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碩頭也沒回:“既然她已經是你的了,那你還不快點把她帶走?”
一條疤一聽到這話滿是橫肉的臉上立馬露出了欣喜的神情:“他奶奶的,我就說嘛,堂堂的薛大總裁,引領着亞太地區黑道的頂層人物,怎麼可能說話不算話?嗯嗯嗯,不錯,這纔像一個領袖的樣子。”說着,他走到了許藍音面前。
許藍音嚇得忍不住後退了好幾步,她把目光放在了薛碩身上,臉上帶着不解和慌恐:“薛總,我已經答應要好好對小憶了,你這是做什麼?!我不想跟他走!”
一條疤聽到許藍音的聲音還是心有警醒地看向了薛碩,薛碩臉上沒有一點表情的變化,彷彿聽不到許藍音的聲音。一條疤這才放下心來,看來這個薛總是不管面前這個小美人的事情了,他迅速地撲向了許藍音。
許藍音尖叫了一聲,轉身就向着一個方向狂奔了起來。
一條疤緊緊地在後面追趕,他咒罵了起來:“小蹄子!你還敢跑?!還敢跑這麼快!看我抓到你後不打死你!!”
許藍音繞着一個圓臺跑了幾圈還是被一條疤抓住了。
一條疤在抓住許藍音細嫩柔軟的肌膚時,眼睛變得精亮不已,他的笑聲變得異常的難聽:“我的小美人,你可真是個勾人的東西,嘿嘿嘿,來讓爺親親,你味道應該超好纔對。”
所有的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那邊的一幕,有人覺着許藍音可憐,竟然落到了這樣的下場,只是誰也沒有出手去把那個女孩救下的意思。
薛碩聽着一條疤的笑聲,心裡一陣不舒服,這個逃犯的聲音令他有噁心的衝動,特別是這人撲向許藍音的時候,絲毫沒有衆目睽睽之下做這種事情的羞恥感。
好看的眉毛糾結在一起,這不是同情,只是更增添了他身上的冷意。
他沒有絲毫出手的意思。
淡淡地旁觀,無情地看着那個女人苦苦掙扎。
這是那個女人應得的!
誰讓她不但詐騙他的錢,連跟他最親的表弟也被她從他身邊騙走?!搶別人的東西總是要付出代價的!
沒有人會去救她。
哼,誰活下來都不容易,有本事就自救,沒本事就只能被別人宰殺掉!
許藍音尖叫着踢打着撲上來的人,但是還是無法避免被他撲倒在地上的命運。
在驚慌絕望之後。
她在被一條疤撲倒在地上的時候感覺到了身上的一個東西,想也沒想地拿着出來便向着一條疤捅了上去。
一條疤還沒有反應過來,胸口便捱上了一刀。
鮮紅的血液涌射出來。
一條疤瞪大雙眼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女人,帶着驚慌與痛恨,他伸出手來掐住許藍音的脖子,許藍音嚇得手上的匕首使勁地拔了出來並再次扎進了一條疤的胸口。
一條疤再也沒有一絲反抗的力氣,向地上倒了下去。
薛碩慢慢地渡步到許藍音面前,看着地上驚在那裡有點反應不過來的許藍音,他蹲了下來,“好心”地提醒:“許小姐,你殺人了。”
許藍音一下子把手中的匕首扔了出去,驚恐地喊叫了起來:“我沒有,我沒有!我不知道這匕首是從哪裡來的,我是正當防衛。”
薛碩冷笑了一下:“看來你還不是一個安全的動物,從地上爬起來,我可以考慮一下要不要請律師幫你一把,替你辯護爲無罪。”
許藍音極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感情,但是眼淚還是不爭氣地從眼睛裡涌了出來,她看向薛碩,抿緊了脣,從地上爬了起來,然後很老實的站定,水珠子一顆顆砸在地上。
薛碩站了起來,然後拉着許藍音的衣服便向着一個角落裡的樓梯走去,許藍音一聲不吭,就算薛碩把她拉得磕磕絆絆了好多次,她也不敢發出一聲的不滿:“秋子,把這裡的事情處理一下,還有地下的那個逃犯的屍體,你們可以去政府裡領賞了,正當防衛下你們不會被追究的。”
秋子在下面應了一聲。
二十多分鐘後。
許藍音被薛碩拉着又回到了客廳裡,她垂着頭一聲不吭。
薛碩看了看錶,已經十一點半了,他拿開手機裡面有七個未接電話,正在他要再一次把手機關上的時候,手機再次響了起來,按下了接聽鍵:“喂,小憶,明月酒店?嗯,好,我們一會兒就去。”說完,他便掛了電話,拉着許藍音向外面走去。
兩個人一起到了車上。
車子在路上飛快地駛了起來,一片靜默,沒有人說話。
車子停下來的時候,已到了一座很氣派的酒店前。
有人替他們打開了車門。
薛碩從車子裡走下來。
許藍音也跟着從車子裡走下來,像是一個忠實的僕人一樣,她緊緊地跟在薛碩的身後,沒有發出一點雜聲。
“音姐姐!”楊瀾憶帶着歡快的笑聲跑了過來,一直跑到了許藍音的面前,他一下子又變得侷促起來,看着眼前的許藍音,他不敢碰她,他怕她生氣。
許藍音還是低着頭,一聲不吭,淚水佔滿了她的眼眶,她覺着只要發出聲音便會控制不住自己哭起來,聽到楊瀾憶的聲音,她覺着萬分委屈。
委屈得想大哭一場,只是她不敢,不敢露出委屈的樣子。
楊天和孫亞茹也跟着走了出來。
薛碩頓了一下,便向着裡面走去,不管外面發生的情況。
楊瀾憶感覺到了許藍音輕顫的抽動,他矮下身子,從下面看向許藍音的臉,伸過手,他一把把她的臉擡了起來,她美麗的臉除了蒼白之外,沒有其他的顏色,她的眼睛裡分顯有那麼明顯的淚水的痕跡,他只是捧着她的臉便能感覺到她那種控制不住的由骨子裡透發的顫抖,他有點被驚嚇到了:“音,姐姐,你,你怎麼了?”
許藍音把頭扭到一邊,淚水終於還是滴落了下來,她的聲音柔和而輕顫:“沒事。”
孫亞茹走到許藍音面前,看着許藍音的樣子十分的滿意:“哼,自做自受!一個卑賤的女人,跟本就不知道自己是什麼身份!”
許藍音再次把頭低了下來,輕輕地應了一聲:“夫人教訓的是。”
“呵!許藍音,這纔多長時間,你的性子還真來了一個大轉變呢,本來還覺着你有點骨氣呢,現在看來也不過是個軟骨頭,我還真是高看你了。”孫亞茹滿臉的不屑一顧,轉身向着裡面走去。
楊天看了這邊一眼:“小憶,進裡面陪你表哥吃飯,以後好好跟着你表哥混,看看他只用多長時間便把這個女人教育成了這個樣子,以後你也學着點!”說完,他轉過身也向着裡面走去。
楊瀾憶一下子抱住許藍音,心疼地道:“音姐姐,表哥到底對你做了什麼?他欺負你了嗎?你跟我說,我替你討回公道。”
許藍音想把楊瀾憶推開,但是最終什麼也沒做,任由楊瀾憶抱着,好一會兒,她聲音低緩地出聲:“小憶,我,我沒事。”
楊瀾憶鬆開許藍音,眨着晶瑩的眼睛:“音姐姐,你是不是再也不想見到我表哥了,我帶你走好不好?我們離開這裡,以後我們再也不出現在表哥面前了。”
許藍音伸出手抹了一下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她看着楊瀾憶:“我沒事,我們進去吧。”她主動地拉起楊瀾憶的手向着裡面走去。
包間裡面。
薛碩,楊天,孫亞茹早已坐在了那裡,飯菜也陸續地上來,許藍音拉着楊瀾憶的走到了離三個人都有些距離的座位坐下,然後便低下了頭,不吭一聲。
席間。
楊瀾憶不住地往許藍音面前的碗碟裡是滴落了夾着各種菜,自己都顧不上吃了,一直說着要許藍音吃這個吃那個,送到許藍音嘴邊讓她償,許藍音也沒有多說話,楊瀾憶給她夾一個她便吃一個。
桌上的其他三個人,吃了沒幾下便都放下了筷子。
薛碩盯着對面的兩個人,身上沒有一點好氣息,冷冷的讓空氣都變得不自在起來。
孫亞茹一摔筷子:“小憶,你怎麼回事?還讓不讓人吃飯?!養你這麼大也沒見你對你媽我這個樣子!你知不知道你這樣的動作很讓人討厭!”
許藍音擡頭看了看,便急忙把楊瀾憶又送到她嘴邊的東西推到了一邊。
楊瀾憶轉過頭看向另外的三個人,一下把筷子拍在桌子上,繃着精緻的臉:“你們這是做什麼?幹什麼都欺負我的音姐姐?!以後她是我的,誰也不準欺負她!”
薛碩的臉唰地便換了一下顏色:“楊瀾憶,你再給我重複一遍你的話!”
楊瀾憶嚇了一跳,立馬委屈地蹭到了薛碩的面前,搖着他的手:“表哥,你不要生氣,我不是跟你說的,你看看音姐姐現在好可憐,你不要讓我媽再欺負她了,好不好?”
薛碩的臉色絲毫沒有緩解:“我讓你把剛纔的話重複一遍!”
楊瀾憶被薛碩的臉色嚇了一跳,只要硬着頭皮又把剛纔說出去的話又重複了一遍,只是現在的的口氣遠沒有剛纔的囂張。”
薛碩冷冷地掃向許藍音。
許藍音低下頭不吭聲,她不敢,她殺人了,到現在心裡還隱忍着恐慌。
楊天看了看周圍的氣氛,衝自己老婆使了一個眼色。
孫亞茹立馬臉上帶着笑容地轉向薛碩:“碩,看在姨母的份上你別跟小憶一般見識,哎,他這性子在家裡橫習慣了,完全是我跟你姨父教育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