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得浮生半日閒,田蜜今天調休,早晨送走兩個寶貝,家裡裡裡外外都收拾乾淨,自己在家做了水煮魚,買了冰凍啤酒,好好犒勞一下自己。
平日裡,因爲有兩個寶貝,飯食裡面從來不敢放一點點的辣椒,對於嗜辣成狂的田蜜來說,簡直就是煎熬,只有在自己獨自在家的時候,才能偷吃點辣椒,可這種好日子真是屈指可數。
這頓大餐卻被一個電話打斷。
“喂,學姐,你下班了嗎?”
是林之桃來的電話,田蜜沒有多想趕緊接了起來。
沒有人應答,電話另一端靜悄悄的。
“學姐?”田蜜有種不祥的預感,“學姐,你說話呀。”
電話對面傳來了低聲的抽泣,斷斷續續,聽得田蜜心中發毛。
“小妮子,我手術失敗了。”
林之桃的聲音帶着哭腔,已經沒了往日的活力。
“學姐,等我,我馬上就過去。”
田蜜來不及換衣服,穿着一身家居服披一件羽絨服便跑出了家門。
林之桃工作的醫院是M市最大的綜合性醫院,林之桃作爲一個還算小有名氣的泌尿科外科醫生,每週安排的手術都讓她有些喘不起來,不過這是她自小的指向,如鳥爲食亡般,她心甘情願。
一上午的手術,本已疲憊不堪的林之桃,就坐在醫院前院花園的石椅上,低垂着頭,像個犯錯的孩子。
田蜜靜靜的坐在旁邊,輕輕的將林之桃攬進懷裡,像哄田甜那樣輕拍着林之桃的後背。
她這個學姐呀,平日裡就像個女漢子,大大咧咧,好像什麼都不在乎,可是內心的柔軟卻如同一團棉花。
每次手術失敗,都免不了撒點淚水,可是睡醒一覺卻又能滿血復活。
田蜜總覺得,如此這樣的學姐,應該有一個堅強的臂膀可以讓她依靠,瞭解僞裝的外表,和內心需要呵護的脆弱。
“想吃糖糖。”林之桃學着田甜的口吻向田蜜撒嬌。
“沒事啦?”看着林之桃漸漸紅潤起來的臉色,田蜜終於可以鬆口氣了。
“今天晚上把兩個小祖宗丟給我媽,你要陪我出去喝酒!”
望着林之桃的花貓臉,田蜜實在不忍拒絕,更何況自己最近也煩惱多多,也需要一點釋放。
二月三十
已經整整四年沒有來過了,沒想到他還在。
這家酒吧就開始學院路上的一個幽靜小衚衕裡,田蜜還上學的時候,店面還不大,來的也大多是周圍的學生,那時候還是個清吧,聚會喝酒,燈光也還算絢爛。
如今再來,卻早已變了模樣。周圍的店鋪都被慢慢蠶食,酒吧變得越來越大,燈光昏暗,舞池裡男男女女糾纏不休。
田蜜和林之桃坐在舞池旁的吧檯,兩個人點了兩杯雞尾酒,一杯波斯貓,一杯21點
很奇怪,很多東西都變了,都不一樣了,可是當年愛喝的酒卻還在。
不是物是人非了麼,空留餘恨在酒中有何必呢。
田蜜自嘲的笑了笑,庸人多自擾,不過出來喝杯酒就這麼的感慨,這麼多年生活的歷練,難道還磨不平她那個多愁善感的心嗎。
“喂,美女,還記得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