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話就是說給你聽的,你哪怕表現出一丁點在意又怎樣?"符袁朗也提高了分貝說道。
“在意?我爲什麼要在意?你告訴我,我爲什麼要在意?!"許暮一好笑地看着符袁朗。
然而這個神情深深地刺痛了符袁朗的心:許暮一啊許暮一,我一直以爲我的心夠狠,沒想到你比我還狠,還殘忍!這叫什麼,這叫天道好輪迴嗎?當初我那樣對你,現在,換你來折磨我,呵呵……
符袁朗輕輕一拉,就將許暮一拉進了懷裡,可是那大肚子實在是礙事,符袁朗不敢把許暮一抱的太緊,只能是輕輕擁着,然後吻上了許暮一有些冰涼的脣。
這場註定要兩敗俱傷的爭戰,什麼時候能結束呢……
許暮一也不想這樣,她還懷着孩子,她也想安安靜靜地把孩子生下來,可是老天不肯,要讓嚴瑩瑩回來,夾在她和符袁朗中間。
更何況,夾在她和符袁朗之間的,還不只一個嚴瑩瑩,還有小憶,這換作誰,都會膈應。
現在這個樣子,算什麼?!
許暮一暗歎一口氣,既然符袁朗不讓她走,那她就不瞎折騰,一切以肚子裡的孩子爲主,等孩子平安生下來,她想走,符袁朗還能留得住麼!
第二天上班的時候,不用想公司會是什麼場面,許暮一懷的不是符袁朗的孩子這件事已經鬧的沸沸揚揚,一向不管符袁朗的嶽非凡也到公司來了。
雖然嶽非凡很信任符袁朗,但是這件事會影響到非凡,嶽非凡來找了符袁朗,一是想搞清楚事情實況,二是想讓符袁朗開個記者招待會,跟世人澄清一下。
符袁朗是帶着許暮一一起到公司的,這已經成了習慣了,所以嶽非凡來的時候,也看到了許暮一,微微一愣。
許暮一看到嶽非凡來了,知道嶽非凡肯定是爲了她和符袁朗之間的事情來的,也知道嶽非凡有話要單獨跟符袁朗說,所以很自覺地找了個藉口離開了辦公室。
許暮一也沒別的地方可以去,只好又去了樓梯道兒準備在那透透氣,有了兩次在樓梯道兒的經歷,讓許暮一對樓梯道兒都有陰影了。
上上次是崔鬱,上次是孟嬌嬌,不知道這次會不會又有什麼秘密,許暮一苦笑一下,哪裡有那麼多秘密給你知道。
許暮一聳聳肩,然後走到安全門那,正要擡手推開門的時候,突然暗聽到那邊傳來的有人說話的聲音。
許暮一這下可是徹底無語了,那些狗仔八卦團隊啊,還那麼辛苦跟蹤偷拍什麼,還不如蹲守在樓梯道兒上,準能有發現,這不,她已經是第三次在樓梯道兒上遇上事兒了。
許暮一透過門上的玻璃看到了樓梯道兒上的人,一男一女,這次可不是孟嬌嬌和那個男人,而是嶽遠和一個不認識的女人。
嶽遠摟着那個女人好像在跟誰視頻通話來着,仔細一聽,是在跟徐青視頻通話。
“青姐,我不跟你多說了,難得來公司見下女朋友,我得跟她親熱親熱去了,拜拜,掛了哈!"
說完,嶽遠在手機屏幕上按了一下,然後就將手機放回到了口袋裡,許暮一有些愣然了,嶽遠什麼時候交了女朋友了?嶽遠不一直喜歡徐青麼?怎麼回事?
許暮一通過玻璃窗又偷偷瞄了一眼樓梯道兒上,只見嶽遠鬆開了那個女人,然後跟她保持了兩步遠,“不好意思,讓你來冒充我女朋友,現在沒你的事了,你回去工作吧,記着,這件事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
“知道了,遠少。"說完,那個女人就下樓了。
而嶽遠則走到了臺階上坐了下來,很難想象像嶽遠這樣身份的人,會這樣不拘不束地席地而坐。
只見嶽遠坐下來之後,拿出根菸點燃抽了起來,那落寞的神情,深深觸動了許暮一的心,就剛纔那番話,許暮一也能猜到,大概是徐青拒絕了嶽遠,而嶽遠爲了不讓徐青內疚,則謊稱已經找了女朋友吧?
嶽遠給許暮一的感覺一直是長不大的鄰家大男孩形象,而現在許暮一所看到的嶽遠,有種無法言喻的滄桑和挫敗。
嶽遠不經意擡頭,剛好看見了站在門那邊“偷看"的許暮一,許暮一有些走神,所以也沒能躲開,就這樣與嶽遠的目光不期而遇。
許暮一有些尷尬,嶽遠也一絲的尷尬。
許暮一垂了垂眸,然後擡手推開了門,嶽遠趕緊把菸頭掐滅了,然後雙手驅逐着樓道里的煙霧繚繞,因爲許暮一可是孕婦,二手菸危害大。
許暮一因爲嶽遠這貼心的舉動而笑了笑,她走到嶽遠的身邊,嶽遠還沒來得及阻止,她就已經坐下來了。
許暮一坐下之後,兩人半天都沒有說話,氣氛一度有些尷尬。
“你和袁朗……"
“你和青姐……"
沉默了半天,兩人又同時開口,頓時雙雙一愣,然後都笑了起來。
笑了一會兒之後,兩人又同時停了下來,嶽遠示意許暮一先說,許暮一也不客氣,率先問道:“你和青姐,你們,怎麼了?"
雖然許暮一知道有些明知故問了,但是,她還是想問一下,然後看她能不能幫上什麼忙。
“我和青姐?呵呵,我和青姐怎麼了?"
“嶽遠,剛纔的事情我都看到了,你可以告訴我實情,也可以不告訴我,這是你自己的事,我不會強求的,只是,我覺得,我們現在應該算是朋友了,雖然我沒什麼大本事,但我也想盡我所能,幫幫你。"
嶽遠苦笑一聲,“呵呵,你還是先顧着你自己吧?"
許暮一一愣,然後搖頭笑了笑,“好像是哦。"
她許暮一連自己都顧不過來了,還有心情去顧別人,也真的是厲害了。許暮一嘲諷了她自個兒一頓,然後嘆了口氣。
嶽遠說道:“你和袁朗,現在到底怎麼樣了?"
“還能怎麼樣。"
“許暮一,我敢確定,袁朗對那個叫嚴瑩瑩沒有感情了,你別因爲她而……"
“就算沒感情又怎樣?他們還有個孩子,你覺得,符袁朗會不要孩子麼?"
“那他也只會在乎孩子啊,不會跟嚴瑩瑩複合的。"
“呵呵,那你又覺得,嚴瑩瑩不想跟符袁朗和好嗎?就算符袁朗不想,但是嚴瑩瑩想啊,有這個孩子在,這個孩子就是樞紐,嚴瑩瑩自然會知道,好好用這個孩子來喚回符袁朗的心,所以,我夾在中間,沒必要。"
嶽遠卻不贊同,他看着許暮一,“那像你這樣說,所有離了婚的,和前妻有了孩子的男人要是再結婚,如果前妻回來找,那這些個男人都要拋棄現在的妻子和孩子,和前妻重歸於好,就算不是自願,也該接受前妻的‘算計‘?而那些現任妻子,就都該自覺地離開?"
嶽遠繞了一圈說道,許暮一捋了捋嶽遠的話,然後沉默了。
嶽遠繼續說道:“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也只能證明,現任的妻子,並不是那麼愛她的丈夫,不然,我覺得沒有誰,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如果真愛對方,都不會願意放手,去成全別人,除非對方真的是找到了更適合,更幸福的那一半。"
許暮一呵呵地笑了起來,“看不出你還是個情感大師。"
嶽遠也笑了,“開玩笑,我可是情場高手,什麼樣的感情事沒遇見過。"
“是嗎?可據我所知,你好像沒真正談過戀愛。"
“額。"嶽遠尷尬地乾咳兩聲,“不一定是說要經歷的多就知道得多,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
許暮一看着有些急的嶽遠,有種被人發現了小秘密的糗態。可是,正是這樣一個“單純"的男孩,對感情的事情,卻比一些經歷過許多的人看的還要透徹。
“所以,青姐是找到了另一半了,所以你才放手的?"
一提到徐青,嶽遠又沉默了一下,半晌,他才說道:“還有些感情也不能勉強,誒,你可別轉移話題,是我在開導你,你自己想清楚,如果你真的不愛袁朗,那麼我可以幫你,離開他,成全他和嚴瑩瑩。"
“我……"許暮一還是不能斬釘截鐵地說她不在乎符袁朗,相反,她很在乎符袁朗,可是她就是那麼的糾結,嚴瑩瑩和那個叫小憶的男孩,讓她心口像是堵了塊石頭,她喘不過氣來,她不想理符袁朗了,可是她也不想不愛符袁朗。
“許暮一,你自己看看,你明明就這樣猶豫不決,說明你心裡是有袁朗的,那爲什麼你要折磨你自己,折磨袁朗呢?那天我和青姐來找袁朗,袁朗說的那些話,你難道都沒聽到嗎?"
許暮一低下頭,嶽遠繼續說道:“難道,你是因爲你肚子裡的孩子嗎?這也是我一直想問你的,這個孩子,真的是那個叫劉瑾然的?"
提到孩子,許暮一更是猶豫了,沒道理嚴瑩瑩和符袁朗的孩子不用流浪在外,而她和符袁朗的孩子卻要在外漂波啊。
雖然,她還沒讓符袁朗知道,這個孩子是符袁朗的,但是符袁朗不是很聰明嗎?爲什麼在孩子這件事上,符袁朗就沒有懷疑過她說的都是假話呢?爲什麼她說是劉瑾然的,符袁朗就信了呢!
想到這,許暮一也是有點生氣的,就算她在說謊,可是一向聰明的符袁朗識破過無數次她的小心思,卻惟獨對這件事沒識穿。
那她是該說符袁朗根本就是認爲她和劉瑾然不明不白,還是說符袁朗根本就不在意這個孩子是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