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年終究是護着自己學生的，把矛頭全都指向F班，畢竟他們曾經都不是什麼好學生。
“狗終究是改不了吃屎！”
超級難聽而又侮辱性極強的話落下，突然看不清什麼東西竄過來，只見紀年攤倒在地。
花堇一握着拳頭扒拉一下，李藝柔也握着拳頭站在衆人眼前。
兩人互看一番，挑眉笑了。
圍成一圈的學生們已經驚悚的怔愣住。
花堇一因病變得暴力，不少人都知道，只是沒想到李藝柔身爲一個老師竟然聯合學生一起揍人。
紀年爬起來的時候，吐了口，大門牙直接掉落，沾着血沫。
他頓時火冒三丈的吼：“李藝柔！我看在跟你是小學校友的面子上處處禮讓你，你竟然聯合自己的學生一起毆打同事，妄爲師者！”
小學校友？
噗！這關係扯的也太遠了吧！
李藝柔將花堇一拉到身後，似乎是想把責任都癱在自己的身上。
“揍的就是你，我早看你不順眼了。”李藝柔說着，看向班長馬什宇，“去帶同學們回教室上自習。”
馬什宇回神，連忙帶走F班學生，緊接着A班也離開了，只留下參與進來的幾個人。
紀年把這件事告到了校長室。
若是學生打架事件自有教導主任處理，可這次不一樣，倆老師打架。
常年安靜的辦公室裡一下擠了不少人，變得有人氣還很詭異。
紀年把自己帶血的牙齒放在辦公桌上，說話都感覺嘴裡透風：“封校長，這就是李藝柔乾的好事，毆打同行，這種人根本不配做老師！”
封校長眯着眼睛盯好久才皺起眉，有點嫌棄的往後靠了靠。
掃量一圈。
嚯！好傢伙，花堇一又在其中！
“聽說這件事是由學生之間引起的，你倆的事先放一邊，搞清楚這羣學生之間發生了什麼纔好處理你們的事。”封堃推推眼鏡很嚴肅，只是從頭到尾沒有看過李藝柔。
宋長智依舊和江堯依舊重複之前在體育場說過的話，一個開口說對方先打的，另一個承認自己動的手。
“不管誰先打的誰，理由？”封堃聽不慣這羣小孩子們在這爭吵，老臉一度的黑。
宋長智沒話可說。
江堯冷哼，翻了翻白眼：“是A班嘲笑我們班在先的，都是來上學的，憑什麼我們得受這羣人的氣？”
宋長智默默低下頭，他確實一直都看不起F班，藉着今天體育課友誼賽被他們拒絕，才挑起了矛頭。
“他說的可是真的？”封堃詢問，氣勢莊嚴。
宋長智面對這種場面當即就慫了，點頭承認江堯的話。
“我也是因爲聽班裡人的抱怨想着理論幾句，結果一時不理智話過了頭。”宋長智解釋。
他也是想替班裡的女生出口氣罷了。
“我們到底咋的你們了，哪個人這麼沒事找事能讓你跟狗一樣亂咬？”江堯怒着臉逼問。
“是…”宋長智話到嘴邊一下就嚥下去了，低頭不語。
這個時候倒是顯得他有多大度了，怎麼沒在說那些難聽話的時候嘴下留情？
江堯哼了哼，收回瞪着的大眼懶得看他。
事情的經過也算弄清楚了，臨近高考爲了穩固學生們的奮發圖強的念頭，決定讓他們私下自己友好處理。
畢竟A班是學校的重點班，而F班封堃聽說進步飛快直碾壓C班。
新啓中要的就是是成績，是名譽。
兩人心裡雖有不甘，但眼下也只能是握手言和，出了門便立馬各走各的，哪怕同一方向，也沒走同一條路。
弄走了倆，最爲讓封堃頭疼的事情來了，花堇一毆打老師，李藝柔毆打同事。
這倆人一個不讓一個省心！
“說吧，爲什麼身爲老師不阻止，反而帶頭起鬨？”封堃兩手合十放在桌面上，依舊是一眼掠過李藝柔。
紀年想爭論，卻被封堃直接打斷，看向花堇一，繼續道：“你來說。”
花堇一擡起頭愣了愣，一副終於想起她來了的表情。
“一丘之貉。”
僅四個字，概論一切。
封堃能懂她的意思，是紀年和他的學生一樣說了很難聽的話才導致他們動的手。
只是讓封堃心累的是，年輕人爲什麼總愛用暴力解決問題？
徒增麻煩！
花堇一說的話，紀年聽不懂，他除了一身肌肉體能方面好一些，一點文化也沒有。
“花堇一，讓你解釋，你說的什麼東西？！什麼鶴哪來的鶴！”紀年張嘴態度不好的問。
這就是文盲的醜陋樣子。
辦公室一瞬的寂靜。
封堃推推眼鏡，臉色不悅：“紀年，你回去讓紀老師給你解釋一番。”
紀年不樂意，這件事都還沒解決好了，憑什麼就這樣不了了之？
“封校長…”
“紀年！”封堃突然聲音壓制住他要說的話，是真的怒了，很快冷靜下來，又恢復原狀，“出去。”
紀年心裡很是不得意，冷哼一聲拿回自己掉的兩顆大門牙走了。
辦公室氣息這才平復下來。
封堃終於望向李藝柔，沒有言語。
“爺爺。”
“……”花堇一擡起頭，愣了愣沒什麼表情。
封堃捏捏眉心，看眼花堇一：“你也回去上課吧。”
花堇一看了眼沒有多逗留的轉身走掉。
李藝柔扭頭坐到沙發上，轉動剛纔用力過度的手腕，把這裡當成自己家一樣。
她就是封堃的孫女，隨母姓。
只是沒想到李藝柔竟然在新啓中做一名默默無聞的體育老師。
“簡直是胡鬧！”封堃斥責起她，“當初就不應該讓你進來，老實待在海城哪點不好？”
提起海城似乎有什麼不好的回憶涌現心頭，李藝柔臉色大變，看着自己的爺爺：“哪點好？上了小學之後就再也沒在親人身邊待過，我回來陪您又哪點不好？”
封堃又氣又心酸，憋不住的咳喘起來。
李藝柔知道自己說話重了，可也沒上前詢問，站起身緩口長氣：“爺爺，你還是按時吃藥吧，身體要緊，我還有工作先回去了。”
不等封堃再開口，李藝柔直接關上辦公室的大門。
封堃找出從花堇一手裡買來的藥，服下後纔算是得到緩解，思緒複雜，一言難盡的嘆了嘆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