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崔鬱一隻手掐着許暮一的下巴,另隻手要阻擋着許暮一不停揮舞的手,所以沒能控制住許暮一的腳。
情急之下的許暮一想也沒想,就是屈膝一擡,剛好頂撞到崔鬱那裡,男人看似堅硬無比的地方,卻也是最脆弱的地方。
崔鬱當即就被撞的痛呼一聲,往後退了幾步,然後彎着腰,兩手捂着檔,痛苦不已。
許暮一也就趁着這個時候穿好小內內,然後開門逃走了。
跑出房間的時候,席嫣正站在那,一臉的不高興。
許暮一看了一眼席嫣,就奪門而去。
而席嫣則是走到客房去一看,就看到崔鬱抱着命根子在那直跳腳,這樣的情形,席嫣不用想也知道剛纔崔鬱和許暮一關着房門在裡面做了什麼。
席嫣衝過去揪住崔鬱,“你在做什麼,你竟然還想碰許暮一,你喜歡的不是我嗎?你幹嘛還要打許暮一的主意,我都聽你的話,安心等你完成了你的計劃,可你就是這麼回報我對你的心的?早知道這樣,當初我就不該讓你娶許暮一!"
崔鬱命根子正痛的厲害,根本沒心情跟席嫣廢話,直接衝着席嫣吼了一聲“滾!",然後就進了洗手間,這麼丟臉的事情還是躲起來痛比較好。
席嫣愣住了,她跟崔鬱在一起這麼久,崔鬱還沒這麼對她吼過,所以,席嫣將一切過錯全怪到了許暮一的身上。
從崔家跑出來的許暮一是再也不敢回崔家了,每次回崔家總是提心吊膽的,一次又一次地從崔鬱的魔爪下逃生。
她不知道,她逃得了這一次兩次三次,那以後再碰上這樣的事情呢,四次五次六次,她也都能成功地逃脫嗎?
許暮一很想回許家,可是,自從她出嫁了,那個家好像也變了味道了。而且,她也不能回去,這不是存心讓舒萍擔心麼。
許暮一一個人遊走在大馬路上,望着車水馬龍的街市,心裡竟是那般的悲涼。
明明孃家婆家都有,可她還是成爲了一個無家可歸的人,真是太好笑了。
既然無法跟崔鬱溝通,那麼她也沒有必要回崔家了,她就這樣拖着吧,拖到崔鬱肯跟她打離婚證爲止。
許暮一走進一家小旅館,開了間房,今晚就在這裡落腳了。
第二天天亮,許暮一早早起來退了房間,然後就去上班了,既然無家可歸,她就努力工作掙錢,爲自己添置一個家。
雖然,像她這樣,一點積蓄都沒有,就說要自己添置一個家,簡直是癡人說夢,但是,總得有個活下去的理由不是麼。
許暮一上班了,她覺得如今她和崔鬱鬧成這樣,崔鬱總不會還傻到跑來接她下班什麼的吧。
上了班之後,許暮一自動屏蔽耳外所有流言蜚語,一心撲在工作上,她再一次慶幸她是在辦公室工作,把門一關,什麼都聽不到了。
中午吃飯的時候,許暮一也沒出辦公室,而是拿出早上來時就買的麪包啃着吃了。
這樣,午飯也就算打發了。
只是人有三急,許暮一總還是要上廁所的,所以下午她去上廁所的時候,有個人影偷偷溜進了許暮一的辦公室,然後拿起了許暮一放在辦公桌上的手機……
許暮一上完廁所回來,並沒有察覺有什麼不對,手機還靜靜地放在那,她根本不知道被人動過。
許暮一想了想,剛纔她出去上廁所,並沒有遇到讓她難堪的事情,也許,這兩天她沒來上班,她的事情都沉寂下來了,大家都忘了吧。
這樣也好,那她也不用這樣有意躲避大家了。
殊不知,此時此刻,在旭安上班的崔鬱收到了一條短信:崔先生是吧?請問,您知道您的老婆現在懷了別人的孩子嗎?
崔鬱的眸光一暗,手指一動,刪掉了這條短信,然後緊緊攥着手機。
許暮一下了班,出門的時候還特地看了看,符袁朗並沒有來,想來應該是昨天中午的事情讓符袁朗不高興了吧。
許暮一不大懂,哪有人像符袁朗這樣的,巴不得人家用他的錢,不用還不高興了。
許暮一沒有回崔家,她現在也不可能回崔家,與其面對如同定時炸彈一樣的崔鬱,還不如住賓館。
可是,賓館住一天兩天沒事,如果長期住不划算,所以,許暮一覺的她是不是該去租房子住。
於是在賓館又將就了一晚的許暮一,打算今天下了班就去找房子租,可是下了班之後,許暮一看到了符袁朗。
原以爲,符袁朗昨天沒來,應該會有好長一段時間不會來找她的,沒想到就隔了一天,符袁朗又來了。
許暮一心中嘀咕着,早知道走後門了。
符袁朗什麼話也沒說,他只是冷眼看了許暮一一下,許暮一就不禁打了個激靈,然後懨懨地上了符袁朗的車。
許暮一以爲符袁朗又是帶她去他的別墅,可沒想到,符袁朗帶着她去了上次去的那個橋底下。
許暮一沒想到晚上的江邊更美,她和符袁朗再次坐在那個長椅上,雙雙望着黑暗中涌動的江水。
許暮一偷偷地看了符袁朗一眼,可是光線灰暗,她並不能看清符袁朗臉上的神色,但是,符袁朗一直這樣不說話,她的心裡瘮得慌啊。
“許暮一。"
就在許暮一胡思亂想的時候,符袁朗突然喊了她一聲,嚇得許暮一身子一抖,“在!"
“你想早點跟崔鬱離婚嗎?"
許暮一一愣,等這麼久,沒想到符袁朗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問她這個問題,不過她想也沒想就答道:“想。"
她實在不想跟崔鬱在這樣拖下去了,她都快被逼的走投無路了,都已經準備在外面租房子住了。
“離了婚,你有什麼打算?"符袁朗雖然都是問話,可是語氣異常平靜,許暮一不能從符袁朗的語氣和言語中,揣度到一丁點符袁朗的心思。
當然了,許暮一也沒猜中過符袁朗的心思。
“這。"許暮一覺的符袁朗這個問題問的就有點好笑了,她能有什麼打算?
符袁朗不放過她,還要她給他生孩子,她還能怎麼打算,如果沒有這些,那麼她和崔鬱離了婚,她就一個人離開這,好好地去生活。
許暮一想了想,便說道:“那要看你放不放過我了。"
“所以,如果我放過你,你就離得遠遠的,是嗎?"符袁朗扭過頭對上許暮一的目光,符袁朗閃爍的眼眸,就像那天空中最亮的星星。
許暮一有一瞬的晃神,不過她還是點了點頭,如果符袁朗肯放過她,她自然是逃的遠遠的,這樣的地方,她一刻也呆不下去了。
符袁朗隱在灰暗中的神色一凝,隨後沒有再說話了,而是忽然將許暮一攬入懷裡,“如果,我……"
許暮一有些訝異,對於符袁朗這突然的舉動有些不適應,更讓她奇怪的是,符袁朗也有欲言又止的時候,她以爲只有她總是不敢說出自己心裡想說的話。
許暮一靜靜地靠在符袁朗的胸前,只想等着聽符袁朗到底想說什麼,可是,符袁朗那後話就像是被夜風吹散了一樣,她等了許久,都沒有聽到。
符袁朗就這樣輕輕抱着許暮一,一句話也沒有再說。
許暮一也有些着迷,着迷這樣的情境,相愛的兩人相擁在美麗的夜色中,靜靜地感受着彼此的氣息,夜風將他們的眷戀吹向遠方……
靠在符袁朗懷裡的許暮一偷偷地看了一眼符袁朗,因爲她是被符袁朗摟在懷裡,所以她偷瞄到的只是符袁朗的側顏。
她在想,如果此時擁着她的,就是她這輩子最心愛的男人該多好。
符袁朗,如果你和我不是仇人,該多好……
夜深了,符袁朗鬆開了許暮一,然後起身牽着許暮一的手回到了車上。
符袁朗這纔開車將許暮一帶回了別墅,好像一切是那麼的順其自然。
而許暮一也是一點也沒有抗拒,在她心裡,來符袁朗的家,要比回去崔鬱的家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她現在是一眼也不想看到崔鬱。
符袁朗的家,真的讓許暮一覺的,有種回家的感覺,可是,她知道,她是魔怔了纔會有這樣的感覺。
許暮一洗了澡換了衣服,符袁朗給她準備了那麼多好看的衣服,她來這根本不愁穿。
在賓館將就了兩天的她,還沒衣服可換呢,所以她也是打算,要是租好了房子,就趁着崔鬱不在家的時候,去崔鬱家把她的換洗衣服拿點走。
因爲不能全拿走,全拿走就得拿箱子裝了,這樣的話會太顯眼,萬一陳良芬又要說叨就頭疼了。
洗完澡,許暮一一看時間,已經十二點了,明天還要上班,她得睡了。
而符袁朗這個時候,還在喝紅酒,許暮一看他兩眼,然後走到沙發邊躺下,準備就在沙發上睡一晚。
畢竟沒有符袁朗的准許,她可不能去其他的房間,乃至說符袁朗的房間去睡。那樣未免太厚臉皮了。
雖然如今跟符袁朗回家就跟家常便飯一樣,可是,也不代表她能在符袁朗家裡就跟在自己家一樣。
她與符袁朗之間的隔閡永遠都在那。
許暮一躺下之後,就閉上眼睛,進入入睡狀態。
夜深人靜,一根針掉地上都能聽得清,更何況符袁朗吞嚥紅酒的聲音,那紅色液體,順着喉嚨滑入,喉結一滾,就入了腹中。
許暮一閉着眼睛,可她並沒有睡着,耳朵聽到符袁朗喝完酒放下酒杯的聲音,然後又聽到符袁朗一步步靠近沙發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