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心涼知道蕭山月的醫藥費很貴,可就算那麼貴,她還不是負擔了將近六年?
可是看着邵子恩這樣的反應,薄心涼突然很想聽聽他能說出什麼花來。
薄心涼這幅不以爲然的樣子讓邵子恩很是大動肝火,脣瓣上下一動,一字一句的說出一個數字。
“你開什麼玩笑?!”薄心涼的語氣只能用驚悚來形容,“這比我之前所花費的醫藥費多了三倍不止,你坑誰呢?”
“無論是五年前還是現在,你母親用的都是最頂尖的醫生,這個價錢是市場通用價,不信你可以去打聽一下,我還不屑於在這種事情上欺騙你。”
邵子恩沉了臉色,語氣有些冷冽。
一直都在用最頂尖的醫生。
薄心涼突然有些反應不過來了。
在遇到凌灝初之後,母親的醫生就換了,按照凌灝初的作風,既然換了,那就必然是換成了最好的,這個薄心涼是清楚的。
可是爲什麼邵子恩說,之前她用的醫生,也是最好的?
“我不相信。”薄心涼說,“我要自己查過才放心,你把手機和電腦給我!”
對於薄心涼的不信任,邵子恩表面上嗤之以鼻,心裡卻是暗暗惱火,拉着薄心涼就走到了書房裡,直接把電腦給她打開了。
“想知道什麼就自己查!”
坐在屏幕前,薄心涼先把母親的病症打上去,跳過上面密密麻麻的介紹,直接找到了大概治療費用一項。
果然就像邵子恩說的一樣,她之前掏的醫藥費,和真實費用比起來,簡直是不值一提。
然後薄心涼又把一開始給蕭山月治療的主治醫生的名字打上去,裡面的介紹內容不算多,可每一條都彰顯着他的資歷和權威。
“怎麼樣,查到了之後心服口服了沒?”邵子恩譏諷的說。
“可我五年前查到的,和這個不一樣!”
那時候薄心涼看到的內容,和她實際遇到的是一樣的,根本沒有偏差!
如果說五年後是凌灝初在幫助她,那麼五年前呢?
突然想到了什麼,薄心涼又把蕭山月之前入住的醫院名字打了上去,果不其然的發現,那是凌家的企業。
收購時間是,五年前。
醫院是凌灝初的,醫生是凌灝初的,所有的一切都是由於凌灝初。
原來她從五年前開始,就已經活在凌灝初的保護下了。
可是,爲什麼呢?
五年前,那個時候去她,和凌灝初根本沒有任何交集,誰也不認識誰,凌灝初身邊還有自己的女朋友,根本沒有幫助她的理由。
突然覺得腦仁有些疼,薄心涼揉着額角,臉上的表情滿是苦惱。
想不通想不通,她可以猜出凌灝初是在特意幫助她,可是她實在想不清楚凌灝初爲什麼要這麼做。
“怎麼,想通了,想要乖乖給我當女傭了?”邵子恩開口打斷了薄心涼的思緒。
“你女傭一個月工資是多少?”薄心涼開始對眼前的形式進行判斷。
“兩千。”
嗯,兩千塊,就是正常人女傭應該有的待遇。
可如果按照這個工資來償還母親的醫藥費,恐怕下輩子也還不清。
“我需要工資更高的工作,安排我到你的酒吧裡去上班。”
薄心涼說的是一個陳述句,是通知,而不是商量。
“你很喜歡在那種地方工作?”邵子恩有些惱火。
“我只是需要錢。”薄心涼歪頭笑了笑,眼底卻是冰涼一片,“這難道不是你把我逼到這種地步的麼?現在反而要怪我自甘墮落了,這是什麼道理?”
邵子恩語塞,想了想,還是順着薄心涼的意思說了下去。
“我給你安排一個酒吧駐唱的工作,有工資有提成。”
“我不會唱歌。”薄心涼非常誠懇的說。
對於唱歌,她實在是隔行如隔山了,最多算是一個不跑調而已,實在是擔不起酒吧駐唱這個工作。
“你只需要露出這張臉就可以了,我會給你找一個假唱,其餘的事情不需要你來操心。”
薄心涼:“……”
給她工作再給她假唱,這分明是賠本的買賣,邵子恩是怎麼想的?
半天沒有聽到薄心涼的回答,邵子恩以爲她不肯接受她的好意,臉色有些難看。
“不肯做就算了,我看還是女傭的工作適合你,省的你用這張臉去勾引別人!”
“誰說我不肯的?我只是考慮一下而已,你這麼激動幹什麼?”
薄心涼翻了個白眼,她什麼時候用這張臉引誘別人了?外貌是天生的,只不過是基因強悍了一點而已。
“那就準備一下,馬上去酒吧。”邵子恩說完這句話,轉身離開了。
現在就去?這麼着急?
薄心涼抿了抿脣,沒說話也沒動彈,倒是說清楚啊,她需要準備些什麼?
花姐明顯比邵子恩想的要周到,在聽說薄心涼要去酒吧駐唱的事情之後,直接浩浩蕩蕩的帶了一批化妝師進來,把薄心涼按在椅子上就要開始化妝。
這絕對是薄心涼有史以來最濃的妝了,等到妝容完成後,薄心涼看着鏡子裡的自己,忽然有一種認不出來的感覺。
她居然也能打扮成這個樣子。
“好了,換衣服吧。”花姐一揮手,化妝師就拿着衣服上來了,擡起手就要把薄心涼身上的衣服給扒下來。
“等等!”薄心涼匆忙阻止了他們的動作,“這個我自己來就好,不需要你們動手了。”
她還沒有被人盯着脫衣換衣的習慣。
“我這不是怕你不願意穿嗎?你這孩子,真是不識好歹。”
花姐說完,帶着那一票化妝師轉身離開了。
看着花姐留下的那一堆衣服,薄心涼突然就明白了,花姐爲什麼會說怕她不願意穿這種話。
這是衣服嗎?這根本就是一塊遮羞布,還是成片的那種,整個後背和小腹全部都露了出來,還包括兩條修長筆直的腿。
她要是穿着這種衣服去酒吧,會被人當成出來賣的吧?
最後,薄心涼還是穿着自己的衣服出來的,臉上的妝容也洗了個乾乾淨淨。
“就知道你這個丫頭不聽話。”花姐的臉色沉了下來,看了看周圍還在愣神的化妝師,“進去給我幫她把衣服換上!”
“我不會穿的。”薄心涼後退了一步,躲開了那羣魔掌。
聞言,花姐冷笑了一聲,“當初你在酒吧裡給人做陪酒的時候,穿的不比現在好多少,現在是在矯情些什麼?你以爲你還有凌顥初在背後當靠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