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城,別說我這個當長輩的,沒有教過你,做生意,做人,創建自己的商業帝國,到底應該用一種怎麼樣的手腕——看來20幾年來,你的那個父親,永遠都在原地踏步,自然也沒有傳給你最好的手腕。 今天你既然送上門來了,我這個岳父大人,也會親自教教你!”
葉盛名字裡行間都是一種篤定自己手腕的信誓旦旦的樣子,當然,這20幾年來,他坐擁着如此強大的葉氏,就算是梁氏,也不能撼動的商業帝國,自然也有屬於他自己的強勁手腕。
只是,這些手腕,對於樑希城來說,都是不屑的!
他用的是一種如何讓人不恥的手段?
陷害、買兇、污衊、利用、背叛……那些負面的形容詞,不能用在他葉盛名的身上?他的身上沾着的銅臭味,都已經慢慢的滲出一種腐朽的味道了,他卻還是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祧。
葉青有他這樣的父親,也是葉青的悲哀,而葉盛名有了葉青那樣的女兒,更是葉盛名的不幸。
這兩父女的身上,有着相同的氣質,他們想要什麼,就會不折手段,總是一廂情願地覺得,只要是得到了,那就是屬於自己的。
所以,哪怕是別人的性命,對於他們父母來說,大概也不過就是如同螻蟻一樣的低賤咴。
…………
“……你現在一定是在想,我已經不能把你怎麼樣了,你要的項目,已經到手了,包括你父親的東西,你也已經沒有後患了,所以就可以對我這麼肆無忌憚了?呵呵。”
他冷笑,眸光陰鷙,透着幾分狠戾,“樑希城,我告訴你,你想踩着我葉盛名爬上去,沒有那麼容易!早一年前,我就知道你這個人心思不簡單,我也算是從小看着你長大的,你真以爲我一點都不瞭解你麼?你絕對不會那麼輕易妥協,所以我果然沒有猜錯,這一年來,你也算是臥薪嚐膽了,只可惜,你也不是勾踐——而我葉盛名,也不會是吳國,你滅不了我!”
“是麼?”
樑希城動作緩慢地交疊了一下兩條長腿,菲薄的脣瓣微微一勾,挑眉看向葉盛名,相比起葉盛名的語氣急躁,他顯然是更爲淡定從容,“說什麼勾踐吳國的,未免扯得有些遠了,能不能把你葉家連根拔起,自然更是不需要扯上什麼勾踐。葉總,度假村的項目,你就那麼信任你的中間人麼?你有沒有想過,這個世界上,其實也未必什麼人都可以用錢去收買,有些人,還是存有一份最起碼的良知。”
“…………”
葉盛名眸光一閃,大概是樑希城如此鎮定的樣子,讓他心裡的那些信誓旦旦都成了搖搖欲墜。
他爲什麼還這麼冷靜?
那個項目……難不成還是自己這裡出問題?
不……不可能,當初他親自找的楚奕晟,這兩人一貫都是不合的,更何況這段時間來,他雖然忙着照顧青兒,不過也一直派人盯着楚奕晟那邊,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問題,樑希城,是在虛張聲勢吧?
…………
葉盛名臉上的表情明顯是起了變化,樑希城看在眼裡,依舊是不動聲色,心裡卻是很清楚,這隻老狐狸,並不好對付,他需要一點一點滲透到他最恐懼的地方去,這一次的計劃,他是提前了,既然在實行計劃了,那麼不僅是要達到目的,還要永絕後患。
“我知道,你曾經聯繫過楚奕晟,你想要和他合作,來打擊我,在背後給我使絆子,不過你大概是真的忘記了,曾經遠東集團還不是楚奕晟做主的時候,他想要用一個投標的項目來坐穩自己的總裁位置,後來,卻是被你葉盛名捷足先登,還記得麼?”
葉盛名,“…………”
心裡有些紊亂,那個投標案,他倒是記得,不過沒有想到的是,那會兒竟然會和楚奕晟想要登上高位有關係。
“……後來,楚奕晟花了好幾倍的功夫,才能用別的項目來彌補那個被你攔截了的投標,你不知道他也是一個瑕疵必報的男人吧?”樑希城挑起眉頭,輕笑一聲,“你總是這麼的自信,覺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不會有任何的紕漏,倒是忘記了,第一次你聯繫楚奕晟的時候,他並沒有見你。”
男人修長的手指,漫不經心地撥弄了一下自己手腕上的腕錶,勾脣的樣子,極具風情,卻也透着鋒利的殺傷力,“……要是我的話,我就會回過頭去想一想,是不是自己做了什麼事,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約了他,他倒是肯見你了,那麼輕易就答應你的要求,你真以爲你葉盛名手上的那些錢,市價會高出幾倍麼?或者,你可以這麼想,對於楚奕晟來說,我用最公平的手段,讓他在感情上輸了,還是你用齷齪的手段,差點害得他永無翻身之日,哪個更讓他痛恨?”
“…………”
葉盛名的臉色已經十分的勉強,卻依舊是不敢置信,大半輩子都在商場上打滾的男人,到了這個時候,依舊是死死的咬着牙,撐着最後一口氣,垂死掙扎。
“……樑希城,別和我故弄玄虛,遠東就算是和你梁氏合作那又如何?度假村的項目讓你做成了,那又怎麼樣?你別忘記了,你父親樑啓成的東西,還有一份在我的手上,你說,我敢不敢對外泄露?”
樑希城眸光深沉,嗓音更是凌厲,“你一直都拿着那個東西來威脅我,今天我就是來告訴你,想要留着,你就儘管留着,但是如果有一天那東西對外泄露半點,你也別想留着你的寶貝女兒。”
“果然是你!”
葉盛名怒吼一聲,“樑希城,果然是你,是你設計了我的女兒,是你設計青兒吸.毒,是你!”
…………
“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你竟然這麼對我的女兒,就算她喜歡你,那也是無辜的,你不喜歡她,也用不着這樣設計她,你知道她纔多少歲麼?你竟然這樣對她——”
葉盛名咬牙切齒地指着樑希城,“我葉盛名一定不會放過你,一定不會放過你!”
“我狼心狗肺?”
樑希城抿脣,緩緩從沙發上站起身來,他修長的手指,扣上了西裝的扣子,高大挺拔的身軀給人一種沉重的壓迫感,邁開長腿,朝着葉盛名逼近兩步,凌厲的口吻,如罩着三九寒冰,“這個世界上,最不能罵我狼心狗肺的人,就是你們葉家的人!你真以爲我什麼都不知道麼?一年前,在一院的時候,我的女人,我的孩子,是誰設計了,差點就讓她命喪黃泉不說,我的孩子,終究還是沒有能夠保住。之後的一年,我的女人在英國,你真以爲我不知道你們好幾次都想要對她下手?如果不是我找人寸步不離地守着她,也許現在,她的命運也會像是我的孩子一樣!”
“葉盛名,這麼多年來,你用了什麼樣的骯髒手段取得了今天的一切,我不管,你設計了我樑家,害死了我女人的父親,我也不管,但是我告訴你——你讓我的孩子,在我女人的肚子裡就夭折,你就一定會付出代價!你的女兒對於你來說,是所有的一切,是心肝寶貝,你以爲我的孩子就不是?現在,我要讓你記住這兩2個字——報應!”
“…………”
“還有,你女兒吸.毒的事情,可和我沒有關係,這是她自己,自作自受!”
樑希城這話一點都不假,當初他只設計了讓人上了葉青的牀,不過人並非是他安排的,這件事情,他還特地問過關就,大概真的是天意,正好那個和葉青發生了關係的男人,是個癮君子,那天晚上,大概是兩個人都喝得太多,high過了頭,最後纔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不過對於他來說,他絲毫都不會覺得葉青有多可憐,有些事情,他都不需要動手,她就已經深陷萬丈深淵,這不是天意,那是什麼?
所以,他順水推舟的讓她更加的依賴了毒.品,之後她吸的東西,倒是真的他讓人從國外找回來的,既然她都已經沾上了這個癮,那麼他就索性讓她戒不掉。
“你手上有不利於樑家的東西,我手上也有不利於你葉家的東西,如果你是個明白的人,那麼現在,我們還可以和平的解決,週一那天,我會找律師,把離婚協議擬好,記得讓你女兒在協議書下籤個字。”
樑希城丟下這句話,轉身,朝着正門口走去。
葉盛名臉上的表情已經變得扭曲,他一手捂着自己的胸口,臉色十分的蒼白,一手顫抖着指着那抹漸行漸遠的挺拔背影,張嘴似乎是想要說什麼,卻不想身子一晃,怎麼都喊不出聲來,身體抽搐了兩下,就倒在了沙發上。
幸虧有傭人下來,正好看到了他這幅樣子,連忙跑過來,扶着他,“……老爺,老爺,您沒事吧?”
“……藥,給我把藥……拿來。”
…………
炎涼剛到lati,就看到設計部的幾個女同事正拿着報紙,興致勃勃地八卦着。
大概是沒有看到她從電梯口下來,衆人還說的唾沫橫飛。
同事a,“……不是吧?這麼快?我說這個白總監很有手段吧?你看看,當初我們還真是看走眼了,原來她看上的可不是卓爺啊,敢情人家看上的,就是a市的樑希城!”
“那天你們不知道吧?”同事b馬上湊上去,“那天我去找她,結果辦公室門不開,裡面倒是傳來一陣一陣讓人臉紅心跳的聲音,你們猜,那天樑總來我們公司,又直接進了白炎涼的辦公室,兩人在裡面做什麼?”
“…………”
“哇!”
衆人頓時眼冒金星,有幾個人已婚的女人,更是如狼似虎一樣,“真的嗎?原來這兩人已經暗度陳倉了嗎?”
“我聽說,以前白炎涼就是樑總的女人,好像當初在a市鬧得還挺大的,那會兒樑總還對媒體公佈說自己要娶這個女人呢,不知道後來是怎麼回事,這兩人倒是告吹了,再接着樑總就和葉氏的千金結婚了。”
“……那白炎涼,現在不就是個小三嗎?”
同事c一臉不屑的樣子,“……你們可別看她那一臉清純的樣子,這種女人,骨子裡就是賤得很,樑總這種極品男人,你們說她能放棄麼?怪不得,連在辦公室裡,都能搞上。”
…………
同事a又將報紙丟在了桌子上,點了點大頭條,聽上去是譏諷的口吻,卻又隱約透着幾分連她自己都不知的嫉妒,“……所以啊,樑總一回a市,就和他的妻子鬧離婚,這個白炎涼,手段真不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