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1.心，失掉了一塊！
週五下午，臨近下班時間，結束了一週的勞累，歐陽正霖已經按耐不住地當着方箐箐的面討論這兩天要約哪幾個女明星，度過一個短暫、美好而又淫.蕩的週末。
他拿着雜誌，指着有豐厚性感紅脣，“波濤洶涌”的女明星和另一個清純如小茉莉的女模特問：“你說，她們兩個哪個好看？”
婆娑着下巴仔細忖度着，“這個阿曼達胸大一點，不過口紅太紅了，最近我有點膩味這一口。另外一個，看着挺清純的，就不知道是不是綠茶婊。反差太大的，我可不喜歡。你說呢？”
他像談論貨物一樣比較着，那語氣令同爲女人的方箐箐不喜歡。但與她無關的事，她也不會較真。
只是看了眼手錶，很淡定地回答。“報告總經理，現在離下班還有十五分鐘。嚴格來說，還屬於工作時間，我不喜歡在工作時間內談論與工作無關的事情！另外，您的私事，我身爲下屬也不方便過多評斷，您自己決定！”
歐陽正霖一聽就有點倒胃口。“你就不能不這麼死板嗎？沒勁！”
“再說，我們也不是第一次談論工作意外的事情，現在裝什麼假正經？怎麼？自己有男人了，就不顧我的死活了？有異性沒人性的傢伙！”
這已經是方箐箐記不得第多少次，歐陽正霖莫名其妙把話題往林朗身上引，提到他時總是陰陽怪氣的，讓她不舒服。
但也沒和他動氣，正了正色，“關於上一季度的報告，我已經羅列得很詳細，你還有什麼問題嗎？”
“有！”歐陽正霖一本正經，鄭重地把雜誌豎到她面前。“哪個好？”
“總經理……”
“你這個當助理的，責任就是幫我排憂解難，別囉嗦了，趕緊回答我！”
想是自己怎麼都逃避不了這個問題，方箐箐心裡嘆了口氣，指了指“小茉莉”。
“唔……我也覺得她不錯，男人最喜歡在*上裝小綿羊的女人了，嘖嘖……那種侵犯的快.感，太能滿足男人的侵略欲了……唉！你一木頭，跟你說了也不懂！”歐陽正霖不耐煩地撇嘴，“喏！幫我約她吃晚飯！”
“這不該是我的工作！”
歐陽正霖嘴角一揚，仰躺在真皮坐椅裡，翹起二郎腿，特別傲嬌地盯着她。“你的工作就是把我服侍好，明白？”
“……”方箐箐無語，“如果沒其他事情，我先下去工作了！”
“等等！上次小雪說想去遊樂場玩，我明天有空，跟她說一聲！”
“不用了，我們明天有約！”
“林朗？”
“嗯！他昨天提議一起帶小孩去遊樂場玩，我同意了！”
“喲……四個人的家庭聚會……那小子動作可夠快的！你還說當什麼朋友，這纔多久，就搞家庭聚會了。方阿姨，你嘴上說要再多相處相處，實際上也挺猴急的！”
又來了……真不知道他夾槍帶棒的諷刺是爲哪般！
方箐箐直接忽略他的話，“我替小雪謝謝你的好意！我先去工作了！”
歐陽正霖吊兒郎當的笑容，在方箐箐轉身後立刻褪下，鬱悶得很！
那個該死的林朗，明目張膽地跟他搶人麼？也不看看，她們這一大一小歸誰罩着！
但他更鬱悶的是自己爲之感到鬱悶，方箐箐好不容易找着了個合適的對象，他不是說好要替她高興嗎？怎麼就是強迫不了自己？可惡！
……
翌日天氣晴朗，方箐箐一大早就帶着小雪出門，來到遊樂場和林朗集合。
林朗的兒子叫林毅，是個眉清目秀的小男孩，個性似乎有些彆扭，一直躲在林朗後面。倒是小雪比較大膽，主動去牽他的手，“哥哥，我們一起玩吧！”
兩個小孩子走在前面，方箐箐和林朗走在後面，不時叮囑他們注意安全。
林朗買了個粉紅色的草莓雪糕給方箐箐，兩人邊走邊吃，他在陽光裡眯了眯眼睛，微笑道：“我已經過很久沒看到小毅這麼開心過了，自從他媽媽離開後，他似乎有點自閉，不太願意和同學接觸。”
“一開始小雪也這樣，慢慢就好了，給他點時間！”方箐箐寬慰道：“應該是我謝謝你！我很少帶小雪來遊樂場，要不是你提議，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
“你也是忙工作，可以理解。以後你如果抽不出時間，可以讓我帶小雪，正好他們兩個小孩在一起有伴！”
“嗯！好！”
一整天玩下來，氣氛還算融洽，沒什麼生分的感覺。
就在方箐箐想着也許這樣重新組合四人家庭也是個不錯的選擇時，矛盾出現了，林毅因爲一個棉花糖和小雪吵了起來。
“這是我的棉花糖，是我爸爸給我的！還給我！”
“可是小雪也喜歡棉花糖！”
“我不管，你給我！給我！”林毅突然發起脾氣來，上去強搶棉花糖，林毅勸不聽，一氣之下給了他一巴掌。
林毅立刻紅了眼眶。
“我平時是怎麼教你的？你一個男孩子，怎麼能和女孩搶東西？更何況小雪是妹妹！”
“她不是我妹妹，她不是她不是，我不要她們——”林毅哭喊着指着兩母女，“我要媽媽，我不要和她們在一起。她們是壞女人，要搶走你，我不要——”
林朗氣得不行，“你胡說什麼？給我閉嘴！”
“我不要，我就是不要……”
見林朗又要打孩子，方箐箐忙攔住他，“小孩子說的氣話，別在意！”她轉身蹲下身試圖安撫林毅，但他用力推了她一把，大喊着“我恨你——”頭也不回地跑了。
“對不起！我、我們明天見……”林毅趕緊說了一句就追了上去。
晚上洗澡的時候，小雪突然問：“媽咪，你會和林叔叔結婚嗎？”
方箐箐只是笑了笑，“大人的事，小孩子別問！”
“可是，小毅哥哥真的很不喜歡我們！小雪喜歡林叔叔，可是小雪更喜歡歐陽叔叔。他答應陪小雪去遊樂場，爲什麼不來？”
“林叔叔陪你不也一樣嗎？”
小雪很委屈地低下頭，扁嘴咕噥。“可是，小雪更希望歐陽叔叔當我爸爸！”
“你誤會了，媽媽和歐陽只是朋友！”
“不是！歐陽叔叔喜歡媽咪，小雪知道的！”
方箐箐愣了一下，不知道該怎麼向她解釋，只是揉揉她的腦袋。“很多事情你現在不明白，以後自然會懂。別想那麼多了，不管媽媽和誰在一起，最愛的永遠都是小雪！”
……
兩天假期飛逝，星期一一大早，方箐箐去上班，卻發現歐陽正霖比她來得更早。但是他來得早也沒有做正事，在辦公室裡玩飛鏢，見她來了，喊她過來一起玩。
“我不玩了，還有很多事情！”
“還一個才上班，用得着這麼拼嗎？”歐陽正霖玩着飛鏢，吊兒郎當地問。“你這麼拼，我也不會給你加獎金！”
“我到這個崗位才幾個月，很多事情都不懂，當然要比別人更努力才行。我也不希望其他人總是認爲你憑藉自己的特權空降一個廢材，那對你影響也不好！”
“不管他們怎麼想，我有特權，這是事實，我纔不理會他們羨慕嫉妒恨！”
歐陽正霖說話一股子的無所謂，而這種無所謂，是身份賦予他的傲慢，他有那個資本。
方箐箐想，這就是他們之間的差距吧，一個普通人，哪有那樣的驕傲的資本，能以無所謂的態度談論任何一件事情。
“那就當是爲了我自己好了，我不想被人看扁！”
“哦……那隨你了！”歐陽正霖玩着飛鏢，隨口問。“前天的家庭聚會怎麼樣？”
“不是家庭聚會！”
“反正差不多，到底怎麼樣？小雪喜歡他嗎？”
“嗯！挺喜歡他的，林朗人很好！”
“再好，能有我對小雪好？我纔是最疼她的那個！你自己憑良心說說，他對她能有我對小雪好？”
方箐箐只是回答。“你沒必要和林朗比！”
“怎麼沒必要，我的人讓他給搶了！”
“……”
意識到自己說錯話，歐陽正霖改口道：“我的意思是，像本少爺這麼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車見車載的全民偶像，誰都應該最愛我，怎麼能被一個小保安搶了風頭，太丟人了好嗎？尤其我對小雪這麼好，她這樣就倒戈了，我心裡能舒服嗎？”
方箐箐訥訥地。“你真的沒必要介意這個！畢竟……如果可能，林朗會成爲小雪的父親！”
歐陽正霖怔了幾秒，眉頭死死擰了起來。“你什麼意思？你接受他了？”
“沒有，我是指……如果有可能……”
“多大的可能？”他追問。
“我現在不清楚，但不是你說，以他的條件最適合我嗎？昨天我看他對小雪很好，甚至爲了小雪責罵自己的兒子，我想他以後不會偏心，對小雪不好！”
“你傻啊！第一次誰不會裝？難不成他還可能第一次約會就偏心給你看？這叫大尾巴狼，你懂不懂？你這才一次就陷進去了，腦子進水了嗎？”
他這突如其來的指責讓方箐箐有些莫名其妙。一次兩次也就罷了，誰受得了三天兩頭就是一頓諷刺，更何況她本來也不是逆來順受的性格，着實受不了。
“我只是客觀談論這件事情，我並沒有偏袒他的意思！”
“都要讓他當小雪的後爸了，還說沒偏袒他，你當我傻嗎？”
“你……就算是，也是我和他之間的私事，你有什麼立場插手？”
“小雪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決不放心隨便把她交給一個男人！”
“我很感謝你對她好，但身爲小雪的媽媽，沒有人比我更關心自己女兒！一開始也是你說我和他何事，現在隔三差五夾槍帶棒諷刺他又算什麼意思？你不覺得自己很矛盾嗎？”
歐陽正霖氣壞了，“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想怎麼說就怎麼說，我樂意，你管得着嗎？”
“我知道你就是個這麼自以爲是的人，你當然可以隨着自己的性子來，但其中不包括干涉別人的生活！”
“呵呵……干涉？現在有男人了，就嫌我多事了是吧？”歐陽正霖磨牙，“方箐箐，你簡直是這個世界上最不識好歹，最狼心狗肺冷漠無情的女人，我算是白對你好了！”
“沒錯！我就是那樣一個人，所以你以後少管我的事情。”說罷，方箐箐泄憤似的奪過他手裡的飛鏢，射了出去，正中靶心，扭頭就走。
其實方箐箐也只是當時性子一上來，沒控制住自己的脾氣，沒過多久就意識到是自己情緒太激動。畢竟歐陽正霖對她的種種好，她難道還真不知道？但當時因爲他在氣頭上，她想先讓他冷靜冷靜，就沒立刻去道歉。
只是這一冷靜，直接演變爲了冷戰，那天開始歐陽正霖直接把她當成了空氣，不予理睬。
當然有的時候他一鬧脾氣，又會各種刁難她，派她去幹活，什麼活麻煩就讓她幹什麼。
這天中午歐陽正霖讓方箐箐泡了一杯咖啡，結果他剛抿了一口就吐了出來，特別嫌棄。“你這泡的是什麼？能叫咖啡嗎？你想毒死我？”
“抱歉！咖啡一向是張秘書負責，我是第一次泡，所以……”
“沒用就是沒用，少找藉口！我說過多少次了，不論是你還是秘書，責任都是把我伺候好，還分什麼職責？這點小事都做不好，留着你有什麼用？”
“……對不起！我錯了！”
她“狡辯”，歐陽正霖生氣。她低眉順眼，歐陽正霖也生氣，反正一看到她就一肚子的火，慪得要死。
就在這時候，外面一陣大動靜，秘書急急忙忙跑進來，“總經理，不好了。被辭退的本部長挾持了小菲，在外面吵着要見你！”
“通知保安部！”歐陽正霖快步走了出去，大辦公室圍了一堆人，女人們尖叫着。
本部長一手箍住小菲的脖子退到了落地窗邊，揮舞着匕首。“別過來，都別過來，不然我捅死他！我要見總經理！”
歐陽正霖推開其他人走到最前面。“我來了，你想怎麼樣？”
“總經理……”本部長的情緒更激動了，“你、你不能辭退我！我是老員工了，爲公司拼死拼活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怎麼能因爲我犯了一點小錯誤就辭退我？這對我不公平！總經理，你再給我一個機會！求求你……”
“先把匕首放下！”歐陽正霖表現得臨危不亂，極有男子氣慨。
“你先答應我！就算、就算你不讓我復職，至少得給我五十萬。我們家就我一個人在工作，如果我被辭退了，我兒子怎麼辦？總經理……你就給我錢吧！”
歐陽正霖冷眸一眯，“不可能！”
“歐陽……”方箐箐小聲在他耳邊道：“你別激怒他，先分散他的注意力，我找機會……”
但歐陽正霖沒有理會她的話，又重複一次。“我既不可能讓你復職，也不可能給你錢。趁我還沒有生氣，給我滾！”
“如果你不給我錢，我就、我就殺了她……”本部長在小菲脖子上劃了一刀，她驚恐地叫起來。“救命……總經理救我……總經理……”
“今天就算你殺了她，也拿不到半分錢，而且你自己也要跟着坐牢，你不想想你兒子？”
“反正我拿不到錢，我兒子的未來也沒了……我說最後一次，給我錢……”
眼見匕首就要插進小菲喉嚨，衆人都嚇得魂飛魄散，閉着眼睛不敢看。
“你說多少次都是一樣，我最討厭被人威脅。如果她死了，我寧願賠她一百萬，也絕不會給你五十萬！”
歐陽正霖決絕的態度讓本部長大受刺激，“你以爲我不敢嗎？”
“我沒說你不敢，你動手試試！”
“歐陽……”方箐箐沒想到他會絕情到這種程度，惶恐不已。就在這時，她瞥見林朗從門後偷偷溜出來，小心翼翼地逼近本部長。
她忙轉移本部長的注意力，“你先別激動，錢的事我們再商量！我相信總經理一定不會這麼絕情。我也是當父母的人，你要替兒子想想。如果你坐牢了，他怎麼辦？你忍心讓他後半輩子都揹負着殺人犯兒子的罵名？”
“趁事情還有轉圜的餘地收手吧，情況並沒有你想的那麼糟糕。把匕首給我，嗯？”
方箐箐試圖靠近，但歐陽正霖一把拽住她，不肯讓她上前。
趁本部長六神無主的時候，林朗突然撲了上去，將小菲從他懷中扯了過來。鋒利的匕首，同時狠狠地刺進了他的小腹！
……
事情在公司引起了軒然大波，五個小時後，方箐箐走進辦公室，發現歐陽正霖竟然還愜意地翹着二郎腿看娛樂雜誌。
聽見她進來，指着報紙上的新聞道：“看了今天的雜誌沒有？我又上頭條了！嘖嘖……把我的身材都拍變形了，我的粉絲會誤會我身材變形的……”
這態度讓方箐箐心涼，一語不發地握緊手指。
他看完報紙，才慢條斯理地放下，望向她，不冷不淡地問。“你男人怎麼樣了？”
“經過搶救，林部長已經脫離了危險，但失血過多，還要住院一段時間！”
“哦……林部長？”歐陽正霖笑着尋味這個詞。“這個稱呼可夠見外的，都要當小雪的後爸了，還這麼叫他，太生分了！”
“我知道這些話我不該說，但你今天的行爲，真的讓我很意外。那畢竟是一條人命，你怎麼能、怎麼能任由本部長傷害她？哪怕只是暫時敷衍他不行嗎？”
“我說過了，我最討厭被人威脅。你不站在我這個位置，不知道我的處境。如果以後我每炒一個人，他都這麼威脅我，公司怎麼運營下去？”
“我當然知道你的難處，但我只是讓你敷衍他！你那麼做，是把小菲往死路上逼！”
“我是上司，我在乎的是我的利益，我不會爲了其他人犧牲自己的利益。更何況這件事是本部長的錯，我需要承擔責任？”歐陽正霖無所謂地聳肩，“小菲只是我的員工，她的死活跟我沒關係！”
“你一定要說這種話？”
“那你想我怎麼說？實話是有點難聽，但我可不喜歡撒謊！我一向不是什麼道貌岸然，滿口善意的僞君子，我怎麼想就怎麼說，你不願意聽，我也沒辦法！”
方箐箐全身血液逆流，閉了閉眼，“我以爲你是個善良的人，看來是我錯了。把利益排在人命前的男人，怎麼可能善良！”
“第一，我從來都沒有標榜過自己善良。第二，如果給你造成了誤會，我很抱歉，以後千萬別把我想得太好，不然你會失望的……”
她試圖找一個理由替他開脫，試圖說服自己他還是自己認識的那個歐陽正霖。然而，她找不到。也許她從來都沒有真正瞭解過他，只是看到他的一面，就以爲自己知道了全部，事實證明是她錯了。
“我對你真失望！”
“你是對我失望，還是氣你男人受傷？剛纔那番質問，是想替他討回公道？這還沒結婚呢，就這麼護着他，以後怎麼得了！”
歐陽正霖口不對心地說着殘忍的話，但他只是氣方箐箐這樣說他，感覺蒙受了委屈。
但他的個性不喜歡解釋，反倒會做出一些導致情況更加惡化的事情，不管不顧地用一些難聽的話去刺痛對方。
“我只是就事論事，與林朗無關！”
“怎麼無關？他受傷了，你心疼了，不就是這麼回事嗎？”
“歐陽——”方箐箐咬牙，“別逼我討厭你！”
“你看我的樣子，像在乎你討厭我嗎？我本來就是利益薰心，不把人命當回事的壞人，林朗好，他既又正義感又有身手，不就是你一直喜歡的那種男人嗎？”
歐陽正霖陰陽怪氣地諷刺着，翻了個白眼。“我就是個不相干的人，與其浪費時間討厭我，倒不如多花點時間和他培養感情，方阿姨！”
他最後這番話，徹底讓方箐箐死心，狠狠丟下一句，“算我看錯你了！”惱怒地奪門而出。
歐陽正霖一手掀翻了桌上的文件，罵道。“！”
……
林朗腹部受傷，在醫院休養了三天。下午的時候護士不在，他有點渴了，想拿梨吃，但身體一動傷口就疼得厲害，怎麼都夠不到。
“我來！”方箐箐提着兩盒補品出現在門口，快步走了過來。“你要吃梨嗎？我幫你削皮！”
“謝謝！你怎麼來了？”
“當然是來探望你了！”
見他精神比之前好了一些，方箐箐也鬆了口氣。“你怎麼樣了？還疼嗎？”
“這點小傷算得了什麼？我們當警察的，哪個身上不是傷痕累累？之前好幾次差點就沒命了。跟槍林彈雨的生活相比，這都不是回事兒！”林朗不在乎地說着，掀起上衣，腹部到處是大大小小的傷疤，還有一些子彈的傷口，看得她有些心疼。
她也當過警察，之中的苦，太多太多了，不是幾句話能說得清楚！
拉了張椅子過來，默默削梨。
林朗安安靜靜地看着她，陽光中的她，溫柔又清純、乾淨，讓他心裡涌起一陣陣暖意。她身上有一種力量，讓人和她在一起時很安心。
接過她悉心削好的梨，忍不住心頭一動，開口道：“謝謝你！即使是以朋友的身份，也謝謝你關心我，已經很久沒有人對我這麼好了！”
他嘆了口氣。“我和前妻離婚三年了，一直是我帶着小毅，工作太忙，很久都不知道被人關心是什麼感覺！”苦笑了一下，“直到遇見你，感謝老天給了我這樣的緣分！”
他壯起膽子，輕輕撫上方箐箐的手，見她遲疑了一下，但並沒有抽手，於是更加大膽地握住。
“箐箐！我知道自己只是普通人一個，沒什麼本事，物質上給不了你太好的生活。但是，我很明白身爲一個男人的責任，我會盡我所能地保護你。如果有人膽敢傷害你，我會不惜拿自己的性命來拼！我向你發誓，我絕對說到做到！”
“還有小雪，我很喜歡她，我會把她當成自己的女兒，絕不會偏袒小毅。我願意給你我所有力所能及的承諾，只希望你給我一個機會，好嗎？我是真的……很喜歡你……越來越喜歡……有些不可自拔了！你……怎麼想？”
方箐箐半低着頭，面容融入了陽光裡，看不清楚神情，神色淡淡的。
在林朗說出這番表白之後，她腦子裡想的不是他，而是——歐陽正霖。
想到他曾經爲她做過的那些事，帶給她的溫暖與感動，也想到他今天的殘忍。
強烈的反差，讓她很迷惘，分不清他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但不管他人如何，他們之間有着太多太多的不可能。那些鴻溝，不是努力就能跨過去的。
也許她有那麼一秒鐘，有過不切實際的期待！但現在，她必須認清楚事實了！或許，她早就應該接受事實，林朗會是她最好的選擇，讓她更加認清楚自己。
“箐箐？”
“嗯？”方箐箐擡頭，微微笑了一笑。“我在聽！”
“那……你……”
“我曾經有過一段失敗的婚姻，將我的真心揉成了碎片，很傷心過，有一段時間也曾對男人失去信心。說實話……我現在還有陰影，不太敢相信。只是，一直活在陰影裡，是時候該走出去了！”
她一個字一個字認真地說着。“儘管，我對你還算不上喜歡，但至少我不反感。可以說，你是我之前一直認爲的，最合適的結婚對象！在一段婚姻裡，愛情固然重要，但合適與否也很重要。我的種種好，我都看在眼裡，我很感激，我……”
她輕輕舒了口氣。“願意和你交往看看！”
林朗因擔憂緊皺的眉頭鬆開，驚喜地叫出來。“真的？你真的同意了？太好了——啊——”
“你身上還有傷，別這麼激動！”
林朗嘴脣發白，眼睛卻很亮，滿臉欣喜。“爲了你，這點傷算不了什麼！”
生怕她會突然消失不見似的，他緊握住她的手。“我會兌現自己的承諾，一輩子對你好！”
門外，歐陽正霖孤零零的身影立在那裡，在病房氣氛壓抑的走廊內，他的影子被拖得很長很長。許久，所有的情緒，都化作嘴角一抹苦笑。
轉身離去，心，失了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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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猶豫該不該在文裡插方阿姨和小歐陽的故事，有的親喜歡，有的親不喜歡，真的是衆口難調，很爲難。
唐的初衷是給大家調節一下，也希望在文裡帶給大家不同的愛情故事。畢竟經常是作爲加更出現，也不會影響正文。
本來是想幹脆留到番外來寫的，但文文初定下月中完結，之後就是番外，所以就算繼續穿插也只有1、2次了！親們有什麼意見，都在留言區反饋吧！唐會看，然後決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