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曆年過去時,都已經是開始立春,天氣開始轉暖着。
可是在昨天竟然又再次下起了連綿的雪,只不過並沒有形成積雪,邊下就已經邊落地融化了。一直到了第二天上午時,這似是最後一場的雪才停下來。
臥室裡,剛走到窗邊接完電話的司徒慎,掛了以後重新轉身往回走,卻見自己仰躺在chuang上的妻子手裡拿着的故事書被放到了一旁,正舉高着掛曆在那裡翻着。
時間過的飛快,從大年初一、初二,一晃就已經過去了正月十五,接下來要迎接的日子就是龍擡頭了。
秦蘇手指在上面的每一天上輕划着,眼睛眨動着,久久停留在這個月份裡不動。
司徒慎丟下手機,擡腿也跟着躺了上來,側身湊前,“老婆,你看什麼呢,挑日子呢?”
“沒有。”看了他一眼,她搖頭。
“那你怎麼盯着日曆不放?”司徒慎好奇的繼續問
。
秦蘇聽後,抿脣了許久,纔開始敘說起來,“年前時就有說路隊的婚禮在十五以後吧,應該就是這兩三天?我一直抱有着他會取消婚禮的感覺,沒想到……也是,小珺已經走了,他也沒什麼後顧之憂了!”
其實也都早有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不然婚禮早就會在知道好友懷孕的那一刻起取消了,報紙上雖沒有像是之前那樣有所報道,可也始終沒有報道過生變的任何苗頭。
她這番話有着明顯的指責之意,作爲路邵恆的好友,司徒慎在一旁聽着也不敢反駁什麼和多說什麼。
俊容上表情不變,司徒慎開始裝沉默的小羔羊。
秦蘇卻沒打算放過他,眯着眼睛的朝他看過去,“你剛剛接的不會是有關路隊婚禮的電話吧?”
司徒慎薄脣微扯的露出了個虛心的笑容,都被她給說中了,剛剛打電話來的是路邵恆的父親。
“老婆,你要去麼……”他猶豫着弱弱的問。
“當然不、去!”秦蘇瞬間變臉,特別咬牙的道。
她不去找路邵恆算賬也就罷了,哪裡可能去參加什麼婚禮,尤其是一想到自己身懷六甲的好友,這會兒不知躲在哪裡偷偷的掉眼淚。而且根據時間推算,好友的臨盆之期也是快到了,更加讓人心傷。
見她反應這麼大,司徒慎當然不敢繼續說,忙快速轉移着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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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邊聽着男人天南海北的瞎聊,秦蘇將手裡的日曆放到了一邊,還是不由感嘆起好友的命運來。
很快,就到了這一天。
司徒慎很早就起來,也顧不上吃早飯的在更衣室裡換着衣服,一身黑色的禮服,領口還繫着個蝴蝶領結。他屬於個活衣架子,尤其這種手工剪裁的禮服,穿在他身上玉樹臨風的。
他從樓上快步往下走時,就看到剛吃完早飯的秦蘇正在那裡扶着肚子看他,表情不善。
司徒慎又不傻,當然知道是什麼惹她不高興了。
“老婆,你看我帥嗎?”司徒慎雙手往下示意着自己的一身,儀表堂堂的問。
“唔。”秦蘇沒什麼興趣,懶洋洋的。
“是不是全方位360度沒有死角?”他上前,俊容向左右兩邊各側了一下,逗她開心。
“行了,趕緊去參加你的婚禮吧!”秦蘇皺眉,沒好氣的直接攆他。
司徒慎就等在這裡呢,忙勾脣笑着說,“那我走了啊,老婆!”
她也沒再搭理他,徑自朝着客廳挪動着腳步,眼不見爲淨。
白天的時間裡,她和平時一樣,看看書聽聽胎教音樂,下午的時候和瑜伽教練一起做舒展,抽空再小睡上一會兒,晚上的時候和小傢伙一起吃晚飯,尋常的一天就過去了
。
到了夜色闌珊,坐在客廳看電視的秦蘇瞅了一眼窗外,又看了一眼牆上的表,已經是快要十一點多了。
她向上伸展了個懶腰,白天睡的時間長的關係,晚上她倒是精神了不少,沒有按照平時的作息時間,這會兒看時間不早了,關了電視想要起身往樓上走。也是沒打算等男人回來睡覺,想到他今天去做了什麼,她就覺得心裡犯堵。
可是這就是很現實的一個問題,路邵恆的婚約始終都存在,這一步是早晚而已。
秦蘇一邊嘆息着搖頭,一邊慢慢的往樓梯方向走,擡腳剛落在一節臺階上時,門口玄關處傳來了動靜,她不由的停下腳步回過身子去看。
防盜門打開,走進來的人卻是讓她愣在了原地。
因爲回到家中的不僅僅是早上出門的男人,還有應該出現在新婚夜的新郎官路邵恆!
路邵恆也是一身合體禮服,明顯是醉了的,那樣魁梧的身材此時全都癱軟着,全是靠着一旁的司徒慎架着胳膊扛着往屋裡面挪動,垂着的腦袋一晃一晃的。
“他怎麼來這兒?”秦蘇驚詫的出聲問。
今天是舉行了婚禮,雖說不是之前報紙曾經報道的盛大婚禮,但想必場面也絕對是隆重的。到了晚上,不管從哪裡來講,新郎官和新娘子都應該是在一起的,畢竟有洞房花燭夜,可現在路邵恆卻跑來自己家?
“老婆,你還沒睡!”往裡面挪動腳步的司徒慎看到他,也是一怔,忙開口着。隨即看了看自己架着的已經爛醉如泥的好友,他嘆了口氣,“是邵恆要的,他說不會洞房花燭。”
秦蘇嘴角動了動,忽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她懷着身孕挺着個小皮球,當然是沒辦法幫忙的,所以司徒慎一個人扛着比自己要壯上一些的好友,往樓上哼哧哼哧的搬運着,直接到最裡面有間始終空着間的客臥。
秦蘇不打算理會,看到路邵恆那一身新郎官的禮服就覺得刺眼,徑自的回到了主臥室。可過了有二十分鐘左右,她還是再一次從主臥裡走出來了,朝着最裡面的客臥移動。
門推開,裡面的司徒慎正將好友給扶起來坐在那,端着杯水的往對方嘴邊送着。
見她過來,司徒慎忙低柔的喊她,“老婆!”
“這房間一直都沒住人,乾淨倒是乾淨,可是也沒有被子之類的,這個毛毯給他蓋吧。”秦蘇嘴角抿了抿,表情上雖沒有什麼太多的和緩,可語氣還是正常的。
“嗯!”司徒慎很高興的點頭。
秦蘇走過去,將腋下夾着的毛毯給放在了chuang上。
司徒慎對於她懷孕以後努力學會照顧人,到現在也是已經能很好的照顧人了,只不過面對喝醉了的好友倒還是顯得無從下手了許多
。好在這會兒路邵恆恢復了些意識,閉着的眼睛也都睜開了,只不過是垂在那裡。
路邵恆有些晃的拿過司徒慎手裡的水杯自己往最裡面送,喝了兩三口後就垂下了手,收攏着手指在上面。
秦蘇看了眼司徒慎,眼神示意自己要出去了,可還沒等動,房間裡卻有聲音忽然響起來。
“她剛來家裡的時候,髒死了,渾身沒有一塊乾淨的地方,可是那雙圓眼睛卻特別的亮,像星星一樣……”
路邵恆還是保持着那個姿勢,也並沒有看向他們兩個任何一個,像是在自言自語,嗓音因喝過酒的關係很是嘶啞。
秦蘇聽了有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嘴裡所說的“她”,指的是好友路惜珺,心情不由的也被他帶動着一起。
路邵恆依舊沒有擡眼,自己繼續着,“她從到路家開始,就老老實實的很聽話,從小就會察言觀色,小心翼翼的過活。她怕所有人,卻更怕我,尤其是怕我不高興,可我要是笑了,她比我笑的還開心……”
“但她脾氣也犟,路家那麼大,那麼多人都欺負她,連下人都暗地裡給她使絆子,她卻從來都不哭。可要是在我跟前,稍微安慰那麼一兩句,她就能哭到不行,像水做的一樣……”
說到這裡,路邵恆好似也陷入那回憶當中,低笑了起來,可很快,又重新沉默了下來,好半響纔再發出聲音來,“她始終都覺得我不喜歡孩子,怎麼可能呢?那是我們倆的,怎麼會不喜歡,我連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到後面,路邵恆不再說了,只是握着水杯的手指那樣用力,杯子在他指間都快被捏碎了,整個房間裡都無限蔓延着從他聲音和情緒裡透出來的那股子悵痛。
安頓好路邵恆,司徒慎夫妻倆回到了主臥室,依次的躺了上去。
秦蘇偏頭看了眼他,沒好氣的說,“你過來跟我睡什麼,去跟你好兄弟完成洞房花燭夜去啊!”
“不好吧,老婆~~”司徒慎討好的看着她,拉長着尾音的喊。
她一臉嫌棄他,還是憤憤不平,“我搞不懂,既然不願意,爲什麼不取消婚禮!”
“邵恆也有他的難處。”聞言,司徒慎蹙眉。
“能有什麼難處,不想結,還能像是古代一樣被綁着去結?”秦蘇不屑的說,感覺理由很牽強。
“話不能這麼說,有些時候有些事情並不是那麼簡單。再說,就比如我們,當初我也是不想結婚,可是後來還不是答應了和你去了民政局登記。”司徒慎蹙着濃眉,在繼續說着。
他將兩人的事拿出來說,就是爲了幫好友解釋一下,可等着說完就意識到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側過黑眸看向她,果然看到她那雙眼尾上挑的眼睛都已經凌厲的眯了起來。
“哦,我差點忘了你當初有多麼不情願。”秦蘇斜眼看着他,皮笑肉不笑。
“咳!”司徒慎俊容一抖,急忙慌里慌張的補救着,“老婆,我不是這個意思,你看我們現在不是很好麼,我當初傻,你不能翻舊賬啊
!”
“誰先挑起來的這個頭?”她咬牙。
“我只是想替邵恆他……算了,老婆,我們還是睡覺吧!”司徒慎想要解釋,後來感覺越解釋越亂一樣,乾脆放棄了,長臂伸過去將她摟在懷裡,匆匆結束着這個話題。
秦蘇從鼻子裡哼了兩聲出來,卻也是沒有再多說什麼。
只是想到剛剛路邵恆的模樣,那些話和那些事都像是烙印在他內心深處的,想必他無時不刻也沒有放下過好友路惜珺。想到他心裡的不甘願和難,一整天的婚禮對於他來說應該也是很難熬過來的,這樣想,竟對他也起了一些的同情心。
至於他和好友路惜珺之間的愛恨情仇,亦或者真的是這輩子沒有了緣分,作爲旁觀者也只能替他們感傷而已。
都以爲路邵恆今天的婚禮便是將所有都告一段落,沒想到第二天沒有過去前,竟爆出了個驚人的消息來!
(驚人消息只在番外裡揭曉啦。)
隨着冬天悄然離去,立春過後便又是迎來的初夏。
秦蘇肚子裡的懶姑娘也在一天一天的茁壯成長,到了最後,都已經沒辦法在爲體重神馬的糟心了,只能祈禱着產後能夠快一點恢復身材吧。
隨着節氣而氣溫轉變的關係,家裡雖然都停了暖氣,可屋子裡卻是很熱,偶爾一個翻身也都是汗。而且隨着月份大的關係,秦蘇晚上也越發的睡不着覺,以前只是偶爾會這樣,現在幾乎每天晚上都是這樣。
外面的夜色深深,屋裡面卻還亮着燈,躺在chuang上的秦蘇又一次笨重的翻過身來。
“老婆,還是睡不着嗎?”司徒慎忙支撐着手臂湊過來問。
“嗯……”秦蘇聲音都沒有力氣了。
“告訴我,哪裡難受,還是上不來氣麼?”他緊張的繼續詢問,黑眸不停的在她的臉上來回的梭巡。
她再次點頭,臉上的表情很是痛苦,感覺到無助極了,“嗯,感覺悶到不行,像是下一秒就會被憋死了一樣,老公,真的好難受啊……”
身上和臉上都有浮腫,而且感覺也是特別的重,怎麼樣都不舒服,根本睡不着,可是人一到了晚上沒辦法安心入眠的話是多麼大的折磨啊!
司徒慎聽着,心裡簡直像是針扎一樣,恨不得替她來承受。
都說女人十月懷胎有多麼的辛苦,以前因爲他的混蛋根本沒有經歷過,現在他這樣陪着她一路過來,真的也算是感同身受了。怪不得都說兒女以後要孝順媽媽,那是多麼艱辛的孕育!
“老婆,實在睡不着的話,要不要我們起來在屋子裡走兩圈?”司徒慎半天都沒辦法幫的上忙,終於想到一樣來,試圖轉移她的難受。
“也行吧……”秦蘇聽後,點了點頭
。
司徒慎小心翼翼的將她給扶起來,然後在臥室的範圍內裡很慢的踱步着,始終觀察着她臉上的神色。這樣大概持續了十多分鐘左右,他怕她會覺得疲憊,乾脆的將她抱起來,再繼續的重複着踱步。
漸漸的,秦蘇皺着的眉心倒是舒展開了一些,似是那股子痛苦減少了不少,但還是存在的。
始終被她打橫抱在懷裡,都有些迷糊的想要睡,可又還是覺得胸口悶,半眯着眼睛去看他,都發現他鼻翼兩邊都有了汗珠,心裡也不免心疼了。
要知道她現在可是重的不像話,至少得有一百五十斤,再加上顧忌她的肚子,姿勢上也得格外託着,就會更加辛苦。可他硬是一聲都不吭,俊容上也是一派輕鬆的,還不時的低聲和她說話。
“老公,你放我下來吧,我自己走。”她推了推他的肩頭,示意着。
“沒事,我不累。”司徒慎搖頭,對着她勾脣。
秦蘇又提出來兩次,都被他給拒絕了,實在不忍大半夜的看他這樣辛苦,她乾脆說想要躺着了,他纔是走過去將她溫柔的放回了chuang上,整個人在上來,握着她的手守着。
“不走了,我們說會兒話就能睡着了。”秦蘇回握着他的手,柔聲說着。
“嗯。”司徒慎點頭,俯身在她眼睛上親了親。
秦蘇垂眼看着自己的肚子,那股悶悶的感覺讓她心情也很糟糕,語氣煩躁的說,“這個孩子太磨人了,最後這三個月都快把我給折騰死了!”
說完,她又再次一個笨重的換了個姿勢,喘氣了半天。
司徒慎見她始終這樣,眸光動了動,想方設法的讓她輕鬆下來,“老婆,我給你講個笑話吧。”
聞言,她沒太大興致,卻也還是點了點頭。
“有個孕婦過不久就要臨盆了,寶寶在肚子裡動來動去,讓她睡不踏實覺。有天晚上她又翻來覆去的睡不着覺,丈夫就問了:你怎麼還不睡覺呢?孕婦就氣呼呼的回答丈夫:你孩子不睡覺唄!然後,丈夫想了想,你猜他說了什麼?”司徒慎到了最後,故意的詢問她,好讓她被笑話的氣氛帶動。
“說了什麼?”秦蘇倒也是真的有了幾分興趣,好奇的問。
“他說啊:寶寶應該是知道要出來了,所以在裡面收拾行李呢!”司徒慎勾起薄脣,將後面的笑話說了完整,這是前幾天他在瀏覽有關後期孕婦需要注意事項時看到的。
“噗!”她聽了以後,忍不住笑出聲來。
好像聽了這個笑話以後,心情倒是真的不那麼壓抑了,有了不少的輕鬆感。
她再次垂眼看向肚子,眼神倒是柔緩了許多,在上面來回的撫着,“是啊,臨盆之期越來越近了,會難受應該是我們家的懶姑娘,知道了自己沒多久就要出來了,所以在裡面太興奮了吧
!”
最後一次去產檢時,醫生有再一次告訴了臨盆的日期,半個月左右的時間,真的是已經很近了!
“再堅持些日子,就快了。”司徒慎也將手放在上面,柔聲的哄。
“嗯!”秦蘇點頭,對着他溫柔的笑。
日子還在繼續,時間還在流淌。
一個晴朗的午後,躺在沙發上的秦蘇睜開了眼睛,然後慢慢的坐了起來,稍稍左右的小幅度活動了兩下|身子,將身上男人給蓋上的毛毯放到了一邊。
看看電視她竟然不知不覺的睡着了,應該是怕打擾到她,所以就直接讓她在沙發上睡了,這會兒客廳裡也只有她一個。沙發在某種程度上其實比chuang要更舒服一些,還是她這一覺睡的不怎麼好,感覺肚子有些發悶,她在上面撫了好半天才覺得好了一些。
起身走出客廳,就看到了小傢伙正在樓梯口那裡自己拿着玩具在玩,應該也是怕打擾到她睡覺,所以纔在這邊。
她不由的彎了嘴角,和兒子柔聲細語的說了兩句話之後,詢問着,“舟舟,爸爸呢?”
“爸爸一直都在樓上噢!”小傢伙歪着頭說,末了,還又偷笑的補充了句,“而且,我知道爸爸在做什麼,他又在練習怎樣包小妹妹和給小妹妹換尿片吶!”
“走,那我們去看看!”秦蘇也笑了,拉起兒子的小手。
“好的呀!”小傢伙放下玩具,跟着她一起往樓上走。
主臥室的長地桌上,可不就琳琅滿目的放着很多的小被、尿片之類的,中間還有個仿真的嬰兒娃娃,男人正盤腿坐在那,一絲不苟的照着書上畫着的步驟練習着。
對於這樣一幕,秦蘇早就見怪不怪了,他很早就開始弄這些了。
“爸爸,你把小嬰兒的右腳丫落在外面啦!”湊過去的小傢伙看了半天后,脆聲的指出來。
司徒慎忙去檢查,小被子包裹着嬰兒娃娃,都綁好了以後,可不是右腳丫還落在外面,他忙解開帶子,再一次重新的開始,額頭都開始輕微冒汗珠了。
“我來告訴你簡便方法吧!”秦蘇看着,好笑的走過去。
司徒慎見狀,也是忙起身扶着她,怕她動作幅度太大。
他的大手摟上來時,男性氣息就跟着過來,秦蘇呼吸間正感受着時,就感覺肚子又開始那種悶悶的感覺,而且還伴隨縮着疼的感覺,一下又一下的……
不知過了多少下時,她不穩的倒在了他的懷裡,疼到顫了聲音,“老公,我肚子……”
(宿醉,凌晨快兩點才睡,醒來後一天都渾身難受!頭疼的要炸開,胃裡也不舒服,看哪哪都還是暈乎乎的,我素不素太放縱了!酒是穿腸藥啊,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