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晴空撇了撇嘴,有些幽怨的將電話放進兜裡,就迎上了冷靖寒深邃的目光……
“你的男人?”僅僅四個字,透着冷冽的氣息,冷靖寒墨瞳幽深的看着慕晴空,薄脣間有着讓人無法忽視的不快。
慕晴空暗暗咧嘴,心裡腹誹了沈悅然幾百遍,聲音那麼大,恨不得全世界都聽到她講電話一樣……
“什麼我的男人?”慕晴空本能的否認,潛意識裡,她不想冷靖寒誤會什麼,然後小聲嘟囔了句,“是個男人……小然都會說是我的男人!”
聲音很小,但是,冷靖寒還是聽到了,對於她和上官沐之間不清不楚,總是存在在曖昧的氣息這件事情上,存了怒意,但是,這樣的怒意,他僅僅以爲是因爲她的不聽話!
“上官沐不適合你!”
又一次的提醒,之前是透着疏離,現在……卻有着他不自知的複雜情緒參雜在裡面。
慕晴空皺了眉頭,她看着臉色淡漠的冷靖寒,不由得問:“那誰適合我?”
問出這句話,慕晴空有着期待,至於……她在期待什麼,她卻不敢去深層次的想,她怕……她真的僅僅是因爲小時候的念想。
“除了他!”冷靖寒淡漠的說着,心裡那抹複雜的情緒已經掩去,他拒絕自己對鷹的女人產生異樣的情愫。
淡淡的“呵”了聲,慕晴空自嘲的勾了下脣後,她又在奢望什麼?
突然間,兩個人變的沉默,冷靖寒微微側了頭,目光深邃的落到窗外,各個公司午餐時間快要過去,出來用餐的人都急忙往回趕着,腳步有些急匆匆。
他不想承認,方纔慕晴空眼底那抹失落彷彿一根針一樣扎進了他的心裡,這樣的思緒……他不應該有。視些話幽。
他不能告訴她爲什麼上官沐不適合她,或者說……他自己都不知道爲什麼,只是,看着她和上官沐在一起時,他的心裡本能的拒絕着這樣的事情發生。
慕晴空默默的吃着布丁,香甜潤滑的布丁滑入口中,沒有了方纔軟糯香甜的氣息,卻透着一絲苦澀的味道。
她偷偷的擡眸倪着冷靖寒,他的側臉極爲的好看,如刀削的臉彷彿在證明上帝的傑作可以如此的完美……可是,這樣完美的臉上,卻總是透着疏離的冷漠,讓人看不透,也猜不透他!
慕晴空拉回視線,目光落到布丁上,再也沒有了食慾,她到底在糾結什麼,又到底要將自己逼到哪個角落才能甘心?
小時候的小太陽……長大後的冷靖寒,其實……他們早已經不是一個水平線的人,就如同小時候的他對她說,太陽花隨着太陽在旋轉,太陽沐浴着它,但是……卻總是無法近距離的去觸摸它!
現在的他們就是這樣的吧?
“來,嚐嚐辛格親手做的咖喱牛肉飯!”
這時,妮摩拉端着托盤,開心的將兩份咖喱牛肉飯放到冷靖寒和慕晴空的面前,然後笑着說:“快吃吧,我先去忙了!”
“嗯!”慕晴空笑着點頭,“謝謝你,妮摩拉!”
妮摩拉笑了笑,轉身的時候,朝着冷靖寒擠了下眉,眼睛裡全然是深深的笑意。
冷靖寒微不可見的蹙了下眉,竟是對這樣的表情莫名的有種熟悉的感覺……
妮摩拉離開,二人又一次陷入了沉寂,慕晴空低頭吃着飯,勺子碰撞到碟子發出“叮叮”的輕響,吃相和對面的冷靖寒比起來,簡直一個天一個地。
冷靖寒和上官沐是不同的,上官沐雖然是含着金湯勺出生,但是,卻身體裡有着一股痞性,能在高級餐廳裡扮優雅,也能在大排檔裡扯着嗓子,拿着啤酒瓶灌酒……
而冷靖寒,他彷彿天生就給人一種王者的氣勢,無論在什麼環境,一個不經意的動作,都透着優雅和高傲的氣勢,那是一種從骨子裡蔓延出來的。
慕晴空有一口沒一口的吃着,一直到吃完飯,二人都沒有再說一句話。
妮摩拉熱情的送了兩個人出去,交代有時間常來後,二人上了車,往南區警局而去……
氣氛越來越壓抑,兩個人就像置了氣兒的孩子,誰也不打算開口說話,直到冷靖寒送了慕晴空到警局,方纔不鹹不淡的說:“下班後我來接你!”
慕晴空搭在車門把上的手滯了下,然後開門下車,靜靜的離去……
冷靖寒看着她瘦弱的身影,暗暗擰了下眉,駕着車子駛離了南區警局……
上官沐站在頂樓的天台上,手裡握着一杯咖啡,單手抄在褲兜裡,看着那揚塵離開的車,俊逸的臉上沒有一絲的表情,只是,眼底深處,透着微不可見的戾氣。
他緩緩轉身,踏着不疾不徐的步子下了天台,看了看時間,通知整個南區行動組開會!
偌大的會議室內瀰漫着一股不同尋常的氣息,上官沐立在臺子上,雙手抄在褲兜裡,目光微微掃過底下坐着的警員,方纔緩緩開口說:“今晚將聯合其他三區,進行全面掃蕩,不要求大家能夠給我抓回多少人,但是……我要讓那些試圖挑釁警方的人知道,在老虎嘴裡拔牙……就要有膽子承擔後果!”
上官沐的話落,再次目光微微掃過所有人的人,身上那個凜然的氣勢讓所有人大氣兒都不敢喘一下,“今天南區的範圍,將主要是針對夜鷹下屬的場子,明白嗎?”
“yes,sir!”
會議室內,傳來整齊而響亮的迴應,昨夜慕晴空被擄,在上官沐的示意下,封/鎖了消息,大家只是知道昨夜有警察被堵,卻具體情況知道的人少,但是,這也足以讓大家憤怒。
“今晚的行動部署由慕晴空帶領,我希望在各區的面前,能交出一份漂亮的行動報告……”上官沐目光落到了慕晴空的臉上,僅僅是一眼,他的心就不由控制的緊縮了一下,“……有問題嗎?”
慕晴空站了起來,行禮回道:“沒有問題!”
上官沐點了點頭,撂下一句“散會”後,朝着慕晴空說:“你來我辦公室!”
“是!”慕晴空應了聲,然後跟着上官沐率先出了會議室。
“唉……要麼沒有桃花,要麼啊……就是兩朵,還都是優良品種,真是難啊……”何俊有些無病呻吟着。
林海搖搖頭,勸告的說:“你小子,小心被晴空聽到了,給你扔出去!”
何俊看着林海“嘿嘿”一笑,打趣兒的說:“海叔,我這不也是爲了晴空嘛?!”
“我看你是爲了你那八卦心理……”
李躍說着,手中的資料夾就打向了何俊,何俊身手敏捷的躲過,沒好氣的瞪了眼李躍,說:“難道你不關心?”
李躍沉沉的嘆息了聲,晴空從警校畢業後就分到了南區,一直和他們幾個是一個組的,彼此平日裡感情也要好,什麼玩笑都能開,今天中午在飯堂的事情發生的那麼詭譎,每個人心裡不免也都擔心着。
何俊幾個人往自己組的工作區走去,一進門,就見kili拖着腮,撇着嘴角看着什麼東西,眉頭緊緊的皺着,一臉的沉思。
何俊豎着手指朝着林海和李躍示意了下,然後偷偷的走到kili面前,猛然將她面前的雜誌抽走,嚇了kili一大跳。
“何俊,你要嚇死人啊你!”kili鼓着她那張蘿莉臉,瞪着眼睛就大罵着。
何俊也不以爲意,林海他們對於這每天必定上演的戲碼也早已經習慣,這對歡喜冤家,他們也不說破,看他們什麼時候能走到一起。
“咦……怎麼今天看這個背影有些熟啊?”何俊靠在工作臺上,看着手裡的雜誌上冷靖寒的背影圖片,好似自喃的說着。
“你也覺得熟啊?”kili一聽,急忙湊了過去,然後神神秘秘的問,“你有沒有覺得……這個背影,和今天中午帶走晴空的那個男人的有些像?”
何俊皺着眉,手蹭着下巴回想着,“好像是有點兒……”
“什麼有點兒?!”kili一把奪過何俊手裡的雜誌,看着上面的封面,撇嘴說道:“睥睨天下的氣勢,冷漠的眼神,以及孤傲的背影……”
說着,kili擡頭看着何俊,接着說:“還有……沐sir叫他冷少!”
“不會吧?”何俊驚訝的疑問,“那個男人是冷靖寒?晴空怎麼和她認識的?”
“這……不重要!”kili搖晃着手指,說:“重要的是……以我身爲女人強烈的第六感證實,他眼裡對晴空的佔有慾!”
何俊聽了,不屑的上下看了看kili,嗤了聲,潑着冷水說:“冷靖寒那樣的男人會對晴空產生佔有慾?”
並不是他對晴空有看法,雖然他有時候嘴損,但是,晴空的事情,他絕對是站在她身邊的,就事論事,像冷靖寒那樣的男人,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怎麼會對晴空產生佔有慾?
如果他是拿晴空當換個新鮮遊戲的女人,那麼……他怎麼也不會讓晴空泥足深陷!
kili撇着嘴,看着雜誌上的背影,心情也沉重起來,何俊擔心的,其實……也是她擔心的,晴空在生活裡單純的就像個未曾步入社會的學生,如果冷靖寒真的只是玩玩,受傷的只會是晴空,畢竟,沒有一個女人能抗拒的了冷靖寒這樣冷魅而霸氣的男人!
慕晴空隨着上官沐去了辦公室,作爲這次行動的負責人,上官沐需要交代一些注意事項和部署。
工作中的上官沐從私事中抽離,都說認真工作中的人最迷人,何況是上官沐這樣一個優秀而俊逸的男人。
交代完事項,上官沐起身爲彼此泡了緩解壓力的花茶,他將一杯放到慕晴空的面前,問:“心裡有沒有壓力?”
“沒有!”慕晴空搖頭,眼睛裡都是堅決,“如果真的是夜鷹針對我,那麼……就由我來引,如果不是,我也不介意讓他們狗急跳牆!”
上官沐眼底有着濃濃的讚賞,但是,卻也有些無奈,“不要太拼了……”
慕晴空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怔了幾秒後方才說:“作爲上司,你這樣說好像……不對!”
“是作爲關心你的朋友說的!”上官沐的話很隨意,他喝了口花茶,淡淡的花香頓時瀰漫了整個口腔,“嗯,難怪你喜歡喝,還不錯!”
慕晴空笑了笑,正喝着茶,突然想起沈悅然的事情,她看着目光落在窗戶外面的上官沐,忍了忍,遲疑的說:“那個……”
“嗯?”上官沐拉回視線等待着她接下來的話。
慕晴空暗暗咬了下牙,方纔說:“小然的爸爸晚上約了她吃飯……然後……她……她麻煩你在……”
上官沐的目光變的幽深,她看着慕晴空,緩緩問:“將我推向她……你是什麼樣的心情?”
“呵呵……什麼什麼心情啊?”慕晴空打着哈哈,“不過就是騙騙伯父,就當幫我好了!”
“唉!”上官沐輕嘆,他放下手裡的杯子,輕輕靠在座椅上,目光平靜而深邃的看着慕晴空,問:“你認爲沈總相信我是小然的男朋友嗎?”
“……”
“華光傳媒能在國內同行裡有着不可忽視的地位,你認爲……像沈澤海那樣的人能被我們輕易的矇混過關?”疑問的話卻有着肯定的回答,上官沐緩緩說:“他的舉動不過是本着商場上,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來的好罷了!”
“那……”慕晴空抿了脣,到嘴的話不知道要怎麼問。
“你開口……我就會去!”上官沐說的極爲認真,目光更是灼灼的看着慕晴空,“你是知道的……你每次對我開口的要求,我都沒有辦法去拒絕,就算……你明明知道我的心意,卻讓我去假/扮別人的男友!”
上官沐的話語透着淡淡的憂傷,在警局裡,他很少和慕晴空談私事,但是,昨天到今天,因爲冷靖寒的出現,他慌了神,他沒有辦法讓自己站在原地等着晴空轉身,他怕,他怕自己對她的貼心,換回來的是和她越來越遠的距離!
慕晴空微微咬了下脣後,方纔說:“上官,給我一個月的時間……”
上官沐看着慕晴空,沒有接話。
“我想理清楚自己後給你一個明確的答案!”慕晴空不想去逃避了,不管是對上官沐還是對冷靖寒,或者是說對小時候她的小太陽。
這兩天她過的很壓抑,總是自己和自己叫着勁兒,她覺得……如果自己不再給自己一個出口,她一定會在死衚衕裡繞死。
上官沐目光對着慕晴空,她的眼睛難得的沒有逃避,“好!”
僅僅一個字,上官沐卻說的艱難,沒有人能夠明白,他在說出“好”的時候,心裡那從未有過的無助感在蔓延……
一個月,可以改變的事情太多了,多到……他也許和晴空的關係會經不住一個“如果”!
慕晴空離開了上官沐的辦公室,她的背影落在上官沐的眸底深處,留下的是緩緩蔓延的無奈。
慕晴空出了辦公室後,先是給沈悅然打了電話,告訴她上官沐會幫忙後又準備給冷靖寒打電話,可是,手指放到撥打鍵上久久按不下去……
最終,她編輯了一條短信發了過去,然後就索性將手機關機,然後去爲晚上的行動做部署安排!
冷靖寒收到慕晴空短信的時候正在開視頻會議,他看着上面簡短的一句話,面色平靜,墨瞳卻漸漸變的幽深……
【晚上有行動,對不起,失約了!】
一句話,冷靖寒讀到了故意想要去拉開的距離,也讀到了慕晴空因爲拒絕了,而暗暗鬆了一口氣的輕鬆!
視屏器裡等待着他下達指示的人一個個大氣兒不管喘的等待着,每個人都不敢去打擾冷靖寒,隨着時間慢慢的推移,在視屏器另一端的幾個人心裡彷彿被壓了塊大石頭,那種令人窒息的壓抑感,從冷靖寒的身上通過視屏器傳到他們的身上。
冷靖寒壓掉短信,將手機隨意的往桌子上一扔,然後冷漠的說:“繼續!”
“是!”視屏器裡的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應聲,也暗暗舒了口氣,接着說:“歐洲方面,房產和電子比同期增長……”
聽着視屏器裡的聲音,冷靖寒面色平靜卻透着淡淡的冷漠,他胳膊撐着椅子上的扶手,修長的腿/交疊着,目光深邃的看着視屏器上的人,耳邊聽着他的彙報,直到他們工作彙報完畢,他都沒有換一個姿勢,直到會議的結束,他關掉視屏器,緩緩起身……
他走到落地窗前,看着外面陰沉沉的天氣,滿天的烏雲彷彿隨時要壓下來一般,就算在屋內,都能嗅到那濃濃的溼氣。
原本期待的晚餐……此刻,倒是覺得興致缺缺起來。
冷靖寒轉身走到辦公桌前,拿過西裝外套,邊走邊穿的往外走去,經過刑天工作區時,只是淡漠的撂下一句“通知唐嵐,晚上和我去清雅小築陪沈總吃飯!”
“嗯!”刑天應聲的同時,冷靖寒已經到了電梯處,他看着他頎長的身影引入電梯後,無奈的搖搖頭,撥出了唐嵐的電話……。
冷靖寒開着車行駛在陰沉沉的天空下,車速不算很快,有些漫無目的……直到他的視線裡出現一家不大的花店,他猛然剎住車,看着門口用一些太陽花製成的乾花裝飾的花店門臉,鷹眸不由得眯縫了下。
他開了車門下車,然後往花店走去,清雅的門口掛着一串兒風鈴,迎着風發出“叮咚叮咚”的脆響。
“歡迎/光臨……”
沈悅然正忙着將別人剛剛預定的花束打包,聽到腳步聲,本能的說着,手裡將最後的絲緞綁上後回頭一看,有些意外來人竟然是冷靖寒,“是你?!”
冷靖寒微微點了下頭,算是打了招呼。
沈悅然也不介意,她不是慕晴空,對於這個商界鉅子還是有些瞭解的,“你是……買花,還是?”
冷靖寒目光落到了金黃色的太陽花上,沈悅然好像很無意,卻又笑着十分有意的說:“晴空很喜歡太陽花哦!”
“哦?”冷靖寒輕咦了聲。
沈悅然見冷靖寒好像有興趣,頓時來了精神,“因爲有人說過,晴空就像太陽花一樣的堅韌,對生活就彷彿對着太陽一樣充滿了希望,從那之後……晴空就對太陽花有着令人髮指的偏愛!”
沈悅然觀察着冷靖寒的臉,她言下之意是,我們晴空可是很搶手的,如果你要有什麼想法,可要趕早,到時候別怪我沒有提醒你……
可是,沈悅然卻在冷靖寒那張淡漠的臉上,什麼思緒都沒有讀到。
暗暗撇了撇嘴,就在沈悅然有些懊惱的時候,冷靖寒語氣依舊平淡的說:“那就包一束送到警局吧!”
說着,冷靖寒掏出幾張大鈔放到一旁的桌子上後,轉身離開。
直到他離開,沈悅然都有些不在狀態的站在原地,只是冷靖寒臨出門時那蕭瑟而孤獨的背影留給她一絲的錯覺。
坐到車上,冷靖寒偏頭,透過車窗看着花店門口的太陽花,薄脣輕闔着……
沈悅然的話提醒着他,他的所作所爲,僅僅是爲了替鷹守護他想守護的……而他,沒有權利去幹涉慕晴空的生活!
拉回目光,冷靖寒啓動了車子離開……
就在他車剛剛離開後,一輛黑色的寶馬在花店的門口停下。
“包一束太陽花!”坐在後座的男人看了眼花店後淡淡的說。
“是!”穆森應了聲,下了車去買花,不一會兒的功夫,他就手裡捧着包裝精美的太陽花走出了花店。
穆森上了車後,將花束交給了後座的男人,然後詢問:“蕭哥,去哪裡?”
“她小區前面的那個小公園!”男人看着手裡的花束淡淡的說。
穆森啓動了車,往小公園駛去。
到了公園,男人拿着花獨自下了車,他漫步在公園的小徑上,直到在裡面的人工湖前停下。
他坐在湖邊的長椅上,將手裡的太陽花放到一旁,就這樣靜靜的坐着,彷彿,身邊的花束是一個靈魂的存在,默默的陪着孤獨的他!
坐了很久,男人看着起着一層層漣漪的湖面,幽幽的說:“遊戲正式開始……冷靖寒,不要讓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