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83 副駕駛
“至於沙地賽,有五種途程,分別是一千,一千三,一千五,一千六,和一千七。這裡面,一千三百米的途程最受歡迎。”於賀對賽馬會的賽事瞭如指掌,小小的年紀說的很是貫通。
城城聽得聚精會神,藍星夜笑着誇獎,“於賀,對賽馬會好了解。”
於賀很是驕傲地朝藍星夜笑道,“是媽媽教我的。”
“你媽媽也喜歡賽馬嗎?”藍星夜好奇了。
於賀點頭,“恩,她也很喜歡。”
艾伯納在一旁頭疼皺眉,那個女人豈止是喜歡賽馬,一切刺激好玩的東西,她都喜歡,絕對不走尋常路。
“現在是草地賽!”城城指着屏幕喊道。
第一場是草地賽,途程爲一千米。
賽馬師帶着各自的賽馬,來到了七點的跨欄那裡,鳴槍手在旁等候着,隨時準備準點鳴槍,那些馬兒感受到即將比賽的氛圍,也是整裝待發。突然,在一記鳴槍聲裡,馬兒像是一支利箭飛射而去!那速度實在太過快,讓人一顆心都懸浮而起!
只是眨眼的功夫,勝利的馬兒脫穎而出,那是一抹鮮豔的黃色!
“真的是那匹黃色的馬兒耶!”城城開心道。
於賀扭頭,“爸爸,原來你對賽馬也有研究。”
“那是。”艾伯納自豪道。
“可是媽媽說,你根本不懂。”於賀吐槽了一句,艾伯納登時無語,又是瞥見邵明陽和藍星夜好奇微笑,一副“我們已經明白”的眼神,他清了清嗓子道,“於賀,城城,你們要不要賭一賭,下面幾局,哪匹馬兒會贏?”
這次城城道,“叔叔,一會兒再看吧。”
賽事又過了幾局,又輪到了那匹黃色的馬兒出賽,兩個孩子異口同聲道,“我賭這匹小黃馬!”
大人們在旁邊瞠目,兩人賭一樣的,這怎麼算輸贏?
這一場是長途兩千米,鳴槍之後,小黃馬飛奔而出,在一衆賽馬裡成了佼佼者,過第一個轉彎,小黃馬稍稍落後,被第二名的馬兒追上了。在最後五百米的直線跑裡,小黃馬卻是最終不敵對方,被對方反超,第二名的馬兒獲得勝利!
兩個孩子很失落,“哎,小黃馬輸了!”
艾伯納笑着道,“你們知道爲什麼這匹小黃馬輸了嗎?”
他們搖頭,等待着答案。
艾伯納道,“剛纔是短程跑,現在是長途。小黃馬的爆發力強勁,但是它的耐力不夠。比賽遊戲,不單單是要爆發力,耐力也要很足夠,不然就算一開始是贏得,最後也會輸。”
“而且,也要學會善於選擇,不是每場遊戲都適合同一匹,就像是每一場遊戲,都要做好十足的準備和把握,這樣贏的機會纔會多。”邵明陽也在一旁不疾不徐接了話。
兩孩子怔怔點頭,好像聽明白了。
城城道,“那這一場,我和於賀都輸了。”
於賀道,“看來,我們還是要自己選賽馬比賽才比較好。”
兩孩子立刻達成了一致,在討論一番後道,“一會兒我們自己去挑選賽馬,讓馬兒來比賽!”
這真是層出不窮,想着花樣來比第二局了!
一行人就在包廂裡看着賽馬會的賽事一場一場過了,馬會的遊客清場離去後,他們並沒有走。聯絡了馬會裡的監管主管,打了聲招呼,便帶着兩個孩子下了看臺,前往馬房。
馬會有十五座備有空氣調節系統的馬房,提供一千多匹的馬匹。上至練馬師下至馬房員,都是精心地照料着這些馬兒。所有馬房設施管理都是精良,提供各項馬匹訓練設施,供應糧草和獸醫護理服務都是周道細緻。
兩個孩子走在前方,在練馬師的帶領下,正在挑選屬於自己的馬兒參賽。
爲了公平起見,於賀和城城再次達成了共識,這一次也和之前紙牌比大小一樣,同樣是比三局。
他們要在馬房裡,挑選出三匹馬兒來,進行三局比賽。
兩孩子很快的,就挑選好了自己中意的馬匹,便各自分開,到自己的馬房裡照看馬兒。
走遠了後,艾伯納笑道,“於賀,你這次又贏定了。”
於賀從小在美國長大,那裡有牧場,他自然是比城城要懂馬匹許多。所以,剛纔艾伯納看了於賀挑選的馬兒,果然比城城挑選的要優質一些。
於賀走在艾伯納身邊,他卻是老神在在的,低聲說道,“爸爸,沒到最後,這話說的還早了點。”
艾伯納挑眉,他爽朗大笑,“對,你說的對!”
另一邊,城城很高興地在馬房前看着自己挑選的馬兒。
藍星夜站在後邊,她卻有些擔心,“你看城城挑的馬怎麼樣?”
邵明陽道,“你是要聽真話,還是假話?”
“當然是真話。”
“以現在的馬匹初賽去比,一定會輸。”邵明陽幾乎是肯定的口吻,讓藍星夜心裡邊的希望落空。
“那現在怎麼辦?”藍星夜問道。
邵明陽微笑,“看運氣吧。”
運氣?
有時候運氣的確是很重要,可是有時候也不能全部看運氣!
遠處,艾伯納在呼喊邵明陽,他應了一聲,朝藍星夜道,“我過去一下。”
藍星夜點了個頭,邵明陽便邁開步伐,走去和艾伯納散步閒聊了。藍星夜卻是想着,這下要怎麼辦才能拿下第二局。眼下爲了泰和的案子,籌得那筆資金是關鍵,這次來的目的,也是爲了賺上一筆,可是第一局已經輸了。如果第二局再輸,那麼就等於輸定了。
藍星夜腦子裡迅速地想着辦法,她看着那些馬兒,突然靈機一動,有了一個主意。
藍星夜喊道,“城城。”
城城扭頭,走到了她的面前。
藍星夜道,“城城,今天我們來了賽馬會,媽媽看見這麼多的馬兒,突然想到了一個故事……”
城城最喜歡聽故事了,他立刻認真的聆聽。
“這個故事呢,是說一個叫孫臏的人……”藍星夜緩緩說了起來。
就在那遠處,邵明陽和艾伯納漫步聊着天。他不時看向馬房那裡,瞧見藍星夜正對着城城在說着什麼,他微笑着揚起了嘴角。
短暫的休息片刻後,在無人的賽馬會場,兩個孩子的單獨賽局開始了。
賽局一共是三場,於賀早就安排好了賽馬的次序。
而城城這裡,他看了看情況,扭頭對着一旁的練馬師是悄悄說了幾句。那練馬師有些詫異,但是點了個頭。
“城城,我們今天賭多少籌碼呢?和昨天一樣,三分之一嗎?”於賀問道。
城城想了想道,“不,今天賭三分之二。”
那就是昨天的兩倍,於賀笑着說,“你是要把昨天輸了的都贏回來嗎?”
“對啊!”城城應道。
第一場比賽正式開始,艾伯納一看那馬匹,他頓時笑了,於賀挑選的馬匹明顯要比城城挑選的實力高出許多,那是上等的賽馬。再看看城城派出來的,一看就知道是次等的,實力相差太多。
鳴槍一發,賽馬師騎着馬匹飛奔而出,實力懸殊擺放在那裡,這一局,於賀贏的好無懸念,那匹中等馬兒率先跑過了終點線!
艾伯納鼓掌拍了拍手,“這今天的遊戲,看來也是於賀旗開得勝。”
城城很耐得住,他機靈地說,“叔叔,要玩到最後喔。”
第二場比賽隨即進行,艾伯納看見那兩匹馬,不禁皺了下眉頭。邵明陽坐在沙發裡,他笑了起來。
於賀派出的馬匹屬於中等,而城城這裡明顯是三匹挑選的賽馬裡資質最好的!
上等的馬匹對上中等的馬匹,結果也是不用多加思考,第二局賽事結束,城城扳回一局!
“接下來還有最後一局。”藍星夜開口道。
這最後一局,也是關鍵的一局了。
最後由賽馬是帶出的馬匹,這着實也是一眼就會明白的情況。
於賀的上等馬和中等馬全都派出來比賽過了,最後只剩下一匹最次的馬匹。而城城這裡,卻是一匹中等姿勢的馬兒。
於賀好像也察覺出來情況有變化了,他望着城城道,“城城,你好會挑選對手。”
城城笑着道,“我的馬兒沒你的馬兒好,所以只能這麼辦啦。”
艾伯納卻是無言了,小傢伙又使用了計謀!
“可以開始比賽了嗎?”練馬師在旁詢問。
於賀那兩道眉毛一皺,還是堅決道,“開始!”
第三局繼續,兩匹馬兒飛奔着出了柵欄,朝着終點狂奔。但是卻是清楚地看見,城城的那匹馬兒跑在前方,而於賀的那匹緊隨其後。雖然是資質比較次的,但是仍舊很能跑。最終,兩匹馬兒幾乎是貼着一起,踏過了那條紅線。
因爲太迅速,所以眼睛很難看清楚到底是哪一匹贏了。
練馬師趕緊讓屏幕回放,定格了慢鏡頭,只見前方處,那最衝過終點的碼頭是屬於城城的馬兒!
“耶!我的小馬贏了!我把籌碼都贏回來啦!”城城高興的舉手!
藍星夜頓時鬆了口氣,也很是高興。
於賀問道,“城城,你又沒有賽過馬,你怎麼想出來,可以這樣比賽呢?”
“喔,於賀,我來給你說一個故事,那個故事叫《田忌賽馬》,從前呢……”城城立刻跑到於賀身邊去,很是熱情地給他說那個故事。
田忌爲了回到屬於自己的國家,於是來幫助孫臏賽馬。他就告訴孫臏,用自己的上等馬兒去和對方的中等馬兒比賽,再用自己的中等馬兒和對方的次等馬兒比賽,用自己最弱的馬兒和對方的上等馬兒比賽。
三局兩勝制,儘管對方贏了第一局,可是後面兩局卻會是連敗。
“這個叫田忌的人真聰明!”於賀讚道。
艾伯納聽得很是驚奇,他鬱悶而又困惑問道,“城城,這個故事,該不會又是你媽媽說給你聽的吧?”
城城連連點頭,萬分自豪道,“就是我媽媽!她好會說故事的!”
艾伯納朝藍星夜笑笑,他一直都知道她不能小覷,“邵明陽,你這位內助還真是賢惠。”
“一般而已,也就是能說說這些故事。”邵明陽應了。
艾伯納更是鬱悶了,他扭頭道,“於賀,你媽媽都不給你說這些東方小故事的嗎?”
於賀回了句,“媽媽不是讓你去學嗎?”
“叔叔,你不聽話喔。”城城念道。
頓時,藍星夜一愣,而後歡快地笑了起來,邵明陽不禁掩面,試圖掩飾自己沒有笑。艾伯納這下是徹底沒面子了,他動了動脣,又是啞口無言,這下真是敗了。
第二局比賽,兩個孩子打成了平手!
是夜回到了酒店,城城和於賀去游泳池那裡玩水了,藍星夜也陪着去。而邵明陽和艾伯納兩人,又上了頂樓的天台,吹着微冷的風喝着酒。s市前些日子冷空氣來襲,十幾年未遇,冷的像是冬天到來。而澳門這裡,十一月的秋日,卻是氣溫回暖。
艾伯納興致很高,心情也很好,所以喝了幾瓶酒,這邊就有些薄醉。邵明陽也是微醺,兩個男人笑談着風聲。
“今天你兒子,真是厲害,這小子長大了,一定跟你一個德行……”艾伯納喃喃囈語着,“明天最後一場,看看到底是你兒子贏了,還是我家於賀……”
“邵明陽,你那個賭局,就是那個用一生去賭的局,我猜你肯定還沒有結果!這到底是個什麼賭局,你要賭這麼長時間!”艾伯納突然想了起來,他笑着問道。
艾伯納還記得當時邵明陽說:我有一場賭局,正等着我去定輸贏。
之後再相逢,他問起過他到底有沒有結果,邵明陽又說:用一生去賭的局,到死才知道結果。
邵明陽定住了,在夜色裡,他輕輕晃動着酒杯。
耳畔,彷彿浮現起誰的聲音,那是一個男人的聲音,對着還是孩子的他說:明陽,我們來打一個賭吧,你這一輩子……
到死才知道的結果,一輩子的賭局。
艾伯納的笑聲遠遠傳來,拉回了邵明陽的思緒,他仰頭將杯中的酒喝盡,他用很低沉的聲音說,“誰知道呢。”
在夜色裡,兩人又是豪飲起來。
當藍星夜安頓好兩個孩子,上頂樓來瞧的時候,兩人都已經醉的差不多了,讓人扶着艾伯納回房間去,藍星夜也扶起了邵明陽,他卻是一下倒在她的身上,她驟然一驚,聽見他說,“頭疼。”
本想要推開他,然而看見他這個樣子,藍星夜默了下,默默扶着他回了房間。扶着他讓他睡倒在牀上,替他脫去鞋子,蓋上被子後,藍星夜又問酒店要了醒酒藥拿來。他很少會喝醉,這還真是少見。
“你把這個喝了。”藍星夜拿到他的嘴邊,想讓他喝下。
他定定看着她,不肯張嘴,那眸光很深沉,藍星夜卻不知道他是在看她,還是在看誰。
剎那,她的手拿着瓶子湊近,邵明陽卻是一下抓住了她,那麼緊的一下抱住她。那瓶子裡的液體,全都灑了出來,落在了牀上,灑了一片。他的脣,在昏暗裡尋找着她,貼住她的,熱吻起來!
藍星夜一怔,他的氣息躥了過來,開始搗亂她的思緒!
這樣的夜,一如那一夜的替身,也是醉酒的她!
藍星夜開始拼命的掙扎,“放開我,邵明陽,你放開我!”
他卻是仍舊緊緊抓住她,她又怎麼能抵擋他的力氣,從前是,現在也是!
藍星夜的聲音那麼不真切,被他封鎖着,她喘着氣,憤怒而壓抑道,“邵明陽!你醉了!你放開我!”
他繼續親吻着她,她的聲音凌亂不堪,在被他翻身壓倒的一剎那,她嘶啞焦灼地喊道,“你喝醉了——!”
他的眼睛,是朦朧的光芒,看不清那抹顏色。
他微醺的氣息,低聲說道,“我很清醒。”
他清醒?藍星夜一怔,咬着脣更是惱怒起來,他清醒的做着這些不應該做的事情嗎?
“我一直都很清醒。”他又是低聲說,那眼中的光芒一凜,竟是讓人心中也是隨即一凜!
藍星夜有一瞬的失神,他的眼神,太過專注!
“我知道你是誰,一直都知道。”他呢喃地說。
可是誰又知道,他卻微笑起來,他的手輕撫着她的臉龐,低下頭來,柔柔親吻着她的臉龐,呢喃眷戀地呼喊,“寒……淑寒……”
一剎那,心裡涼到比月光好要冰冷。可偏偏,其實自己早就明白。但是當他這麼呼喊的時候,藍星夜那早已經結痂的傷口,從十年前就種下的傷口,被他狠狠給撕開了,就如邵凌勁所說,他就是把她當成了替身,那是永遠的影子!
是她的眼睛,是她的眼神,是他看着她的時候,透過她所看到的白淑寒嗎!
一切都變得混亂而不堪,藍星夜一下奮力推開他,她聲嘶力竭地喝道,“我不是白淑寒——!”
“邵明陽!你看清楚!我不是白淑寒!——”藍星夜呵斥着!
他原先親吻着她的脣瓣,突然一停,他壓着她的身體也是微微撐了起來。在微醉裡,他再次看着她,那眸光又變得很遙遠很朦朧。
他好似真的在認清楚她,卻又是將她看的更爲仔細,他笑着,迷人的笑容,“你不是她,我知道……”
“我當然知道……”他的聲音沙沙的,很醇厚泛起漣漪。
“是你啊,”他像是剛剛認清了她,這才定奪似的,喊出了她的名字,“藍星夜。”
此刻說不清是羞憤還是心裡涼到沒有了知覺,只是一股子不知名的情緒涌到了頭上,藍星夜就在他喊她名字的剎那,使出了全力,將他推開!
邵明陽往側邊一倒,躺了下去!
藍星夜憤然起身,她沒有再多說一句,她奔跑着而出!
那張大牀上,她拿來的醒酒藥,那液體落在被子上,是一抹顏色印染。邵明陽平躺着,他閉着眼睛,太陽穴隱隱作疼,不知是哪裡在壓迫着,讓他無法睜開眼睛,讓他沒有力氣。
隔天醒來後,對於昨晚的一切,藍星夜沒有提起,而邵明陽像是全部忘記一樣,更甚至是在吃早餐的時候問道,“昨天誰扶我回來的?”
藍星夜本來並不想和他說話,可是聽到他這麼說,她怔了下後道,“我讓服務生扶你回來的。”
邵明陽沉默頜首,沒有再多什麼。
於賀已經來敲門了,他穿了一身輕便的運動裝,進來喊道,“城城,要不要玩賽車去?”
澳門是一個國際自由港,也是世界四大賭城之一,娛樂設施千奇八怪,只要你能想的到,就不可能會沒有。當然,也包括了賽車。
晴空的日子,一行人趕到了賽車場。
此時沒有賽季,所以賽車場這裡沒有多少人。一片區域被規劃出來,對外營業,供遊客買票賽車。而另一片區域,則被他們包了下來,邵明陽和艾伯納都是愛清靜的人,不喜歡太多人打擾。清了場子,幾人便漫步走在賽車場裡。
“於賀,你玩過賽車嗎?”城城興奮問道。
“沒有,你呢?”
“我也沒有。”
兩個孩子都是第一次接觸賽車,男孩子不比女孩子,對車子從小就有與生俱來的熱情和憧憬,瞧着那賽車,驚喜地奔跑過去。
那是場裡的供人玩耍的賽車隊,有微型運動車卡丁車,單人座和雙人座的都有。立刻讓賽車手帶着,兩個孩子坐在了身旁,繞着賽車場便奔馳起來。幾乎是並駕齊驅,誰也沒有爲了速度而追趕誰,安全第一,這是最重要最關鍵的事情。
賽道旁邊,幾個大人就在旁觀。
突然,又緩緩來了一行人。
艾伯納扭頭,站在那一行人而來,笑着招呼迎接。
對方看見了艾伯納,也是立刻打招呼,很是熟識,目光又是一轉,瞧見了邵明陽,他驚喜笑道,“邵,原來你也在這裡?”
邵明陽上前,和他握手言歡。
藍星夜在一旁靜靜看着,她眼眸一凝,也是認出了對方,這個人不就是美國股神威廉姆斯先生!
早年在s市的時候,有一次也去是賽車場,曾經見過他,當時威廉姆斯是和邵明陽跑了三圈。
看着他們幾人在一起愜意的敘舊談笑,她更是認定到,艾伯納之所以會來澳門,不單單是陪着兒子於賀來遊玩,肯定還是來談生意的,否則威廉姆斯不會輕易出現。
威廉姆斯對邵明陽那是不陌生的,這位來自東方的傳奇人物,絕對是一把能手。
而且,他對於邵明陽的車技,那也是很感興趣,非常想要再挑戰。
威廉姆斯笑問,“邵,你之前還說要找我賽一局,一眨眼你就跑到這裡來了。難道是專程在這裡等我?”
也就在一個月之前,邵明陽曾經聯繫過威廉姆斯,只是當時威廉姆斯不在美國,後來當他飛回美國再想赴約時,邵明陽這邊又沒了音訊沒了迴音,只說會再聯繫,於是就這麼擱淺了。
邵明陽笑應,“知道威廉姆斯你在這裡,所以我纔過來。”
艾伯納瞧向邵明陽,他眼眸一凝,這個小子到底是做了多少的調查,纔算的這麼準確?
“爸爸,太好玩了。”遠處,兩個孩子坐着卡丁車跑了回來。
於賀是認識威廉姆斯的,曾經在美國的時候見過面,城城並不認識,只是走到了藍星夜身邊。
威廉姆斯看着兩個小傢伙,不禁驚歎,“噢,這是你們的兒子!”
“威廉姆斯叔叔,他叫城城。”於賀介紹了。
威廉姆斯和城城友好地打了招呼,他又是好奇問道,“你們也喜歡賽車,來玩賽車嗎?”
“對啊!”城城回道。
威廉姆斯笑了,“嘿,小傢伙,我正打算和你爸爸賽一場,你說誰會贏?”
“那當然是我爸爸了!”城城立刻道。
於賀這個時候靈機一動道,“城城,不然我們的第三局,就賭賽車吧!”
城城點頭,“賽車好!”
威廉姆斯還不明白,便是詢問了原委,於賀立刻把事情的經過簡單一說,他高興笑了,“哈哈哈!那很好!我和邵比賽車,你們來押注!”
“那我只能賭威廉姆斯叔叔了。”於賀看了看情況,他有些沮喪道。
“小傢伙,你這是什麼表情?難道覺得我會輸?”威廉姆斯蹙眉。
於賀哀嘆,“說不定。”
艾伯納在旁邊可不認可,他急忙道,“不行,威廉姆斯,我們這邊已經定好了別人來比這一局。”
衆人都是狐疑,想着會是誰,威廉姆斯更是叫囂道,“艾伯納,你派了哪位?”
艾伯納道,“我決定選賽車隊裡的隊員!”
這裡有賽車隊,前來練習的,是職業的賽車隊。艾伯納挑選了一位精英,那人可是職業級別的賽車手,參加過諸多的國際賽,雖然還未問鼎世界冠軍,可是一看這架勢就知道是能手!
艾伯納喊道,“於賀,這是爸爸爲你選的比賽選手,你看呢?”
於賀道,“能贏就好。”
艾伯納滿意地笑了,而威廉姆斯已然很興奮,“這還真是熱鬧了!”
“邵,你看你是不是也要換人,選個職業賽車手?”艾伯納可不想以強欺弱,他也讓邵明陽選。
邵明陽揚脣喊道,“城城。”
城城擡起頭來,邵明陽問道,“你是想選誰去比賽呢?”
城城看了看那站出來的一列賽車手,又望向了邵明陽道,“爸爸,我選你!”
“哎?城城,不能選你爸爸,要選這裡的一位。”艾伯納指着道。
城城卻是固執,“我就選我爸爸!”
邵明陽笑了,“好,那就由我來。”
這邊選定了人選,兩人就要進大廳去換賽車服。
於賀不禁道,“城城爸爸好帥!”
艾伯納這邊氣了,要不是答應過那個女人再也不跑賽車,他一定也要帥上一把!
一行人就在外邊等候着,威廉姆斯也進去換了賽車服,打算一會兒上車跑幾圈。換了衣服出來,正巧撞見了同樣剛換好衣服的邵明陽,威廉姆斯喊住了他,迎上去道,“邵,你之前找我,可不是隻爲了賽一局那麼簡單吧?”
乘着機會,威廉姆斯還是一問究竟,他興奮到,“是不是想和我一起再戰股市?”
邵明陽玩笑說道,“本來是有這個打算,現在就不了。”
“爲什麼?”威廉姆斯問道。
邵明陽往賽車場走去,迎着那陽光,“我可沒有那麼多時間了。”
“老朋友,你的時間還有那麼多,怎麼會不多……”威廉姆斯並不明白,他追着他也走了出去。
跑道這裡,藍星夜和城城一起等候着邵明陽出來。一看見那道白色頎長的身影,城城笑了起來,“是爸爸!”
藍星夜也看見了他,這個剎那一如當年,他也是穿着白色的賽車服,和威廉姆斯賽車的時候,和厲俊賽車的時候,都是一身白色。總是那麼不染塵埃,飄逸的像是天空裡的一朵雲。
“好了,我們的賽車手都到齊了。”艾伯納喊道,“可以開始了!”
威廉姆斯問道,“兩個小傢伙,你們的賭注是什麼?”
城城對着於賀道,“那這次我們一起押了吧?”
於賀應道,“好,全部押了!”
威廉姆斯狐疑,“押了什麼?”
艾伯納瞠目,藍星夜也是一驚,他們知道到底押了多少嗎?
這邊邵明陽笑着就要上車,藍星夜卻是早就做好了決定一般,她開口道,“我陪坐!”
邵明陽剎那停步轉過身來,他瞧向藍星夜,眼眸一凝,她更加肯定道,“我坐副駕駛!”
“你坐副駕駛做什麼?”邵明陽問道。
“陪坐,一起比賽。”藍星夜道。
“既然知道是比賽,你就不要開玩笑。”他蹙了眉頭,顯然不願意他一起。
藍星夜卻是道,“我當然知道這是比賽,所以我一定要坐。”她說着,又是扭頭道,“城城,媽媽上車和爸爸一起,你說好嗎?”
城城並不明白大人們到底在說什麼,只是覺得好,又聽藍星夜的話,哪裡會不認同,點了頭笑道,“好!”
“這樣比賽就不公平了。”邵明陽似乎沒轍,他眉頭更是緊皺。
“哪裡不公平?”藍星夜問道。
威廉姆斯在旁解釋道,“這位太太,你大概不知道,賽車爲了考慮平衡性,所以副駕駛座都是不坐人的,除非是嚮導,那會給車手一些建議,幫助矯正線路,還能給車手減少壓力,增加信心。”
藍星夜可不懂這些,她只記起之前他和厲俊比賽的時候,那曾經有過的不要命情況,這讓她如今想來也會不安寧。而在方纔,艾伯納和他們選出的車手又研究了地形,藍星夜聽到這賽路上的隧道和轉彎並不比之前s市的賽車場少,她更是堅定了決定。
她望着威廉姆斯道,“我雖然不會給建議,也不會矯正線路,但是會給車手減少壓力,增加信心!”
“見鬼!”邵明陽陰霾地吐出兩個字來,“你在我身邊,只會讓我分心!”
他沒有深思熟慮的話語就這麼脫口而出,讓艾伯納和威廉姆斯愕然一笑。
艾伯納顯然覺得很有趣,他起鬨道,“那這樣吧,邵,既然你的太太這麼想陪坐,就讓她陪坐吧。你也不要擔心比賽的公平性了,我這邊也派個嚮導坐副駕駛座就可以了。”
“好了,邵太太,你也去換個安全服吧,爲了安全起見。”艾伯納笑着道。
邵明陽已然是鬱悶到不行,一張俊臉都陰沉了。
他來不及阻止,也似乎阻止也根本就沒有用,藍星夜朝艾伯納笑着點頭,自己也往更衣室走了進去。
邵明陽瞥了艾伯納一眼,他表示無辜道,“LadyFirst,邵,這是應該的,你不用謝我。”
“哈哈哈。”威廉姆斯笑了起來,感覺這實在是太過有趣!
很快的,藍星夜換好了安全服走了出來,那也是一身白色,和邵明陽的那套,儼然是一對,很是英姿颯爽。
“媽媽好帥喔!”城城笑着喊道,於賀也是認可。
邵明陽一言不發,他的不悅還在持續着。
藍星夜卻是接過了工作人員遞來的安全帽,她朝邵明陽喊道,“好了,上車吧。”
邵明陽定在原地,就這麼看着她,徑自上了車去。他無奈之下,也邁開步伐,這下也終於上了車。
賽車旁的人全都紛紛退遠了去,遠離賽道,對方的車手和嚮導也雙雙上車,等車子開到賽道起跑線,就要開始。
邵明陽尚未發動引擎,他低聲道,“你不要貪圖一時新鮮,下車去,你要坐這個位置,還有機會,下局也可以。”
“不,就是這一局,我就貪圖這一次新鮮。”藍星夜已經拉上了安全帶,她扣好後扭頭瞧着他,輕聲說道,“我不和你說話,不會打擾你。”
她到底懂不懂?她到底明不明白?
光是她的存在,就已經是一種束縛。
邵明陽近乎是咬牙切齒道,“你就算不說話也會讓我分心!你還想不想贏了!”
藍星夜秀眉也是一蹙,她捧着安全帽的手一緊,注視着他深沉的雙眸道,“想贏,但是前提是,你不會用命去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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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底結局哦!親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