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從江北趕回來,商務車沒有直接回公司或者家,而是朝着一家醫院方向行駛。
沒有讓司機停進院裡,只是讓不用熄火的暫停路邊,司徒慎直接朝着醫院裡面走,一路從電梯裡出來,病房門口等待着的主任醫生便急匆匆的上前。
“司徒先生,您可來了!”見到他,主任醫生明顯鬆了口氣。
“嗯。”他淡淡的應了句,蹙眉瞥向裡面的病房。
“病人從您送進來到現在一直都不出院,動不動就大哭大鬧,非說要見您,而且還總用跳樓來威脅我們一定要聯繫到您!司徒先生,您也知道,如果真出什麼事情那對醫院的影響……”主任醫生爲難的說着。
“嗯,我知道了。”司徒慎聞言,點了點頭。
跟着主任醫生推開的病房門,走了進去,俊容上一絲表情都無。
纔剛踏入,裡面就傳來東西砸到地上的聲音,還有一道淒厲的女音,“我不管,別給我打什麼鎮定劑!走開,別靠近我,離我遠一點!”
病chuang邊圍着的至少有兩名護士,都攤着手無措在那。
聽到腳步聲,季雨桐看過來時眼裡瞬間一亮,不敢置信着,“慎……?”
司徒慎也沒有應,站在不遠不近的地方,雙手抄着褲子口袋,表情不喜不怒。
“慎?真的是你嗎?我沒有看錯吧,你還是來了……嗚,我還以爲你再也不會來了,我就知道,你不會不管我的……”季雨桐的眼淚一秒就噴涌出來。
司徒慎漠着眉眼,表情略微有些變,但只是不耐。
從他把季雨桐送到這裡後,後續他不會再管,只是吩咐了醫院在她恢復後出院就可以。過程裡,她一直有給他打電話,他一次也沒有接,後來嫌煩就直接拉入了黑名單。他也是不知道她一直沒有出院,還是今天醫院這邊給他打了電話,他才知曉。
“李主任,給她辦理出院手續。”司徒慎目光轉向主任醫生。
“可病人她……”主任醫生聞言,面露擔心着,早在病人恢復時他們當然就有安排出院,可就是因爲病人哭死苦活的鬧着不出院,纔會演變成今天這樣。
司徒慎懂對方的意思,打斷他的話,直接扯脣吩咐着,“如果她不走再鬧的話,那就直接讓保安請她走,後果我來承擔。”
“慎,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你把我丟在這裡不聞不問不說,現在還要讓他們趕我出去!”季雨桐淚流滿臉,哭着伸手指着他控訴。
“若不是你給醫院添了麻煩,這一趟我都不會來。”司徒慎不爲所動,冷淡的語氣,隨即對着主任醫師繼續,“就按照我說的處理就可以了。”
說完,便沒有多浪費時間的轉身要走出病房。
伸手季雨桐見狀,從病chuang上一躍而起,雖還流着淚,可聲音已經尖銳了,“你怎麼可以這麼絕情!我確實是做錯了,可你也不能這麼絕情啊……我不僅是流掉了孩子,也失去了子宮,以後都做不了母親了,這一切都是因爲秦蘇啊……”
“季雨桐。”司徒慎驀地轉回身來。
“慎……”季雨桐被嚇的一愣,因爲他從來都沒有這樣連名帶姓的稱呼自己,還是這樣冷這樣寒的語調。
“這裡沒有被你收買的醫生,你爲什麼會失去子宮自己最清楚。”司徒慎薄眯了黑眸,冰冷密佈眉梢,一個字一個字的像是甩在她臉上,“要不是你以前流產過那麼多次,怎麼可能會有今天的結果?”
聞言,季雨桐沒有血色的呆在那。
“好自爲之。”司徒慎末了丟下這樣一句,大步離開。
身後有傳來重物跌落的聲音,還有夾雜着一些哭腔和勸聲,他像是沒有聽見一樣,冷漠的連個眼神都吝嗇。
從電梯裡出來,他很快穿過了醫院的大廳走出來,商務車還在路邊停着等待,這就是他爲什麼沒讓司機熄火的原因,根本不會浪費太多的時間在這裡。
只是他才從醫院大門走出來快到路邊時,身後卻傳來了一陣疾快的腳步聲,然後便是一陣淒厲的女音。
“慎……”
司徒慎蹙眉,看着季雨桐還穿着那身病號服,披頭散髮絲毫沒有往日模樣的衝過來。
他冷冷的收回視線,想要不去理會,她卻來了蠻力的撲上來抱住了他的胳膊緊緊的不撒手,淚眼朦朧的,“慎,我知道我做錯了,我不求別的,你原諒我好不好……”
“放手。”司徒慎眉頭褶皺更深。
“不,我不放,我一放你就該走了!慎,對不起對不起!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我求求你,原諒我……”季雨桐卻抱的更緊,身子幾乎快半跪在那了。
這裡是醫院的大門口,來來往往的車輛多行人也多,投過來的目光當然也就會多,可不知情的都會以爲是一場愛情糾|纏的戲碼,女人正淚眼婆娑的要求男人的原諒。
“你先起來!”司徒慎咬牙,想要先將她弄起來。
“慎,我真的知道我做錯了,可我發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因爲愛你!我有看到報紙了,知道你和秦蘇離婚了,我……”季雨桐豁出去了,好不容易能見到他,絕對不能輕易放過這個機會。
聽到她後面的話,司徒慎眉眼瞬間沉了,冷凝明確的吐字,“季雨桐,你必須清楚一點,我和秦蘇離婚,和你一丁點關係都沒有!”
一點耐心都沒有,他也不管周圍人怎麼看了,用了狠勁的將她甩到一旁。
季雨桐踉蹌的站起來,顧不上狼狽和難堪,尖聲着,“慎,我愛你,我是真的愛你啊!你不原諒我的話,我就去死,我也可以證明給你看,我愛你甚至可以去死!”
“那是你的事。”聞言,司徒慎事不關己。
季雨桐雙手緊緊攥着,看了他猶豫了半天,心裡一橫,抱着最後一搏的決心咬牙的朝着路中央衝過去。
因爲是在醫院門口,兩邊雖沒有減速帶可都近距離的有斑馬線,所以行駛過來的車子都會多少減速,但這樣一個人忽然衝出來,還是引起了騷亂,喇叭聲尖銳一片。
一輛車就這樣緊急的剎住了,驚魂未定的司機從窗戶探頭出來,忍不住破口大罵:“想起找別的方式死,別在這裡連累我!”
而被司機訓罵的季雨桐卻只是視線呆滯着,不敢置信的看着站在那裡無動於衷的男人。
“慎……你竟然這麼狠……”她喃喃着,依舊無法相信,他竟連伸手伸手拉她一下都不願意,竟然真的就這樣不管,像是陌生人一樣冷漠。
司徒慎薄脣扯動,聲音蕭冷,“我再跟你說最後一句,你是死是活跟我無關。”
收回目光,他便擡腿朝着路邊停着的商務車走,聽到後面傳來像是電影裡女鬼一樣的淒厲嗓音。
“司徒慎!”
季雨桐臉白卻又兩眼通紅,大白天卻讓人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她死盯着那連頓一下都沒有的身影,瘋癲了般的憎恨道,“你這樣對我你會後悔的,你絕對會後悔的,我一定會讓你後悔的!”
司徒慎像是沒有聽到她的話一樣,徑直的走到商務車邊,拉開後面的車門就坐了進去。
“開車。”他平常的吩咐。
司機卻似乎在晃神,半秒才忙重新發動着引擎,“是,慎總!”
“怎麼了,你剛剛看什麼呢?”司徒慎隨口問着。
“啊,沒什麼!只是那會看到秦總路過。”司機忙恭敬的回着。
“秦蘇?”司徒慎一愣。
“對啊!”司機對着後車鏡裡的他點了點頭。
“什麼時候。”他坐直了身子,蹙眉忙問。
“就是那會兒那位小姐從醫院跑出來抱你胳膊的時候,秦總也是開車過去,我們也只是打個照面點頭示意了下,都沒說上話呢!”司機其實也是觀察他的臉色的,畢竟夫妻倆離婚在全公司上下已經不是秘密的事,見他沒有不悅,又忍不住囉嗦了兩句,“我剛發愣啊,也是因爲有挺長時間沒看見秦總了,她向來對我們這些司機很好!”
司徒慎黑眸有些沒焦點的聽着司機的話,抿着薄脣若有所思。
夜,天幕深藍。
秦蘇靠坐在chuang頭,一旁的小傢伙已經張着小嘴呼呼的睡着了,她還保持着那個姿勢,手裡捧着的故事書也沒有放下,反而繼續翻閱着看。
故事書上面每頁都配着圖,她看着,眼前卻總浮現出白天的一幕。
她其實也是在附近和好友路惜珺吃東西,開車路過時一旁的好友眼尖的脫口而出了句,雖忙收了聲,但也還是引起了她的注意,凝了視線也看了過去。
其實還好,沒有多大的情緒影響,只是忍不住想起而已。
將故事書合上,秦蘇往下滑着身子,也順勢躺了下去,正準備閉上眼睛時,放在chuang頭櫃上的手機震動了起來,很短,是短消息的提示。
她伸手拿了過來,將內容劃開瀏覽。
你出來一下。
內容簡短,和之前他曾發給她的信息內容一樣。
秦蘇沒有回,只是將手機又放了回去,過了大概十多分鐘,她都昏沉着快要睡着時,手機忽然再次震動了起來,不像是剛剛的短暫,而是有節奏的持續着,是有電話的進入。
拿過來握在手裡了半響,以爲不會接那邊就會不打了,可沒想到一直持續進來了三遍,她只好接了起來。
“喂?”放在耳邊,刻意壓低了些聲音。
“你睡了?”司徒慎見狀,不禁問。
“被你吵醒了。”秦蘇有些沒好氣的回。
那邊聽後一點愧疚的意思都沒有,還在那說着,“既然吵醒了,那……我就在外面,你出來下?”
“太晚了,我也已經躺下了。”她皺眉,沒有答應。
“我有事想跟你說。”司徒慎低沉着聲音說。
單手輕放在方向盤上,黑眸側的睨着一旁的秦宅,心中是有些上下起伏的。
司機對他說和季雨桐糾|纏時被她看到,他第一個冒出來的念頭就是怕她誤會,可隨即,有隱隱的有一種期盼。若是她這件事不高興或者什麼,那麼就還說明着她心裡有自己。
所以這兩種背道而馳的感覺,一直在他的心裡橫衝直撞着。
“那就哪天再說。”電話那邊她淡淡的。
“不行,今天就跟你說!”司徒慎想到沒離婚前,有多少次他想跟她解釋一些事情時被錯過了機會,之後又都發生了什麼,所以他不想耽擱。
聞言,秦蘇只好說,“有什麼事,那就在電話裡說吧。”
見她真不打算出來,司徒慎有些沮喪,默了半響也還是說,“今天我和雨桐……”
“怎麼了。”她還是淡淡的語氣。
“你別誤會,我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事情不是你所想所看到的那樣,會出現那樣的一幕完全是因爲她威脅了醫院那邊,所以我纔會去。她今天跟我尋死覓活的,可我也沒有管她!你千萬別誤會,我跟她一點可能都不會有!”他有些急,也有些笨拙的解釋着,希望能把自己的堅定表達出來。
“司徒慎。”她聽後,卻很平靜的叫他。
“嗯?”司徒慎低聲的應,因爲忐忑握着方向盤的手緊緊的。
“你不用跟我解釋,這些和我沒關係。”電話那邊,秦蘇在輕淡的說着。
“……”他滯住呼吸。
“無論你跟季雨桐在一起也好,或者沒有跟她跟別人在一起也罷,那些都是你的事情,跟我沒有任何關係的。你也不用像是這樣跟我說,跟我解釋的。”她仍在繼續說,沒有高興也沒有惱怒,語速很慢的像是在跟他講道理一樣。
“你是說,我多此一舉了?”喉結滾動,他聲音有些僵的問。
“可不是呢。”秦蘇似乎是笑了,然後又說了句,“時間不早了,我要睡了,晚安。”
線路被那邊切斷,司徒慎將黑了屏幕的手機丟在一邊,保持了半天的坐姿都有些僵硬。
不知過了多久,他重新發動着車子,感覺那引擎聲都是對自己的嘲笑。
又是夜,月朗星稀。
銀色的gls350在行駛到秦宅後轉了個方向調頭,然後最終停穩。
秦蘇低頭解着身上的安全帶,邊向着一旁的駕駛位上的人道謝着,“江南,今天謝謝你了啊。”
雖然她在離婚後選擇了退出公司,不再經營生意上的事,不打算讓自己像以前那樣勞累,可總歸也不能一直閒着沒事做,所以想接手家幼稚園來經營,同時爲了兒子,也覺得這件事做起來不那麼困難。
她只是有這樣的想法,易江南知道後就已經幫他聯繫了幾家,今天倆人逐個拜訪了一個下午,哪怕她是請他吃了晚飯,可還是要感激他的。
“我覺得最後那家不錯,園長也是熟識,地點和師資都很好。”易江南看着她,笑着說。
“嗯,我會再考慮考慮。”秦蘇笑着點頭,同意他的話。
“行的,反正離小朋友們開學還早,可以有大把時間選。”
秦蘇解開了安全帶,伸手摸到了車鎖,想要跟他道別時,被他叫住。
“秦蘇。”易江南喊着她。
“嗯?”她坐回了身子,不解的看着他。
“我有個東西,想給你。”易江南說着,側身向後伸長了手臂,拿過了一個盒子到手裡,然後朝着她遞了過去。
“什麼東西?”秦蘇接過來,不明所以。
見他不說話只是微笑,她便直接將盒子拆開來,等着將裡面的東西捧出來時,略微驚訝。
“這是……”她有些呆的看着靜坐在盒子裡的陶藝品,似曾相識。
“其實早就想給你了,還記得我們第一次看那個陶藝展麼?我見你就一直盯着這個醜娃娃看,後期我就找那個主人買下來了,我跟說了半天好話才說服那主人的。”易江南看着她的表情,笑着開始解釋。
嚥了嚥唾沫,秦蘇心頭有些暖。
隨着他的提醒,和麪前陶藝品的眼熟,她已經想起來了,那個有着孤芳自賞韻味的醜娃娃。
這件陶藝品她確實很喜歡,當時在看完陶藝展後也私下託人找了舉辦的主人,想買下它來收藏,卻沒有被答應。想必現下他能買到手裡一定是花費了不少功夫。最重要的是,她甚至都沒有提,他卻細心的留意到,還做到如此……
吃驚和暖意之餘,隨之而來的是一縷複雜浮上來。
“江南……”她再度嚥了下唾沫,醞釀着。
“喜歡嗎?應該是喜歡的吧。”易江南自問自答着,笑的越發溫潤。
秦蘇將陶藝品的盒子重新蓋上,她稍稍轉了些坐姿好眼神直面能對上他的,吸了口氣,她臉上的表情跟着認真了些。
她不傻,更不會感覺不到,若說她離婚前可以不用考慮這些,但現在易江南所做的一切,已經敲響了心頭的警鐘,她早已經過了那種被男人追捧會虛榮的年紀。
清了下嗓子,她開口,“江南,有些事情我覺得好像該和你說……”
她的話沒有說完,因爲一向溫潤的易江南忽然棲身過來,雙手握住了她的肩膀。
她看到那雙鏡片後面的的溫潤眼睛,此時裹着一種不熟悉的熾。
秦蘇不由的一驚。
須臾之間,根本來不及躲避,甚至來不及發出聲音,他那麼快的貼了過來。
只是吻上的並不是她的脣,而是額。
蜻蜓點水般的,一下而過。
“江南!”秦蘇嘴脣緊抿,不禁惱了。
“對不起秦蘇,我……”易江南見她惱了,後面的情不自禁沒敢說出口。
剛剛確實是憑着一股子的衝動,可這會兒既然已經做了也不會退縮,乾脆咬牙,“秦總,以前你和慎總沒有離婚的時候,我不敢揣着什麼心思,即便有也只埋在心裡,絕對不給你添麻煩。只是現在,你……”
“嚯”的一下,眼前一陣刺眼的白光。
被迫止住話的易江南和皺眉的秦蘇都朝着白光看了過去,不知何時駛來的一輛車子正面對面停在那,此時車大燈通亮的直晃晃的支了過來。
秦蘇還沒等看清楚那輛黑色的車子是不是卡宴時,一旁駕駛席的車門忽然被打開,男人探頭進來,猛力的將坐在那裡的易江南給拎了出去。
“喂!”她不由的大驚失色,忙跟着打開車門下去。
那邊男人已經將易江南給抵在了車身上,握緊的拳頭毫不客氣的揮過去,力道很大,連後者鼻樑上的眼睛都給揍飛了開來。
“司徒慎!”秦蘇繞過車身快步跑過去。
“誰準你碰她的!”司徒慎黑着一張臉,山雨欲來勢。
易江南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解開了安全帶從車裡拎了出來,一拳頭上來晃神了半天,此時痛感傳來,雖沒有敵過他的力量,可哪怕向來溫潤慣了的,也不由的伸手回抓他的衣領。
“誰準你碰她的!”司徒慎再度揚起手,聲音沉到不行。
他本來還是惦記着和季雨桐的事,懷着忐忑的心情繼續來找她,可沒想到車子開進這條私路時,就遠遠看到了易江南的車子停在這裡,心下嫉妒。
可等他駛近了以後,發現車子裡有人,而且是那樣的畫面,簡直沒有了理智。
哪怕已經接受了離婚的事實,可總是有一種偏執的佔有yu,或者就像是理所當然的,她只是屬於自己的,能碰她的也只能是自己。
“夠了,不要打了,你瘋了!”秦蘇上前抓住他落下的手腕,怒聲。
“你心疼他?”司徒慎黑眸猙獰的瞥向她。
“放開他,小孩子嗎!”秦蘇皺着眉,懶得回答他的話,將兩人分開。
被迫放開手的司徒慎往一旁退了半步,看着她正關心着詢問易江南的傷勢,目光抑不住狠了,“我不是說過他不可以?你不也說和他只是朋友,朋友的話你能讓他親你?還是說,你其實早就想跟他在一起了?”
若說之前他對倆人在一起還能忍住,可今天看到她竟然允許對方親了她,不光是嫉妒,更重要的是害怕,害怕她若是接受了易江南……
“和你沒關係。”秦蘇抿脣着,將地上的眼鏡撿起來,伸手扶過易江南,“先到家裡吧,我給你擦些藥。”
眼看着她滿眼關切的對着別的男人,連眉尖的皺起都是爲了別人,司徒慎心中妒火大燃,控制不住得口不擇言的質問,“你說你狠,你下得去手。不惜打掉孩子的想要跟我離婚,不會也是有想跟他在一起的原因吧?”
秦蘇聞言,猛地看向他,眼角都在細微的抖。
其實如果細細的聽,就能聽出他聲音裡那份不易察覺的慌和懼。
司徒慎緊緊凝着她,此時此刻更期待的是她的否認,這樣能讓他那顆懸着的心放下。
“隨你怎麼想。”別過眼,她清冷的回。
再一次,司徒慎看着她和別的男人一起在視線裡,並肩的消失。
哈西,施工現場。
和往常一樣,樓邊對着的水泥方子的材料摞的老高,升降機起起伏伏的,工人們都在忙碌着。
這個秦蘇還在公司時接受的合作案,現在是真的已經到了尾聲,再有三四天左右就能竣工,到時這樁合作案纔算是圓滿的結束。
不像是之前,現在到了尾聲,總得過來親自,司徒慎戴着安全帽揹着手站在那裡,黑眸掃着大樓忙碌的工人們,耳邊聽着監工在報告着。
“易總來了!”看到走來的人,監工們忙喊。
司徒慎聞言,揹着手半轉過了身子,看到已經到了面前的易江南。
雖已經過了兩天,可易江南臉上的傷還很明顯的掛在上面,一看就知道下手有多重。
“我可不會道歉。”司徒慎別過眼,有些冷的說。
兩人現在還處於合作的關係,不可能一句話不說,而那樣的畫面還那樣清晰,他只要一想起來,還覺得妒火大盛。
“還需要三四天左右,到時交工我會讓秘書通知你。”說完這一句,司徒慎解開頭上的安全帽,便越過他朝着施工地出口的方向走。
易江南看着他的背影,似乎沒有記恨,溫潤的俊容上有着複雜的神色。
雙手握着,易江南清楚的感覺到,自己內心此刻因爲某件事的糾結。
要告訴他還是不要告訴他……
本來也就是跟自己無關的事,而且後者的選擇對於自己來說更有好處。
“慎總。”易江南卻還是開了口。
司徒慎停下腳步,沒有溫度的轉身看向他,等待着下文。
“你冤枉秦蘇了。”易江南繼續說着。
“怎麼,你現在是想要表現出,你作爲男人的那種挺身而出麼,好顯得你們倆的情不自禁?我還真不知道,易總是這樣虛僞的人。”聞言,司徒慎眉梢都是冷冷的寒意,黑眸瞳孔縮着。
易江南皺了皺眉,頓了半響,才緩緩的說,“我是說孩子的事。”
(今天7000字,完畢了哦,我昨天終於睡了一個好覺,週末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