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下就下去把東西拿上來。”林欣怡挺起身,停下手裡掃動的掃把,好言好語的說。
“這麼沒有效率,怎麼在歐先生身邊做事?”張姨皺着刻薄的眉頭呵斥道。
林欣怡不跟張姨爭辯:“我,知道了。”
張姨見此,心想這女人還知道點分寸,如果她敢跟自己反駁,非好好教訓她一番不可。
“快點,不要磨蹭!”
林欣怡默不作聲,放下掃把去樓下,還有些零碎的物品被她放在行李箱裡沒有拿出來。林欣怡打開行李箱發現照片什麼的都還在,提起來就往樓上走去。
這時,林欣怡的手機鈴聲響起,她按下通話鍵,是李隊打給她的電話。
“欣怡你現在狀態怎麼樣?”李隊的聲音有些焦急。
林欣怡因爲家裡出了那麼大的事是請了假的,然後又碰上對歐季晨的故意傷害,如果歐季晨要小題大做的話,林欣怡是絕對要丟了她法醫的飯碗。
“我……還好。”林欣怡慢吞吞的說,因爲箱子提着確實很吃力。
李隊的語速快且有力:“那你快點來現場,有一起入室搶劫殺人案。今天值班程華家裡有突發事情請假了。我把你的東西都帶上了,你直接來現場就可以!”
接到命令,林欣怡立刻應道:“好。”命令就是他們這一行的行動準則。
也顧不得整理房間,把行李箱隨便放在門旁,林欣怡拿了自己的車鑰匙急忙出門。歐季晨還沒令人髮指到奪走林欣怡唯一值錢的家產,一輛白色的mini。
但在地毯上換好鞋子,林欣怡就見歐季晨從樓上下來,老闆當到歐氏總裁這種程度,大多時候他能隨心所欲的選擇在哪上班。
“去哪?”歐季晨對於林欣怡這樣一聲不吭的離家,心裡相當不滿。
林欣怡的手放在門把柄上,目光閃爍着堅定:“工作,李隊讓我去現場。”其實她心裡有點不確定歐季晨是否會讓她去現場。
法醫,意味着林欣怡接觸不少死人。
歐季晨眉梢微挑,墨眸波瀾不驚,似乎在確認林欣怡這話的可靠性,他看了眼客廳古典而巨大的座鐘:“晚上之前回來。”
林欣怡如釋重負的鬆了一口氣,雖然不知道歐季晨給的時間期限,但他能讓她去工作,這說明他還是有留給她個人空間的。
小區居民樓二樓,幾輛警車停靠在樓底,林欣怡從同事手裡接過工作服與口罩,拎着現場勘查箱上樓。
“欣怡歸隊了?你爸怎麼樣了?”平日關係還好的女刑警忍不住多問了一句。
林欣怡點點頭,進入室內,“還好,在住院治療。”
有新來的刑警在問道:“她爸怎麼了?”
“被人打了,上次我跟李隊一起去調查,現場一點痕跡都沒有,欣怡一直肯定說是歐總做的,但是歐總那天有確鑿的不在場證據,導致欣怡她父親的案子就擱置着了。”女刑警說道。
“欣怡是不是看錯了?無緣無故的歐總他怎麼可能去打她父親,聽說現在林氏的財產全都抵押也不及歐氏的損失。”
“誰知道呢,我們快去工作。”
血跡斑斑的臥室內,林欣怡面容平靜,避開重要畫出的地面,走到牀前。
“男性死者胸部,腹部有29處刺傷,其中有10處深創刺入胸腔腹腔,肺部,心臟,肝臟多處破裂,初步判斷是失血性休克而身亡。”林欣怡檢查完,繞過血跡觸目驚心的大牀走到另一具女屍旁。
工作能讓林欣怡忘記自己的遭遇,回到歐季晨的別墅,夜已經深了,南城的天空月朗星疏,四下一片靜謐。
林欣怡此前去了一趟醫院,確認了歐季晨是否將醫療費支付,站在自己父親病房外的走廊裡,她的心難以平靜。
言語無法形容出那種糟心的感覺,只有用理智壓制仇恨,才讓她回到那棟不屬於她的別墅裡。
別墅的燈通明,照到每一個精緻的角落裡,透露出低調奢雅的奢華。林欣怡原本是想偷偷換了鞋去樓上,但是剛進門不久,張姨就把她呵斥住。
“林小姐,你去了哪裡?看看你鞋子上沾了什麼髒東西!”張姨憤怒的對着林欣怡,伸手指向林欣怡白色的布鞋。
林欣怡低頭,自己布鞋上還染着一點幹凝的血跡,並不明顯,足以見得張姨的眼力有多麼狠辣。
“抱歉,我進門的時候沒有仔細看過。”林欣怡柔聲說道,從自己包裡拿出礦泉水沾溼了隨身帶的紙巾,想去擦掉那點血跡。
“沒仔細看過?!歐家是你能這麼隨便亂來的地方?被先生看到這個髒東西你要怎麼辦!”張姨嚴厲指責,像是一個容不得一點污穢的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