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如魅影的轎車正以超高的速度在高架上行駛。
通向城南的大路一共只有一條,沈遇安一邊爭分奪秒的超車,一邊與冷鋒保持着通話。
“鄭南路上所有的監控錄像,調查的怎麼樣了。”
“少爺,目前剛剛檢查到天街口的錄像,天街口的方向也一路向南!”電話裡的聲音有些雜亂,冷鋒不得不提高了聲音,好讓沈遇安能夠聽清楚。
“我現在已經在天街口了。”
“啊?這纔過去多久……少爺,天已經黑了,您雖然開快車,但路上也一定要小心啊!”冷鋒不禁爲沈遇安捏了一把冷汗,“這邊交通局已經在協助您徹查了,一定能保證您一路上暢通無阻的!”
沈遇安聽着冷鋒的安慰,高懸着的心一點沒有放下,反而是心底那股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越來越洶涌。
“別廢話,趕緊的,下一站!”
沈遇安又猛踩了一腳油門,車速已經接近180了,他聽到自己密如鼓點的心跳聲,在胸腔內“砰砰”作響。他不敢慢,他怕自己慢了,等待他的會是後悔終生的萬劫不復。
這條路漫長的似乎沒有盡頭,沈遇安與冷鋒的通話一直保持着,他一邊駕車,一邊聽冷鋒爲他報出下一個行駛的方向。
“少……少爺,交通局說監控到此爲止了……”
“你說什麼?”
鄭南路上最大的分叉口,沈遇安剛行駛到這裡,電話裡冷鋒就突然告訴他說監控結束了。
沈遇安眼皮一跳,下意識的猛踩一腳剎車。
一聲刺耳的嗡鳴,車子急停在分岔路口,車輪摩擦路面冒出了一串青煙。
“她被帶到哪裡去了,說!”
“少爺,少爺您先別急,我再看看還有沒有其他辦法!”冷鋒說着讓沈遇安別急,自己先急得話都說不伶俐了,一個勁兒的解釋,“您現在到的分叉口最近在修路,電纜都被挖斷了,監控失效將近一週了,所以……”
沈遇安聽完,一拳砸在車子的方向盤上。
他突然覺得很絕望,二話不說直接掐了電話。
靠不住,關鍵的時刻這些都靠不住。對方既然敢綁了蘇時月向這邊來,一定早就算到了這邊的監控錄像有死角。這是料定他追不上去麼。
黑暗中,沈遇安坐在駕駛座內冷笑了一聲。他停頓了幾秒鐘,打開車門直接走下車。
此處已經是市郊了,空曠的分叉口只有路邊迎風招展的野草茂密的生長,黑暗中顯得愈發荒涼。
他給自己點上一支菸,深吸了一口,不抱什麼希望的開始嘗試撥打蘇時月的電話。
再堅持一會兒,等我!
他望着漆黑無際的前路,靜靜地閉上了眼睛。
萬籟俱寂下,只有時不時的風聲穿過。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陣微弱的電話鈴聲從不遠處的草叢中傳來,沈遇安豁然睜開雙眼,一雙黑眸中目光凌厲如刀。
——
蘇時月穩住身體,惶恐的瞪大了眼睛。
她兩三步折回大門後,用力的拍打了兩下。
門是鐵做的,晃動兩下上面還會撲簌撲簌的向下掉鐵鏽,蘇時月知道這門上鎖後憑藉一己之力是打不開的,拍了兩下,見出逃無望之後只好不甘心的選擇了放棄,暗中屏息等待。
也不知過了多久,萬籟俱寂中,從門外由遠及近傳來一串雜亂的腳步。
沒過多久,緊閉着的鐵門“嘩啦嘩啦”的響了起來,幾個男人的聲音夾雜在其中,像是在商討着什麼。
這些人的聲音中透着一股子猥瑣勁兒,蘇時月聽到後立刻繃緊了神經,渾身上下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
大門猛地被人從外面推開,兩束高強度的光亮打進倉庫裡來,蘇時月在黑暗中呆久了,受不住這強光,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擡起手臂擋住眼睛。
“就是她?喲,身材不錯嘛,這小腰細的,這長腿。”
提着燈的人上前走了幾步,用貪婪的目光將蘇時月上下打量了一番,絲毫不加掩飾自己內心的喜悅和激動,惡俗的笑了起來。
“那當然了,聽說是沈家大少爺的人,那種貴公子玩兒的女人,會差到哪裡去。”
“別貴公子了!就算她曾經是天王老子的人,現在落在咱們手裡,也只能乖乖的被咱們玩兒!”
來人清一色的是虎背熊腰的壯漢,身上青色的紋身猙獰可怖,那流裡流氣的模樣和說話語氣,一看就知道是些兇惡之徒,和大街上的流氓混混還不一樣。
最後進來的是一個手持攝像機的青年,赫然是把蘇時月帶到這裡來的那名司機。從進門開始,他就一直跟在後面,錄製着倉庫內發生的一切。
蘇時月驚恐的盯着面前幾個步步緊逼的彪形大漢,連連向後倒退。她的去路已經被堵死,一直向後退,後背很快就撞上了倉庫裡的頂樑柱。
“你們幾個動作快點,我這邊還要錄像,耽誤了,小心上面收拾你們!”
幾名壯漢聽到青年發話,立刻唯唯諾諾的點頭稱是。隨後,一人很快抓了蘇時月,拖拽着把她抓起,向後丟去了倉庫的一張桌子上。
“讓開一點,讓我能拍到。”
青年人擠開一個位置,找準了角度,對着蘇時月一陣猛拍。
幾名壯漢已經開始迫不及待的撕扯起了蘇時月的衣服,空氣中傳來“刺啦刺啦”的布料破碎聲,蘇時月驚恐的的一聲尖叫,對着撕她衣服的人一陣用力的拳打腳踢。
掙扎中,她的指甲猛不迭從一個人的臉上抓撓而過。
被蘇時月抓出兩道血痕的人立刻惱了,憑空啐了一口,擡起手,對準蘇時月的臉頰就是狠狠一個巴掌。
“臭婊子,他沈遇安沒教過你怎麼伺候男人?脾氣這麼烈?”
這一巴掌的力道用了十成十的,打的蘇時月耳邊“轟”的一聲,眼前白光一片,腦中“嗡嗡”作響。
鼻子裡有溫熱的**流水般向外冒,腥味瞬間從鼻腔裡瀰漫了開來。
一旁的幾名彪形大漢仍未停止在她身上作祟,骯髒的手撕扯完她的裙子又去扯她的內衣,被她緊緊地蜷縮成一團,死命的掙扎避開。
這是她最後的防線了,她絕不能被這些人侵犯,絕不……
終於,蘇時月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掙扎之餘,突然對着空氣撕心裂肺的哭喊了起來,“救我!沈遇安救我!”
“沈遇安你在哪兒啊!救救我啊!”
“沈遇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