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出走,手機沒有人接聽,季晴風人不在公司,手機也沒有人接聽。這兩者之間有着什麼關係?是巧合?還是事前就合謀好的?
在這個時候,秦歡對於季晴風的懷疑,不禁多了幾分。爲了找到答案,秦歡立刻驅車來到了夏耀輝的家,現在就只有從他的身上下手了。
來到夏家,秦歡直接按響了夏家別墅的門鈴,前來開門的是一個五十多歲的女人,看她的穿着,應該是夏家的管家。
“秦總,您這麼晚來,有什麼事情嗎?”女管家打開別墅的門,略顯恭敬的問着秦歡。
在夏家工作了這麼多年,對於上層社會的人跟事,女管家還是非常瞭解的。夏家的別墅,也是經常性的會來各個企業的總裁,她認識的人自然也不再少數。
“我找你們夏總,有很重要的事情,想要問問他。”秦歡沒有時間也沒有精力跟一個管家磨蹭,他只想快點見到夏耀輝,早點得知季晴風的下落。
女管家見秦歡有着不耐煩的態度,善於察言觀色的她,自然是看出,秦歡這次前來,並不是來談好事情的。
“秦總,我們家老爺已經休息了,如果你的事情真的很急,我可以幫你進去通傳一聲。”女管家笑得謙恭,雖然她震懾與秦歡的氣勢,但畢竟她現在的主人是夏耀輝,所以只能爲他的利益着想。
聽到女管家的話,秦歡不屑的揚起脣,眼眸中多了一絲厭惡。以前的時候,不管秦歡什麼時候來到夏家,這個管家都是熱情相迎,隨時隨地都會讓他進門。
現在他跟夏雪顏沒有關係了,跟夏家也脫離了關係,所以這個管家就開始目中無人了嗎?
“不需要,對於夏總的作息時間,我還是很清楚的,現在夏總應該還沒有進房間休息,只是準備休息而已。”說完,秦歡撥開女管家的身體,徑直走進了夏家的別墅。
“秦總,請等一等!您不能就這麼進去啊……”女管家着實沒有想到,秦歡竟然會硬闖,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她連一個人都攔不住,這要是夏耀輝生氣了,那她的飯碗可就不保了!女管家頓時驚出一身冷汗,趕緊追着秦歡進了別墅。
秦歡帶着威嚴的神情,腳步穩健的走進了客廳,一眼就看到了正坐在客廳沙發上看報紙的夏耀輝。
“夏總,您真是好興致啊,現在還在看報紙。”秦歡揶揄的說着,語氣裡有着一抹淡淡的嘲諷。
他就知道,女管家的那番話只是一個說辭而已,夏耀輝根本就還沒有休息。而女管家之所以這麼說,完全是遵照了夏耀輝的旨意。
夏耀輝爲什麼要這麼做?原因很簡單,夏耀輝不想面對他,換句話就是說,夏耀輝心裡有鬼。正因爲夏耀輝這樣的行爲,秦歡更加確定,溫暖的離開,跟季晴風絕對有着關係。
“秦總?真是稀客啊,這麼晚了,你怎麼會過來我這裡?”夏耀輝見秦歡已經來到了自己的面前,心中也就明白,管家無法將他擋在門外。
“今天晚上正好空閒着,沒有什麼事情要忙,所以就想着過來跟夏總您聊聊天。”秦歡笑得邪魅,徑直在夏耀輝的對面坐了下來,完全沒有把自己當成客,言行是相當的隨意。
“老爺,真是對不起,秦總他……”
“行了,你在我家也做了這麼多年了,不知道秦總是重要客人嗎?他來了,自然是要熱情的接待,怎麼能夠隨便?趕緊給秦總泡一杯上好的鐵觀音。”夏耀輝打斷管家的話,面色冷凝的對着她說道。
女管家哆嗦了一下,她看得出來,夏耀輝是生氣了,看來她是真的要面臨被炒的危機了,“是,老爺。”
恭敬的應了一聲,女管家悻悻然的退下,給他們泡茶去了。
打發完管家,夏耀輝將視線收回,重新落在了秦歡的身上,笑着說道:“想不到秦總的興致,比我還要好,還能特意過來找我聊天,我真是感到很意外啊!不知道秦總想要跟我聊什麼呢?”
“我這次來,也沒有什麼別的事情,就是想問一下令郎季晴風,現在人在何處?”秦歡也不跟夏耀輝繞圈,直接就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秦總,我不太明白你這話的意思,我只有一個女兒,什麼時候有了兒子?我想秦總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夏耀輝最初聽到秦歡的話時,眼角明顯的一抽,臉色也有了一些微妙的變化,但他很快就恢復了鎮定了。
“夏總,你我都是爽快之人,在我面前,您就不用再強顏掩飾了。紅極一時的巨星季晴風,原本應該是姓夏的,只不過當年,夏總你不太適合把這個兒子帶回家,所以就讓他一直在外面流浪了。”
“不過現在好了,夏總的公司蒸蒸日上,正是缺人的時候,這個時候把他找回來,接替夏總您的位置,是最適合不過的時間。我應該分析得沒有錯吧,夏總?”秦歡脣角微揚,眼眸中噙着一個意味深長的笑,但是看在夏耀輝的眼中,卻是令他毛骨悚然。
夏耀輝扯了扯嘴角,勉強露出一個笑容,說道:“原來秦總已經知道這件事情了,真是沒有想到,像秦總你這樣的大忙人,竟然也有閒心關係我的家務事。”
秦歡依舊不動聲色的笑着,夏耀輝想要跟他打持久戰,他可沒有這個心思作陪,現在的秦歡,只想儘快知道季晴風的下落。
“夏總說笑了,我不過就是閒着無事,偶然間得知了這件事情,還得恭喜夏總你,一嘗夙願,終於把兒子接回了家。”秦歡笑得詭異,明着是在恭喜夏耀輝,暗地裡卻是在諷刺着他。
這時候,管家已經泡了兩杯上好的鐵觀音,端着茶走了過來,將茶各自放在秦歡跟夏耀輝的面前,然後又恭敬的退下。
“秦總,這是我一個福建的朋友,特意從安溪爲我帶來的上好鐵觀音,其香氣濃郁、湯色清晰、甘甜爽口,有着獨特的酸甜口味,你一定要嘗一嘗。”夏耀輝興致勃勃的介紹起他們面前的鐵觀音來,期盼着秦歡能與他一共品嚐。
面對夏耀輝的顧左右而言他,秦歡心中不免冷笑起來,夏耀輝越是這樣拖拉,越讓他肯定,他的心裡有鬼。
“多謝夏總的美意,只可惜,我一向不喝茶,只喝咖啡。”秦歡一句話就堵死了夏耀輝的盛情。
夏耀輝面部僵硬的一抽,心底裡有着一簇小小的火苗,但他還是很好的掩飾住了,“是嗎?那真是可惜了,既然秦總偏愛咖啡,我就讓管家再給你煮一杯咖啡好了。”
“不用麻煩了夏總,咖啡的話,我們下次可以找個時間,好好的喝上一個下午,至於現在,我就希望夏總能告訴我,季晴風去了哪裡?”秦歡制止了夏耀輝多餘的行爲,再一次問起季晴風的去向。
眼見秦歡已經有了不耐的神情,夏耀輝知道,他不管做什麼,也是掩飾不過去了,“秦總,不知道你找晴風,是爲了什麼事情?我想我這個做爸爸的,應該有權利知道吧?”
秦歡勾脣淺笑,並沒有打算把事情的真實情況,告知夏耀輝,“我的這件事情,正是要找到季晴風之後,才能真正的知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所以現在,我也無可奉告。本來是想直接找季晴風的,可惜他人不在公司,顯然的,他也不在家。”
“不滿秦總,晴風今天一整天就沒有回來過,連公司也沒有去,我也正在犯愁,到處找他,不知道他去了哪裡。”夏耀輝喝了一口鐵觀音,語氣沉重的說道。
“季晴風不在家,白天也沒有到公司?”秦歡眯起眼睛,眸中頓時露出危險的氣息。
溫暖跟季晴風同時消失,看來他們真的是一起離開的!爲什麼?溫暖爲什麼要這麼做?她信中所說的心愛男人,難道就是季晴風嗎?她是拋下他,拋下樂樂,跟着季晴風一起私奔了嗎?
怎麼可以?溫暖她怎麼可以這麼做?就算她對他有恨,就算她不想跟他在一起,可是樂樂是她的親生骨肉,難道她一點也不在意嗎?
沒錯,她不會在意,她在信上不是寫得很清楚,要把樂樂這個拖油瓶還給他,她要去尋找屬於她的幸福去了!
越是這樣想着,秦歡心中的恨意就更加的深邃,一點點的匯聚在一起,已經在他的身體裡,攻城奪池。
“秦總,你的臉色好像不太好,是不是不舒服?”夏耀輝看到秦歡突然陰沉的臉,心底裡也有着不小的疑惑。
“我沒事,打擾夏總了,如果令郎跟你聯繫了,請務必告訴我,多謝!”秦歡說完,隨即起身,“今日時間也不早了,夏總早點休息,再見。”
說完,秦歡轉身,直直的朝着別墅的大門走去。
夏耀輝沒有起身相送,因爲在他的眼裡,秦歡並不是主,相反的,他對他有着敵意。八年前女兒的那件事情,始終是夏耀輝心頭的結。
離開夏家別墅後,秦歡先是回到了家裡,走進這個熟悉的家,他的心中泛起了一陣陣的酸楚。
這是屬於他跟溫暖的家,在這裡,他們一起度過了很多美好的時光。客廳裡的白色蠟燭還在,這裡依舊殘留着昨天晚上的浪漫味道。
就在昨天,溫暖還親手佈置了客廳,親手爲他準備了燭光晚餐,他們一起跳舞,一起歡笑。
帶着昨夜的點點記憶,秦歡緩步走上了樓,不由自主的來到了他的書房裡。他的身影有些落寞,腳步也顯得很沉重。
進了書房之後,昨夜的記憶變得更加的清晰。溫暖穿着那身特意爲他準備的性感睡衣,她每一個挑逗他的動作,秦歡都深深的記着。
秦歡還清楚的記得,昨天晚上溫暖在他懷裡嬌笑的模樣,也清晰的記得,她在他身下輾轉承歡時的嫵媚樣子。他甚至記得,溫暖在到達情慾頂峰時的婉轉呻吟。
可是爲什麼?僅僅只過了一個晚上而已,所有的一切就都變了?他的暖暖,他最愛的女人,竟然跟着季晴風私奔了?她丟棄了一切,包括他們的兒子樂樂!
一想到溫暖跟季晴風在一起,一想到她跟季晴風就如跟他在一起時那樣擁抱、親吻,秦歡的理智就要崩潰了!
他憤怒得想要殺人!他恨不得將季晴風大卸八塊!
越是這樣想着,秦歡心中的憤怒就來的越深,他剋制不住的想要發泄,他不要昨夜那些畫面總是出現在腦海裡,折磨着他的身心。
“可惡!該死!”秦歡最終爆發了出來,他狂怒的大吼着,揮去掃去桌上的東西,一手翻掉那張桌子,並且將書房裡的東西,全都砸得稀巴爛。
乒乒乓乓的翻砸聲過後,書房恢復了平靜,裡面能砸的東西,全都被秦歡砸爛。偌大的書房,已經變得一片狼藉,剩下的只是一個砸不動的書架。
經過這麼一番發泄,秦歡原本鬱結的心情,頓時平靜了許多。他的臉上不再有憤怒,不再有恨意,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就像一座千年的冰山,有着足以凍結一切的冷意。
秦歡又回到了以前那個冷漠無情的樣子,他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笑容,在這一刻,全數消失。
樂樂吃過晚飯後,就一直坐在沙發上等着秦歡回來。爹地答應他會早點回來的,樂樂相信爹地,所以他要等着他回來。
秦傲天看了看時間,這都已經快十點了,秦歡竟然還不回來?他不是答應過樂樂,會早點回來的嗎?爲什麼去了這麼久,還是沒有回來?
看着樂樂癡癡的等着,秦傲天非常的心疼曾孫,同時也開始責備起孫子來。
“樂樂,太爺爺陪你上樓睡覺好不好?已經很晚了,明天你還要一早起牀上學的。”秦傲天慈愛的哄着,他不想唯一的曾孫這麼可憐。
“我不要,太爺爺,我要等爹地回來。”樂樂擡頭看着秦傲天,眼裡的目光是堅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