個大工程!
許是跟他結過婚,有過同居的經驗,顧時年一時竟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她現在需要有人幫她一下,不是她也是女同事的!
洗手間裡。
顧時年呆萌呆萌的,坐在馬桶上,看他蹙眉清理完傷口,來伸手解她的扣子,她一下子慌了,捂住胸口臉滾燙:“那個……我自己來吧……”
他動作頓住。
一雙狹長的眸看向她,裡面不含一絲情慾,沉聲說:“我要脫掉你的襯衫,你只穿着胸衣,把頭髮散下來,擦一下肩膀和頭皮的皮
膚,以免換的衣服再沾到血,你一個人來可以做到嗎?”
顧時年:“……”
她做不到。
但是想着自己脫得只剩下胸衣,還散着頭髮坐在馬桶上的樣子,顧時年覺得……
嗯……臉好燙啊……
慕修辭的性子怎麼能忍得住呢?換到以前他會把她吃上十幾遍的……調查說女人猶抱琵琶半遮面的樣子,比全部脫光了裸着還要誘惑人啊……
“快一點又滴血了,”他有些惱火了,手輕柔地將紗布按上她的傷口,“顧時年你血多是嗎?”
顧時年也嚇得不輕,左邊腦袋陰測測地痛着。
趕緊放下手,說:“你來吧,我聽話!
他迅速地將她的襯衫脫掉,長袖的,血沾染在後背上,早就浸透了,他有些生氣,胸口,有火焰在流竄,好在她身體沒有別的地方受傷!
脫了衣服以後,白皙柔嫩的肌膚上,汗水一層,血水一層,紮起的頭髮散開有一種凌亂美,慕修辭用小塊的毛巾給她擦拭,四五遍之後,血色還看不見。
他猛地臉色很黑地扔下了毛巾!
顧時年嚇了一大跳:“……”
“你怎麼了?”
他的火氣還在蔓延。
卻也在極力剋制。
“我下手還是輕了,不應該留着命讓他們回去!”
……已經很重了好嗎?
那個雞冠頭男人眼睛都被血給糊住了,啤酒和血交融在一起才叫酸爽,而且她給那幾個人調的酒……嘿嘿……顧時年想到這裡覺得沒那麼痛了,坐在那裡等他乖乖讓他處理傷口,說:“你猜猜我給那些人調的是什麼酒?”
他眉梢一跳!
修長的手指撩起她的頭髮來,她頭髮很多,很濃很密,又軟又長,他不厭其煩地一縷一縷分開,拿打溼的小毛巾擦拭着,將血污擦去看頭皮的傷口。
“你調的什麼?”
“要你猜啊,”顧時年偷偷賣關子,“猜一下好不好?”
“放瀉藥什麼的嗎?”
“沒有的我一點都不純潔,你再猜。”
“……”
“不猜嗎?也是跟那個有關。”
他恍惚了一下,將最後一點血污擦掉,看了一眼,低啞道:“年年,去醫院好不好?傷口有一點深,那個椅子腿是金屬的,怕會感染髮炎。”
顧時年愣了一下。
她頓了頓,解釋說:“我給他們的酒可以暫時影響性功能,晚上之前,酒只要沒經過消化系統,他們就硬不起來……
“……”
“硬不起來哎,很恐怖的好嗎,就像一個女生醒來發現自己對男的都沒有慾望了,對貓,對狗,對同性異性,都沒有了,男的更可怕連擼都不行了,會不會嚇死他們?”
顧時年猜得特別準。
那幾個人,賠了錢之後出去,爲了不掃興轉頭去了酒吧隔壁的洗頭一條街,想去玩玩女人放鬆放鬆,女人一邊給自己洗頭一邊給自己按摩,男人們舒服透頂了,一邊洗就一邊摸起來。
最後摸出了一點點感覺,掏出那東西來準備幹。
臥槽老子的東西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