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離搖頭:“我沒有。”
“你沒有!”楊瑾瑜冷笑,“你這話誰信啊,你說你沒有,那你爲什麼不幫我?我可是你媽,你的胳膊肘怎麼能往外拐呢?不會是你已經和姜書雅達成什麼協易,把我當成禮物送給他們母女了吧,否則夏紫言怎麼有那麼肥的膽子,敢扇我巴掌。”
“夏離,你說,你到底和姜書雅達成了什麼協議,你要這麼害我!”
夏離無奈地說:“媽,你說話講憑點良心好不好,我什麼時候出賣過你了,真正出賣人的是你吧。我早就跟你說過,他們纔是一家人,你根本插不進去,讓你早日斷了對夏長青的念想,你不聽,你偏偏要留在夏長青身邊,那好嘛我爲了滿足你,差點賠上自己的性命,費盡心機才把姜書雅母女送到國外去,我爲你剷除了心頭之患,可你是怎麼回報我的?在我最需要你支持的時候,你反而和夏長青夏伯君夥起夥來騙我,你當初把我出賣,我有和你計較過嗎?”
夏離把當初的事,一莊莊一件件全部數出來。
她纔是最悲慘最委屈 的那個人好嗎?可楊瑾瑜委卻屈得又哭了起來。
她抖着手,淚眼朦朧地想要去碰夏離剛被打的臉,被夏離推開。
楊瑾瑜咬着下脣,委屈地說:“小離,我知道,以前是媽媽對不起你,相信了夏伯君那個小人的話,他當時答應過我,會幫我保住在夏家的地位,所以我才幫他的。”
夏離看着楊瑾瑜,冷冷地哼了一聲:“是嗎?”
楊瑾瑜臉上還掛着淚珠子,停了不過片刻,就一副又要哭出來的模樣:“小離,媽媽真的錯了,你一定要原諒媽媽,媽媽是你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你不會扔下媽媽不管的,對不對。”
她纔剛剛站起來,又順着夏離的身體往下滑。
夏離還能怎麼樣?
她不能走掉。
只能先她一步跪到了地上。
“小離,你難道就忍心看媽媽被他們折磨嗎?媽媽可只有你了啊!”楊瑾瑜不斷地哀求着。
夏離的心就算再冷,也不可能視若無睹。
她說:“我可以幫你把委屈從夏紫言那邊討回來,但是你也應該認清現實了吧,等我幫你報仇之後,你就和夏長青離婚,從此離開夏家,再也不回來。”
“不可能!”楊瑾瑜幾乎是斬釘截鐵地說不。“無論如何,我是不會離開你爸爸的,小離,你曾經也愛過風揚的啊,你知道愛是一種什麼滋味,沒有你爸爸,我會死的。”
夏離:“媽,沒有夏長青你不會死的,我和薄風揚已經分手七八年了,他也已經結婚了,我們現在不是還過得好好的嗎?所以你也能離開夏……”
“那是因爲你不檢點先和別的男人搞上了,還帶着一個野種回來,你這麼花心,當然可以忘記薄風揚。”
夏離的話還未說完,就被楊瑾瑜打斷了。
夏離整個呆住了。
她面露驚訝地看着楊瑾瑜:“媽媽,你剛剛罵我是嗎?”
“小離,媽媽不是罵你,媽媽只是一時情急口無遮攔,你別放在心中。”
夏離收起震驚的表情,冷冷道:“你是一時情急說出了真心話吧,你是不是一直很恨我。”
楊瑾瑜還在狡辯:“不是的,我沒有,你可是我唯一的女兒,我唯一的依靠,我怎麼會恨你呢,你要相信媽媽的話。”
夏離淡漠道:“正是因爲我是你唯一的女兒,你需要依靠我,所以你纔敢恨不敢說吧,很好,你今天終於說出了你的心裡話。”
楊瑾瑜還想解釋,然而在夏離炯炯眼神下,她說不了慌。
夏離的漆黑的眼睛,就像測謊儀一般,只要自己敢說謊,她就會立即識破。
她委屈地低下頭,什麼都沒再說。
“難道,你一直不喜歡我,不但如此,在最關鍵的時候,你還幫着外人一起來害我,現在我終於明白這是爲什麼了,因爲你恨你。”
事到如今,楊瑾瑜也覺得沒有再隱瞞下去的必要了。
她會在地上,大聲地說:“是啊,我就是恨你。我恨你爲什麼要帶那個野種回來,原來我們一家三口生活得多麼幸福,我是這個家的女主人,夏長青最疼愛你,我們一家人其樂融融,是你毀了這一切。你突然帶着一個野種回來,丟盡了夏家的顏面,正是因爲這件事,你爸爸纔開始討厭我,然後光明正大地把姜書雅接回了家。”
“你知道從七年前姜書雅走進夏家那一刻開始,我的生活有多痛苦嗎?明明是我的合法丈夫,卻要天天在我眼前和別的女人睡覺,把那個賤人小三生的野種當成掌上明珠,這一切全都是你造成的。”
楊瑾瑜分析得還真是一點沒錯。
可是她卻不知道:“你以爲沒有我的那件事,姜書雅就不會登堂入室,住進夏家嗎?你錯了,那只是早晚的事,他們早晚會住夏家家,而真到那時候,夏長青連一個正室的名分都不會給你。”
“你胡說!如果沒有你,一開始事情就不會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楊瑾瑜叫囂着說。
她到底要執迷不悟到什麼時候?
“就算沒有我的事,夏長青就是真的愛你嗎?你別忘了,在我還沒出生前,夏伯君就已經出生了。他從來沒有對你忠誠過,不管是心還是身體。你只是他事業翻盤的一個工具而已。”
“你閉嘴!”楊瑾瑜衝夏離叫囂着。
夏離果然閉嘴不再說話。
楊瑾瑜說:“這一切,都是你夏離欠我的,現在你敢不幫我嗎?你不幫我,難贖得清這一身的罪孽嗎?”
楊瑾瑜和夏長青之間根本沒有相愛,所有的一切都是楊瑾瑜的一廂情願擺了。
她本就是千金小姐出身,從小就幻想着能有白馬王子執劍而來,兩人相愛,王子帶着她執劍走天涯。
多麼美麗的少女夢,但這也只能是少女夢擺了。
或許七八年前夏離突然帶着夏止辰回家,恰好被夏長青當成暴發的一個點,一個讓楊瑾瑜啞口無言,不能做出任何狡辯的時機。
所以,楊瑾瑜就把所有的恨意轉嫁到了夏離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