嬰兒房?
安九愣了。他辛辛苦苦自己親自佈置的房間,竟然被她說成嬰兒房!
“是!”
安九“咚”的一聲,把箱子放在門口,睨了一眼江俏耳,轉身離開。
看着安九突然離開的背影,江俏耳徹底傻了。
今天這一個個都怎麼了!
不管了!先睡一下吧!昨晚,她一個晚上都在想和宮御臣的事,但是怎麼想都沒想到今天會是這個樣子。
安頓好江俏耳,安九親自出去,買了些菜,做好了午飯,給江俏耳放在保溫箱裡熱着,才驅車回了盛雅。
宮御臣還在醫院裡沒有醒來,安九來公司巡視了一遍並沒有什麼要處理的,猶豫一下去了醫院。
“她呢?”
安九進去的時候,寧顧正給宮御臣注射鎮靜劑。直白來說,宮御臣有狂躁症,這也就是沈復君一直存在的原因。
但是宮御臣自從和江俏耳在一起以後他性格溫和多了,只是昨晚的事,似乎真的讓他心情波動不小。
“很好。”
安九猶豫了一瞬,還是沒有說江俏耳在自己身邊的事,就江俏耳離家出走的事也沒有告訴宮御臣。
很好不來看自己?
針頭刺進血管裡,宮御臣清晰的感覺到那種刺穿的感覺。但是心裡的波動,似乎並不能隨着鎮靜劑的注入,而沉靜下來。
“她不知道我在醫院嗎?”
宮御臣不死心,繼續追問。
“不知道。”
安九斂眉。溫厚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
聽見安九的回答,宮御臣心裡略微舒服了一些。她只是不知道自己生病了,並不是不來看自己。
真是個蠢女人!自己男人都住院了,她還什麼都不知道!
“寧顧,我什麼時候能離開?”
想到江俏耳,宮御臣始終覺得不放心。畢竟那天晚上,她說的那些話還有那樣倔強的表情。
應該是傷到她了。
“你配合的話,明天早上就可以離開了。”
寧顧放好針頭,又把聽診器掛在耳朵上,趴在宮御臣身上聽。
“我要是不配合呢?”
配合還要到明天早上!宮御臣覺得自己一分鐘都不想呆在這裡,恨不得現在就回宮家,把那個小笨蛋扔到沙發上好好欺負一番!
“出不去。”
寧顧卸下聽診器,淡淡的看了一眼躺在病牀上,注射了鎮靜劑還不安分的宮御臣,然後朝安九點了點頭。
安九會意,同樣的朝寧顧點頭,然後轉身出去。
寧顧的意思就是讓自己在醫院佈防,易阻止宮御臣企圖離開醫院的念頭。
既然寧顧都這樣說了,安九自然積極的去辦了。
畢竟宮御臣遲一天出院,那個小女人就能多在自己身邊一天。
難怪宮少,每天下班第一件事就是往回家趕。現在他只要一想到那個小女人在自己家裡,安九九忍不住想要快點回去。
江俏耳睡了一覺醒來以後,已經是下午了。迷迷糊糊的出去,剛坐在凳子上,就看見桌子上的便條:
我有事出去。飯菜在保溫箱裡,拿出來就能吃。
江俏耳把紙條反過來又看了看,嘟着小嘴一臉不滿:不寫清楚保溫箱在哪裡,自己怎麼端飯菜出來嘛!最討厭找東西了!
正鬱悶着,安九從外面回來。門鈴叮鈴的響起。
江俏耳撇嘴,提溜着拖鞋,跑出去給安九開門。
“你家就你一個人,你出門還不帶鑰匙!”
安九也真是夠會過日子的,這麼大一個別墅,愣是沒有請一個傭人,中國好男人的標配啊!
“有你。”
安九站在門口換鞋,脫下來的皮靴,放的整整齊齊的。
“我?我又不會一直在你家住!”江俏耳睨了一眼,正在放鞋子的安九。轉身往客廳裡面去了。
“你沒有告訴我保溫箱在哪兒,讓我怎麼找?”
聽見江俏耳的話,安九先是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她說的是那張便條。
“你身後面。”
安九抿脣,隱忍的笑意在嘴角久久不去。竟然可以蠢到這個地步。
“……”
江俏耳有些無語。這麼大的東西,自己怎麼就看不見!
江俏耳還沒有打開保溫箱的門子,安九就已經洗好手,越過江俏耳親自拉開保溫箱門,從裡面端出來飯菜。
“這些都是你做的?”
江俏耳一邊往嘴裡放一塊安九剝好的蝦肉,一邊嘴裡含含糊糊的問他。
沒想到安九竟然還有做飯這個本事。
“嗯。一個人慣了,就學着做了一點。”
安九點了一根菸,趴在窗臺上,回頭看了一眼正在吃東西的江俏耳,語氣沉沉。
“你剛剛說你要走?什麼時候?”
“我?還沒決定好。”江俏耳伸着一雙油膩膩的小手,朝安九挑眉,詢問他洗手間在哪兒。
安九見狀,皺着眉頭,巡視了一圈,從懷裡掏出一塊方巾,在水裡浸溼替江俏耳擦乾淨手指。
“沒決定好就一直住着吧。”
哈?
什麼叫一直住着?
江俏耳愣住。呆呆的看着安九替自己擦乾淨手掌,小嘴一直驚訝的張着。
“你剛剛的話,是什麼意思?”
知道安九放開她,江俏耳纔回過神,偏過腦袋,疑惑的盯着安九看。
“沒什麼。”
安九被她盯得不好意思,轉過臉小聲說了句沒什麼,轉身回自己房間了。
江俏耳吃完飯,見安九還沒有從房間裡出來,自己收拾了碗筷。
回房間翻出手機,撥通了江萬鈞的手機號。
“爸?你和我媽都還好吧?”
江俏耳猶豫了一瞬,還是決定告訴羅冰冰自己從宮家出來這件事。
畢竟,那二老一直希望自己離開宮家那個是非地。
“都好都好!小耳最近好嗎?宮御臣有沒有欺負你?”
“我都好,他沒欺負我。只是,我從宮家出來了,我打算離婚。”
“離婚?他欺負你了嗎?”江萬鈞起身,到了病房外面才驚訝的問江俏耳原因。免得羅冰冰聽了又要擔心。
“沒有。只是不合適。我已經離開宮家了,這兩天就找房子,安頓好以後接您和媽回去住。”
“那也好。離婚就離婚。宮家那種豪門大戶的咱們也攀不起。”
江萬鈞略微想了想,一轉念開始安慰江俏耳。
前段時間看電視,見宮御臣陪着江俏耳去了林家,自己還擔心了好一陣子。但是從電視上看,那個宮御臣對自家俏耳真的很上心。
今天出去買早點的時候,聽說宮少也住進了這所醫院。難怪沒有見俏耳過來探望。看來這兩個人在電視上的和睦只是演出來的!
宮御臣之所以陪着小耳去林家,應該只是爲了林家的勢力。電視上說宮御臣去林家的當天就和林家簽訂了
一個五十萬的合作項目。
生意場上的大人物,能有什麼愛情!
“嗯。我知道了。你好好照顧你和媽。我會盡快找到房子的。”
江俏耳匆匆說了兩句,掛了電話。
發了一會兒呆,又打電話給顏徽。大致說了自己離開宮家的原因,拜託顏徽幫自己找房子。
“你現在在哪兒?”
聽明白原委的顏徽死活纏着江俏耳問她的下落。
“我在安九家。跑的又不是你老婆,你着急個什麼!”江俏耳無語。
“就是因爲跑的不是我老婆我才着急啊,我得忽悠你跑遠點兒,免得你沒出息離家出走一天又回來了!”
“誰告訴你一天就回來了!我告訴你,我這次出來就不回去了!”
江俏耳被說中心思,登時像被踩了尾巴一樣,騰地炸毛了!
“最好是這樣。不過我還是要監督你。”顏徽在電話那段嬉笑着摸了摸鼻子,眼底的狡黠分明可見。
這丫頭終於恢復本性了啊!愛上宮御臣,她都丟了自己了,變得小心翼翼的。
“得了吧!你找到房子,不就知道我住哪兒了!這裡沒你的地兒!”
江俏耳說完立馬掛了電話,跟顏徽那個無賴瞎扯,自己估計就被他氣死了。
晚上九點的時候,安九又從外面回來,江俏耳出去開門,第一個進來的竟然是顏徽。
江俏耳第一反應就是關上門。
“哎喂喂,你要殺兄造反啊!”顏徽胳膊和半個腦袋夾在門中間,開始嗷叫。
“誰讓你來的!”
江俏耳隔着門縫瞪他一眼。真是的,沒想到安九竟然會帶着他來!
“我不是說了來監督薄弱的自尊心的嘛!”
顏徽畢竟是男人,力氣肯定比江俏耳大,三兩下就把門推開進去了。
“安九,那種人也往家裡帶!”
江俏耳見趕不出去顏徽,開始對安九喊叫。
“他自己來的。”安九面色沉穩的看了一眼江俏耳,然後略微垂下眼睛,往廚房裡去了。
其實,只要她不願意讓顏徽跟着,顏徽是不可能找到他住的地方的,只是安九見他是要說服江俏耳不要再回宮家的時候,安九有了自己的私心。
“我說,你離家出走能不能有點志氣,好歹走遠點,躲到這麼近的地方是不是還想着什麼時候又回去呢!”
顏徽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翹着二郎腿,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晲着江俏耳。
“我離家出走關你什麼事!你着急幾個!”江俏耳不滿的瞪了一眼往廚房去的安九,轉過腦袋,擡腳踢了一腳地痞流氓一樣的顏徽。
“怎麼不關我事!”
顏徽坐直身子,一臉嚴肅的看着江俏耳。
“你說說,你回去我不得跟着回去,那和宮御臣在一起的日子是人過的嗎?你說說,他每天都是怎麼虐待我的?”
顏徽覺得自己想起那些和宮御臣在一起的過往,都覺得心酸,覺得心疼自己。
更何況是江俏耳,竟然和那種人朝夕相對!
“我怎麼沒覺得是他虐待你?反而是你自己沒事找虐!”
江俏耳一臉鄙夷的看着顏徽,他還好意思說,每次都是他有事沒事的喜歡招惹宮御臣,每次都吃癟,還每次都記不住!
“你!小耳啊,咱們誰離得近,誰是親人你還分得清楚嗎?”
安九故作痛心的看着江俏耳,雙手捧住自己的心口的位置,誇張的皺着眉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