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七月,炎熱而又幹燥,原本蔚藍的天空,彷彿也被耀眼的陽光曬退了顏色。正午是一天之中最爲酷熱的時分,透過祥雲大廈的玻璃窗,只見寬闊的馬路上,除了疾馳的汽車,只有三三兩兩的行人匆匆而行。
“鈴~~~~~”一陣清脆急促的電話鈴聲響起,使百無聊賴、倚窗而立的女編輯悠揚驟然驚醒,猜測着是誰打來的電話,悠揚三步並作兩步的來到桌前,快速地操起電話。
“喂,你好!這裡是雲陽晨報。”按慣例自報完家門,悠揚靜等對方說話。可是等了好一會,聽筒沒有傳來任何迴音。悠揚看了看手中的話筒,又試着餵了兩聲,還是沒有迴音,便果斷地放下了電話。
看着桌上的電話,悠揚剛纔的昏昏倦意一掃而空。在這個北方地區最大省會雲陽市,《雲陽晨報》是全市發行量最大的報紙。巨大的廣告利潤使《雲陽晨報》無論硬件還是軟件都上了一個新檔次,並在市中心購下了標誌性建築祥雲大廈,讓業內同行豔羨不已。
悠揚的辦公室在大廈的16樓,作爲晨報最受歡迎的欄目之一《情感驛站》的主編,悠揚下面只有一個編輯助手,24歲的大學畢業生毛薦。
“鈴~~~~”又一陣清脆、急促的電話鈴聲響起,將悠揚再次驚醒。悠揚操起電話,“喂,你好!這裡是雲陽晨報。”
等了好一會兒,聽筒裡還是沒有傳來任何迴音。
悠揚皺了皺眉頭,這已經是第二次了,接起電話沒有迴音。悠揚有些生氣,心想一定是哪個無聊的人,爲了取樂打這個電話。
深吸了一口氣,悠揚耐着性子對聽筒說:“這裡是雲陽晨報,您請說話,如果您再保持沉默,我就放您電話了。”
聽筒裡傳來一陣急促的呼吸聲,緊接着一個暗啞的聲音響起:“請問,悠揚在嗎?”
悠揚遲疑了一下,緩緩地說:“我就是悠揚,請問你是哪位?找我有什麼事嗎?”
悠揚以手支額,暗暗思索、回憶,印象中自己沒有同這樣一位聲音特別,以至於辨不清男女的人打過交道。
對方的喘息聲在加劇,好一會兒才平復下來:“悠揚,我聽出來是你了。你好嗎!”
悠揚心中一驚,聽語氣對方對自己很熟悉,可自己實在記不起,認識這麼一個人。一向很驕傲記憶力超凡的悠揚,此時也不禁面色微紅,小心地說道:您是~~~”
“呵呵”對方嘶啞的笑聲讓悠揚汗毛乍起,“難怪你聽不出來,我現在這個樣子,你就是面對面恐怕也認不出來了。”
聽到對方如此傷感的話語,悠揚心中一酸,一時間倒不知該如何應答。
只聽對方長嘆一聲,緩緩說道:“悠揚,我是——雲邈。”
“什麼?”悠揚猛地站起身來,匆忙間將桌上的水杯碰倒,顧不得桌上水流肆溢,悠揚雙手抓緊話柄,失態地對着聽筒喊道:“你是雲邈?”
“悠揚,你別激動。我的聲音雖然變了,但我的的確確是李雲邈。”
“雲邈,真的是你嗎?這兩年你去了哪裡?你還好嗎?”悠揚急切地喊道。
“悠揚,唉!一言難盡。”
悠揚定了定神,強抑心中的激動,“雲邈,告訴我,你現在在哪裡?”
“悠揚,我在很遠的地方。你不用擔心,我還活着。”
“雲邈,告訴我你現在確切的地址。我去找你,好嗎?。”
“悠揚,不用費心,我現在不想回到原來的城市。我在這裡很好。咳咳~~~~~”
聽到電話裡傳來雲邈不規律的呼吸聲和咳嗽聲,悠揚眼中一陣酸澀。看來雲邈絕不是像她說得那樣過得很好,至少健康方面一定出了問題。
想到這裡,悠揚柔聲說道:“雲邈,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你一定要保護好身體。你現在需要我做些什麼嗎?”
“悠揚,我當初離開雲陽市也是迫不得已,具體的原因以後再對你交代。相信我走之後,一定會引起軒然大波。如果把我的這段經歷,由你獨家刊登出來,你們總編一定會給你連升三級。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