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子安叉着腰,真想衝上去撕爛她那張臉僞純真的臉,點了點頭,柏子安說:“童依寧,別費心機了,我哥不會要你的。就算要你也是把你當成雞,雞你懂嗎?花點錢人人都可以玩兒……”
路尋歡蹲外間捂耳朵,我的媽呀,這還是我那純潔的小安妹妹麼?
童依寧哭了,哀怨至極:“子安,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更不知道哪裡惹你生氣。我一直當年是親妹妹,你爲什麼要罵我……”童依寧抱着被子嗚嗚哭。
“不知道發生什麼了?”柏子安氣的跳腳,蹭蹭走到外間拎着空酒瓶折回來,咣的一聲砸在牀頭桌上:“一瓶酒你能喝醉?還醉的人事不省?童依寧,你騙得了我哥騙不了我!”
童依寧不說話,兩肩抖個不停,哭到不能自制的樣子。
嫌惡的瞪了眼童依寧,柏子安說:“半年前的事記得吧,荷蘭,你跟演奏團去那裡演出,臨走的最後一晚,你和你們團裡的幾個女孩子去酒吧喝酒,四個女孩分攤十幾打啤酒外加三瓶洋酒,這麼好的酒量你會醉?哦,不對,醉了,不然也不會亂到和男人跑出去鬼混。嘖嘖,玩的一定很嗨吧。”
哭聲停止了,童依寧慢慢擡起頭,眼裡的驚慌一閃而過:“你胡說!我從來沒在外面亂來!”
冷哼一聲,柏子安道:“亂不亂你自己清楚。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你那些醜事我可是有證據的,之所以沒和我哥說……我覺得吧,沒什麼必要,分都分了,你喜歡墮落就去吧,但我警告你,再也別纏着我哥,柏家……”柏子安一字一字地說:“絕不會要你這種不知廉恥的女人!”有其母必有其女,和她媽媽一個樣!
路尋歡跟屁蟲一樣跟着柏子安,無比興奮:“安妹妹,你怎麼知道的?快和哥說說!”
柏子安回:“算她倒黴,當中一男孩是我同學表哥。沒臉皮的女人,被人家拍下來了都不知道,好意思再來糾纏我哥!”
一語驚醒夢中人!柏子安的話有猶如醍醐灌頂。
右手砸在左手上,路尋歡遺恨萬年狀:“左愛要帶照像機!我怎麼老忘這個!嗯,下次泡妞一定記得!”
這個不知羞的風流鬼!柏子安擰他耳朵:“泡多少妞了?十個指頭數的過來不?”
路尋歡呲牙咧嘴:“沒泡沒泡,最近超乖……”
“再說一遍……”耳朵快擰下來了。
“泡了泡了,上禮拜泡個空姐,上上禮拜泡個少婦,上上上禮拜是個吧妹,上上上上禮拜是個寡婦……”迫於柏大小姐功力,路少爺胡謅八扯,其實這廝空窗好一陣子了。
柏子安氣的柳眉倒豎:“寡婦也不放過!路尋歡!你怎麼答應我的!”
縱觀這幾個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路尋歡和柏子安最是要好。他比柏子安大五歲,這丫頭幾乎是他一手帶大的,感情不是一般的深。
柏子安對路尋歡也是如此,從小到大最喜歡粘着的人便是他。她敬重柏子贏,卻喜歡親近路尋歡。其實不難理解,就柏子贏內冷淡的性子,想也想的到,他是不會哄柏子安玩兒的。
然而有個問題一直困惑着路尋歡,那就是,他想不通他對柏子安到底是什麼感覺。他喜歡柏子安,但他搞不清這種喜歡是戀人之間那種還是親人那種。想試着往戀人方向發展吧,又覺罪孽深重,有種和妹妹亂論的感覺,純親人吧,可他看見柏子安就想抱着親一口。哎,還是小時候好,想親就親。
柏子安倒是很清楚自己對待路尋歡的感情,她從小就有個願望,長大了嫁給他,可這廝不是一般的風流。換女友跟換衣服似得頻繁,試問,哪家姑娘願意嫁給這麼樣一個人。
路尋歡坐在副駕位,頭靠窗子憂傷哭泣:“子安,我發現我們的感情越來越淡。”這廝又要編故事。
柏子安虎着臉,掃了眼憂傷小王子,憤憤地回:“知道就好!”討厭死了,見了女人就往上貼。
“可是爲什麼會這樣?明明你是最愛我的啊,爲什麼不喜歡我了,難不成你變心了?”路尋歡擠出好一大顆眼淚,不知情的一準以爲他真的爲情所傷。
柏子安了解他,知道這廝又開始演戲,哼了聲,懶得搭理他。
粑了粑額前的碎髮,路少爺見柏子安不理他,開啓自娛自樂模式:“我知道你爲什麼不喜歡我,不就是見不得好多女人愛慕我麼,其實這不能怪我呀,”望天,路少爺自戀到就差自己給自己磕頭了,喜滋滋地說:“誰讓哥哥我貌似潘安才比宋玉呢沒,沒辦法,嘿嘿。”
柏子安咬牙,本小姐忍。
“子安,”一個人玩總歸是寂寞的,路尋歡舔着臉湊上前:“你說實話,我和你哥比,誰帥?”
深吸一口氣,柏子安牙都要咬碎了。
“安妹妹,”兩隻抓子扒在人家胳膊上搖晃:“說嘛。”
柏子安瞅了瞅他,目視前方。
“安,”路少爺臉皮厚的,腦袋擱人家肩頭上:“說實話嘛,是不是我最美。”
忍無可忍了,急促的剎車聲響過,柏子安解開安全帶,哇呼一聲雙手卡在他脖子上:“路尋歡!”
路少爺配合的吐舌頭翻白眼,裝他馬上要嗝屁了。
“讓你調戲我讓你調戲……”一頓暴拳。
捂着胸口,路尋歡氣若游絲狀:“安,還是叫我寶兒哥哥吧……”
路尋歡有個奶名,路寶兒。小時候的柏子安經常抓着他衣襬,寶兒哥哥寶兒哥哥的叫,奶奶的聲音軟軟糯糯,甚是好聽,可是不知從哪年開始,這丫頭改口了,張嘴閉嘴路尋歡,叫的他這心吶,拔涼拔涼的。
“滾你的!”粉拳噼裡啪啦這頓捶。
路尋歡捂胸抱頭的叫喚着,隨後逮住她兩隻手,笑到岔氣:“好了不逗你了……”一呆,風流成性的路少爺不知怎麼搞的,把柏家小妹妹摟懷裡了。
垂眸,柏子安那雙大眼睛隨驚慌失措卻難掩羞澀。
擡眸,路尋歡那張近乎完美的臉近在咫尺。
路少爺只覺小腹霎時竄起一股火,就在微怔中差點湊上去時,腦頂似有一聲炸雷,瞬間炸醒他。
尷尬的推開柏子安,路尋歡低着腦袋四處摸,摸了好半天從褲兜裡摸出煙盒。點了顆叼在嘴上,沒事人一樣按下車窗:“走吧,去看看你哥。”
柏子安更尷尬,剛剛,她都閉上眼睛了。
坐直了身子,柏子安咬了咬脣,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車子很快停在杜萌萌家樓下,而後看見道邊站着的柏子贏。大少爺失魂落魄的盯着杜萌萌家的窗子,夜晚的風吹的他瑟瑟發抖,看着甭提多可憐了。
路尋歡內嘴欠的,站一邊說風涼話:“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笨死,總共才倆個女人,這都擺不平!”
矛頭霎時指向路尋歡,揪着他衣領,柏子贏恨的咬牙切齒:“誰讓你帶萌萌去酒店的!你特麼是不是故意的!”
路少爺好冤枉,抱着腦袋悽悽慘慘:“我純潔的小贏贏啊,哥哥哪知道你正和依寧那個呀,你不是禁慾系男人麼,不是要出家嗎,怎麼又開葷了!”
這個傻缺!柏子贏氣的一句話說不出來,雙手叉腰,緩了半天,問:“你上去到底要幹嘛?”死人,早知道就不應該把房卡給他一張。
路尋歡蹲車邊對手指,無限委屈:“人家是好心啦,本想給你和萌萌製造個機會,誰知房裡面還有別人,你也是,那麼多酒店,隨便開一個給童依寧唄,幹嘛非要睡那間,人家經常帶妞去的嘛。”那間套房名義上是柏子贏的,其實早被他佔領了。
柏子贏早就悔的無所適從,的確是他欠考慮,就算房間訂滿了,換一家就是了。這下可好,被逮了正着。
三人坐車裡想轍。柏子安說,不然我去和萌萌解釋,酒後亂姓而已,又不是真心的。
柏子贏痛心疾首,想坑死你哥,還沒亂呢,就是、就是……
路尋歡睨着眼睛看他,就是什麼呀?嘖嘖,親的熱火朝天還敢說“就是”。大拇指一伸,路少爺由衷佩服,兄弟你臉皮比我厚。
柏子贏靠着椅背,指尖的煙結了長長一節灰。腦子渾渾噩噩想不明白。不應該啊,他怎麼會和依寧……在一起好幾年,從來沒發生這種情況,難不成是因爲醫好了心病所以纔會控制不住自己?還是,內心深處喜歡的終究是童依寧?
柏少爺迷糊了,本就對愛情沒什麼鑽研的人兒,被那件突發的意亂情迷徹底搞暈了。
呆呆的坐在椅子上,柏少爺冥思苦想好幾天都沒想出個所以然。杜萌萌不接他電話,更別說見面了。其實他現在也沒準備好怎麼面對杜萌萌。他不擅長道歉,更不擅長解釋,再說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他做錯了,就算他暫時搞不清自己的心到底偏向那一邊,可他總歸是杜萌萌的男朋友。當面被女友看見他和別的女人……柏少爺撓頭,這事算是說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