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欣怡並沒有在會議室待多久,等歐季晨離開後,她走去將會議室的窗簾拉開,日光傾灑在地面,驅散了一室的陰暗。
“你好,請問你有看見一份病歷嗎?”
悅耳的男聲從會議室門口傳來,來人是一身白色大褂的年輕英俊的醫生,劍眉俊朗,五官深刻,脣邊的笑意和煦令人如沐春風。
林欣怡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轉身看去就見男人緩緩進來,目光在四周掃視着,尋找他丟失的病例,“今天開會後,我也沒在意,等手術結束了我纔有時間過來找,請問你有看見嗎?”
“沒有。”林欣怡搖了搖頭。
孫明川這時候才擡頭看想林欣怡,半身被陽光籠罩的林欣怡美的清麗脫俗,跳躍在她發間的光芒令孫明川的思緒一剎那走遠。
腦海裡浮光掠影的一片,最後孫明川肯定地問林欣怡:“你是林欣怡?”
林欣怡吃驚,她肯定自己從沒見過眼前這個男人:“你認識我?你是誰?”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是在十四歲那年耳膜受傷雙耳失聰,十五歲時你父親找了孫醫生給你做了手術才恢復的。”孫明川笑着說,親近而溫和。
林欣怡睜大了眼,點點頭:“是,是孫國安老先生給我做的手術。”
“他是我爺爺,當時手術的時候我也在一旁,不過我現在是心內科醫生。你好,我是孫明川。”孫明川對於林欣怡的印象很深刻,當時她在病房裡堅強的讓大人都側目誇讚,但是一進手術室林欣怡就哭個不停,孫明川哄着哄了好久都不見效。
最後她還是哭着躺上手術檯,手術完成後,她又一蹦一跳的,像是所有的疼痛都不會在她心底留下痕跡一般。
對於孫國安老先生,林欣怡還是很尊敬,所以連帶着對眼前的孫明川也有幾分好感。林欣怡笑着說:“你好,你掉的鋼筆是在這裡嗎?我可以幫你找找。”
走進了,孫明川纔看見林欣怡的眼有些紅,他關切地問:“是哭了?”
“沒有啊,就是一點點小事。”林欣怡繞開孫明川,圍着會議桌邊走邊仔細看。不一會兒,在一邊的角落裡看到一本病歷,“是這本嗎?”
作爲醫生,孫明川自然是知道林欣怡哭過,但林欣怡不說他也不好追問。接過病例,孫明川笑說:“欣怡,你晚上有時間沒?我請你吃頓飯。”說着,他揚了揚手裡的病例,補充道:“作爲感謝。”
“一點小事就算了,我還有事先走。”
林欣怡離開前,應孫明川的要求把自己的聯繫方式告訴了他。孫明川笑請林欣怡以後有時間可以出來吃頓飯。
孫明川看着林欣怡離開的背影,坐在會議室裡,病例被他緊握。片刻,孫明川把剛纔偷偷拍下的林欣怡的照片發給自己相熟的偵探,然後打給一個電話過去:“幫我調查一下,這個女孩是不是林氏破產的那個千金,再把那些資料都轉發給我。”
歐季晨要出差了。
林欣怡回到別墅就聽到這個消息,一直以來幫歐季晨打理衣物的張姨見林欣怡愣在原地,嚴厲道:“先生今天晚上九點鐘的航班,你快點上樓去把先生的行李收拾好。”
“要帶什麼衣物?”林欣怡問道。
“春秋季節的,記得放些厚衣服進去,現在的天氣說變就變,先生如果感冒生病,你吃不了兜着走。”張姨一貫頤指氣使的說。
林欣怡點了點頭,沒再說話,上次張姨因爲林欣怡的白布鞋受驚,連早飯都不給林欣怡準備。林欣怡自那時候起就知道張姨對她的不滿,早上不在別墅裡用餐,晚上儘量拖得晚點回來,如果碰上張姨就形同路人的無視。
歐季晨的衣帽間裝修與他的人一樣硬氣而簡潔,林欣怡趁着歐季晨不在家的時候,抓緊時間把他的衣服塞進行李箱,反正衣服都是搭配好的,林欣怡隨手疊好放進去就是。
至於張姨說的厚衣服,林欣怡看都不看一眼,把商務行李箱放到歐季晨那張奢侈的大牀旁,林欣怡纔打算轉頭要走,就見歐季晨似乎跟她對着幹一樣,偏偏這時候回來了。
“你的衣服送去幹洗店,過兩天會送回來。”
歐季晨的話讓林欣怡一愣,林欣怡這時纔想起她今天的衣服被歐季晨給帶走了。
他的眸光在林欣怡臉上掃視着,冷漠裡包含了別的情緒,似乎在等林欣怡開口說一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