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就像一般人過生日聚餐一樣,他們買了很多東西,還有一個大大的蛋糕,他們在一起的時候,看起來笑得很開心,但是其他的,隔着一段距離我看都不是很清楚。”
“是嗎?”他的話淡淡的,“那蛋糕是不是草莓味的?”
任紫優撲通撲通的狂跳着,小臉怔怔的,他問這麼詳細幹嘛?難道是在考察她?難道他是在懷疑她話裡的真實成分?想到這,她的神經更加繃緊了,“好像是吧,我沒怎麼注意。”
“沒怎麼注意?”他懷疑的轉頭探究的睇着她,“那你那時候正在注意什麼?榮宸諾?”他胡問話很尖銳。
“當然不是!”她積極地否然,“我也是跟我弟弟一起去那裡的,況且,都是陌生人,誰會留意得這麼多啊?當然是匆匆的看了幾眼就走了。”
“真是個不誠實的娃。”他笑了,諷刺的笑了,對她的話他嗤之以鼻,“匆匆的看了一眼就走?就這麼一眼,你就喜歡上了榮宸諾?你是想告訴我,你對他一見鍾情?”
她撇撇脣,她和榮宸諾是日久生情好不好?,一見鍾情這些事看電視就看多了,真實生活中,她還沒見過,無論怎麼想,她總覺得一見鍾情太不切實際、太夢幻了,“我——纔沒有,我喜歡他是因爲……”她的話還沒說完,樓傾曦便伸手做出了一個禁聲的姿勢,神色冷得可以,“我對你們的感情經歷沒有興趣,我的任秘書,別跑題了,我們的事還沒解決,別胡謅一些有的沒的。”
“我——,有沒有搞錯,明明是你自己問我的,你現在卻轉過來怪我?樓傾曦,你能不能再難伺候點?!”任紫優眸光指責的等着他,很是憤憤不平,要不是他問她,而她現在剛好被他抓住小辮子,正忌憚於他,否則,任他怎麼問,她都不會跟他說這些,而且,明明是他問她關於古惜溪和榮宸諾的事的,也是他主動問她她和榮宸諾的事的,他現在卻繃着臉指責她的不是,儘管她是有對不起他的事,但是事情一碼歸一碼,難道這點常識他樓大總裁都沒有嗎?他幹嘛遷怒於她?她不是他的出氣筒,這件事上,她又沒有理虧,她幹嘛要順着他?
“你好像還沒看清楚自己的處境?”他冷聲嗤笑着,她倒是一點都不忌憚他了啊,現在的情況下,竟然還不忘和他鬥到底,他該說她沒腦子還是勇氣可嘉?是,他現在很不爽,所以,他遷怒了,不過她那是什麼態度?她對不起他就算了,竟然還敢狡辯?
“我——”任紫優咬咬牙,忍了!方纔的小利爪瞬間收斂回來,說不出話來,打算把自己氣死算了。
樓傾曦換了個姿勢,神情變得慵懶起來,背脊靠在沙發上,雙手教纏着,墊在頭顱下面,俊臉微側,輕輕的靠近她的脖頸處,熾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身上,聞到身上只有他熟悉的女性淡雅的香味,神情稍稍的有些放鬆下來,他知道他們沒有揹着他做很過分的事,但是,回家前,他還是敏感的感覺到她身上股淡淡的,特有的一股不屬於她而是男人的體味的味道,因爲這,他一下子就能戳穿榮宸諾的謊言,如果他們不是呆在一起的時間過長的話,兩個人在沒什麼接觸的情況下,怎麼可能沾有別人身上的氣味?
黝黑的眸子擡起盯着她的薄脣,想起那幾張被他藏起來的照片,眸色暗了下來,薄脣緊緊的抿着,像是想到什麼有趣的東西,他很快的又放輕鬆下來,表情慵懶眸光凜冽的睇着她:“爲什麼要獨自去找他?既然你知道他在哪裡,爲什麼不告訴我?或者是讓我們跟你一起去找他?”
“我也不能完全確定,他是不是就在那裡,畢竟,我已經兩年都沒有去過那裡了,如果我猜錯了,就會耽擱你們找人的進程,所以,我就想一個人去了。”他的靠近讓她的緊張不已的心更加跳動如雷,也許是因爲內心的忐忑,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背脊發涼,但樓傾曦明明就是笑着的,看到這,她當自己是神經過敏了。
她當時只是急忙忙的去找榮宸諾,一心想着的是找到他後迫切的想知道他對古惜溪的心,哪裡還想得了這麼多?
“哦。”對她的解釋,他只是簡單的給了這麼一個字,滿意的看着她脖子上冒起的幾個疙瘩,輕輕的在她的脖頸處吻了一口,俊臉端正了回來,態度就像說話般的隨意從容,“你們今天一天都在一起吧?都去了哪裡?做了什麼?說來聽聽。”
“我們一直都呆在那個地方聊天,直到天快黑下來的時候,才離開。”她感覺此刻她就像是一個被家長抓住幹了壞事的孩子,正在被家長嚴厲逼問,而她,只能乖乖的站着或者是坐好,將事情的經過一清二楚的交代清楚,唯一不同的就是,那些孩子是父母的心頭肉,呵斥過後就萬事大吉,而她的結局不是愛的定局,只是純粹的審判,因爲此刻,她強烈的感受到有種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的氛圍,爲了不讓身邊的法官判罪過重,她只能一五一十的坦白。
“看來你們很投機啊,都聊了什麼?能聊整整一天?聊得很愉快吧?”
“沒什麼,都相互的說了發生在那裡的趣事。”
“榮宸諾都說了什麼?”他頓了下,強調道:“說詳細一點。”他猜想,以前,榮宸諾每次去那裡,肯定會帶上古惜溪纔對,那裡時屬於他們兩人的國度,以前,他都沒有機會去了解這些,雖然心底對這些事情的渴望極度狂烈,但是,卻沒有立場去了解,只能藏在心底。
“他說的幾乎都是關於他的未婚妻古惜溪的事。”說到這,她有些爲難的將臉轉向一邊的法官大人,“要有多詳細?”她其實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心底則很是疑惑,他幹嘛問這些?
他冷冷的瞥她一眼,“能有多詳細就又多詳細。”
果然,他沒猜錯,如果他沒猜錯的話,榮宸諾是想她了呢。
他在心底苦笑,不過,他知道榮宸諾是一個不會輕易的跟一個人談論他的心事的人,而古惜溪就是他的心事,照理說,他應該不會跟任紫優說古惜溪的事纔對,而他卻說了,這說明了什麼呢?據他所知,榮宸諾的心事連古惜瑤都很少跟她提,況且是他並不算得上熟悉的任紫優?雖然是這樣,他也明白例外這個詞的意思,很多事都是有例外的,也許,任紫優就是榮宸諾認爲的那個例外,所以,他才輕易的對她敞開心扉。
他可以很確定,在上一次見到榮宸諾的時候,他還愛着古惜溪,但是今天,對此,他卻沒感受出什麼東西來,這說明了什麼?
往往,一些例外就是代表特權,而一些人對某些人而言,能擁有特權,就說明,那個人對某些人是特殊的存在,對號入座,也就是說,對榮宸諾而言,任紫優已經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將她變成了一個例外的存在了嗎?如果變成了例外的存在,也就是說,是特別的,是重要的,是親密的,想到這,他的腦海不禁的再次出現了一個從來不會發生在他身上的一個詞:兩情相悅。
這個詞已經很久沒有在他的腦海裡出現了,自從古惜溪死了以後。
以前,榮宸諾和古惜溪兩情相悅,所以,他們在一起了,而他,只是在身邊看着他們的一個人,就是因爲,他喜歡的人沒能跟他兩情相悅,所以,無論他怎麼努力都是枉費;現在,任紫優是他先發現了,她和榮宸諾不是兩情相悅,和他更不是,但是,他努力過,最終,他得到的,還是他們兩人的兩情相悅,這到底是爲什麼?爲什麼他喜歡的人喜歡上的總是榮宸諾,難道他真的比榮宸諾差很多嗎?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都是榮宸諾告訴我的,不過,我聽他說,你和古惜溪小姐還是好朋友吧?他說,以前聚會的時候,經常見你們兩個一起聊天呢,那古小姐還跟他說,你其實不是表面看起來的那麼冷漠,反而很容易相處,爲了這,他還吃醋了呢。”
或許她就是古惜溪吧,她對別人關注於古惜溪的感覺特別敏感,所以,她怎麼聽着,總覺得他只是想知道古惜溪的事的感覺?其實,她也很好奇,在讓她樓傾曦的眼裡,古惜溪到底是怎樣的人?他是怎樣看待她的?
其實,榮宸諾跟她說的關於古惜溪的事不多,這一個下午,他們東拉西扯,談的也算愉快,而她心裡則想着怎樣跟樓傾曦解釋今天的事兒精神有些恍惚,不過,大多時候,榮宸諾都像是陷入回憶之中,所以,他也沒怎麼發現她的走神。
“是嗎?”他輕輕的應道,她的話算是對他的恭維了,但是樓傾曦不但沒面露喜色或者表達下開心的心情,眸子反而暗了下來,任紫優看着,心忽然繃緊,生怕是自己說錯了什麼,惹得樓傾曦不高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