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在她舉止間展露的氣息，讓女售貨員這個奔三的女人都有點愛上了。
陳學嘉露出歡喜的表情，擡起頭的一瞬間正巧瞄到店門外的兩人，她趕忙捂住臉。
花堇一回頭看去，沒多大反應。
在他們進商場的那一刻，她就已經覺得有人在跟着她，所以才繞了好幾圈，只是沒想到是這倆人還真的找到了她們。
江堯見被發現了，只好走出來露出一副驚訝的表情，神色不自然的打招呼：“呀，好巧啊，花花同學這是跟朋友一起買衣服嗎？”
花堇一半眯眼，問：“你倆也買衣服？”
“是…是啊。”江堯說話的時候，餘光還掃蕩穆千嶼，很明顯衣服虛心的樣子，“沒衣服穿了，來逛逛！”
對，就是這樣，簡直是完美的迴應。
江堯心裡誇讚自己起來。
“來女裝買衣服？”花堇一挑眉，盯着他倆。
江堯當即就怔住了，腦袋裡快速轉悠藉口，緩了幾秒：“誰規定男生不能來女裝看看的？”
在一邊插不上話的女售貨員也這麼認爲，畢竟陳學嘉剛纔來的時候她不也以爲是個男生？
頓了頓，江堯扯開話題，瞄向陳學嘉覺得有些熟悉，她越是遮掩自己，江堯越盯着自己瞅。
好在他還是沒有認出來。
“你朋友有點害羞啊。”江堯覺得很奇怪。
花堇一嗒嗒嘴，“哦”一聲：“確實是很愛臉紅。”
“你好啊，我們是花花的同學，你不用害怕，我們人很好的。”江堯呲牙笑着打招呼，又隨手撩過自己額頭前的短髮，色眯眯的問，“美女有沒有對象啊？”
陳學嘉依舊不擡頭，捂着自己的半邊臉搖頭。
她不敢開口說話，這要是萬一認出來了肯定是麻煩。
“陳學嘉？”穆千嶼突然喊了一句。
陳學嘉聽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下意識的擡起頭，但是下一秒她就反應過來，立馬鑽進更衣室。
江堯已經愣住。
他看清楚了陳學嘉的那張臉。
氣氛突然有些安靜。
過了好幾秒江堯才指着更衣室，看向花堇一，咋咋唬唬的：“陳同學妹妹嗎？他倆長得好像啊。”
“……”花堇一擰了擰眉頭，像看個傻子一樣望着他。
都已經看的一清二楚了，還認不出來？這是有多傻纔會這麼想？
花堇一緩口氣，解釋：“她沒有妹妹。”
“那就是姐姐了？”江堯捏着下巴還露出琢磨的表情，嗯了兩聲，笑，“哈哈，比陳同學看上去更嫩呢！”
睜眼說瞎話，明明是同一個人，這傻貨到底是怎麼看出來他們嫩的區別？
花堇一一巴掌呼開他的臉，衝更衣室裡面揚聲道：“陳同學，你出來吧，他們已經知道了。”
裡面沒動靜，頓了一會兒，陳學嘉才鼓起勇氣又走出來，緊緊拽着自己身上的連衣裙。
“江同學，穆同學，你們好…”
穆千嶼表情還算鎮定，倒是江堯已經震驚的合不上嘴，直勾勾的盯着陳學嘉。
“你…你是陳同學？”江堯指着她，實在是難以想象，他一時無法接受的問，“你一個大男生爲什麼要穿女裝？”
陳學嘉欲開口解釋，可話到嘴邊又被江堯給打住了。
他繼續擺擺手：“你放心了，我們肯定不會把你穿女裝的事說出去。”
江堯嘴上是這麼說，可不還是把他倆走的很近的事告訴了穆千嶼？真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不是…”陳學嘉心跳速度很快，她緊張的都難以替自己辯解。
穆千嶼也扒拉過江堯，瞟他一眼，說話冷幽幽的：“你能不能出門帶下腦子？”
江堯挺蒙的，前後被他倆給扒拉的都快甩坐地上。
他這是在爲陳學嘉考慮，說的哪有錯？
“我其實是女生…”陳學嘉很小聲的終於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江堯沒聲，兩眼一翻差點暈過去，好在身後有櫃架支撐住他的身體。
花堇一無視他，看向陳學嘉：“喜歡嗎？”
陳學嘉只是點點頭。
“那其他幾件也不用試了，讓售貨員拿個你的尺碼吧。”花堇一說，然後回頭，“你把前面的那幾雙鞋子也包起來。”
女售貨員臉上當即露出喜色，一下買這麼多今天真是撞上了財神，趕忙跑去打包東西。
陳學嘉家境不錯，平時家裡人給的零花錢也多，他平時也不買那些女生用的東西反而省了好多錢。
如今一次性買這麼多，還是在陳學嘉接受的能力範圍之內的。
提着一堆東西出來的時候，江堯都還沒有反應過來。
直到陳學嘉換回男生的衣服，開口：“來都來了，我請大家吃飯吧。”
江堯愣愣地第一個點頭，不管陳學嘉到底是男生還是女生，這好便宜他還是想沾一下。
主要也是想多瞭解一下她既然是女生，又爲什麼總是穿男生的衣服。
他們同窗三年，竟然都沒有發現。
四人在商場隨便附近找了一家西餐廳，離得近，回學校的時候也方便。
現在已經晚上八點，江堯和穆千嶼都還沒有吃飯，只顧着跟蹤她倆到現在。
花堇一和陳學嘉是已經吃過了的，不過是怕她的秘密被泄漏出去，陳學嘉才提出請吃飯。
點好餐，桌前幾人沒一個先開口的說話的，估計也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江堯的視線坐下來起就沒有從陳學嘉身上離開過。
回想起這三年和她做同學，江堯也有過好幾回隨手搭在陳學嘉的肩膀上，距離那麼近，恐怕陳學嘉心裡當時是有壓力吧。
怪不得每次都見她紅着臉，原來那是害羞啊！
一下得知陳學嘉是女生，江堯現在反而覺得有了隔閡，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陳學嘉也看出來了，抿抿脣：“你們不用這麼拘束的…”
江堯挺不好意思的笑了下，想表現的隨意一點，但是肢體變得僵硬了，反而有點怪異。
陳學嘉把告訴花堇一的原因也跟他倆講了一遍，江堯這才終於鬆了口氣。
怪不得，陳學嘉做男生，原來也是逼不得已。
如果她不是男孩子，恐怕當時在她出生的那一刻，她的家庭也就散了吧。
他們現在挺能理解的，也替陳學嘉感到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