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要控制住每一個對自己有利的人,卻又會捨棄小家庭中的每一份子,是不是有點可笑?
“我這次是真的覺得累了,我們回去還不好?”薄心涼有些疲憊的皺了皺眉。
雖然待會有熱鬧可以看,可是她實在是沒興趣了。
“可是好像走不了了。”凌顥初有些無奈的聳了聳肩。
蘇允諾的婚禮已經進行到了交換戒指的階段,而剛剛被叫起來的凌廣和,在這個時候已經趕到了。
場面在一瞬間就混亂起來,四周當即就被圍的水泄不通,薄心涼和凌顥初已經錯過了最佳的離去時間。
“唉~”薄心涼幽幽的嘆了一口氣,認命的在凌顥初的懷裡找了個位置。
空氣靜謐到了一種詭異的地步,神父忘記了他應該的說辭,賓客維持不住臉上虛假的微笑,如果顧冰沒有提前離開,而是見到了這樣的場景,估計就真的要暈倒了。
可就在大家都以爲事情要發展到一個詭異狀態的時候,凌廣和卻突然不緊不慢的開口了。
“都停下來幹什麼?我來參加我兒子的婚禮,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麼?”
你的存在,本身就已經很不對勁了。
可是卻沒有人敢把這句話說出來。
人家都心甘情願把這頂綠帽子戴下去,人家都心甘情願把新郎讓給自己的兒子來做,別人又有什麼好說的?
於是,神父繼續引導新人宣誓,教堂裡再次熱鬧起來,好像剛剛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沒有介意,沒人尷尬。
可是凌顥初和薄心涼卻笑不出來。
他們都能看到,凌廣和眼裡的陰鷙有多兇狠。
而且他的陰狠毒辣,全部都是對着蘇允諾去的。
他也是一樣,捨不得怨恨自己的兒子,狠不下心正視自己的錯誤,所有的事情都是別人的錯,都是蘇允諾的錯,也是凌顥初的錯。
是他把這個女人推到他身邊的,是他讓他有了把蘇允諾娶回家的念頭,也是他在剛剛,特意把他叫醒,然後讓他面對了這麼不堪入目的場景。
他的兒子,娶了原本應該屬於他的新娘!
他該怎麼忍下這口氣!
將凌廣和的情緒變化盡收眼底,凌顥初攬着薄心涼的腰肢,走了。
“我們還去和伯赫碰面了,這個時候趕回去,剛剛好還能一起吃個午飯。”凌顥初勾脣,好像周圍的事情都與他無關一樣。
“嗯嗯,我們趕快回去吧。”薄心涼已經是迫不及待的想要離開這裡了。
“顥初這是要離開了麼?”凌廣和陰魂不散的出現在兩人的身後。
“是啊,叔叔有什麼意見麼?”凌顥初微微眯了眯眼睛,笑了。
“心涼現在懷了幾個月的孕了?”凌廣和突然把話題引到了薄心涼的身上。
聽到他問自己的孩子,薄心涼下意識就捂住自己的肚子,然後躲在了凌顥初的身後。
“還是這麼怕人麼?這可怎麼了得?”凌廣和不贊同的皺了皺眉,“我們凌家的女人,各個都是要獨擋一面的,你現在只知道躲在男人的身後,怎麼拿得出手?”
什麼叫拿得出手?
當她和蘇允諾一樣,是需要被自己丈夫送到別人牀上的交易籌碼麼?
薄心涼抿脣,周身的氣息都冷了下來,明明白白把自己的不高興寫在了臉上。
“我的女人,就不勞煩叔叔來操心了,畢竟叔叔還有自己的家事需要擔憂,還是做好自己比較重要。”凌顥初意味不明的看向了蘇允諾,順道將凌廣和的目光也帶了過去。
臉色瞬間陰沉一片,凌廣和卻是扯出了一個有些尷尬的笑容。
“是啊,我們都有自己的事情需要處理,我這個長輩啊,操心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不過我還是要說一句啊……”凌廣和看向了薄心涼,笑的有些詭異,“我是真心希望,你這個孩子能夠順利的出生。”
脊背迅速冒出一層冷汗,薄心涼的瞳孔微微收縮,臉上卻還是要表現得波瀾不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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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麻煩叔叔操心太多了,我有我的老公會照顧,至於肚子裡的這個,那是我的寶寶,我自己會操心。”
“伶牙俐齒的小丫頭……”
凌廣和還想要說些什麼,薄心涼就已經被凌顥初給帶走了,甚至連一句多餘的寒暄都沒有,就這麼大搖大擺的離開了。
臉色陰沉一片,凌廣和狠狠的攥了攥拳頭,轉頭看向了婚禮現場。
現在正是新郎吻新娘的時候,長着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那兩個正在親吻的人,是多麼的僵硬難堪。
可是此時此刻,難堪的卻不直一個人。
“還真是小瞧你了。”
這幾天,無論凌廣和帶蘇允諾去見多少個男人,她都沒有反抗過,一星半點的怨言都沒有,她甚至把凌廣和也伺候的很到位,很輕鬆的就讓凌廣和對她放鬆了警惕。
不過是在抵死纏綿之後喝了蘇允諾端過來的一杯水而已,誰能想得到,前幾天還在自己手心裡攥着的丫頭,突然之間就翻了天。
在最基本的儀式結束之後,凌塵遠就匆匆忙忙的離開了,只留下新娘一個人在原地不尷不尬的站在。
他要去追他的父親,他要去解釋他爲什麼會把自己的後媽娶了回來。
可是等着凌塵遠的,只有一個響亮的耳光。
“啪!”
凌塵遠愣了,這個女人不是他想要娶的,他也委屈他也無奈,可是怎麼,父親連一個解釋的理由都不給他,就直接一個耳光甩了過來?
“怎麼?你還覺得委屈無奈?你是不是認爲,你其實是給我收拾了爛攤子,我應該去感謝你纔對?”
凌廣和現在的怨氣很重,他需要找一個人去發泄,湊上來的凌塵遠,就成了很好的泄憤對象。
“我沒有那麼想,我也不願意的。”凌塵遠捂着臉,悶聲說。
“你也不願意?那你怎麼不反抗?你是一個男人!你應該有自己的擔當!”凌廣和大聲的斥責着。
“我……”
“漂亮話說的倒是一堆一堆的,可是我怎麼也沒見你有什麼擔當?你不也是看着自己的女人,滿臉笑容的嫁給了自己的兒子?”蘇允諾諷刺的話語從身後傳來,她的身上還穿着沒來得及換下的婚紗,潔白到了刺眼的地步。
“賤人!”
凌廣和雙目赤紅,上去就給了蘇允諾一個耳光,直接拖着蘇允諾在地面上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