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火琉璃的夜色中,衣香鬢影的男女,在城市的角落,盡演着淋漓的風景,可是對左承浦來說,這些都是無色的、黯淡的。
自從她出現在他的世界那天,全世界最美的景象都不及她好看,一直到現在,他的眼裡仍然容不下別人。
“左總,能賞光跳支舞嗎?”不時有女人過來邀請,左承浦都拒絕了。
“左總,不跳舞喝杯酒吧,”女人總是會找各種理由接近他,左承浦不再拒絕。
他覺得心裡很空,空的讓他難受,所以想拼命的找什麼來填滿,就像這酒,涼涼的進入腹中,卻讓人有火辣辣的感覺。
一杯、兩杯……
一個人、兩個人……
漸漸的,夜醉了,人也醉了。
歐雪沐浴過後,站在幾十層的高空,俯瞰着這無邊的夜色,只見白天喧譁的都市,現在只剩下讓人眩目的色彩——
嬌豔、妖嬈……
歐雪發現這些都不足以形容夜色中的都市,它給人的感覺是由心而起的震撼,讓人有種蠢蠢欲動的渴望。
女人,應該是女人,也只有女人……
這夜色中的都市就像一個*的女人,帶着嬌媚,帶着誘.惑,那朦朧的燈光如一件紗衣,讓她又透着無盡的神秘——
歐雪的臉貼着涼涼的玻璃,目光貪婪的汲取着這無盡的美麗,她第一次覺得眼睛可以這麼放肆。
巴黎廣場的時鐘,在這個寂靜的夜,固定的發出警示的鐘響,九點、十點……
隨着夜色的沉寂,這鐘聲越來越清晰,清晰的彷彿與心跳合拍。
豪華的酒店儘管有着超好的隔音,但是外面的聲音還會在寂靜中若隱若現的傳過來。
“你醉了,”一個女人的聲音,透着無骨的溫柔。
“我會醉嗎?我左承浦從來不會醉的,”是他的聲音,歐雪的心猛的一沉。
“開門……開門……”很大的聲響伴着門顫,讓歐雪有些意外。
應該是真的醉了,不然怎麼會砸自己的門?
歐雪深呼吸一口氣,有些生氣的將門拉開,一股刺鼻的酒味隨着空氣竄進來,歐雪有些厭惡的皺緊眉頭。
只見,左承浦的一隻手臂搭在一個穿着緊身晚禮服的女人肩上,另一隻手扶着她的門邊,“我沒醉……”他迷濛的目光望着她,嘴裡是含糊的呢喃。
他身邊的女人,目光直直的盯着歐雪的胸口,她低頭一看,卻發現自己低胸的睡衣露出了大半個美好,就算是被女人直視,歐雪也很不適應,她快速用手捏緊睡衣,“他的房間在隔壁……”隨後是門被關上,發出重重的聲響。
“你真是醉了,連房間都走錯,今天好在有我,要不然你被別人吃了都不知道,”女人發着讓人作嘔的聲音,歐雪氣的緊咬嘴脣,那個女人的意思那麼明顯,彷彿她是能吃了他的色.女。
“別鬧了,房卡在哪裡?”大概是他們的房間挨的太近,那個女人的話總是能清晰的傳到歐雪的耳裡。
歐雪憤恨的用手捂住耳朵,她第一次討厭自己的聽力會這麼好。
良久,隨着一聲沉悶的關門,走廊裡又恢復了安靜,可是屋裡的人,心,卻再也靜不下來。
歐雪胸口悶悶的,如缺氧了一般,她的一雙眼睛緊緊的盯着白色的牆壁,似乎要看穿一樣。
耳邊迴繞的全是那個女人的聲音,還有他爛醉如泥的樣子,她覺得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
“他現在已經和你沒有關係了,他愛和哪個女人上.牀,都與你無關。”
“不就是喝醉了找女人嗎?這對他那樣的男人來說,是再正常不過了。”
“不想,不想……他愛怎樣怎樣?”
……
歐雪越是這樣勸自己,越是提醒自己,可是心卻越亂,她彷彿已經不受自己控制。
淡定、淡定……
她拍着自己的頭,試圖讓自己的平靜下來,她拍着胸口,卻發現喘息越來越費力——
做不到平靜如水,真的做不到。
從大廳到臥室,從臥室到浴室,歐雪不知轉了多少個來回,可心就是靜不下來,她睜眼閉眼全都是那個女人妖媚的樣子,甚至她都能想像得到,那個女人趴在他胸口的放.蕩……
不行的……
就算不要他,也不能讓他被那種女人褻瀆……
歐雪像是一個正義的戰士,突然萌生了英雄的念頭——
“就算不要他了,可他還是念唸的爸爸,爲了念念,她也不許的,”歐雪爲自己的找了一個合適的理由。
下一秒,她驟然拉開房門,走到了隔壁,“砰砰……”她粉嫩的拳頭與門發出碰撞的聲響。
好一會,門才被拉開,剛纔的那個女人已經不再是緊身的晚禮服,她穿着白色的浴袍,手裡拿着毛巾擦拭着溼漉漉的頭髮,樣子性.感而嫵媚。
“是你?”她看到歐雪愣了一下,但很快就笑了。
“我們還沒有開始,應該沒影響到你吧?”女人的臉上帶着輕蔑,帶着炫耀。
“他呢?”歐雪不屑的看了她一眼,目光望向寬大的套房。
女人動了一下身體,擋住歐雪的視線,“你找他,幹嗎?”說話的語氣立刻變得生硬,就如鬥氣的公雞,豎起了全身的羽毛。
歐雪沒搭理她,“讓開,我有事找他”,她的語氣同樣不好。
“有事?什麼事……不會也想和他上.牀吧?”尖酸刻薄的話讓女人露出了本來的面目。
一聲冷哼從歐雪的鼻尖溢出,“我和他滾牀單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裡呢?”
“原來是被他甩了的女人,”女人將額頭的頭髮後攏,露出飽滿的額頭,胸前的大片肌膚因浴袍的鬆垮露出大半,那白色的肌膚讓人遐想。
歐雪淡淡的一笑,“是不是被他甩的,要問問他纔可以,”說着,歐雪推開擋着自己的女人,大步朝房間裡邁去。
“你……真不要臉,”女人被推的趔趄,惱怒的開始罵人。
歐雪來到了臥室,地板上散落着女人的晚禮服和內衣,房間的氣氛因凌亂而顯得曖昧不堪——
她的心慌跳了幾拍,在目光觸大牀的前一秒,她的心是繃緊的——
當看到那寬大的牀上,那個醉酒的男人橫在那裡,衣衫還算整齊,歐雪不由的暗舒了一口氣。
“真不要臉……趕緊滾,否則我……”女人叫囂的衝歐雪走過來,那鮮紅的指甲正張牙舞爪的向她揮舞。
“啪,”一聲清脆的耳光,再加上五個紅色的指印落在那個女人的臉上,“這是教訓你的嘴巴不乾淨……”歐雪一巴掌甩的那麼幹脆,她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麼了。
“打我?你敢打我?”女人捂着臉,發着尖銳的吼聲,同時整個也朝歐雪撲過來,大有將她一口吞下去的氣勢。
歐雪巧妙的一個轉身,女人的身體撲空,身體因過於用力,一下子跌倒在牀邊。
“嗚嗚……”女人發出幾聲嬌嘀嘀的哭聲,接着整個人就爬到牀上,“起來呀,起來教訓這個不要臉的女人……”她向醉倒的男人求助。
“你聽好了,這個男人不是誰想上就上的,如果不想再挨巴掌,最好趕緊快這裡消失,”歐雪瞥了一眼地板上的衣服,臉上是不容置辯的怒氣。
“該消失的女人是你,這個男人是我從酒會帶回來的,你想男人,可以出去找呀,幹嗎跑這裡跟我搶?”那一巴掌似乎對這個女人並沒有震懾力,她根本不理會歐雪的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