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暮一以爲是薛睿銘在門口堵她,好在擡起頭看到的只是一名保安,他說看到許暮一在這低着頭喘着氣,怕許暮一是不是有什麼不舒服,所以過來詢問一下。
“我沒事,謝謝。"這豪魅的保安真貼心,這麼仔細觀察着周圍顧客情況呢。許暮一徹底鬆了口氣,覺得心裡暖暖的。
保安走後,許暮一擡眼往外望去,等着符袁朗。
“許小姐是在等我嗎?"
許暮一的耳邊忽然想起一道聲音,她順聲望去,頓時愣了,薛睿銘!
此時的薛睿銘是一個人,他那個女朋友應該是送走了。
許暮一想到薛睿銘剛纔離開之前那不明所以的笑意,原來是在這等着她呢。
不過許暮一不怕了,現在又不在店裡,而且符袁朗很快就來了,不管薛睿銘說什麼她不理就是,只要符袁朗來了,她就“得救"了。
“許小姐好好的一個千金小姐不當,真的是跑來這體驗生活來了?"
“這好像跟小薛總沒什麼關係吧?"
“許小姐怎麼對我總是這麼生分呢?我自覺自己沒那麼差啊,但許小姐這麼不待見我我實在想不通爲什麼。"
許暮一無言以對,是真的無言以對,她總不能真的對薛睿銘說,她就是不待見他吧。雖然她是真的不待見薛睿銘,但是這樣的話還是不大好直接說出口。
許暮一隻盼着符袁朗能早點來,她實在是應付不來。她覺得她現在就像只被狼逼到角落的小綿羊,感覺隨時要被那頭狼給吞了。
薛睿銘走近一步,“許小姐怎麼不說話呢,其實,我一直覺得許小姐很特別,想要跟許小姐交個朋友,不知許小姐肯不肯跟我交這個朋友呢?"
許暮一往後直退,心裡有些急了。
“薛總那麼多紅顏知己,難道還差許暮一這一個嗎?"
許暮一一喜,差點沒高興地哭起來,符袁朗來的太及時了。
“符袁朗!"許暮一喊了一聲,然後繞開薛睿銘小跑到了符袁朗身邊。
不知道爲什麼,許暮一覺的,只要有符袁朗在身邊,她就覺得很安心。
薛睿銘轉身面向符袁朗,嘴角一勾,“符總來了,喲,是來接許小姐的?這是什麼情況,來接許小姐的人,不應該是崔鬱麼?"
符袁朗哼笑一聲,“既然薛總這麼清楚許小姐的身份,那薛總在這步步緊逼着一個已婚女士跟你做朋友又是什麼情況呢?"
薛睿銘頓了頓,“不過是交個朋友,我這個人向來喜歡交朋友,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是嗎?我倒是隻知道薛總最喜歡交女朋友了。"
“符袁朗,你得意什麼,你不過就是個連姓都是跟娘姓的沒人要的野孩兒!"
薛睿銘罵完這句之後,許暮一明顯感覺到符袁朗身上的氣息變了,那釋放出的壓力讓她有些透不過氣來。
符袁朗一步跨過去就揪住了薛睿銘的領口,“薛睿銘,你別一說不過我,就拿這事說事兒,我再說一遍,你聽好了,是我不屑跟他薛騰宇一個姓,跟他一個姓我覺得噁心!"
薛睿銘也是被符袁朗這氣勢給怔住了,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符袁朗怒視了薛睿銘幾秒鐘之後,然後甩開了手,薛睿銘就往後退了好幾步。
符袁朗轉身往回走,走了幾步之後又停了下來,然後回頭看了一眼許暮一,連薛睿銘都被嚇住了,更何況許暮一,這會兒許暮一已經呆住了,就跟座雕像似的。
符袁朗眸光一斂,隨後轉身折回去拉起許暮一的手,牽着許暮一上了車離開了。
一路上,許暮一和符袁朗都沒有說話,符袁朗陰沉着臉,而許暮一則一直在想着符袁朗最後說的那番話。
許暮一倒是知道符袁朗是跟他媽媽姓,但是她沒想到,符袁朗的爸爸姓薛。
那薛睿銘也姓薛,所以,符袁朗跟薛睿銘是——同父異母的兄弟?!
這次符袁朗是直接開車到家,沒有去餐廳吃飯,許暮一偷瞄過符袁朗,那臉色難看的要命,估計也是沒什麼心情去找餐廳吃飯吧。
所以到了符袁朗家之後,許暮一就去了廚房。
符袁朗也沒說什麼,而是走到酒櫃前拿出一瓶紅酒,倒了一杯拿在手上喝了起來。
過了一個多小時,許暮一炒好了兩道小菜,也盛好了飯,就去喊符袁朗過來吃飯。
可是等許暮一過去的時候,符袁朗竟然是喝多了。
只見符袁朗趴在酒櫃上,呼呼大睡。
許多人喝多了就喜歡大呼小叫亂糟糟地說一大堆,很少見到像符袁朗這樣,喝醉了之後只是靜靜地趴在那裡睡覺的。
許暮一抿了抿嘴巴,總不能讓符袁朗趴在這裡睡一晚吧?
所以,許暮一隻好走過去想要將符袁朗扶回房間睡覺了,可是,房間在樓上,許暮一光扶着符袁朗就吃力,哪裡有那麼多力氣把符袁朗扶上樓啊。
最後,許暮一費了吃奶的力氣纔將符袁朗扶到沙發牀上躺下,都說喝醉的人老沉了,果然不假。
許暮一累地氣喘吁吁,替符袁朗蓋好薄巾之後,就準備去吃飯了。
可許暮一這剛轉身,步子都沒來得及邁呢,手腕就被符袁朗抓住了。
許暮一一愣,低頭看了一眼符袁朗抓住她手腕的手,然後轉過身看了看符袁朗,符袁朗還是醉着的,沒有醒。
許暮一用力拉了拉手,可還是無法將手從符袁朗的手裡掙脫出來。
看着酣睡的符袁朗,許暮一有些無奈地聳聳肩,然後在沙發邊上的地毯上坐了下來,坐下來之後,她的視線剛好與符袁朗側睡的臉齊平。
許暮一盯着符袁朗那張好看的臉看着,忍不住擡起另一隻手,伸出食指輕輕點上了符袁朗的額頭,然後又輕輕地挪動食指,指腹慢慢劃過符袁朗的眉毛、眼廓、鼻樑、薄脣……
最後許暮一的食指停在了符袁朗的下巴上,她輕喃一聲:“真好看……"
許暮一盯着符袁朗看了好久好久,就像是着了魔一樣,眼睛都不知道眨。
忽然,符袁朗眉頭輕輕皺了一下,那抓着許暮一手腕的手驀地鬆開了,然後一個翻身,符袁朗就朝內側睡去。
許暮一這纔回神,頓時面紅耳赤。她這是怎麼了,着了什麼魔,怎麼會鬼使神差地對符袁朗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了呢!
許暮一騰地一下從地上站了起來,然後跑去了飯廳,飯菜都有些涼了,許暮一拿起碗,心不在焉地吃起了晚飯。
許暮一那臉上的溫度可比那飯菜要熱乎多了,吃完了飯,許暮一去廚房收拾了一下,然後就去洗澡了。
淋着水的許暮一邊打着泡沫邊在想,符袁朗的爸爸到底是有多花心?因爲舒萍而不要符袁朗的媽媽也就罷了,怎麼這兒又跑出來一個同父異母的弟弟?
許暮一想起那次在錦陽門口等崔鬱,然後遇見了薛睿銘,離開時,剛好與薛睿銘的媽媽擦身而過。
那一面之緣,就讓許暮一印象深刻,是個很會打扮,氣質妖冶的女人。
也難怪,符袁朗的爸爸出-軌一個又一個女人,還不管符袁朗媽媽的死活,也難怪符袁朗一點也不想姓薛,甚至於誰提到他爸爸就火冒三丈。
唉,這麼想想,符袁朗其實挺可憐的。
許暮一癟癟嘴,她自己都自顧不暇,竟然還同情起符袁朗來了,人家符袁朗再可憐,好歹如今事業有成,出人頭地了。
可她呢,除了被人耍的團團轉,欺負的連渣都不剩之外,她還有什麼名堂?
說出去誰信她是旭安的千金,誰信她是那最無辜的人?
洗完了澡,換上了睡衣的許暮一看了一眼躺在沙發上熟睡的符袁朗,不由得臉一熱,然後趕緊上樓去了。
許暮一去到符袁朗的房間,躺在符袁朗的牀上,看着天花板,她都不知道現在過的是什麼什麼樣的生活。
明明結了婚有老公,可是婆家不能回,老公不可靠,卻是一個崔鬱口中的"野男人"給了她從未有過的安全感,簡直太可笑。
甚至於,她現在根本不敢再回孃家了,她怕被許常建責罵,更怕讓舒萍知道她的現狀而擔心不已。
也許只有等跟崔鬱離了婚,她纔可以回到許家,那個時候,一切都已經結束了,也無所謂什麼擔心不擔心了。
只是不知道那個時候,許常建會不會一氣之下,把她攆出許家。
不過現在想這些還不是時候,先安心地熬過這兩個月吧!
許暮一就這樣左思右想地漸入夢鄉了,要命的是,她竟然夢見了符袁朗,夢見她和符袁朗在做不可描述的事情。
夢中的許暮一小臉微紅,與符袁朗糾纏在一起,聽着符袁朗跟她說着動聽的情話,心神盪漾。
只怕許暮一第二天醒來,會無地自容,從沒有做過春-夢的她,竟然會夢見和符袁朗做最愛的事,還有符袁朗那無數的情話讓她感動不已。
就在許暮一在夢中快要攀登高峰的時候,突然被驚醒,有一隻冰涼的大手伸入溫暖的被窩裡抓住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