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離忘依然盯着白雨晴看,薄脣微揚,臉上掛着微不可察的邪笑,冷冷的問:“你經常吃西餐?”
白雨晴毫不尷尬的回答,“第一次。”
“第一次就能如此熟練點菜,難得。”
“用總裁那句話來說,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吧。”
“看來你把自己鍛造成了一個全能人物。”
“謝謝總裁誇獎。”
“還是那麼伶牙俐齒。”段離忘再一次邪笑,突然換了張表情,嚴肅的問:“爲什麼凡是蝦類的菜都不要?”
“你不是吃蝦會過敏嗎,這個還用問我?”白雨晴沒多想,直接回答,而且還沒發現自己說錯了話,還裝出一副和眼前的人不熟的樣子。
段離忘越笑越陰森,身子微微向前傾,湊臉過去,陰沉的問:“我們才認識不到一天,你怎麼知道我對蝦過敏?”
白雨晴渾身一震,這才知道自己剛纔說的話欠妥,趕緊想辦法補救,緊張而結巴的說:“我,我亂猜的,而且我也不喜歡吃蝦。”
七年前在學校的時候,她曾經看見他把含有蝦類的午餐全部丟掉,小澤吃蝦過敏,她因此判斷他也對蝦類過敏,久而久之自己對蝦類也有了排斥的心裡,剛纔沒注意到這點才說溜了嘴,真是糟糕。
“猜,這種東西能猜得到嗎?”這世上知道他對蝦類過敏的人,少得可憐,用五根手指頭都能數得清楚,她是怎麼知道的?
難道說,她在七年前就已經對他感興趣,暗中調查他?
想到有這個可能,段離忘心裡滿是歡喜,臉上浮現出了開心的笑容。
白雨晴不知道段離忘爲什麼笑,還是不肯承認兩人是舊識,用陌生的語氣回答,“總裁,我剛纔不是說了嗎,我不喜歡吃蝦。”
“真的只是不喜歡?”他明顯的不相信。
就算他不相信,她還是給他同樣的答案,“當然只是這樣。”
“白雨晴同學,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你就不用裝了吧?”
“總裁真愛開玩笑,我是您的秘書,不是同學,您應該叫我白秘書纔對。”
“很好白秘書,那我就看看你有多大的能耐,能裝多久?”
“總裁,我的確認識一個叫駱晨風的人,但我並不認識段離忘,如果總裁非要說我在裝,那我也沒有辦法。”
看來這頓午餐也不是那麼好吃,吃得累死人,下次她再也不要和他一起吃午餐了。
白雨晴的這句話,讓段離忘臉色瞬間沉了下來,傾身回去,靠在椅子上坐好,冷板着一張臉,目光沒有再在白雨晴身上,而是移到玻璃牆外的車水馬龍。
看到他這副摸樣,她心裡有些不忍,但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能保持沉默。
她不知道他爲什麼把名字改成段離忘,但她知道,他在這七年裡一定發生了重大的事,她想問他發生了什麼事,但理智卻時刻提醒她,知道越多,越難擺脫。
就這樣吧,她有她的天地,他有他的世界,他們本就不該有交集,何必知道對方的事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