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他爬上自己的牀,而她卻渾然不知,最可氣的是,她的手還摟着他的脖子。
一想到那姿勢的曖昧,她的臉就是滴血的紅,而那個男人竟然還奚落她,她真是糗的無地自容。
夜幕,在她的不安中慢慢降臨,想着這一晚,想到他說過的話,她幾乎無法讓自己安定。
小五大概也感覺到她的煩躁,只是不停的舔着她,似乎來安撫她慌亂的心。
一聲汽車鳴笛,伴着兩道強光,劃破別墅的黑暗,她的心驟緊。
“汪汪……”小五又叫了兩聲,但隨着那腳步聲走近,它蹭的鑽進她的懷裡,只留一雙黑溜溜的大眼睛看着走過來的男人。
他在門口站定,望着看向自己的女人,那目光驚懼又帶着小心翼翼,那眼神……那模樣……
心底的那股原始慾望,在清晨就被勾起,好不容易熄下來,現在似乎又被點燃。
“沒事,站在這裡幹什麼?”莫名的他吼她一句,嚇的小五從她的懷裡蹭的跑遠。
冉檸被吼的一怔,不知道這個男人又是哪根筋不對,自從上次領教了惹惱他的後果,這次他吼,她也不敢再對抗。
“一進門就吼,誰又得罪你了?”左淑從廚房裡出來,她訓斥兒子。
剛纔還繃着臉的男人,在看到自己的母親之後,立刻綻開溫柔的笑,上前摟住左淑的肩膀,“好餓,飯好了沒有?”
左淑拍掉他的手,“趕緊換身衣服,下來吃飯。”
歐子言點點頭,上樓前又瞥了一眼呆站在一邊的女人,她的心咯噔一下,今天他不出去了嗎?
此時,她倒是希望他再消失,就像之前那樣,無聲無息的走掉。
“小冉,吃飯了,”左淑叫了她兩聲,冉檸纔回過神來。
他下樓的時候,已經換掉了身上的西裝,一件粉藍色的襯衣讓他少了呆板,多了一份瀟灑不羈,她只看了一眼,心就慌跳開來。
一頓飯因爲他的存在,冉檸根本沒有吃出味道,倒是左淑和歐子言不時的說着開心的話題,而冉檸卻明顯生份。
飯後,冉檸找了個理由上樓,當看到臥室沙發上,那個男人脫掉的衣服,她更是慌亂的沒了分寸。
門被推開的時候,她不安的立在牀邊,看了他一眼,很快又垂下眸子。
“我帶媽出去看個朋友,你要不要一起?”他的聲音清冷,但卻溫軟了很多。
她都沒擡眼,就快速的搖頭,而他什麼都沒說,便拿起外套走出房間。
看着他的車子走遠,她鬆口氣的將額頭抵在玻璃上,整個人虛弱的像被抽乾空氣,沒有一點力氣,這樣的相處對她來說太難。
他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而她趴在牀邊,早已睡熟,長髮遮住了她的臉,他伸手輕輕的撩開,露出光潔的額頭,飽滿的讓人想啜一口。
她見到自己的怯懦,他看在眼底,而這一刻,她寧願睡在地上,也不願上.牀去睡,他知道自己的入侵影響到她。
掀開牀上的被子,伸手將她抱上去,而他還沒將她放下,她便被驚醒,一雙漆黑的眸子驚恐的看着他,彷彿他是駭人的洪水猛獸。
“睡在地上容易着涼,”他的聲音很輕,輕的讓她的驚恐都有片刻的鬆懈。
他放好她,給她拉上被子,“如果我讓你害怕,我去睡書房。”
看着他轉身,那背影竟讓她覺得有些落寞,“不是怕媽會知道嗎?”她竟不由的開口。
他走了兩步的身子停住,似乎不相信她的話,而他的遲疑,讓她想到了他對自己的羞辱,突然後悔——
他不會是以爲自己……
“你不怕嗎?”他卻轉過身來,看着她,那目光裡有一種她從來沒有見過的東西在流動。
不怕嗎?
其實她怕的,怕他的喜怒無常,怕他會侵犯自己,可是想到左淑那期盼的眼神,她也怕讓別人失望。
“睡吧,”她只輕吐了兩個字,便轉過身,留給他一個背影,依如昨天那般,在偌大的牀間,顯得格外嬌小。
他開了門,出去,她聽的清楚,緊繃的心鬆開一些,但又有種她沒有察覺的失落。
苦笑一下,將自己埋於枕間,“冉檸,你已經做的夠多。”
她在心間對自己說了一句,便閉上眼睛,大概是因爲心裡釋然了,她竟很快進入夢鄉,甚至他回來,她都沒有發覺。
歐子言在隔壁房間衝了好幾個冷水澡,思想激烈鬥爭了許久,最終,還是抵擋不過眼前一直閃現的春光,抵不過那顆被撩起的心——
他跟自己說,她是他的老婆,他沒必要憋屈自己,他和她之間有那種事,是再正常不過的。
伸手將那個微涼的身體擁入懷中,炙熱的大掌也在同時探入她鬆垮的睡袍,撫上那曼妙的身體,細膩的觸感讓手的主人不禁爲之一顫……
手下的軀體,曲線起伏,柔嫩細滑,他只是微一用力,那掛在身上的睡袍三兩下便被解開,臉埋入她的發間,聞着她身上清淡的氣息,卻格外的安心。
冉檸在睡夢中覺得頸中有灼熱感,身上也有東西在滑動,她動了動,想要推掉,卻被人擁得更緊。
突然,胸上突然傳來刺刺的電擊感,讓她忍不住渾身顫慄起來,意識霍地清醒,她睜開眼,瞪着一室的黑暗,感覺到身上有人伏着時,她一下子驚叫出聲,同時,她慌張的從被子裡蹭出來——
她沒來及蹭離的身體,被一雙大掌扣住,細小的腰上傳來箍痛,隨後,她看到了黑暗中,他晶亮有神的眼睛。
兩個人在黑暗中對視着,她明白過來,昨夜他的君子,只不過是一時的欺人,“你幹什麼?”
她的聲音顫抖,明知道他做什麼,卻還是荒謬的問出口。
男人淺笑,黑色的眸子透着狡黠,“你說呢?”
他的手指在她柔滑的肌膚上滑動,那如嬰兒般的觸感,讓他心底的渴望愈發強烈。
“別……”她顫抖着聲音,眼睛卻一眨不眨盯着他,明明帶着恐懼,臉上卻一片凜然,被子下的手,也攥緊了被單。
“別什麼?.別停下來,還是別繼續下去?”他笑着問她,彷彿是故意逗弄,又彷彿是故意讓她難堪。
她看着他的目光垂下,那股強裝的倔強,瞬間瓦解,她知道自己的拒絕沒有理由,她是他的妻子,現在他只不過在行使夫妻間的正當權益!
可是一想到那晚上的恐懼,她還是害怕,怕那種痛感,更討厭那種身心分離的感覺,女人和男人不同,沒法把身體和愛分開,她不要自己不愛他,又把身體給他的那種矛盾。
被他壓着的身體動了動,卻起不了身,“你覺得這樣快樂嗎?”
她淡淡的問出口,其實她是在做最後一絲爭取,期望着他能夠突的改變,而放了她。
他撫着她的手,一下子狠狠扣住她的下巴,“你是我的女人,你該給我想要的快樂。”
一句話,將她唯一的那絲希望泯滅,她閉上眼睛,心裡一陣悲哀,再也不想有任何的反抗,既然他都吃死她了,她又何必去做無謂的爭扎,那樣,最後還是自己難堪。
她沒再說話,只是垂着的眸子擡起,再次定定望着他,他讀不懂她眼裡的表情,有倔強,有抵抗,有羞憤,還有那麼明顯的怨恨……
他不喜歡她這樣的目光,伸手覆上她的眼睛,“別這樣看我!”
他吶吶說着,因爲那一刻,他又覺得自己如禽獸一般,差一點,她就要放開她。
掌心,她晃動的睫毛癢癢的,這癢不經意的又滑到他的心底。
俯身,將頭埋入她的頸間,那氣息讓他剛剛動搖的心,一下子又堅定下來,這樣的她,讓他真的鬆不開手。
她感覺到他濡溼的脣舌一點一點親吻着她的下頜,爾後,一點點,滑向頸項,動作溫柔到讓她的恨意都一點一點變弱——
“小冉,”她聽到他叫自己,那低低的聲音像是呢喃,在她的耳邊卻是如此清晰,他第一次這樣叫她,卻聽起來並不陌生。
之後,她再也看不到,亦聽不到,只有感覺,如此真實。
他一直都不曾拿開自己的手,只有那時輕時重的吻在她的身上滑動——
她承受着不屬於自己的體溫,揪着牀單的手越來越緊,緊的她似乎都能將牀單撕碎。
他的另一隻手,撫上她的身體,一遍遍溫柔的觸摸,那指尖彷彿都帶着眷戀,離不開,放不下。
那美麗的軀體,早已被他剝的沒有任何遮掩,此刻,在黑暗中,正泛着銀白誘人的光澤。
低頭吻住她,從脣間一路向下,他附着她,如一個貪吃的孩子,遇到了甜甜的糖果,那麼貪婪……
顫慄讓她緊繃的身體,不知何時變軟,她不喜歡身體對他的接受,可又無法排斥,一股羞憤讓她不知以,明明不想的,明明不要的,可爲什麼她還會有反應?
“啊……”感覺到他的手探向她腿間,她突兀的尖叫一聲,本能的恐慌讓她立刻敏感地繃住雙腿,緊攥着牀單的雙手,更緊。
他感覺到她的排斥,而他卻沒有強求,蠕動的手指,輕輕的,一寸一寸,一遍一遍輕撫。
漸漸的,她僵硬的軀體像是冰塊般,在他一點點的呵護下融化,她的身體放鬆下來,而他也慢慢探向內側。
她有些恨自己,恨自己明明討厭他的侵犯,身體卻在他的撫摸之下,竟慢慢熱了起來——
想到那晚上承受的強烈痛感,她竟害怕,揪着牀單的手一下子抵在了他的胸口,他大概感覺到了,一直遮着她眼睛的手放開,將她的手握在掌心,在嘴邊親吻,“別怕。”
她看着那個與往日判若兩人的男人,幾乎不相信的眼睛,他低下頭,吻落在上面,蓋住她的質疑。
不知何時,他的手竟扣住她的,是十指相扣的那種,心裡最後一絲防線,瞬間瓦解——
隨着他又一輪的愛撫,她竟有些期待,期待他滿滿的疼愛。
瘋了,她一定是瘋了,明明知道他只是對自己純粹的發*望而已,可她就是拒絕不了,彷彿她的靈魂早已與身體脫離。
看着她的顫抖,他知道,她的身體已經接受自己,一絲笑意在嘴角擴大,吻落在了她的脣間,上面還沾着紅酒的醇香,讓人不由的迷戀,不自覺中,她竟啓開了脣瓣。
有那麼一瞬間的驚詫,但隨即就被她如蘭的氣息誘-惑,他的舌探入她的脣中,與她的糾纏在一起,而也在那一刻,他將自己埋入她之間。
那一剎那,沒有疼痛,沒有粗暴,她如被挖空一般,大腦一片空白,隨着他的抽動,她再也想不起任何事,任何人……。
原來,女人也有這樣的時候,心裡愛着一個人,卻仍然能和另一個男人歡-愛……
原來,女人的身體也會背叛愛情,而且,還是那樣的不聽使喚,那樣的情不自禁,那樣的難以控制……
她的緊窒,她的美好,讓他癡迷,歐子言只覺得自己隨時都會爆開——
衝撞越來越急,她承受着,有種被拋入高空的迷幻。
“嗯……”不自覺的聲音從脣間溢出,只是一個單音,她就意識到了,慌的咬緊嘴脣,可他還是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