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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地真霸氣!”
御風秀氣的臉蛋上揚起優雅的笑容,一派小紳士的模樣,那話中的語氣卻帶着絲絲寒意。
御微微蹂躪着他鬆鬆軟軟的頭髮,痛心疾首狀,“寶貝,你居然認同你爹地的殘酷無情,媽咪可不記得把你教成這樣的孩子啊!”
御風冷冷地哼了聲,大大的眼睛眯起,眉目間瞬間染上了那和皇甫夜相差無幾的妖孽之色。
“她差點殺了你,媽咪,我認爲她此刻最好的選擇就是自己跳下去,不然,落在我和爹地手裡,她會生不如死!”
絕對認真狠絕的話從這張小小的嘴裡吐出來,御微微怔了下,雞皮疙瘩倏地起了一身……
寶貝好可怕啊啊啊……
“媽咪,因爲御御最愛你嘛。”御風乖巧地抱住御微微的腰,把臉埋在她懷裡蹭了蹭。
“你的愛真可怕!臭小子!”御微微一巴掌拍他腦門上,見寶貝又賣萌狀嘟起小嘴巴,終究還是無奈地橫了他一眼,戳戳他的額頭。
掀眸,視線投射到護欄邊的兩個人那裡。
她沒想到,皇甫夜對韓芷琳竟然如此得不顧情分……
他的選擇儼然已經偏離了電視劇的發展方向,她的心裡亂亂的都不知道是驚是喜,萬一皇甫夜不管不顧地真的把韓芷琳推下去,衆目睽睽,他想逃脫責任恐怕都比登天困難。
“夜,你,你在說什麼?”韓芷琳慌亂地顫抖出聲。
“我在說什麼?”皇甫夜冷然地笑着,抓着韓芷琳猶如抓着一片樹葉,不費吹灰之力,也不帶絲毫憐惜,就好像隨時都可以放手任她隨風飄去。
“我說,讓你去死!”
薄脣一如既往的性感,吐出的一字一語變成一把把尖刀利刃,直刺韓芷琳的心臟,她蒼白的臉霎時間完全失去了血色。
皇甫夜凝眸在她蒼白的臉上來來回回地掃視,忽而勾起了嘴角,笑得妖魅誘惑。
“我發現御微微的時候,她的臉比你現在的臉要白多了,也許我放手之後,你的臉纔會比得上當時被注射了過量胰島素的她,韓芷琳,你爲什麼不親自體驗一下生命逐漸流失的感覺?!”
說罷,皇甫夜毫無預兆地鬆開手。
韓芷琳的尖叫聲和圍觀者的尖叫聲頓時混合在一起。
她沒有掉下去,因爲皇甫夜在鬆手的下一瞬又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將她下墜的身體拉了回來……
氣氛陡然緊繃了起來,那些圍觀者完全沒有料到會看到這麼一幕,在不知不覺中全都閉上了嘴噤聲,一時間,天台上只有風拂起白色牀單的聲音。
明明陽光明媚,卻給人忽明忽暗的感覺,皇甫夜的周身瀰漫出一股詭異的氣息,妖魔化的威脅,韓芷琳渾身劇烈地顫抖,驚恐地睜大雙眼,視線都直了。
“感覺怎麼樣?”皇甫夜眉梢高挑,似是很不滿意地譏誚道,“你的臉似乎還不夠白……”
那就再來一次好了。
御微微抖了抖,皇甫夜你丫的也太……殘忍了!
一次次把她唯一可以攀附的手鬆開,在對方嚇到肝膽俱裂時再抓住她,她想起以前看過的一個段子。
有個窮兇極惡的囚犯被判了死刑,槍決的那天,行刑者連打了六槍,六槍都擦着他的耳朵飛過,沒有一槍打到了他的身體,天不怕地不怕連死都不怕的死刑犯痛哭流涕地對行刑者哭嚎:求求你對準我開槍,痛痛快快地解決我吧,這樣比死還可怕!
雖然這是一個笑話而已,但是……大約是人都可以瞭解這樣驚懼到極致的心情。
只不過三次,韓芷琳已經汗如雨下,臉如白紙一般,精神恍惚,只剩下最原始最本能最真實的恐懼。
“爹地真會玩,有時間要和爹地好好切磋切磋!”御風看向他爹地的視線裡明顯充滿了崇敬之意,當然,還不忘攜上挑釁。
一個大變態加一個小變態,御微微無語了。
看到被驚嚇到幾乎失去意識的韓芷琳,御微微眉心微蹙。
其實,這會兒下來,她反而有點同情韓芷琳了,她所做的一切不過是出於對皇甫夜的深愛,被自己深愛的男人如此無情,殘忍地對待,恐怕……
最痛的還是她的心吧……
如果換做是她,她一定會利索索地幹掉對方!
“看來,這個程度已經差不多了。”皇甫夜脣角勾起,把一直重心懸空的韓芷琳徹底拉了回來,冷冽的眸低垂居高臨下地俯視着渾身癱軟半掛在護欄上的女人,“芷琳,你現在還認爲跳樓這種把戲對我有用嗎?”
“我現在就是這裡,不阻攔你也不推你,你可以隨意,請跳!”
優雅地笑了笑,皇甫夜很紳士地伸手比了比護欄外的位置。
韓芷琳聽不了任何話,蜷縮着身體除了發抖還是發抖。
皇甫夜冷冷地掃過她慘白慘白的臉,眉梢一挑,眸中掠過幾絲森森冷意,只是這種程度,簡直太便宜她了!
高大英挺的身軀一轉,不再看韓芷琳一眼,皇甫夜提步走向看了不少好戲的母子倆。
“堵住在場所有人的嘴!”丟給洛銘一個命令之後,皇甫夜彎下腰,抱起御微微,“滿意嗎?”
他看着御微微的眼神讓她覺得他就像一個想要表揚的孩子,眼巴巴地賣萌。
“明明是你自己那麼殘忍,現在還想把最大的罪名按在我頭上,又不是我讓你這麼做的。”
“那你想讓我選擇她?”細長的雙眸微眯,上挑的眼角勾着邪魅的弧度,笑謔地深深望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