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路來到了一棵大樹前,靳澤明停了下來,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鋪到地上,然後拉着她坐在了大樹下面。
洛星辰不明所以,只看見前方不遠處有一處開滿了無名小花的空草地。
正當她要詢問靳澤明時,她的視線裡出現了幾頭小鹿。
不,應該是大大小小一羣鹿。
它們接踵而至,在那片草坡上悠閒地謹慎地低頭覓食。
洛星辰捂住了嘴,瞪大了眼睛,神情驚異的看着眼前的這一切。
她胸口激動地起伏不定,就連被靳澤明握住的手,掌心裡都全是汗。
這樣近距離地接近野生動物,感覺太奇妙了。
她扭頭看了眼靳澤明,他卻是氣定神閒,身體輕輕靠在了粗壯的樹幹上,伸手就把她攬在了胸前。
“很棒!”洛星辰做了個脣語。
靳澤明沒說什麼,把她緊緊地抱進懷裡,溫暖的掌心輕柔的撫着她的背。
“你就是帶我出來看這些可愛的動物嗎?”洛星辰撐起身子趴在了他耳邊小聲問,“這裡荒郊野嶺的,我手上可戴着價值連城的戒指。”
她嘴上說的是擔心,語氣裡卻透着一層難以掩飾的傲嬌。
男人眼底溢滿了寵溺和縱容,淡淡地一笑:“你真以爲這方圓幾十裡就我們兩個人?”
魏然可是帶着人,在四下做着警戒。
靳澤明順着洛星辰的胳膊摸到了她的手,舉起來放到了自己的眼前,那枚粉色鑽戒閃爍着迷人的光澤。
“有人嗎?”洛星辰回頭看看四周,萬籟俱靜。
前面不遠處,那些鹿好像又換了一羣,三三兩兩時而低頭覓食,時而擡頭警覺地四下張望。
“我跟你不是人嗎?”他低聲說着玩笑話。
“我哪裡是這個意思!”
“放心,沒人搶得了你的東西。”
洛星辰往他懷裡靠了靠,貪婪的享受着他溫暖的懷抱,笑着問,“那你一個紈絝子弟,可以赤手空拳打倒多少人?”
靳澤明笑了,低頭看她,眸色溫柔:“那要看是什麼人?”
然後,他在嘴裡重複,“紈絝子弟?”
本來紈絝是指衣着華美的年輕人,但是舊時也指官僚地主家有錢有勢成天吃喝玩樂、不務正業的子弟。
她略過了衣着華美的年輕人解釋,說道,“紈絝子弟,就是指地主家的傻兒子,除了吃喝還是吃喝。”
靳澤明微微蹙眉,“地主家的傻兒子?”
洛星辰點頭,忽的低頭笑了起來。
她的笑聲清脆悅耳,穿過了山林,那些機敏的露一下警覺地擡頭,忽的四下散開,消失在了茂密的森林之中。
“完了,它們發現我們了。”洛星辰一下坐直了身子,看過去,眼前除了山花野草和大樹,哪裡還有什麼鹿的影子。
她彎腰扯了把野花,回身砸在了他的身上,“都是你這個地主家的傻兒子害的。”
說完,她又輕快地笑了起來。
靳澤明沒有動,任由花葉落在了他的身上。
他棱角分明的五官和黑曜石般的深邃眼眸在山林中斑斑駁駁的光線下流光瀲灩,顯得很是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