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欣怡假裝沒聽見,因爲她不想巴巴地開口去問歐季晨,是喜歡還是看上她的眼光。
然而這麼多事實擺在眼前,讓她根本沒有理由去相信喜歡。
直着往前走,是斜着的兩間臥室,水晶燈打開,是紫色的光芒,看起來格外柔和。
玄關處有可以放鞋子和書的地方,沙發大的都可以當牀來用,看來歐季晨還真的是不把錢放在眼裡。
林欣怡走過去坐在了沙發上,語氣裡帶着淡淡的調侃,“歐總花這麼多心力,你就那麼確定你愛的那個女人願意跟你不是爲了錢?”
現在的社會魚龍混雜,同是女人,這一點她還是比較理解的。
各取所需可以給他們最好的詮釋。
歐季晨“恩”了一聲坐在了林欣怡的旁邊。
林欣怡侷促地向邊上移動了幾分,她實在沒有把握歐季晨可以不做一些禽獸不如的事情。
歐季晨現在事業有成,也是的確缺個暖牀的女人。
其實女孩子看待愛情很簡單,只不過男人把她們都當成了心計動物。
在你一貧如洗的時候跟着你一起闖天下看着你腰纏萬貫,最後會換來一句,你當初找我不過是因爲你只可以配得上那樣的我!
你可以去找有本事的啊!
這是她在加利福尼亞看到的真事情,所以在愛情面前,她每一次都會退縮。
從來不會讓自己處於被動的動心的狀態。
“我有件事想和你好好談一談。”
林欣怡認真的看着歐季晨。
歐季晨眉毛挑起,“你每次都是說有事和我談,但是談的事我並不感興趣。”
林欣怡真想在歐季晨那不可一世的臉上給一巴掌,他怎麼可以說的這麼理直氣壯?
然後歐季晨迎來的就是林欣怡略微生氣的話語,“不用!我感興趣就夠了!”
歐季晨一副好吧你是祖宗我輸了你說吧的表情,攤開兩隻手表示自己的無奈,示意林欣怡接着往下說。
林欣怡白了歐季晨一眼,你裝什麼無辜啊!
可真是狼披上了羊皮!
“你是不是因爲我父親的事情才禁錮我,讓我留在你身邊?”
這種想法在她心裡已經醞釀成一個大雪球,不拋出去根本沒法抑制持續生長。
歐季晨眼裡原本的光亮暗了下去,橫在他和林欣怡之間的只是她的父親嗎?
在林欣怡眼裡他就是不折不扣的人渣,所以她纔會這樣想,連留她在身邊都要是禁錮,而不是她心甘情願?
歐季晨有點受傷,“這種問題想起來太費腦,我不想回答。”
林欣怡:“……”
你說不想回答就不用回答嗎?
林欣怡一針見血,步步緊逼,“那你是不是在逃避一些什麼?”
歐季晨擡頭,眼睛射出危險的光芒,長長的睫毛在燈光下都有一點陰影,如果仔細觀察,這個男人也是很可愛的。
他不希望有人踩着他的底線,林欣怡已經是第幾次了,記不清。
所以只要他愛一個女人,所有的一切,他都願意包容。
“林欣怡,你的父親對我來說根本沒有利用價值,請停止你的一切胡思亂想。”
歐季晨幾乎是用命令的語氣說出來的。
林欣怡哼了一聲,徐徐開口道:“那我對你有利用價值嗎?那你爲什麼要把林氏集團逼上絕路,那樣殘忍的對待我的父親,讓我五年裡過着沒有家背井離鄉的日子?你憑什麼命令我?”
她有點激動,說着差點掉出眼淚來已經過去了五年,她以爲可以寬容大度到釋懷。
自以爲是了。
要不是爲了林樂成,她早就走的乾乾淨淨,徹徹底底。
何必這麼糾纏?
歐季晨換上了冷漠的面具,“每個人都要爲自己的行爲舉動付出代價,那是林氏集團罪有應得!”
林欣怡太單純,根本不知道林氏集團當初虧空多少,做了多少喪盡天良的事情。
他的手腕根本不算硬,要不然直接可以送林子昂下獄。
林欣怡逼迫自己冷靜了一點,手指甲狠狠地掐着她的肉,“你別說了,我現在也是罪有應得我知道。歐總,我可以忍,爲了林樂成。”
這句話徹底激怒了歐季晨,他就像一隻沉睡的獅子,剛剛睡醒,正常的時候都特別溫柔,也特別溫順。所以不管林欣怡怎麼說,對麼對待他,都可以忽略。
唯獨她說爲了孩子,待在他身邊需要忍!
歐季晨站起來,兩手狠狠地砸在沙發上,將林欣怡禁錮在自己的懷裡,惡狠狠地俯視她,“你忍了什麼?我對你不好嗎?”
林欣怡對上歐季晨的視線,假裝鐵骨錚錚,“歐總這樣惱羞成怒是因爲我說對了嗎?”
歐季晨是生意場的的奸人,纔不會輕易地被林欣怡打敗,他冷笑一聲,“林欣怡,你想越過警戒線嗎?”
言外之意就是林欣怡要挑戰極限嗎?
林欣怡搖頭,“我對歐總的警戒線並不感興趣,只希望日後的生活裡對我和樂樂多多包容,你外面彩旗飄飄與我也沒有關係,我們互不相干,我要足夠的自由。”
本來想說錢的,談金錢庸俗。
對歐季晨這樣的人來說,無疑就是抓住了諷刺她的好機會罷了。
“自由?你還打算找別的男人?”歐季晨手上的血管暴了起來,林欣怡眼底滲透出來的恐懼,歐季晨清楚地看在了眼裡。
這個女人被五年時光打磨的也沒變多少口是心非學會了不少。
林欣怡堅決不改口,“爲了樂樂我可以忍。”
在她看來,歐季晨就是一個惡魔,殺人不見血的惡魔!
歐季晨牟足了勁,一拳砸在了沙發上。
林欣怡包裡的手機響了起來,轉移了兩個人的注意力,林欣怡窘迫地請求了一句,“我接個電話……”
她在想,歐季晨會不會刻意去看電話是誰打過來的,如果顯示是孫明川的話,他會不會直接將她的手機毀屍滅跡?
然而她多想了。
歐季晨鬆開了兩隻手,重新坐回了沙發上,看着林欣怡鬆了一口氣,拿到手機好像看見救命恩人似的……
林欣怡萬萬沒想到會是李隊打電話過來,那邊聲音比較吵雜,而且好像是新聞聯播的聲音……
林欣怡看了眼時間,奧……早上十點左右有新聞再正常不過。
她好奇地問了一句,“李隊,電話是不是打錯了?”
她最近沒有牽扯到案子,就算該聯繫她,也不可能直接找啊……
李隊回答,“沒打錯,欣怡,你是不是一直在找你的父親?”
“恩,對啊!”
五年了,她當了五年的縮頭烏龜,但是也不能這樣一直下去。
她對着電話點了點頭,想到李隊看不見又應了一聲。
李隊滿意的“恩”了一聲,神秘地說道:“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什麼好消息?”
林欣怡鬱悶,在她印象裡,李隊可不是這麼調皮的人兒!
“你的父親有消息了!”
聽完這句話,林欣怡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她揉了揉自己的耳朵,懷疑自己聽錯了。
不可置信地擡起手打了自己的耳朵一記,自言自語了一句,肯定聽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