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張大鈔從LEMON手中掉到咖啡桌上,“看在你我身上還流着同樣血的份上,今天我請你。”
“混蛋!”左承浦再也忍不住的罵出口。
“我說過,我們是一類,”LEMON悠的拉近和他的距離,然後猛的撤開,那凌駕的氣勢讓人想揮拳。
LEMON將轉讓書重新揣回懷裡,彷彿揣着至寶,臨走之前,又丟下一句話,“其實用那個女人對付你,是你的前未婚妻和女人想出來的,我真要好好的感謝她們。”
伴着一聲刺耳的長笑,LEMON走了,左承浦的拳頭重重的砸在桌上,這次咖啡全部灑落。
“放了她,”LEMON出了咖啡廳,就打電話過去。
陰暗的舊倉庫裡,歐雪慢慢的醒來,她被挾持上車以後,腦袋被人打暈,現在看着陌生陰暗的一切,她的心冷到冰點。
“放了她?”是個女人的聲音。
“是,老大打電話是這樣交待的,”又換成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這太便宜她了吧?都是因爲她,我才變成這樣,不可能的……我不會輕易放了她,”女人發出尖銳的吼叫,聲音在空空的房間迴盪,讓人後背發麻。
“老大說那個男人已經把所有的資產轉讓了,他現在已經是身無分文,你想對付他,隨時可以,又何必跟一個女人計較?”男人試圖勸說。
“放屁!就是因爲這個女人,我的夢想破滅了,既然那個男人喜歡她,我就要先毀了她。對了,她的身材好像很正,只是不知道躺在男人的身下會是什麼樣子?”女人發出兩聲冷笑,蜷縮着的歐雪不由的打了個寒顫。
資產轉讓……
窮光蛋……
歐雪不知道這又和自己有什麼關係?
“帥哥,有沒有興趣上了她?”剛纔說話的女人,聲音一下子變得嬌媚。
“不敢,老大要知道會做了我的,”還是剛纔的那個男人,他的聲音卻有些發顫。
“沒出息的東西,你不上,會有人上的!”女人說完,就對着外面拍了兩下手。
“白小姐,有什麼吩咐?”幾個男人的聲音透着粗野,歐雪整個人嚇得已經退到了牆邊。
“裡面的女人,你們幾個見過了,那臉蛋和身材是不是很饞人,姐姐心疼你們幾個,今天讓你們開葷,”女人說完就是哈哈的冷笑。
“真的?”幾個男人同時發出驚訝的尖叫,那聲音分明就透着興.奮。
“白小姐,不可以的……老大之前說過的,這個女人誰也不能動,只要左承浦將所有的財產轉讓以後,就必須放了她,”之前的那個男人還在竭力的阻止。
“滾開……今天我就動這個女人了,看他LEMON能拿我怎麼樣……想不到,連他也心疼這個女人。今天我就要讓他們看看,這個表面清純的女人,如何在男人的身下*的?”女人的聲音透着陰森。
歐雪的意識停滯……
左承浦將財產轉讓……
身無分文的窮光蛋,指的是他嗎?歐雪還在懷疑。
“左承浦爲了這個女人竟什麼都不要了,那就讓他嚐嚐連女人都失去的滋味,”女人惡狠狠的聲音,彷彿與左承浦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
歐雪貼着冰冷的牆壁,腦袋一片空白。
左承浦爲了她,成了身無分文的窮光蛋……
她閉上眼睛,覺得世界一片灰暗。
左承浦從咖啡打了車一路朝LEMON說的地點奔來,爲了防止中間有詐,他又報了警。
剛纔在手機裡看到的畫面,讓他的心一直惴惴不安,他不相信LEMON的話,他真的怕那個人出爾反而。
不可以,他絕對不許任何人她。
左承浦的心如着了火,“再快點……”他不斷的催促着開車的司機。
“已經夠快了,先生,”司機被催的不耐煩。
“你們幾個,給我上了她,誰讓她瘋狂,我另外有賞……”在歐雪整個人都處在絕望之中的時候,女人的聲音如撕破天的手,讓她徹底跌入絕望的深淵。
“白小姐……”那個一直阻止的男人,剛一開口就聽到空中傳來一聲“啪”的脆響。
“如果心疼,不捨得……就滾……”女人如咆哮的母獅,發出一聲怒吼。
幾個男人走過來,他們猥褻的目光在歐雪的身上貪婪的流連,歐雪抱緊自己。
“不要……”
“求你們不要……”
縮在牆角的女人發出卑微的乞求,一雙清透的眸子寫滿了恐懼——
“不要害怕……哥們們會讓你舒服到死的……”男人說着朝她逼近。
“啊……”伴着衣服被撕破的聲音,空空的房中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外面的女人卻傳來哈哈的笑聲。
當衣服的被扯的七零八落,歐雪眼前一黑,世界彷彿在那一秒停止。
“放開她……我讓你們放開她,”左承浦衝了進來,他掐住白欣妍的脖子,如一頭受傷的野獸般吼着。
“所有的人不許動,你們被包圍了……”警察同時也將這裡包圍,黑洞洞的槍口嚇的幾個趴在歐雪身上的人立刻抱起了頭。
室內由混亂到安靜,靜的只剩下各自的呼吸——
所有的人都被帶走,角落裡的女人被左承浦抱在懷裡,他用自己的外套裹住她,“雪兒……我來了,”他親吻着她的額角,淚水不經意的滴落在她的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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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的病房。
窗外的陽光照了進來,天氣晴好的讓人暖心。
“不要…….”睡夢中的人發出一聲驚恐的囈語。
“雪兒……雪兒……”牀邊的男人緊緊的握着她的手,臉上是憔悴不堪的疲憊。
她一直睡着,他一直守着。
歐雪睜開了眼睛,額頭上佈滿了因恐懼而嚇出的汗水,她看到了一臉焦急的男人,同時在舊倉庫讓人噁心的一幕也閃過眼前。
她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抽出被他握在掌心的手,“別碰我……別碰我……”一雙美麗的眼睛全是恐懼、憤恨。
“雪兒……”左承浦被這樣的她嚇到。
“走……別碰我……”她哭了,整個人都縮到被子裡嗚嗚的哭着,那些男人骯髒的嘴碰過她的身體。
她髒了……
“你別哭……我走……”左承浦以爲她討厭自己,她恨自己又一次傷害了她。
房間空了下來,歐雪哭的更兇,那哭聲傳到門外,如一把刀絞着他的心。
“怎麼樣?”海倫趕了過來,只是現在的她大着肚子,行動的十分不便。
“她不想見我……”左承浦那麼的無力,心那麼的空,這比LEMON拿走他的一切都難受。
“怎麼會這樣?我進去看看……”海倫推開了門,被子裡抽搐的身體,讓她揪着心。
“是我……”海倫拍着她的身體,“一切都過去了,那些害你的人都被警察帶走了,沒事了……沒事了……”
哭聲漸漸停下來,歐雪露出半張臉,只是那雙美麗的眼睛,如被抽去了神采,沒有一點光澤,她看着海倫,陌生而怯懦。
海倫受不了她這樣的目光,“別這樣……你這樣,他會更難受的……”
兩滴眼淚又一次從空空的眼眶中滴落,歐雪垂下眸子,“我髒了……髒了……”
髒了?
海倫不明白。
“你什麼意思?”海倫抓住她的手。
“我好髒……好髒……”歐雪吼着,淚水又開始氾濫。
海倫看到推門進來的男人,他似乎也聽到了她的話,兩步走到牀前,“你沒有……”他衝她吼。
歐雪捂住自己的臉,“走……”她趕他。
左承浦抿着嘴,牙咬的咯咯作響,“我說你沒有……那幾個男人只是撕破了你的衣服……”
良久。
她纔拿開捂着自己的手,看着他的眼睛裡全是疑惑,左承浦深吸了一口氣,“雪兒,你是純潔的。”
“嗚嗚…….”她再次哭出聲,那聲音揪着每一個人的心。
左承浦走出房間,臨走前給了海倫一個錄影手機,那是白欣妍那天錄下的……
幾個男人正圍着一個女人發着讓人噁心的笑,他們身下的女人悲哀的求饒,可是衣服如雪花般的被撕成碎片——
“放開他,”一個她再熟悉不過的聲音就在那時響起,畫面同時也停止。
“看到了嗎?你沒有……他怎麼會讓別人碰你呢?”海倫也強忍着眼淚,勸她。
歐雪握着手機呆愣了很久,“我沒有……我沒有……對不對?”
海倫點頭,“你是乾淨的…...”她給她擦拭着腮邊的眼淚。
一次又一次,海倫見證着他和她的傷,難道真如人說的,好事多磨嗎?
如果真是這樣,她希望這是最後的一次了。
她的淚水還沒被擦乾,就突然想到了什麼,“他的資產……”
海倫嘆息了一聲,“那些都是身外之物,他肯爲了你身無分文,就證明在他的心裡,你纔是無價之寶。”
“可是……”歐雪又想到了那天聽到的話。
“別可是了……現在他可是身無分文的窮光蛋,你最好趕快好起來,然後養男人,”海倫笑着打趣她。
養男人!
三個字卻透着曖昧,如果說之前她還介意他的一次一次離開,甚至最後一次假死,現在她覺得一切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們都好好的活着。
“還在想什麼?你該不會在這個時候不要他了嗎?”海倫提醒發愣的女人。
歐雪苦笑着搖頭,“是他一直不要我。”
“他的情緒很差,這一連串的打擊讓他幾乎崩潰,現在對他來說,什麼都抵不過愛情和親情,念念是不是該出場了?”海倫的話讓歐雪一愣。
念念。
歐雪的嘴角揚了一絲淡淡的笑意,她記得,曾經說過要送他一份大禮的,現在看來到時候了。
左承浦一直站在醫院外面,海倫告訴他,她已經恢復了平靜,可是他的心卻亂了。
現在的他是一文不文的窮光蛋,而且他也一再的讓她受傷,這樣的自己,她還能接受嗎?
左承浦推開病房的門,目光與她的相遇,片刻,他快速的躲開,“你餓了嗎?我買了吃的回來……”
歐雪沒有說話,眼睛一直看着他,他的閃躲,她看得出來。
“陪我說會話,行嗎?”歐雪拍了拍牀邊,示意他坐到自己身邊。
左承浦點點頭,纔剛坐下,一股屬於他的獨特氣息讓她心口一滯,鼻尖酸澀,她拉過他的手緊貼在自己的腮邊,“對不起,我害你失去了公司……”
他淺淺一笑,貼着她腮邊的手用力,“只要你能好好的,什麼對我來說都無所謂……你平安快樂,纔是我最大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