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總,你不覺的不合邏輯嗎”?在回去的路上一路沉默的羽月終於忍不住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什麼不合邏輯”?他全神貫注地開車,透過眼睛的餘光看了這個一臉凝重的小女人,美麗的女人沉思起來看起來更有內涵,她果然蛻變了,不再是個徒有其表的美麗女人。
她的右手扣着下巴,凝結的眉頭,來回轉動的眸子,一切說明她陷入了自我分析的沉思中。
“我們進入江澤的住處的時候,明明看起來已經被翻動過,這麼重要的證據怎麼會被忽略呢”?
“或者,他們沒有注意到”。
“不可能,這麼多照片,不可能不會被看到,我都能注意到,他們幾乎把臥室弄了個翻天地覆”。
“或許,這不是什麼重要證據”。
“這些照片到底是什麼意思,這上面的人都是誰”?她拿着照片翻來覆去地看,也沒有猜測出所以然。
“喬總,我覺得是有人故意爲之,知道我們要來,故意放的”。
“看來總經理的位置不適合你,你更適合當偵探”。
“當你的私家偵探?切”,她反問道,並嗤之以鼻。
“不感興趣?我的私家偵探不是誰想當就能當的,沒有嚴格的考評我是不會請他的,不過,你除外,因爲我已經對你有了徹底的瞭解,考慮一下,有沒有興趣”?
“鬼才有興趣”,她低低地嘟囔了一句。
“高薪噢”!他提高聲音。
“誰稀罕你的錢”!
“咳咳,稀罕的時候都把自己給賣了不是,對了,那個契約我還沒有扔,你還在合約期內”。
“停車,停車,我要找申總,你這個無賴”,她踢打着,命令他停車。
他全然不顧她憤怒的樣子,他最近越來越喜歡逗怒她,他就無比開心,彷彿人生的樂趣全在於此,他全然不覺自己的心思已經完全放在了這個女人的身上,喜歡看她的喜怒哀樂,只要有她在的地方,就會開心。
此刻,公司正在進行人事調整,陸陸續續有些大學教授作爲財務管理人員開始進駐公司,他們一下車,人事經理即刻向他們彙報各種事項,並告知在接待室有兩位教授在等着喬少。
“這些會客的事情,由我來做,你去休息吧,你的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喬少關心地叮囑羽月,大半天的勞累,他不知道她的身體是否能夠撐得住,萬一撐不住他會心疼的,眼眸不自覺地掠過憐惜的神采。
“那好,謝謝你”,的確,羽月已經明顯地感覺到力不從心,走路有些費力,午飯還沒有吃,她氣若游絲,只想快快遞找個地方休息一會。
“陳秘書,給羽總買一份花旗參燉乳鴿,再買一份鬆軟可口的壽司”。
“是,喬總”。
秘書領命而去。
“謝謝你”,她衝他一笑,嘴脣微微抿起,笑不露齒,含蓄的美。
“我說過,你微笑的樣子最美”,不等她發火,他已經朝着接待室的方向大步走去,望着他修長的背影,她眼波溫柔了許多,這個細心的男人,一如她曾經愛着他的樣子。
果然,他爲她安排的午餐是可口的,量剛剛好,營養豐富,色香味俱佳,吃過飯後,倦意襲來,坐在辦公桌的旋轉椅上,打算只休息片刻,恢復精神之後即刻投入到工作中去。
如柳的長髮散落在靠背上,側頭放鬆入眠,幾縷頭髮遮住了她雪白的臉頰,睫毛微翹,鼻翼有規律地隨着呼吸扇動。
喬少在處理完公事之後,原本打算只是來看看她怎麼樣?輕輕地叩了叩門,沒有反應,無法判斷此刻她在做什麼,輕輕地擰開門把手,門開着,看到睡夢中的她,仿若一隻疲倦棲息在樹枝上的蝴蝶,看着她這樣,實在不忍心她繼續這樣窩着睡下去,以她這種睡姿,醒來後不僅全身痠痛,起不到解乏的效果,而且會雙腳麻木,應該讓她睡在牀上才舒服。
總經理辦公室內還有一套間,是一間休息室,室內乾淨整潔,被褥全換成柔軟的純棉雕花紋案,完全按照她喜歡的格調擺設,可惜,她幾乎很少用。很小心地抱起她,往臥室方向走,睡夢中羽月直覺地偎依在他的懷中。
他低頭用雕刻般的臉頰貼了貼她微涼的臉。
輕輕地將她放在牀上,要收回手時,羽月突然抓住了他的胳膊,在夢中一般,抽泣着,她夢到自己的父親,夢到採文,夢到自己疲於拼命,奔跑,卻沒有盡頭,夢到喬少因介懷她的“出軌”怒氣衝衝地將她推向懸崖,在推她的那一瞬間,她拼命地抓住他的胳膊…
雙手環住他的脖子,美麗的脣瓣輕輕地吐出“不要,不要放棄我…”,眼角炙熱的淚滾落,打落在棉質的被褥上,暈化成一片陰溼。
看着這個睡夢中垂淚的女人,喬少一瞬間心痛至極,她堅強得太久,只有在夢中才會放鬆自己,纔會流淚,低頭將脣輕輕地印在她美麗的脣瓣上,帶着溫柔和憐惜的情緒,這個女人得好好呵護才行,不能讓她的人生再充滿苦痛。
“羽月,有我在,不會放棄你的”,他在心裡默默地念叨。
迷濛中,她熱烈地迴應着他的吻,她在他的擁抱中失魂,夢中,喬少將她拉回自己的懷抱中,憐惜地擁吻她,達成諒解的他們,如火一般地環抱着彼此,她幾乎要燃燒起來。
迷濛中,他呼吸急促地熱烈的吻着她的脣,渾身蓄勢待發的人力與她呼應起來。
怎麼感覺到這麼真實?不是在夢中嗎?她的靈魂一步步從夢中跌入殘酷的現實,眼眸轉動,似乎自己在一個人的懷抱中,努力睜開自己慵懶迷濛的眼睛,赫然嚇了一跳。
和她對視的是一雙黑黑的眼眸,在眼眸深處燃燒着火焰。
不大確定地擡手觸摸了一下眼前這個臉,微露的胡茬扎刺着她柔軟的手,順着高挺的鼻子一路下滑到冷毅的脣瓣,是真實的!
他深深地凝視着她嬌媚的容顏,心濤洶涌,她黑白分明清澈的眼眸,如夢似幻,她的鼻息吐氣如蘭拂過他的臉頰,他們貼的是如此的近。
“什麼狀況”?她睜大了雙眸,不可思議地看着他們目前這樣抱着的姿態,她不是在辦公椅上稍事休息嗎?
推開了他的擁抱,她整了整衣服,將散落的如柳的長髮別到耳朵的後面,耳朵發熱發燙,她又重新放下,慌亂得不知道如何掩飾自己的尷尬。
“怎麼不敲門進來”?她背對着他,不悅地質問。
“你還要裝到多久”?
“我沒有裝,我一個人過得很好”,她已經整理好自己的情緒,轉過身,微笑着望着這個令自己失了心魂的男人。
“別僞裝了,你已經暴露了你的心思”。
“不,那不是真的”。
“你還是愛我的,你的吻已經暴露了一切”。
“我只是需要一個男人而已,大家都是成年人,你懂”,她戲謔地迴應他。
“羽月”,他怒氣衝衝地看着她,幾乎有要撕了她的衝動,她竟然把他當成自己的需要,簡直是個侮辱,連逢場作戲都不是,哇嘎嘎,這一次,她徹底氣到他了。
她無比開心地笑了,第一次,她把他氣得快要吐血。
但是,在笑意還沒有收斂的時候,他已經溫柔地攔住了她消瘦的肩膀。
“傻老婆,不要說傻話,無論你說什麼我都不會生氣的,我的心在時刻爲你準備着,只要你願意接納”。
始料不及,這個男人的心臟承受能力倒是挺厲害,無敵了,臉皮厚就是有臉皮厚的好處啊,看來自己的功力遠不及他,還得修煉。
一把扔掉搭在她肩頭的他的臂膀,有些費力,他的臂膀還是很結實很沉重的。
“在公司勾肩搭背,是什麼樣子”,她板着臉,一本正經。
“你喜歡什麼樣子”?他帶着惡魔般的笑意,看着她因生氣憋得通紅的小臉。
“趕緊走,我還有很多工作要處理”,她奮力地將他推出了自己辦公室。
關上門,自己的心臟咚咚咚地跳個不停,這個瘟神總是不請自來,看來以後要加強防衛了,否則,他無孔不入,可是,可是,自己真的是明明心動了,意志力在被一點一點地瓦解嗎?
羽月,你要守住自己的底線,她自我命令道。
下班時間到了,收拾完手頭上的工作,羽月懶懶地伸了一個睏倦的懶腰,這些日子爲了熟悉公司各項工作,不但不停地聽各部門負責人彙報工作,還要費心和喬少周旋,這真是一項苦差事,雖然她已經做了充分的心理準備來應對這一切,可是,事實上,比想象中的更爲麻煩,今天不想再加班,準時下班,回家洗個熱水澡,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覺,簡直堪比人間天堂,注意打定,帶着公事包輕快地朝樓下走去。
車子停在大廈門前。
經過上一次事故,喬少特批她的車子不用停在地下停車庫,爲保證其他人員的安全,細查了上次行兇人員,這幾個小混混悉數抓進了監獄,只是他們抵死不開口誰是幕後指使者,只得採取法律手段嚴懲了他們,在公司內部管理上,喬少加大了安全管理力度,對龐大的地下停車庫按區域劃分配備了安保人員, 中旺國際集團員工,尤其是女員工再度對這個鑽石男人充滿了狂熱的崇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