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志成在醫院頂樓的貴賓病房,樑家人幾乎都在,看到我和寧顧一前一後進來,皆自發地讓出道,讓我們穿過小廳,進入病房。
這兒並沒有普通病房的蒼白與冰冷,就像高級酒店客房一樣應有盡有,色系暖和如春,讓人心情不至於那麼蒼涼哀悽。
樑志成奄奄一息般躺在病牀上,擱在被外的手正有根細管滴進營養液,顯得那麼病弱而無助。
“志成!”寧顧輕喚,碰了下他的手,“你醒醒,看誰來了!”
“你們走……不要……管我!”眼睛都沒睜,就微弱地發出抗拒之聲。
寧顧拉了拉我的手臂,示意我靠近來。
我爲樑志成這幅模樣慨嘆,放柔了聲音,喚着:“志成,我是貝兒!你不是想見我嗎?我來了!”
牀上的男人眼皮動了動,緩緩睜開眼,有着血絲的眼睛在見到我時,眨了眨,似乎在證明不是看錯,然後,眼裡有了笑意。
“貝兒,真是你?我在夢裡吧!”傻傻的樑志成只會說這些話,狐疑地瞥過周遭的人,“咦,寧顧你也在啊!”
我想大翻白眼,但是嘴角卻勾起一抹微笑,上前俏皮地捏了下他沒多少肉的臉頰,“我在捏你,你感覺到疼的話,就不是在做夢!”
“噢!”寧顧沒來得及阻止,樑志成的臉已經被我捏到呼痛了!但是,他並沒有痛苦的表情,反而驚喜而迅速地握住我捏他臉頰的手,奮身從牀上坐起,拉過我緊緊抱住,熱切地呢喃:“貝兒!貝兒……”
我下意識要推開他肩膀的手在感覺到他皮下的瘦骨時,僵了下,順從地讓他抱着。
“我們,都出去吧!”身後的寧顧低低說了聲,招呼着病房裡的其他人都退出去,只留我和樑志成。
“好了好了!放手!”我輕拍拍他的背,要他放開我,“樑志成,你這是在要挾我嗎?竟然把自己關起來,還不吃東西?你知不知道,這是懦弱的人才做的事?”
閒雜人等都走了,我可以愛說什麼就說什麼了!
樑志成像是做錯了事的小孩,拉着我的手,蒼白的臉有了一絲血色,“對不起,我不是要挾你,我只是……不想動,什麼人都不想見,什麼事都不想做……”
“不要跟我說對不起!你對不起的不是我!是外面那些爲你擔心了兩天的人!”我氣呼呼的,很難想象一個男人怎麼可以把自己搞到這幅模樣,“你不就是失戀嗎?還沒世界末日好不好?別搞得好像全世界都虧欠了你!看看你這個樣子,有人會愛你纔怪!你自己都不愛惜自己了,還會有哪一個女人發神經去愛你?”
“貝兒……”他仰頭望着我,一臉小學生受教聽訓的怯懦表情。
“還有,我那天說的話有錯嗎?看你這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有哪個女人願意找你當避風港?瘦不拉嘰的,還敢絕食?一個大男人,還給我暈倒?”我拍額大嘆,“我告訴你,你最好給我乖乖吃東西,趕快好起來,然後,把身體練強壯,也把你的心練強壯了,要不然,你別想我再理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