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拿了退燒止疼藥吃了,回房把自己蒙在被窩裡睡大覺。
期間,手機響了兩次,我迷迷糊糊的,沒接。
不知睡了多久,我感覺有人在我額頭上撫摸着,指腹溫柔地觸碰着,好像拿了毛巾擦着我悶出來的汗液。
“媽……是你嗎……你來看我了……”我迷糊地呢喃着,燥熱不安地左右擺動着頭顱,想要甩去疲乏的睡意,讓沉重的眼皮睜開。
“貝兒,是我!”一個男人的聲音,我感到耳熟,卻無力分辨究竟是誰。
“怎麼辦?要不要送她去醫院?”
“雪莉,打電話叫夏木醫生過來一趟,就說小姐病了!”另一把男聲響起,帶着主人特有的命令語氣。
我鼻間似乎感覺到了檸檬香縈繞,這聲音我認得,是寧顧!
“不早了,傑尼,你先回去吧!”他靠了近來,檸檬香更清晰了,似乎接替了擦拭的工作。
“那好吧,我明天再來看她……”我腦袋清醒了一點,認得了這是杜傑尼的聲音。
杜傑尼走了,房間裡頓時回覆一片安靜。我以爲他們都走了的時候,耳中忽然聽到一聲低罵,才知道寧顧並沒走。
“寧貝兒,你是個笨蛋!”
我纔不是笨蛋!
我氣得想跳起來,可是,我卻感覺渾身痠軟無力,依舊閉着眼睛,嘟嚷着回嘴:“你纔是……笨蛋!”
“你……傻傻淋雨的,就是笨蛋!”他淡淡的檸檬香再次竄進我鼻子。
我努力撐開眼皮,用力眨了眨眼,看到放大在眼前的一張俊臉,那雙深邃的黑眸里正倒映着我汗溼的頭髮黏在額上的狼狽樣。
“你走!我不要你管……”喉嚨又幹又澀又疼,使我緊皺眉頭,火氣也騰騰往上冒。
寧顧見我睜開了眼睛,猛地站直身體,不屑地哼着:“要不是怕你死在家裡,我才懶得管你!”
“我死了……你不是更開心!”我沒好氣的瞪着他,喉嚨不適地開始咳嗽,好疼好難受。
他眼神變得陰鷙,因爲我說了這個家裡最忌諱的‘死’字。看着他一下子被悲痛覆蓋的臉龐,我也陷入了沉默。
其實我病了,他根本不必親自來,吩咐傭人叫個醫生就行,或者大可讓我自生自滅……但是,他來了,證明他是關心我的。
只是,關心的方式從來沒有用對過,說出口的話總是夾槍帶棒,我們就像兩隻刺蝟,一旦靠近,總難免刺傷對方,或被對方刺傷。
“哼!”他甩掉手裡的毛巾,怒氣衝衝地轉身就要離開這個浪費他寶貴時間的人。
“你放心,禍害遺千年!我還沒開始禍害,不會死的!”我忍着咳嗽,很快地在他關上門之前說完。
房門被他發泄地用力甩上,發出巨響,似乎整間房子都震了一下。
我抓起抱枕丟過去,力度不夠,只勉強落在了牀前兩米處的地毯上。
“哎!寧貝兒,你夠沒用的,不過淋一點雨,怎麼就病了呢?”我開始自怨自艾。
我從小討厭生病,也沒資本生病!不知道是不是沒資本生病的小孩都比較少病,在我記憶中只鬧過兩次小感冒,十幾年來一直都是健康寶寶,反而是媽媽每年都要生病幾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