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
許暮一怎麼可能還會像以前一樣,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只是她還沒有來得及回擊的時候,只聽啪地一聲,嚴瑩瑩的臉上又多了一記巴掌印。
是符袁朗打的。
嚴瑩瑩難以置信地看着符袁朗,仔細看,她的眼底還有一絲惶恐。
“袁朗,你、你幹嘛打我,我又說錯嗎,她許暮一……"嚴瑩瑩的話還沒說完,符袁朗就打斷了。
“當初,許暮一和崔鬱結婚,是我強迫的她,她根本就不是自願的,是我不停地找她,威脅她,恐嚇她,讓她被崔鬱嫌棄,被父母責罵,直到她和崔鬱離婚,她父母的相繼離世,我還要在這個時候逼她跟我結婚,
她終於承受不住,選擇跳江結束性命,我救了她,她精神崩潰頻臨瘋癲,離開了a市半年,回來之後已經挺着個大肚子,是我不信任她,爲了護着前任的孩子,傷透了她的心,
害的她早產,她心灰意冷,帶着孩子再次離我而去,她以前很軟弱的,誰都可以欺負,可是軟弱歸軟弱,性子卻是比誰都倔,
所以,至今她都不肯原諒我,現在她成了一名商業精英,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沒有主見任我欺負的小姑娘了,看到她的蛻變我很開心,可我也很失落,因爲我知道,
她不會再原諒我,不願意和我這樣一個曾經傷害過她的男人再在一起了。"
符袁朗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全場從開始的嘈雜慢慢變得安靜了,直到他說完,也聽不到一點雜音。
他苦笑了一下,“所以,她根本就沒有錯,如果當初我沒有去纏上.她,故意折磨她,她也不會遭受這麼多是非。"
一涵擡頭看着符袁朗那苦澀的臉,擡起小手摸了摸,雖然他還小,聽不大懂符袁朗講的是什麼,但大概的意思,也能知道那麼一點點。
難怪媽媽會和爸爸分開,原來爸爸當初傷了媽媽的心,直到現在媽媽都不肯原諒爸爸,所以不讓他去見爸爸,不讓爸爸知道他的存在。
“媽媽。"一涵扭頭看向神色複雜的許暮一,“爸爸知道錯了,你不要再生爸爸的氣了好不好?"
符袁朗低頭跟一涵說道:“一涵,我、還是做你的符叔叔吧?"
一涵聽了頓時又哭了,“我不要,我不要,明明是爸爸,爲什麼要叫叔叔,媽媽,你快原諒爸爸吧,我求求你了。"
許暮一過去摸了摸一涵的頭,“好了好了,不要哭了,媽媽有說不原諒爸爸了嗎?就你這樣喜歡你爸爸,我要是敢說一個‘不‘字,你該連我這個媽都不要了!"
一涵聽了之後不由得一愣,他眨巴了一下眼睛,似懂非懂,他擡起頭看了一下符袁朗,似是在問:爸爸你聽懂了嗎?
然而,符袁朗也是愣愣的。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徐青和嚴瑩瑩倆人都聽明白了許暮一這話中的意思,只有符袁朗居然在這個時候犯了迷糊,沒有聽懂。
也或許是幸福來得太突然,一時間反應不過來也好正常。
嚴瑩瑩祈求地說道:“不,袁朗,今天是我們結婚的日子,難道你忍心讓小憶失望嗎?"
許暮一哼了一聲,“嚴瑩瑩,事到如今你還想利用袁朗對小憶的愛,來將他困住嗎?就你對小憶這般虐待,他怎麼可能還會希望你和袁朗在一起?"
許暮一的話倒是點醒了符袁朗,是啊,小憶明明巴不得逃離嚴瑩瑩身邊,又怎麼會希望他和嚴瑩瑩結婚呢,看來,是嚴瑩瑩利用小憶昏迷不醒,利用他對小憶的愛,故意編造的謊話。
等等,剛纔許暮一叫他什麼?
符袁朗愣愣地看向許暮一,還是徐青無語地說道:“袁朗,你這會兒怎麼反應這麼遲鈍啊!許暮一這是回心轉意了,還不懂嗎?"
一涵也瞬間反應過來了,高興地摟着符袁朗說道:“爸爸,爸爸,我們不用分開了。"
“許、許暮一……"符袁朗難以置信,之前他那麼想要挽回許暮一都不爲所動,他都已經不抱希望了,怎麼許暮一又原諒他了?
許暮一衝着他釋然地笑了一下,她再不原諒符袁朗,她就該面壁思過去了。
就衝着剛纔符袁朗能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說出當年的事情,不顧他自己顏面,只爲了讓人們知道,都是他的錯,是他害的她,並不是她水性.楊花。
她也該知道,這樣的男人,是真心愛她的。
當初的糾-纏,誰也沒想到,讓他們彼此深陷。
符袁朗看到許暮一對他笑了,於是也高興地笑了起來。
許暮一說道:“當初,符總之所以會那樣做,是因爲我的母親,曾傷害過符總的母親,所以符總纔想要報復我,只是,他和我都沒有想到,本該是仇人的我們,卻愛上了對方,
其實自始至終,符總也沒有對我造成什麼不可挽回的傷害,反倒是因爲他,我從一個溫室的花朵,成長成了如今事業有成的女強人,他讓我看清了很多人的僞面具,
沒有他的出現,或許我還在他人編織的假象中,漸漸枯萎。是,這中間,我是恨過他,恨他不信我,恨他害我差點失去一涵,
所以我氣了他五年,現在想想是有些傻,五年,人生有幾個五年可以耗在這氣頭上?他說讓我原諒他,其實,我覺得,該是我求他的原諒,因爲我差點就放棄了這樣一個對我至死不渝的好男人。"
許暮一這番話,是對在場的每一個人說的,她要讓大家知道,符袁朗不是他自己所說的那麼不堪,而且,符袁朗的名聲也不能受到影響,這也事關非凡和飛躍。
當然,她說的這些,也是她的心裡話。
她凝望符袁朗,緩緩說道:“你、能原諒我嗎?"
事情轉折的太快,符袁朗真有點hold不住,明明一直是他在求許暮一原諒的,怎麼到這裡,成了許暮一求他原諒。
他想笑,開心的笑,他和許暮一終於和好了。
符袁朗沒有先回答許暮一的話,而是對這一涵說道:“一涵,先去你青姨懷裡去。"
“我不要,我不要離開爸爸。"
“傻瓜,你不要離開爸爸,那就讓爸爸先把媽媽哄好啊!"
“哦,對哦。"一涵立馬張開雙手對徐青說道:“青姨抱抱。"
徐青雖然不知道符袁朗又在搞什麼鬼,但是一涵確實可愛的緊,讓人愛不釋手。
許暮一有些不解,可很快她就知道了。因爲一涵到了徐青懷裡之後,符袁朗立馬過來抱住了她,然後還不等她說話,符袁朗就吻了過來。
一涵還問道:“爲什麼爸爸那麼喜歡咬媽媽,媽媽又爲什麼那麼喜歡被爸爸咬?上次也是這樣,難道這樣,他們就能和好了嗎?"
“呃,這個……這個嘛。"徐青一頭黑線,這要她怎麼跟小孩子解釋,於是抱着一涵就轉過身去了,“你別看,你只要知道這是你爸和你媽和好的方式就行了。"
嚴瑩瑩又氣又恨地看着符袁朗和許暮一,今天本來高高興興地穿上婚紗,就只等着嫁給符袁朗了,可是這個小屁孩出來搗亂,七搞八搞最後還把符袁朗和許暮一給整和好了。
她現在還留在這幹嘛,還嫌不夠丟臉的嗎!
於是,嚴瑩瑩提着裙襬跑走了,徐青哼了一聲,“還好,還知道留在這丟人,自己自覺地走人。"
一涵又問了一聲,“爸爸媽媽還沒有咬夠嗎?"
徐青只好對他們說道:喂喂,夠啦夠啦,秀恩愛差不多就得了,孩子還在呢。"
許暮一臉色微紅地推開符袁朗,然後乾咳了一聲,走過去想要從徐青手裡接過一涵,可誰知一涵不要,“我要爸爸抱我,爸爸抱抱。"
許暮一無語凝噎,完了,一涵該一心粘着符袁朗去了,把她這個媽忘到天邊去了。
符袁朗笑着從徐青手裡接過一涵,“來,爸爸抱。"
到了他懷裡,一涵立馬摟住他的脖子,“爸爸,現在我可以跟你回家了嗎?"
“可以,當然可以了。"
他們一家三口,還有徐青走出了酒店,一場鬧劇就此落幕。
徐青看了一眼符袁朗的跑車,“袁朗,你又該換車了,你現在可是一家三口坐,等小憶好了,你們就是一家四口坐了。"
符袁朗高興,聽了徐青的話立即回道:“換,換,現在就去換,蠢一,我們現在就去吧,你來選。你的車報廢了,所以,你是想再買一輛呢,還是就買一輛,一起用?"
“一輛就行了,以後我們要是一起出去,坐一輛車,你要是喝酒了,我可以給開回來,要是兩輛車,還得落下一個,多麻煩?"
“嗯,還是我們家蠢一想的周到。"符袁朗呵呵一笑。
一旁的徐青打了冷顫,“哎喲喂,膩得我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不行不行了,我可不能再留在這吃狗糧了,還好我也有男人,這狗糧倒也傷不到我什麼,拜拜,我回去找我男人去了!"
許暮一和符袁朗被徐青給逗樂了,就在徐青轉身要走的時候,許暮一拉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