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文件是今天早上,她臨走之前,夏巍然交給她的,因爲他公司今天有事,所以會晚一點來。
符儀文嘴上說着不介意,實際上心裡介意的很,這種時候,如果有夏巍然在身邊,她會更有自信一些。
但是沒有,不過沒有關係,這麼多年來,跟符天宙的鬥爭,一直都是自己一個人,就算沒有他,也沒有關心,符儀文的眼生中閃過一絲落寂。
“柳老?當時天宙繼承公司的時候,你可不是這麼說的啊?”
“不對,當時柳老並沒有來,這裡面有什麼……”
“柳老,您是不是知道什麼?能不能跟我們講一講。”
“是啊!”
“是啊!”
“……”
符儀文知道,僅僅憑藉文件,和剛纔那位老人的一面之詞,難以堵住悠悠衆口,但此時此刻,她不能夠慌亂,一定還有其他的辦法,能夠讓符天宙露出馬腳。
就在衆人議論紛紛的時候,從門外走進來兩個人,其中一個符儀文認識,是夏巍然的好兄弟——越炅。
“嫂子,這個是林律師,當年您爺爺的律師,他可以證明那份文件的真僞。”
越炅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讓在坐的所有人,都聽的一清二楚,符儀文眼睛中閃過一絲詫異,不過很快就掩飾過去。
這個消息,無疑又引起一陣騷動,當年公佈遺產的時候,是一個他們都不認識的律師,符天宙給大家的解釋,說是林律師的徒弟,現在看來,是有隱情啊!
“各位,柳老剛纔說的話,和各位的疑問,我都聽到了,我也知道大家都很好奇,爲什麼當年老爺子死了以後,我沒有出現,現在我可以給大家一個解釋。”
當年出事以後,林律師就被人護送到鄉下,這些年過的還算不錯,最起碼性命無憂。
但是,林律師對於不能把老總裁的真實想法公佈於衆,心裡一直很愧疚,可他心裡明白,一旦讓居心叵測的人找到他,那
麼那份真正的遺囑,將永不見天日。
這一次,要不是有人來尋他,他不知道這個秘密會不會帶到棺材裡去。
林律師把當年的事情,娓娓道來,柳老聽着,渾濁的眼睛裡閃過一絲愧疚。
符天宙肥胖在身體,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再也沒有剛纔囂張跋扈的樣子,他知道,這一次是真的都完了。
如果說一個柳老的話,不足爲懼,那麼兩個當年最爲可靠人的話,可以說是鐵證。
當年的事情,一一擺在符天宙的眼前,恍如昨日,他並不是真的想害他們,他是被逼的,被逼的,被那個死老頭子逼的。
“各位叔伯,今天的事情,讓你們見笑了,不日我將會重新召開會議,將針對符氏做出相應的整改,希望大家屆時準時來。”
林律師的話說完,衆人也都相信這是真的,這讓在場的一部分人感到失望。
本來想着趁着符氏內部混亂,打撈一筆,現在看來都打水漂了,不僅如此,眼前這個即將上位的新總裁,也不是個省油的燈。
猶如雞肋,動彈不得,這部分人只好失望而歸,同時樑菲菲派來的人,看到此情此景,也灰溜溜的離開了。
本來就是爲了趁火打劫,現在人家正主回來了,他們想打劫,也要看看對手是豬是神。
“柳爺爺,謝謝您,剛纔對我的支持。”符儀文走到老人面前,恭敬的喊道,並且深深的鞠了一躬。
畢竟在這個物慾橫流的社會裡,能在關鍵時刻,出來幫她一把的人真是太少了,沒有目的的幫助,都是在做無用功,誰都不想做着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情。
“孩子,好孩子,不用謝我,我並沒有幫上什麼忙,倒是我有愧於你啊!”柳老渾濁的雙眼中,神色不明,像是愧疚,又像是遺憾。
符儀文不明白柳老說的是什麼意思,但不管怎麼樣,對於今天的事情,他還是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柳老是年輕時候,和爺爺一起打江山
的人,兩人是至交好友,並且在衆人之中,地位極高,所以他剛從的話,起到拖延時間的作用。
既不說出真相,又讓大家不停的猜測其中的貓膩,同時轉移大家的注意力,給她時間找到突破口。
“不管怎樣,還是要謝謝您,改天有時間,我去看您。”符儀文親切的笑容,讓柳老有些無地自容,沒有回答符儀文,匆匆的離開了。
符老爺子死的時候,有意將符儀文託付給柳老,當時柳老也答應好好的了,可是誰知道符老爺子一死,什麼都變了。
如果符老爺子九泉之下知道了這件事情,估計一定會找他算賬,不過……事情都過去了,就算老哥哥要找他算賬,他也無話可說,柳老搖搖頭,唉聲嘆氣的離開了。
“大伯,這一次……你服了嗎?”符儀文走到符天宙面前,居高臨下的問道,這時候的符天宙就像喪家之犬一樣,真不知道,他有沒有想到過,他有一天會落到如此地步。
符天宙沒有說話,看着符儀文的容顏,一時間有些呆愣,符儀文長的很像她母親,又不太像她母親,性子不像,符儀文的性子過於剛烈,而她母親太柔弱了。
當初他把他們母女就出來的時候,他就只想留着她的母親,而殺了符儀文,但是老爺子看的太狠,一直都沒有下手,最終還是給自己留下了禍患。
這場沒有硝煙的戰場,符天宙最後以失敗告終,他跌坐在辦公室裡,看着這些他曾經不擇手段所得到的東西,最終化爲虛有。
這些年,他得到了什麼?又失去了什麼?他不曾想過,也曾思考過,即使心有不甘想反駁,可當證據擺在他眼前的時候,他只能低頭。
即使他一貧如洗,他仍然,對死亡有着恐懼,所以符儀文的擔心是多餘的,符天宙不會想着自殺,他只會想着如何帶上足夠的錢逃走。
當一切都結束後,符儀文沒有成功後的喜悅,心中有着無限的傷痛,因爲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害得她家破人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