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我遠點

回到家已經是凌晨了,電梯到了,寧寧剛要踏進去,手腕被一股逆力抓住,她回過頭,看了身後的少年一眼,垂了垂眸,彎了彎脣,“我要回去了,明天還要拍戲。”

顧少修抿着脣,手指頑固的箍着她的手腕,表情意外的堅定。

寧寧有些無語,一個小時前小修跟自己坦白,好吧,她承認當時她的確很心疼,可是看着他那雙泛着期待的眼睛,她又的確說不出什麼所以然來,所以就提出了要回家,小修猶豫了一下,也同意她離去了,可是誰想到他居然要送自己,好吧,送就送,現在送到了,卻不要她上樓,這算怎麼回事?難道她要在樓下小區花園吹一夜的冬風嗎?

腦子裡不禁晃過自己被風垂得凌亂顛倒的悽慘摸樣,她打了個寒顫,勉強又翹起脣,打着商量道:“我肚子有點餓了,你不可能不要我回家吃飯吧,嗯,或者你也餓了?”

顧少修依舊沒說話,他並不餓,只是如果這是老師的邀請的話……猶豫了一下,他靦腆的點點頭。

寧寧鬆了口氣,這樣就好解決了,“你從大門出去,往右走過兩條馬路就有幾家餐館,你自己買飯吃吧,我先回去了。”說着,趁其不備掙開手腕,猛地一下鑽進電梯,然後狂按關門鍵。

電梯徹底關閉之前,她還能看到那張清俊而充滿驚訝的臉龐,靠在電梯壁上,寧寧嘆了口氣。

其實她又怎麼會不知道小修只是想聽到她一句暖話呢?只怕她用最平常的態度說一句“明天見”他只怕也會高興得上躥下跳,因爲那樣,意味着她原諒他當初的無禮,並且從明天開始,他們的關係會更加和諧,這是一個好的開始,一個新的開始,但寧寧卻不願意做出承諾,更不願意讓他誤會。

多年前的小修還是一個膽怯懦弱的自閉小孩,被母親的嫉妒心籠罩着,每天都活在母親的怨毒中,那樣的小孩讓寧寧心疼,讓她想呵護,想保護,可是現在不是……想到就在被他綁架的前一天,原來他殺了人,她的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不是對殺人的恐懼,不是對人命的輕視,而是從前的小修,和現在的小修她無論如何也找不到重疊的方式,明明當初的小修那麼可愛,那麼脆弱,讓人恨不得將他抱在懷裡,一輩子保護着他,不讓一點負面因素招惹他。

可現在的顧少修……太可怕了,他真的太可怕了,他不是那個脆弱的小孩,他能用自己的方式懲治那些曾今害過他的人,他已經很強大了……

這種交錯糾結的感覺,就好像……一隻可愛萌動的泰迪熊,幾日不見,突然變成了戰無不勝的猩猩王,違和感真心不容忽視啊。

電梯停下,她心事重重的垂着頭往前走,可突然,頭頂一痛,撞到了什麼東西,她捂着腦袋擡起頭,登時便撞進了一雙冷厲如曜石般的黑眸,隨即是一張俊美如儔的臉龐。

倒吸了口氣,她下意識的後退一步,瞪大眼睛愣愣的開口,“歐……歐總裁?”

歐文皓淡然的站在走廊中間,那唯我獨尊的氣場震得寧寧又退了兩步,此時的他,雙目微斂,薄脣緊閉,明明沒有表情

的臉上卻不知爲何透露出一種“我很不爽”的氣息,弄得寧寧莫名其妙。

“那個……”她本來想問他怎麼在這兒的,可轉念一想,這傢伙不是和財大氣粗的買了她家隔壁,還不分晝夜轟轟隆隆的裝修,氣得她家小烯都快報警了嗎。所以及時改口,“那個,能不能讓我過去?謝謝。”

寧寧自認自己說話的態度已經非常和諧,並且絕對的輕言細語了,可是歐文皓卻仍舊豎着兩條眉,冷冷覷着她,彷彿她做了什麼多對不起他的事一般。

寧寧嘖了一聲,非常無奈,“歐總裁,我也是有人權的,你不能不讓我回家,好吧,雖然你沒有開口阻止我,但是你擋着我的路了,而且我已經禮貌的說了謝謝了,就算做做樣子,你也應該讓個縫兒給我過去吧,好吧,退一萬步說,就算你真的不讓,你起碼也得告訴我,爲什麼攔着我啊?你知道嗎?我拍了一整天的戲已經很累了,本來今天可以早走,結果最後還是加班,而且只有我一個人加班,你知道我現在多累嗎?好不容易下班還要跟你去醫院,從醫院回來以爲可以好好吃飯休息了,你卻擋在我家門口,這等於在我經歷煎熬,痛苦,折磨後,終於看到希望的曙光時,又無情的告訴我,那道曙光原來只是燈光,你看錯了,我……”

“閉嘴!”摯冷的聲音猶如冰窖裡的霜石一般,砸的寧寧心頭一震。

她急忙乖乖的逼近嘴巴,識時務者爲俊傑什麼的沒人比她更懂了,尤其她還生存在一個有錢就有王法,沒錢就沒法治的時代。

見她總算住口了,歐文皓不着痕跡的鬆了口氣,側身走到自己大門前,推開門,再回頭看向她,“跟進來。”

寧寧眼皮一跳,第一時間拒絕,“我還有事,鄰里關係什麼的,改天有空再促進吧。”說完拔腿就往自家大門跑。

可剛踏出一步,後領就被一雙大手無情的拎起,然後不顧她的掙扎炸毛,咻的一下,她就帶進了一間陌生氣味的房間。

門板關上的那刻,她聽到了自己心臟的跳動,噗通,噗通,很響,響得幾乎震耳欲聾。

房間裡燈光亮起,明亮的房間格局映照眼前,灰色的沙發,黑色的地板,白天的天花板,琉璃的水晶吊燈,與歐文皓山頂的別墅,銀喻601公寓一樣,這裡,也是黑白灰三色搭配的格調,就如歐文皓這個人一樣,永遠不變的死硬風格。

心底默默的冷笑一下,看到歐文皓已經徑直走進廚房,她眯了眯眼,拖鞋進了房間,坐到沙發上,對着廚房的男人不客氣的道:“歐總裁不要客氣了,我不和什麼飲料,不過如果有新鮮的橙子就更好了。”

歐文皓後背一沉,原本只是想燒水的他,硬生生的扭頭打開冰箱,看了看裡面空蕩蕩的一片,臉色黑了起來。

倏地,耳邊一道熟悉的揶揄聲突然驟響,“啊咧,和我猜的一眼,這個三門大的冰箱也是用來放礦泉水的,真不愧是歐總裁,既然如此,我就喝白水好了。”說着,伸手往裡面一撈,拿起一瓶沒開封過的礦泉水,搖頭喝了一口,一邊擰着蓋着,一邊旁若無人的往客廳走。

歐文皓眸光一閃,慢慢走了出去,“你就不怕水有問題?”

寧寧一邊打量着他屋裡的電器傢俱,一邊隨口詢問,“難道你經常帶女生回家然後假借休息,騙人家喝你的水?”

看了一圈兒,確定這間房子果然無論細節,還是方位真的和另外兩間房子一樣,寧寧心中的冷意更甚了,可屋裡突然安靜下來,倒是令她心裡閃過一絲不祥,她遲疑的一回過頭,便對上歐文皓那彷彿要吃人般深邃暗涌的眸子。

她連忙放下水瓶,擺手無辜道:“我只是喝了一口水而已,不用露出這副殺人滅口的表情吧,大不了還你兩塊錢……好好好,還四塊,還雙倍可以了吧?真是的,堂堂大男人,怎麼這麼小氣?”說着,真的開始掏口袋,掏了半天,卻只掏出一張五塊的紙幣,她眨了眨眼,權衡一下,還是把紙幣放到茶几上,一臉誠懇的道:“剩下一塊不用找了,就當小費。”

“莫寧寧。”他深吸一口氣,突然開口。

“嗯。”寧寧淡然的挑挑眉,擡眸看着他。

“你到底想做什麼?”他那彷彿控訴般的語氣,弄的寧寧一愣,正準備反駁,卻聽他繼續道:“請你離我遠一點!”說這句話時,他特別強調了“請”這個字。

寧寧不知所措的眯起眼睛,寬闊的客廳裡,兩人之間彷彿有一道詭秘的氣流緩緩滑過,四目相對間,她在他眼裡看到了厭惡,而他在她眼裡看到的卻只是平淡,彷彿什麼情緒都沒有的死寂。

“這句話說得非常好。”過了良久,寧寧才恍惚的摸摸下巴,一臉同意的點頭,“我和歐總裁的想法難得一次竟然不謀而合,我也想你離我遠點,所以下次,不要隨隨便便的把我帶進你家了,雖然我們住在隔壁,偶爾藉藉醬油,藉藉鹽巴什麼的也無所謂,促進鄰里和諧嘛,可是天黑後,還是保持距離的比較好。”說着,她背起包包,對他友好的笑了一下,繞過他,準備離開。

可擦身而過之時,他卻猛地拽住她的手腕,她蹙了蹙眉,冷笑一聲,“不是讓我離你遠點嗎?那就請放手吧,如果需要的話,我也可以找地方搬家……”

不等她話音落下,他手上猛地使勁,將她拉到自己面前,如此近的距離,他憤怒的眸光直直的瞪着她,呼吸的聲音似乎有些亂了,“你答應了?”

“答應什麼?”她皺眉。

“離我遠點。”他毫不客氣的再次重複。

寧寧真覺得有點莫名其妙,壓下心底的狂怒,她冷冷的勾脣,“是,我答應了,我會離你原地,搬家,明天我就找地方搬家,可以了嗎?”

“不是這個。”他眯着眼打斷她,黑如星辰的眼眸如利劍一般,射進她的眼底,彷彿要將她整個視網膜射穿,射透,讓她整個人如破開一般,無所遁形的被他掃描一般,“從這裡,離開!”手指直指自己心臟的部位,那狠重的力道,彷彿要將皮膚戳穿一般。他黑眸凌光升起,薄脣再次輕翻,“你就像一個惡霸,沒人比你更可惡了,不識好歹,愚不可及,還偏要不問自來的跑來干擾我的正常生活,莫寧寧,我真想殺了你!”

(本章完)

被好友拋棄一起吃個飯車禍不出人命就行飈戲困電梯出差六年後我不是巴着男人的窩囊廢驚豔我歐文皓的兒子不拍戲羔羊編劇他發燒了這次是偷吻電腦中毒了被何夢兒逮到今天是我生日嚴肅的第一場戲家居樂趣一起上車如柳絕頂八卦媽咪二瘋了英國,手術他就是小修何夢兒到訪這次是偷吻受傷被關了!咬一口偷手機……未遂那是水,是水替死鬼小皓皓有什麼在改變很愛看狗血電視劇的小烯第二次背叛很愛看狗血電視劇的小烯醉酒的歐總裁打電話給你兒子吧一起上車出大事了何夢兒的陰謀什麼時候辭職有什麼在改變2小修的神秘手機拍賣會3被逼瘋的丹尼爾哪裡惹到卓擎了?大吃一頓吧進劇組反常的歐文皓離我遠點攪亂賣房又要倒黴了脫難對髒的東西,沒胃口出大事了好像真相了危急時刻半夜不睡打一架哪裡惹到卓擎了?你在和誰偷情喝點東西談一談喬伊客串很愛看狗血電視劇的小烯戒指堵車洪門秦爺蘇貝兒和劉青青悽慘的陸淵總裁大人?歐漏!笨寧寧小烯被迫探班車禍要命的日出戲到了醫院好多人喬伊的失望何夢兒到訪要命的日出戲解除那個交換條件怎麼回來了?炸彈找到了我不是麻雀第二次背叛危急時刻大雨連天去企劃部被逼婚的丹尼爾我是孤兒打電話給你兒子吧喬伊客串偷手機……未遂有炸彈,報警睡了兩天了度蜜月歐總裁的傳奇撞上了她也是流浪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