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小燦好半天才回過神兒來,頭腦清醒下來,一種不好的預感攪得她整個人心神不寧。
她騰地站起身,劈手搶過金卡,推開墨亦擎轉身就走。
不行!她得問問冷秋華到底跟墨家是什麼關係?
當初,她就懷疑她爲何出手如此的闊綽,不但很痛快的答應與公司簽約,還非得塞給她十萬塊錢。
她要是不給她一個合理的解釋,她立馬把這錢退給她。
嗯,非退不可!
因爲,墨亦擎盯着她的眼神充滿質疑,讓她有種她跟墨氏家族的人暗中勾結故意陷害他的嫌疑。
這個念想乍一生成,她整個人感覺更不好了,說不出什麼原因,但是,墨亦擎恨不能一口將她吞噬的表情由不得她不多想。
墨亦擎坐在大班椅裡,一直等着景小燦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
證據擺在面前,這次,看她還怎麼圓謊!
哪知,沒等到她的解釋的不說,她居然還敢趁他一走神兒的空隙,伺機逃跑。
要不是做賊心虛、心裡有鬼,她跑什麼?
所以,景小燦急於想找冷秋華覈實情況的舉動,落在墨亦擎的眼中毋庸置疑的成了事情敗露後的狼狽逃竄。
景小燦心神不寧,剛跑出兩步,眼前人影一晃,被一座散發着蝕骨寒氣的冰山擋住了去路。
滿腦子都是冷秋華的身影,景小燦一個沒防備,直接撞在了他健碩而堅硬的身上。
臉上的刺痛讓景小燦猛然回神,她捂着險些被撞歪的鼻子,倒退一步,滿臉惶恐的望着墨亦擎冷如寒冰的俊臉,“你……我等會兒給你一個合理的解釋……”
呵!聽聽。
她還好意思說……
等一會兒給你一個合理解釋……
誰給她的自信,讓她產生這麼幼稚的想法的。
拿他當三歲的孩子嗎?隨便的撒謊欺騙之後又給他一顆糖哄一下就萬事大吉了。
他已經給過她機會了,她沒好好把握,那就怪不得他了。
從景園居別墅回來之後,他就迫不及待的按照景小燦照片上的鞦韆的樣式定做了一個鞦韆,明天一早就會直接空運過來。
而且,來到公司上樓之前,他還特意的叮囑了前臺,今天只見景小燦一人,其他的一切都推遲到下午。
當然,他所做這一切的前提是景小燦能乖乖地跟他解釋清楚之前的一切。
並且,以後不準忤逆他
。
還有,外加站在他的面前朗誦十遍他們簽署的協議書。
墨亦擎自信滿滿,這一切跟她來求他的事相比,他認爲景小燦肯定會毫不猶豫地一口答應。
他知道,丁瑤就是她的軟肋。
要不是被她給逼急了,他也不會狠下心來這樣對她的。
然而,讓他始料不及的是,他精心準備的這一切都被冷秋華送給景小燦的金卡給徹底的毀掉了。
若非兩人有見不得人的交易,景小燦怎麼會遮遮掩掩的不肯實話實說。
更或者,三年前的那場大火真的跟冷秋華有關?而景小燦就是她的同謀?
被他否定了千萬次的疑問,再次在腦海中浮現。
這一次,墨亦擎無力辯駁了,因爲,所有的一切的跡象都在否定他的判斷出現了嚴重的失誤!
眼前這個看似柔弱而清純的女人,或者,內里正藏着一顆恨不能將他再次毀掉的惡毒的心。
“說!這卡是不是冷秋華給你的!”墨亦擎上前一步,一把鉗住她的手腕,猛地向上一拎,充滿怨恨的目光從她手中的金卡滑到她的臉上,牙根咬的太緊,致使他頰邊的肌肉微微跳動。
景小燦,“……”
他怎麼知道?
金卡上又沒寫着冷秋華的名字!
冷秋華跟他是什麼關係?
墨亦擎的身高一米八五,原本就高大挺拔,而此刻景小燦被他拎起,因爲害怕她又縮着脖子,兩人的站姿不同,所以,之間的差距也就更大。
手腕骨裂般地刺痛,景小燦疼的嘴角一陣抽動,被迫仰視着他。
“說!是、不、是?”墨亦擎大掌的力道猛地加重,幽怨的目光已然變得陰鷙兇狠。
話音落下,墨亦擎隨即掃了一眼落地窗。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她要是再敢說一個“不”字,他會立馬將她從窗戶裡扔出去。
手腕處的刺痛迅速蔓延至全身,景小燦蹙眉咬牙,痛的全身緊繃,冷汗順着她慘白的小臉滾落在衣領處,瞬間,濡溼一片。
“……是她硬塞給我的。”無路可退,她硬着頭皮點頭承認。
聞言,墨亦擎雙眸一片猩紅,他最不想聽到的就是這樣的答案,他寧願她撒謊,說是大街上撿到的。
下一秒,他面色一沉,揚起的手在即將落在她的臉上的一瞬間,大掌改成扼住她的脖頸,狠狠地向後一推……
嘭!
一聲悶響,景小燦重重的摔倒在沙發
上。
剛纔以爲墨亦擎要扇她耳光,所以,景小燦摔倒的瞬間還保持着雙手抱頭的躲閃的姿勢。
“說!她給你這個金卡是不是讓你監視我的?”墨亦擎衝上前,掐住她的脖頸將她抵在沙發的靠背上。
粗重的呼氣聲伴隨着陰狠的切齒聲,噴在她的臉上,此刻,他理智盡失,怒到極致。
她實在是讓他太失望了,她怎麼能這樣的對他!
這一刻,墨亦擎的痛到不能自制。
痛到失控的想打女人,甚至想殺人!
這種想法在腦海中一閃而過,他緊繃的身體莫名的一顫。
原來,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愛上了她……
不然的話,心怎麼會這般的痛,手掐在她的脖頸上,卻宛若掐着自己的心一般的痛!
聽到墨亦擎憤怒的咆哮聲,景小燦震驚地瞪着他,大腦一片空白。
原來,他理解的意思是冷秋華暗中收買她,讓她來監視他的……
如果,冷秋華是墨氏家族的一員,那他們就是一家人。
既然是一家人那還用監視嗎?
再說了,冷秋華當時只說是給她的獎勵,而並未提起自己的身份,也從未旁敲側擊地打聽過關於墨亦擎的任何事。
更甚至於,她估計都不知道她跟墨亦擎領證隱婚的事。
這監視一詞從何說起。
可是,從她一擲千金的做事風格上,她是墨家的人確定無疑了。
景小燦越想越怕,小臉從慘白到醬紫色,最後,她索性閉上眼。
他既然認定了她就是個貪財而心機叵測的壞女人,那就讓他掐死她好了。
望着景小燦破罐子破摔的表情,墨亦擎知道自己的力道有多重,也知道窒息的感覺有多痛苦,他的心,終究是不夠狠,看到她難受,他的手一點一點地鬆開,垂下……
“咳咳咳……”
景小燦捂着脖子,趴在沙發上痛苦地咳嗽起來。
隨着劇烈的咳嗽,她委屈的眼淚簌簌而落。
墨亦擎冷眼望着咳嗽不止的小女人,心痛,又心疼,喉結不自主地上下滾動着,卻再也說不出一句話。
過了好一會兒,景小燦才緩過來,她狠狠地抹掉臉上的眼淚,騰地站起身,一臉坦然地望着他,“我沒騙你,我說的都是真的,你要是不信的話,我可以跟她當面對質……”
話未說完,景小燦虛浮的身體一晃,伸手扶額時,一下子摔倒在地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