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走吧,三個小時之內如果他身體還是冰冷的,那我只能說上帝保佑了,”醫生收拾着自己的藥箱,只是他說的這句話,一下子將大家的心提起。
“你什麼意思?”高明抓住醫生的手。
“我的意思是他那時就成了上帝的使臣,”一股駭人的空氣在房間陡然聚起。
“我一定會把他救過來,”歐雪幾乎把能給左承浦蓋的都蓋上了,空調也開到最大。
可是,半個小時過去了,他的身上還是冰的,好冰,就像是怎麼也暖不熱一樣。
怎麼辦?
怎麼辦?
她又害怕又着急,最後只得拿起手機找度娘求助,琳琅滿目的答案讓歐雪不知哪知是真的,忽的有一條建議進入她的視線。
她眼光一亮,目光看向牀上的男人,幾分鐘後,燈光下的她已經不着一物,她掀開被角,鑽進被子底下,緊緊的抱住那具冰冷的身體,手也撫上他的胸口。
度娘裡有人說:最好的暖爐是身體。
今晚,她要做他的暖爐,把他暖熱,暖化......
“左承浦是我,你感覺到了?”他的身體真的很冰,讓她碰到的剎那,不禁打了個寒顫,可是她並沒有退開,而是更緊的抱着他,抱着......
左承浦做了一個冰冷的夢,冷的都徹骨,就在他覺得自己都要被凍死的時候,他覺得胸口多了一團火,那團火先將他結冰的身體一點點融化,接着又將他烘熱,直到最後他都個人都如被燒着了一般。
“雪兒……”他夢到了她離開了自己,夢到她惡狠狠的說恨他,他嚇到了。
左承浦被嚇醒,他的心突兀的跳動着,伸手想去護住自己快要跳出嗓子的心,卻摸着胸口滾燙滾燙的小臉,他低頭的瞬間看到她,暗鬆了口氣,“原來只是夢。”
當他伸手準備擁緊她的時候,昨天她推開自己的情景一下子涌到眼前,他有一瞬間的恍惚。
不能相信的再次低頭,不能相信的伸手去觸摸她存在的真實,他看到了她的眼角還掛着眼淚,而嘴角卻揚着笑意。
不是夢,真的是她,左承浦一下子將她抱緊,唯恐下一秒,她就會逃離一般。
眼角的淚水都帶着她身體的熱度,左承浦看着這樣的她,猜不透她是開心還是傷心?
昨夜的種種還如惡夢般的縈繞,左承浦連再回想一遍的勇氣都沒有,原來他也有畏懼。
他動了動身體,想讓她睡的更舒服一些,誰知他一動,她又貼了過去,而且手始終攀着他的腰,嘴裡還發出輕輕的呢喃,“左承浦是我。”
整整一夜,她都用自己的身體暖着他,起初抱着他的冰冷,她整個人似乎也要被凍僵,後來他抓着她的手,像平時那樣撫摸自己,一點一點、一下一下,慢慢的她覺得自己的身體被點着,一股股熱浪由心間向外涌。
於是,她換作自己撫摸他,親吻他的每一寸肌膚,甚至他的私密,明顯的她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直到他的身體也變得熱起來,熱的可以去溫暖她的冰冷,她才疲憊的睡去。
這一刻,她柔滑的身體緊貼着他的,她的腿勾着他的,整個人如藤纏樹一般的盤繞着他,甚至肌膚都碰到了他的私密,左承浦這才發現被子裡的身體是完全赤着的,根本找不到一絲遮掩。
雖然他們有過親密的撫摸,但卻沒有一次像現在這樣坦誠,坦誠的一絲不掛,坦誠到緊緊纏繞。
他舔了舔乾澀的嘴脣,覺得自己整個人如一堆幹火正茲茲的燃燒,血液也一股腦的上升,身體的某個部位早已硬挺挺的,就連身邊的空氣也開始升溫。
呼吸變得粗重,他膨脹的欲.望亟待釋放,下一秒他吻上她的脣,帶着顫抖……
才隔了一夜而已,他一碰到她的脣,就再也受不住控制,明知道她在睡着,可他已經管不了那麼多,輾轉反側的啃咬或許弄痛了她,她晃着腦袋四處躲藏他的侵犯。
“左承浦別鬧……”分不清她是囈語還是醒了。
想到昨夜的爭吵,想到她去了別人的房間,左承浦真的生氣,卻更嫉妒,“你是我的,誰也不能把你搶走。”
他如懲罰般的伸手去戳她的腦袋,卻被她額頭那塊都變黑變大的包嚇了他一跳。
“雪兒……”他心疼的叫她,手顫抖的撫上那塊淤痕。
大概是真的痛了,當他的手指撫上那塊淤痕時,她皺緊了眉頭,頭胡亂的晃動,似乎在躲避他的碰觸。
慌的拿開手,左承浦看着那刺痛他眼睛的淤痕,大掌捏住她的指尖,“你又發生了什麼?”
沉寂的夜只有輕柔的呼吸,歐雪把臉貼住他的胸口,沉沉的睡着,不作回答。
大概她是真的累了,大概是因爲放下了心,她這一覺竟然睡到第二天中午。
高明和醫生再過來的時候,左承浦才瞭解了他暈過去發生的一切,原來她是因爲自己被碰傷的,他的心更加的疼了。
看着左承浦心疼她的樣子,高明覺得自己昨天有些過了,“是我推的她。”
左承浦有些意外,他看了高明幾秒,知道他是因爲擔心自己才那樣,拍了拍他的肩膀,“下不爲例,就算我死了,也不要怪她。”
一句話泄露了他疼她的心,即使自己因她而死,也不願讓她受到傷害,這個男人的愛到底有多深,真的讓人看不清。
“你能這麼快好過來,多虧了她,要不是她用身體暖你,估計你根本不可能恢復的這麼快,”醫生的話讓左承浦想起了那個夢,原來她就是那團烘熱自己的火。
左承浦回頭神色複雜的看着牀上蜷縮成團的小人,心剌剌的疼開……
歐雪睜開了眼睛,她第一個反應就去摸他,而身邊涼涼的空空的一下子把她嚇醒,“左承浦,左承浦……”
沒有他的人,也沒有他的聲音,甚至連昨夜冰冷的溫度都沒有,她嚇壞了。
她直直的跳下牀,顧不得自己全身是赤着的,恐懼的淚水早已橫流。
左承浦在浴室泡澡,醫生告訴他說,雖然身體已經恢復過來,但那些聚在胸口的寒氣還在,需要慢慢的逼出來,泡熱水澡是很好的一個辦法。
聽到她的叫聲,他從浴缸裡跳出來,裹了一條浴巾就跑向外跑,開門的瞬間,她就直直的跌入他的懷裡。
歐雪的額頭又撞了一下,她卻顧不得疼痛,擡眼看着他的臉,她愣了幾秒,接着拳頭如雨點般的落在他的身上。
昨夜的擔心和今天的害怕都加在一起,她打他,使勁的打他。
打到累了,她停下來,整個人如麪條一般的虛軟,他接住她,將她抱在懷裡,那麼緊、那麼緊……
歐雪一直哭着,哭的說不一句話來,哭的幾乎要背過氣去,左承浦輕拍着她的後背,下巴蹭着她的肩窩,隨着她哭泣的頻率一抖一動。
“傻瓜不許哭了,我現在好好的……”
“倒是你把自己搞的這麼慘烈,該自責的是我……”
“昨天你還罵我混蛋,還說要和我好聚好散,今天又爲我哭鼻子,你好笨的……”
……
他越說,她哭的越兇,直到最後左承浦實在沒有辦法,就捧起她的臉,低頭去吻她的眼淚。
當他顫抖的雙脣蓋住她的,當屬於他的氣息將她淹沒,歐雪乾脆雙手抱住他的脖子,嚎啕大哭。
他知道她是在發.泄自己的委屈,這一刻,他才意識到自己很混蛋,混蛋的想兩個月後拋開她。
她的哭聲揪着他的心,一聲大過一聲,就像是大海里的水洶涌,不知停息……
“不哭了……不哭了……”他勸她,將她的雙手從自己脖子拿下來,然後輕輕的擦拭着她的眼淚。
歐雪感觸着他真實的溫柔,只覺得委屈蓋天過地,淚水怎麼也收不住。
“哇,好鹹,我三天都不用吃鹽了,”左承浦一遍一遍親吻着她的眼淚,最後發出抗議。
“撲哧,”她被他惹笑。
左承浦看着那掛滿淚水的笑臉,心裡酸酸的,額頭抵住她的,“我混蛋,我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
歐雪聽到他這些話,又想起了白欣妍,心裡的那塊疙瘩又冒了出來,可是想到昨夜面對他冰冷的恐懼,她又覺得什麼都比不過,他這樣真實存在的美好。
她只要他好好的,哪怕有一天他離開了自己,她會傷會痛,也蓋過她守着他冰冷的恐懼。
歐雪伸手撫着一夜之間憔悴的男人,撫着他半長的胡碴,“是我太任性了,才害你那樣,對不起…….”
她一道歉,更加重了他的罪惡感,“不怪我的雪兒,是我自己活該。”
歐雪看着他紅紅的眼睛,知道他心裡同樣難受,她將腳丫壓上他的雙腳,歐雪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吻上了他的脣。
這一秒鐘,所有的歉意和愛都融化在這個纏綿的吻裡,明明有淚水落到嘴裡,可他們依然覺得這個吻很甜蜜,甜到心裡。
她的身體被他壓在冰冷的牆壁上,可歐雪卻感覺不到冷,比起昨夜他的冰冷,她覺得任何寒冷都不算什麼。
這個太長的吻,太過纏綿的吻讓左承浦身體的火又燒了起來,他慌亂的鬆開她時,卻發現這個丫頭竟什麼都沒有穿......
歐雪看到了他的目光,想到昨夜,那種失去的驚恐和害怕,讓她只想擁緊這個男人,將她刻進自己的生命,於是,她抓起了他的手,按向了自己的胸口。
“要我……”
她說着,脣已經主動吻在了他的胸口,舌尖輕輕的滑動。
左承浦只覺得一股超高壓的電流擊過全身,聲音瞬間暗啞下來,昨晚似夢非夢的感覺涌了上來,他握住她的肩膀,“丫頭,昨夜你是不是就這樣吻過我?”
歐雪看了他一眼,繼續着他的動作。
左承浦的身體明顯顫抖,有過無數女人的他,在她青澀的引逗下,竟如未經世事的大男孩,那麼惶恐、激動……
“雪兒停下,”他的聲音都在顫抖。
“那夜我醉了,我什麼都不記得,再給我一次,”她也迷醉的說。
那夜?
左承浦愣了,突然想起來自己騙她的事,他笑着,捧起她的臉,“那是我騙你的。”
“騙我?”聽到這兩個字,歐雪竟有着濃濃的失落。
“左承浦是我不夠好嗎?爲什麼每次你都能忍住,爲什麼你都不要我?”她的雙眸水水的,彷彿下一秒就會有淚珠滑落。
左承浦的鼻尖低住她的,“要聽真話嗎?”
歐雪點點頭,左承浦吸了一口氣,眼睛看着她的,“我想要你,從第一次無意看到你的身體時,我就有強烈要你的念頭,可是我又怕傷害你,你真的太小,經不住男人的掠奪。”
“我已經十七歲了,我的同學都……”左承浦用手指壓住她的嘴脣,制止她說下去。
“你和她們不一樣,我想讓你成熟,熟透了的果子纔好吃,對嗎?”他說着趁機咬住了她的鼻尖。
歐雪是感動的,感動他爲了保護自己而隱忍,可想到昨夜要失去他的恐懼,她就特別害怕,“如果我想要你,怎麼辦?”她紅着臉說,眼瞼垂的很低。
如果說她的吻已經將他點燃,這句話無疑就等於又澆了一桶油,左承浦整個人騰的燒起來。
“你真想?”他逼緊她,緊的她都無法呼吸。
時間一下子停住,甚至他們連呼吸都停了,就在左承浦以爲她害怕的時候,她突然開口,“嗯,我想……我要你是我的……”
見過男人的霸道,卻沒想到女人的霸道這麼暖心,左承浦有一種被別人據爲己有的驕傲。
看着她緋紅的臉,左承浦再也不想忍了,“丫頭,這次是你主動,是你要的……”
說話的空當,她的身體被凌空抱起,下一秒,兩個人一同跌入浴缸,水花四濺弄溼了地板。
溫熱的水將他們緊緊的包裹,而他也壓住她,除去了身上的束縛,兩個人就像昨夜一樣坦誠。
“今天換我好好的暖你,”他說着,嘴脣咬住了她的,一雙大手也在她的身上肆意遊走。
如火一般的熱度,在兩個人之間漫延開來,雖然是在水裡,依然不熄不滅,越燒越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