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38 他結婚了
邵明陽卻是在沉思什麼,他漠然望着一處。
“陽。”白淑寒又喊了一聲,邵明陽這纔回眸。
只見白淑寒走向了一旁放那些小遊戲的櫃子,她從櫃面上拿起飛鏢來,而後又走向了那面牆前。
白淑寒回頭喊道,“你過來。”
邵明陽便朝她走近了一些。
“你來看,看看我的技術怎麼樣。”白淑寒輕聲笑說,她握着那飛鏢,眼眸一眯,手腕使力,就將那飛鏢投擲了出去!
邵明陽眼眸一擡,只見那飛鏢正中紅星!
那麼準確!
白淑寒很高興,她其實方纔還有一些緊張,可是看到飛鏢投中了,她興奮的扭頭,一下拉住了他的手臂,那麼自然的挽住他,指着那牆道,“你看,你快看,我投中了!是中間那紅色的一環,你看見了嗎?”
白淑寒很高興,她其實方纔還有一些緊張,可是看到飛鏢投中了,她興奮的扭頭,一下拉住了他的手臂,那麼自然的挽住他,指着那牆道,“你看,你快看,我投中了!是中間那紅色的一環,你看見了嗎?”
“怎麼樣?我厲不厲害?”白淑寒笑問。
“恩。”邵明陽應道。
是了。
白淑寒以前是不會投飛鏢的,那種技術,無論教多少次都不會,就算是手把手也不會。
這麼笨的女孩子,卻是像她。
也是這麼笨拙,笨拙到天真可愛。
見他並不說話,白淑寒側目瞧着他的俊臉,她輕聲說,“我每天都有練,不管是去法國,還是去英國,還是在哪裡,換了幾所公寓,每天都會練飛鏢。”
“陽,你說我總是學不會,你看,我學會了,我會了!”白淑寒笑顏綻放,那樣的明媚。
邵明陽沒有說話,只是看着她。
而兩人在那一方角落裡並肩而站,更甚至是挽着手的樣子,則是讓另一邊的衆人紛紛矚目。
衆人心裡邊都是各種心思,可是今夜瞧見的一切,卻都讓他們錯覺,錯覺到了不願意去提醒。
提醒白淑寒,這早不已經是十年之前,一切都變了。
“陽,你來投投看,我們比,誰投中的多好不好?”白淑寒在笑着拉他下水。
又見邵明陽也真拿起了飛鏢,和她一起開始投飛鏢。
這一幕幻化爲多年以前,那時是美好的,此刻卻是如夢境。
只是在邵凌勁眼裡,卻是依舊的一種感覺沒有變,那樣刺目!
“砰——!”邵洛川卻是突然將酒杯樁在了桌子上,那聲音有一些響,所以惹來了旁人的側目。
卻見他笑着,沒什麼不對勁,就是起身道,“上洗手間。”
“洛川,裡面也有洗手間……”盈安好心提醒。
邵洛川又是道,“剛剛喝了點酒,我去外面醒醒神。”
大門推開,身後卻還是白淑寒的聲音,“輸了,你輸了,陽!是我贏了!”
白淑寒高興地抓住了他的手臂,像是一個孩子一樣。
邵明陽並不在意輸贏,他溫聲喊,“淑寒。”
“恩,什麼?”白淑寒仰起頭來,很是期許地瞧着他,像是要等待某個永恆。
邵明陽瞧着她的目光,夾雜了無數的光彩,讓人不忍將其熄滅。
他頓了頓,還是開口道,“改天,我約你,單獨。”
白淑寒眼中的光芒更甚,那是什麼意思,她聽得清楚明白,她又是笑開,小聲說道,“好啊,到時候不叫他們了。”
白淑寒想,她是在等待這一刻的。
十年了,等這一刻等了太久。
好像是過了幾個世紀那樣的漫長,可是此刻,白淑寒覺得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從來都是值得的!
邵凌勁在此時也站起身來,邵哲東喊了一聲,“大哥?”
“去外邊抽支菸。”邵凌勁低聲道。
於是又走了一人。
包廂外邊金碧的迴廊裡,邵洛川獨自一人在抽菸。他覺得很煩悶,很不舒服,一想到方纔耳邊那句“沒必要”,那火燒火燎的感覺又起來了。一支菸猛烈抽着,卻都是怎麼也無法將其壓滅!
突然,有人喊道,“邵師兄?”
邵洛川一怔,他扭頭循聲望去,卻見是藍星夜!
在那回廊的另一頭,藍星夜盈盈而站,她似乎是要認清楚他是誰,而後瞧清了他便喊了一聲。
邵洛川掐滅了煙走了過去,其實他一路尾隨在後跟着她來,當然她是在這裡。
只是,他還是問道,“你怎麼也在這裡?”
藍星夜笑道,“客戶應酬,所以來了。”
邵洛川點點頭,又是問道,“你什麼時候回去?”
“大概快了吧。”
“還是早點回去吧,找個藉口就走,別應酬了。”邵洛川叮嚀着,藍星夜笑着說好。
這邊就要告別,可是邵洛川卻是還想着什麼,他不服氣,他一股子血液全衝上了頭頂,所以一陣發熱,“藍星夜!”
藍星夜狐疑扭頭,邵洛川還是說道,“去我的包間坐坐吧?”
“去你的包間?”
“恩。”
藍星夜笑了,“不了啦,你也是來應酬的,我可不去,這種攀交情,我不喜歡。”
藍星夜不是不知道,邵洛川今日也是見大客戶。
“其實我就想回家了,城城還在家等我。”藍星夜輕聲說。
邵洛川聽得卻是一陣心裡不舒服,萌生出一絲酸意來。
藍星夜,城城還在家裡等你。
可是另一個人呢,你又知不知道他此刻是在哪裡?他現在在做什麼,又和誰在一起?
藍星夜,你善良的讓人心酸,你單純的讓人想要保護!
邵洛川本來還有衝動在作祟,真想就這麼拉着她進那包間裡去,可是轉念一想,之後會有的場面,他突然無法預料。瞧着藍星夜淡淡微笑的臉龐,最終,他嚥了回去,只是笑着說,“恩,早點回家吧。”
藍星夜轉身往自己的包間而去,而邵洛川還在原地。
只是他們誰也沒有注意到,在邵洛川的身後轉角處,卻是有人看見了他們的背影。
男人抽着煙,忽然揚起了嘴角。
藍星夜回到了包間,又坐了一會兒。那客戶很是高興,拉着人在唱歌。又坐了一會兒,藍星夜就想要走了。那人也沒有再執意留藍星夜繼續,就要放她走,“藍總監,下次希望我們繼續合作……”
“那是當然。”藍星夜微笑。
然而包間的門卻又被人敲響,來人是經理,那經理走到了那客戶身邊,對着他說,“張老闆,剛剛邵氏的勁總聽說您也在,知道您和樓氏的各位在這裡,就想邀您去他們的包間喝一杯,您看?”
那人一聽是邵氏,自然是心裡高興,“這是當然了,勁總這麼說了,我們當然就要去。”
“姚經理,走,我們一起去,藍總監,你也先別走,去包間串個門再走吧。”客戶笑着吩咐。
藍星夜微微蹙眉,只能嘆息,又是走不了。
不過沒事,不過是串門而已。
一行人便浩浩蕩蕩地往那包間去了。
張老闆和姚經理都走在前方,藍星夜跟隨在後邊。進去的時候,藍星夜不經意間看見了那門牌號。
是1314!
1314,這不就是一生一世的意思?
挺有意思的數字。
再進去之後,一行人都擋在藍星夜面前,遮擋了她的視線,瞧不出包間裡究竟是怎樣的情景!
只是那些聲音卻全都擁擠而來,如潮水一般,轟轟烈烈的,蜂擁而來。
“勁總,這位是我們的張老闆,他是京蘭的股東之一。”經理介紹着。
“啊,勁總!”張老闆熱情地打了招呼,只是在瞧向了那一行人以後,卻都是愣住了!
誰能想到,這包間裡是這樣一列大人物!
而就連後邊的姚經理都是詫異了,這是什麼情況?
邵家的少爺千金,整個邵氏的主要勢力,全都到齊了?
“東總,洛總,英經理,盈主管……”那幾人都是知道是誰,姚經理一一喊着,還有不認識的,他也只是能跳過。可是最後,那目光定格在那一人身上!
“邵總——!”姚經理驚呼,就連張老闆也是詫異,“邵總,您也在這裡?真是巧!”
張老闆這下是高興壞了,姚經理也是欣喜。
這麼一大幫子人物,整個邵氏家族的後起之秀主力軍團全都在此,怎麼能夠不讓人興奮驚詫!
可是前方還鬧哄哄的,但是後方的藍星夜,卻是定住了。
那些稱呼,她全都知道,她都是認識的。
邵明陽,他今天所說的應酬,原來就是在這裡。
此刻的藍星夜,還沒有多想,只是下一秒,她的面前,姚經理突然走開了一些,讓出了一條道來!
整個視野也在頃刻之間豁然開朗,一切都展現在她的眼前,那麼的清楚!
藍星夜還站在門口,她一動不動。
並不是不想走上前去,只是因爲只是一下子,就無法邁開那步伐!
在那包間裡,寬闊的沙發座上,一行人在此,那真是一副浩大的畫卷,如此一行人,氣勢非凡,會讓瞧見的人忍不住定住!
左側依次是邵凌勁和邵哲東,後邊是莊仔常斌,柳擎和盈安坐在一起,邵嘉英和邵洛川一道。
還有,還有那右側的兩人。
他們也是坐在一起的,那個女子,還是和之前所見到的一樣,長髮披肩,那麼長的頭髮,落在肩頭,落在手臂,卻也因爲那親密無間的坐姿也在同時落在他的身上,那髮絲如銀,沾染在他的肩頭。
白淑寒微笑着,她和那日在鏡頭裡,在畫廊外所見到的一樣,卻是更加清楚,不是透過電視,不是在夜色朦朧裡,而是在透亮的包廂裡,在那琉璃燈的照耀下,更爲璀璨美麗。
她的髮絲,也更爲烏黑,勾起藍星夜的目光,忍不住地去瞧。
藍星夜的視線終於對上了他。
那坐在白淑寒身邊的他。
邵明陽身上穿的衣服,卻還是藍星夜早上的時候,爲他從衣櫥裡拿出來的,西服是拿去店裡熨燙的,襯衣卻是她親自熨燙好的。他懶散不管管理這些瑣事,全都是她一一打理。他有着模特一般的身材,無論穿上什麼都是好看,那挺括那姿態,一如張思思所說,絕對是氣質。
可是邵明陽,你所謂的應酬,原來就是如此。
原來就是如此。
剎那間,全都明白過來。
身旁的人都動作起來,是敬酒,一杯敬過一杯,突然藍星夜被喊了一聲,“藍總監。”
藍星夜竟也能上前一步,她接過了姚經理遞來的那杯酒。
邵明陽的視線,像是定住的磁石一般,一動不動落在藍星夜的臉上。沒有想到她會出現,更是愕然,下一秒,卻又是心悸。
她舉杯對上他們,微笑着說,“各位,祝你們愉快。”
邵明陽,祝你快樂。
就在衆人一致的睜目錯愕之中,藍星夜卻是颯爽地將那杯酒仰頭喝下。她喝的一滴不漏,頗有一股子英豪的感覺,那張老闆見到如此,他吶喊了一聲,“藍總監,好酒量!”
藍星夜依舊微笑,她已經喝完了一杯酒,“哪裡。”
這邊張老闆又聊了幾句,今日的串門算是圓滿落幕,張老闆又是道,“邵總,勁總,那我們就先走了,不打擾你們玩了。你們高興玩着,今天這個晚上,算我的賬上!”
張老闆是笑米米的,想着邵氏諸位都是不好得罪的主,他也是想要攀交情。
可是誰知道,邵明陽的餘光卻冷冷掃了過去。
那是一記冰冷的注目,讓人彷彿置身於冰窖裡面!
張老闆被一嚇,突然說不出話來,哽住了,支吾着沒了聲。
姚經理不明所以,但是察覺出氣氛有些不大對,他當下以爲他們突然來了這裡卻是打擾了他們的興致。立刻的,也是開口說道,“那不打擾了,我們先走了,你們玩的愉快。”
姚經理轉身朝藍星夜使了個顏色。
藍星夜也是明瞭,她沒有留戀,也是要走。
這邊所有人都要離去,可是偏偏在這個時候,有人卻率先回過神來,忽然開了口!
“站住!”開口的人卻是邵明陽!
一句冷喝,一如他此刻的冰冷眼眸,讓人不寒而慄!
就算是坐在他身旁的白淑寒,卻也感受到了那冷酷的氣息。她心裡有一絲狐疑,她側頭瞧了去。只見他一向溫煦微笑的臉龐上,卻沒了笑容,變得有些陌生,也變得遙遠起來。
而他的視線,那目光卻是……尋着他的眸光瞧去,白淑寒緩緩找去,卻發現他正望着那個女人!
剛剛那位被喚作“藍總監”的女人!
也不知是心裡的第六感太過強烈,還是女人本身天性裡的那一點敏銳觸感,總之,白淑寒隱隱之中覺得,這位藍總監和邵明陽之間,有着不尋常的關係!
隨後,在那一行人莫名的注視下,邵明陽又道,“常斌,送藍總監回去。”
“是。”常斌立刻出列。
那一行人突然都明白了,更是不敢在這裡逗留,紛紛先離去。
唯有藍星夜還站在那裡。
她還是安安靜靜的,瞧着他們,輕而堅決地說道,“不用了。”
她自己有腳,又有錢,更沒有醉,何須要他們相送。
“你喝了酒,醉了,讓常斌送你回去。”邵明陽卻又是說,近乎是命令!
藍星夜卻是懶得理會了,她笑了笑,就要轉身。
邵明陽見她還是要走,眉宇一擰!
下一秒,又有人開了口,卻是邵凌勁!
“弟妹,既然來了,就再坐下來玩玩吧。反正時間還早,一會兒一起走。”邵凌勁微笑着喊道。
弟妹!
衆人全都在這詭異的氛圍裡定住,邵明陽的眼眸更爲凝重,而白淑寒卻在這所有人的注視下,察覺到那越來越接近的真相!
藍星夜卻是淡淡朝邵凌勁笑,“勁總,好意心領了。”
她一如既往,手已經扶住了門把手,她就要推門離開!
邵嘉英秀眉緊蹙,她想要開口,但是眼下又不能。
盈安急的不知道要怎麼辦,她想着自己要追出去陪她,於是也要起身。
可是就在那一瞬間,有人比盈安先站了起來!
那是邵洛川!
邵洛川的速度很快,邵家的子弟,從小就是接受過鍛鍊的,身手各個了得,他更是不例外。一個健步如飛,一眨眼的功夫就衝到了藍星夜的身後。他的胳膊一伸,猛的一下用力,就將那扇打開的門給關上了!
是一記很輕的聲音,卻砸過在所有人的心中!
藍星夜回眸,邵洛川卻是抓住了她的手臂,並不肯讓她走!
情感和理智早已經顧不得了,全都紛亂了,在這個時候邵洛川想,如果藍星夜走了,那麼成了什麼,她纔是有資格的那個人,爲什麼要走。哪怕是白淑寒在此地,哪怕藍星夜不在乎,更哪怕他不應該。可是,他就是不能讓她走。
“藍星夜,留下來!”邵洛川低聲說!
藍星夜對上了他的眼睛,她微笑的眼睛裡有一抹淡淡的灰色,微不可察,她搖了搖頭。
那彷彿是在對他說,她想回家去了,城城還在家裡等她。
那個家,或者也是不需要另一個人的。
邵明陽卻是看見邵洛川抓住了藍星夜的手臂,他的眉宇一下橫的擰起!
那不悅的情緒肆意開來,白淑寒又是察覺到了!
這一刻,白淑寒不禁問道,“洛川,他是你的女朋友?”
白淑寒並沒有從邵洛川的口中得知他結婚的消息,所以她當下認定那是他的女友。
只是,情況似乎還是不對!
邵洛川當下僵在半途中,無論他怎麼回答都不對,可又瞧見邵明陽繃緊的俊臉,突然有了一股子宣泄的xie惡念頭,於是他笑着說,“是啊,我女朋友藍星夜,怎麼樣,漂亮嗎?”
白淑寒來不及回話,邵明陽這邊喝了一聲,“洛川,閉嘴!”
邵明陽鮮少會真正動怒,但是此刻他卻是動怒了,他冷酷的眼神,那姿態透出冰冷來!
白淑寒也是一怔,她也是很少會看見邵明陽如此。在她的記憶中,唯一一次,那是十年前。可是那一段回憶,是她永生也不想去記起的畫面。她心中一緊,趕緊逃過。但是,從前的他,又哪裡會這樣,這又是爲了什麼。
白淑寒心裡的隱憂,愈發深刻起來!
邵凌勁笑了,“哈哈!”
他的笑容突兀,卻是能驚醒人,邵凌勁肆無忌憚說道,“淑寒,還是讓我來給你介紹吧,他是老二的那位,是我的二弟妹!洛川,你拿你二嫂開玩笑,這可就不對了!他們可是名正言順,去登記證明的,怪不得老二會生氣了!哈哈!”
邵凌勁頹自笑着,那突兀卻又刺耳的笑聲逼近了每個人的心裡!
終究,卻還是說開了!
終究卻還是捅開了那一層紙,卻是不料,以這樣的方式,這真是讓人震驚!
白淑寒心裡邊忽然一空。
二弟妹,二嫂,名正言順,登記證明。
邵家二少,她是,她是他的妻子?
是他的妻子啊!
白淑寒不禁擡眸望去,去將那女子瞧個清楚。是一張很是淡然微笑的臉龐,化了一點點的淡妝,也許是因爲喝了那杯酒,微微染着一絲紅。她的眼眸很寧靜,寧靜到了會讓人瞧着像是被吸附進去了。她的頭髮全都盤了起來,幾縷落在耳側,頸子處美麗的線條。
白淑寒從來不曾這樣去打量一個女人,任何一個女人。
可是,白淑寒在這一刻想,這個女人她真漂亮。
因爲是邵明陽選的。
他向來就眼光好,以前就是,不管選什麼,總能選到最好的。
哪怕那起先不是最好的,可最後也會是最好的。
所以,他選了她。
他娶了她!
白淑寒神思不定,一下恍惚出神。
邵明陽瞧了眼身旁的她,此刻一切都被掀開了,他站起身來,走向了門口。
睨了一眼邵洛川,從他的手中將藍星夜近乎給奪了過來!
藍星夜原本是被邵洛川抓住的,感受到骨骼微微的疼痛感,但是被邵明陽一握,他卻是用了力道,那一下竟是鑽心!
“既然來了,就坐下來。”邵明陽溫聲說,可語氣冰冷冷的。
藍星夜並不想留下來,她輕聲說,“我要回去。”
“我讓你坐下來!”邵明陽喝了一聲,他不顧她是否願意,霸道的,直接拉着她走向那沙發座椅。
邵嘉英和盈安紛紛讓出座來,將兩個席位讓給了他們。
邵明陽坐下,藍星夜就在他的身邊也坐下了。
邵洛川瞧見如此情景,他笑着打趣道,“開個玩笑而已,雖然不大好笑。”
他打趣着,一邊卻是走向那酒櫃,徑自去取酒。只是一轉身,眉頭緊皺,很是陰沉。
氣氛更加詭異了,衆人都發現,原先還算是緩和但是帶着一絲微妙緊迫感的包廂裡,眼下當真是如坐鍼氈一般。
這下子,藍星夜和白淑寒卻是面對面而坐了。
這座位的真是讓人尷尬,更是讓人感到窘迫。
藍星夜和白淑寒相互瞧着對視着,兩個女人都沒有說話,彷彿都是在等着誰開口。
可就是在之後,藍星夜先行說道,“白小姐,你好,我叫藍星夜,之前在電視上看過你的報道,畫展很成功。”
她率先說話,微笑着打招呼,才讓白淑寒回過神來。
白淑寒神思遊離着卻不得不醒過來,她微笑着,掩蓋着自己的無措和心底空洞的感覺,“是,你好,藍小姐,因爲,陽……”白淑寒很下意識的要呼喊這個稱呼,但是因爲看見了他,他們坐在一起,所以她立刻一定,改了稱呼,“因爲邵二,他沒對我說,所以我不知道,不然今天也應該邀請你的。”
“沒事,他對我說了,不過是因爲我今天也正好應酬,沒想到會來京蘭,所以就湊巧撞見了。”藍星夜也是開口。
“是這樣……”白淑寒忽然沒了聲,只是喃喃應着。
是這樣子的。
“你們什麼時候結婚的,真是的,邵二,他也沒對我說。”白淑寒又是笑言。
藍星夜正要回應,邵明陽卻是隨手拿來一杯水,遞給了她。
“你渴了,喝水。”他又是霸道的說,打斷她繼續回話。
藍星夜笑了笑,她還是接過了,卻是放下。
一時間氣氛說不出的感覺來,邵嘉英只怕繼續僵下去,她開口道,“淑寒,我看你剛剛飛鏢投的很好,我和你比一局。”
“……好。”白淑寒也來不及想其他,她趕緊應道。
白淑寒就起身,和邵嘉英一起走向了那面安有飛鏢盤的牆。邵嘉英拿過了飛鏢,分了幾支給白淑寒,“你先來,還是我先?”
白淑寒沒有什麼精神了,她低聲道,“你先吧。”
邵嘉英便開始默默投飛鏢了,她哪裡會有什麼技術,不過是胡亂地投過去,有幾支投中了,有幾支卻連那盤都沒有扎中,直接撞向了牆壁而後掉落在地上。
白淑寒在身旁問道,“他們結婚很久了嗎?”
邵嘉英道,“那也沒有很久。”
“什麼時候認識的?”白淑寒又是輕聲問。
邵嘉英卻是記不起來,“忘了。”
忘了,都記不起有多久了。白淑寒想這個答案,那一定是很久了。
在她不在的那幾年裡,他的身邊有女孩子。她不是沒有想過,她不是沒有考慮過,只是如今卻不料,得到的結局是——他結婚了,邵明陽,他已經結婚了。
邵嘉英投完了飛鏢喊道,“淑寒,該你了。”
白淑寒應了一聲,她也是上前開始投,可是這一次,她沒有一次命中紅星!
白淑寒感到有些挫敗,無法再收拾的挫敗,她回頭,瞧着邵嘉英問道,“她好嗎?”
哪怕心裡知道,但是她還是想問,她好嗎。
邵嘉英沒有多說其他,只是用了一個肯定的回答,“恩!”
冷酷連邵嘉英,卻也能這樣肯定一個女孩子,那果然是真的很好。
她沒有料錯,那真的是好。
而沙發這邊的盈安,她喊了一聲,“藍星夜,你剛剛應酬,一定沒吃什麼,我陪你去那裡吃點東西吧。”
藍星夜自然是說好,她便和盈安走向了一處的餐廳。
盈安拿了盤子,將一些新鮮的食物盛入,又拿到了她的面前。藍星夜道謝接過了,盈安遲疑了下道,“藍星夜,今天你別多想,淑寒好久沒回來,所以約我們出來聚聚。”
“我知道。”藍星夜微笑着說,她接過了盈安給她盛了東西的盤子,“謝了,盈安姐。”
盈安卻是心裡邊自責到不行,想要說卻又無從說起,就連對不起,卻都沒有作用,更無法說。她又要去對藍星夜說那一段過往,那一段不堪回首那這裡所有人都觸目驚心的過往,又怎麼去揭白淑寒心頭永恆的傷疤。
藍星夜見盈安一臉自責痛苦的神情,她笑了,“盈安姐,真的,我都明白的,我很好。”
她這話一出,盈安更是難受了。
藍星夜坐在這邊吃着東西,她其實不大餓,因爲應酬的時候吃了一點東西。況且現在,她也是吃不下了。但是,她想着既然來了,那總要做點什麼事情。
藍星夜靜靜坐着,她瞧着這張餐桌,隨意地數了數,是十個座椅。
她怔了下,又數了數在場的人。
正好是十個人,正正好好的十個人。
卻是除了她之外,多了她一個,只多了她一個。
她是,第十一個。
這裡沒有,沒有屬於第十一個人的座椅。
而在邵明陽那一處,邵凌勁微笑着瞧着他,低聲說道,“老二,今天這人到的可真是齊全。”
邵明陽擡眸睨了他一眼,他冷聲應道,“你這又是何必。”
這又是何必?
的確,這又是何必!
可是就是要如此!
這兩兄弟的目光在空氣裡交匯而起,忽然之間竟是一陣劍拔弩張。
邵哲東坐在一側,他察覺到氣氛的改變,開口喊道,“不如來玩個遊戲。”
“呵,什麼遊戲?”邵凌勁輕笑一聲問道。
邵明陽默然,等待着下文。
邵哲東哪裡真能想到什麼遊戲,只是卻也不想氣氛繼續僵下去,他眼角的餘光掃見了茶几上擺放的紙牌,而後說道,“就來玩紙牌比大小,輸了就認罰。”
“倒是可以玩玩,只不過太簡單了點。”邵凌勁眼眸一沉,他眼底是精光,又是笑道,“不如再加一樣,輸的人要回答贏得人提出的問題,或者就讓他們隨便做點什麼,服從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