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鬱把許暮一送回家之後,舒萍讓崔鬱進來坐坐,崔鬱本不想久留,畢竟很晚了。可是想到許暮一的腳扭了,所以才進來想要幫許暮一看看腳傷的重不重。
舒萍把崔鬱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裡,記在心裡,崔鬱對她女兒這麼好,她這個女婿當真是沒挑錯。
許暮一坐在沙發上,崔鬱就蹲在許暮一的腳邊,抓住許暮一的小腿,就將許暮一的腳擡了起來,他看到許暮一的腳踝都腫了。
“伯母,有冰塊嗎?"崔鬱擡頭問站在一邊的舒萍。
“有,有,我去拿。"
“嗯,麻煩再拿塊毛巾來。"崔鬱小心翼翼地將許暮一的腳枕在他的腿上,等舒萍拿來了毛巾和冰塊,他就將毛巾捲起冰塊,然後放在許暮一的腳踝處冷敷。
許暮一望着如此細緻體貼的崔鬱,她覺得很幸福,因爲這個男人是她未來的老公,可是,幸福不過三秒,許暮一的腦海裡就浮現了符袁朗的臉。
符袁朗毀了她一切,她和崔鬱就算結婚了,也不會好。
想要這,許暮一突然縮回了腳,疼的她牙一眥,崔鬱有些責怪地看着許暮一,"還沒敷好呢,你這是幹嘛?"
許暮一忍着痛站了起來,“崔鬱,很晚了,你回去吧!"
崔鬱也站起身,有些不解地看着許暮一,在這之前,許暮一都是喊他老公的,而且也向來不會這種態度對他。
舒萍端着倒給崔鬱的水走了過來,“一一,怎麼了,崔鬱送你回來,還給你敷腳,他連杯水都沒喝,你就讓他走?"
崔鬱接過舒萍手中的水放到了茶几上,“沒關係伯母,一一可能是累了,畢竟很晚了,那、那我還是先回去了,一一的腳扭成這樣,讓她在家多休息幾天吧。"
崔鬱看了一眼沒有看他的許暮一,有些失落,然後轉頭又對舒萍笑了笑,“伯母,那我先走了。"
說完,崔鬱就走了。
舒萍看着許暮一有些恨鐵不成鋼,“你啊,崔鬱這樣好的男人,你上哪兒找去,他爸又是你爸的至交好友,我們兩家這麼好的關係上哪兒找去,你怎麼就不惜福呢?"
“媽,我累了,先去睡了。"許暮一答非所問,拐着腳就進了房間。
舒萍對着許暮一的房門口嘆了嘆氣,然後搖着頭走開了。
許暮一回到房間之後,往牀上一倒,眼淚唰的一下就出來了。
她何嘗不知道崔鬱好,何嘗不想和崔鬱在一起。
“符袁朗,你這個混蛋,惡魔……"原本是想將符袁朗臭罵一頓的許暮一說到後面,就大哭了起來,不想再說話了。
一連幾天許暮一都沒有出門,因爲腳傷,可實際上她也不敢出門。
許暮一就一個人靜靜地坐在沙發上看着電視,安靜地讓她以爲,好像真的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突然手機響了,許暮一嚇得手一抖,遙控也給摔地上了,她看了一眼放在身邊的手機,在看到來電顯示是崔鬱的時候,她的一顆心才放下來。
許暮一接通了電話,那頭傳來了崔鬱的聲音:“一一,明天我們得趕緊去把婚紗照給拍了,不然時間來不及了。我已經換了一家,那家攝影師是從國外聘請回來的專業的。"
“哦。"許暮一不知道該說什麼。
那頭崔鬱也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那你今晚好好休息,明早我來接你。"
“嗯。"匆匆掛了電話,許暮一已經沒有任何心情了,她怏怏地走到陽臺,想要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舒萍過來,看到許暮一悶悶不樂的樣子,“一一,你的想法,我都跟你爸說了,你爸讓我跟你說,崔鬱是個值得託付的人,你該試着接納。"
“再說,你們婚都訂了,你要是現在反悔,你讓你爸如何面對崔鬱他爸,他們倆做了幾十年朋友了,你總不能讓你爸在這個時候,跟他爸鬧的不開心吧?"
許暮一抿了抿脣,朝舒萍點了一下頭,“媽,我知道了。"
“媽知道你向來懂事,更何況媽和你爸也是爲你好,你性子向來柔弱,找個知根知底的,也就不會受委屈了,要是找個陌生的,回頭你要是在男方家受欺負了,你不敢說,我們都不知道。"
許暮一點點頭,沒再說話,舒萍該說的都說了,也就走了。
許暮一嘆了口氣,放眼望去,這片別墅羣風景倒是好,可是她再也沒了以往那無憂無慮欣賞美景的心情了。
突然一輛超級拉風的紅色法拉利疾馳而過,停在了許暮一家的大門外過去一點的位置。
因爲許暮一在樓上,所以圍牆沒有阻擋住她的視線,她剛好可以看見,圍牆外停着的那輛紅色法拉利裡走出來一個人。
那人下車之後,就像是有心靈感應一樣,回身擡頭望向許暮一。
許暮一與那人四目相對的一剎那,身子瞬間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