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放在這裡，等小哲醒了，麻煩讓他吃早餐，我先去上班了。”田沫兒揚起一絲微笑，轉身就要走，東方皓正扯開毯子要追去，卻被林可怡握住了手。
***
“東方先生……”
“沫兒，你等等……”他慌張地甩開林可怡的手，卻因爲動作太快，手一下子撞上了牆壁，林可怡心疼地叫了一聲：“哎呀！東方先生，你身上有傷，就不能小心點嗎？我看看……”
“你放開我！”他低吼了一聲，衝了出去，“我要跟她解釋！”
解釋？解釋什麼？林可怡的臉白了白，難道說……他跟田小姐的關係，並不簡單？
她頹然地靠在牆頭，透過窗戶，可以看到田沫兒已經走到了樓下，而東方皓，也很快地追了上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
“東方少爺，有事嗎？”相比他的躁然，田沫兒是安靜的，收拾好自己的情緒，這些年來，她的功力爐火純青。
“我……”東方皓舔了舔脣，“我跟她，真的沒什麼的，我剛剛
，剛剛以爲是你，所以我纔會握住她的手，我……”
“這些跟我都沒有關係。”田沫兒淡淡地扯脣，“林小姐對你是認真的，她是個不錯的女人，你可以考慮一下。”
什麼？東方皓瞠目，下一秒，這個女人轉開了他的手腕：“不好意思，我上班時間到了，我走了。”
“這些都跟你沒有關係，那什麼跟你有關係？”他一下子攔在她身前，“田沫兒，你明明心裡有我，承認一下那麼難嗎！”
“沒有。”她的回答乾脆利落，絲毫沒有猶豫的痕跡，只是，眸光卻是些微的躲閃。
“沒有，昨天爲什麼那樣在意我的生死？沒有？爲什麼要跟着我一起打？沒有？爲什麼看到我受傷一臉心疼？你知不知道因爲昨天，我一個晚上都在做美夢？你一定要這樣殘忍地撒謊嗎！你這個女人……”
他冷着臉定定地注視着她幾秒，忽地一把攬過她的身子扣入懷中，驚呼聲只卡在喉間，他的脣便壓迫而來，狂熱地橫掃着她柔軟的脣瓣，一隻手扣住了她的後腦勺，長舌直驅而入，攪亂着一池春水。
“唔……”田沫兒的手拍打着他堅硬的胸膛，這男人，是瘋了嗎？這裡是醫院門前，雖說時間尚早，可是來來往往的人也很多，他在做什麼！
彷彿被奪去了呼吸，許久，他才離開她的脣，田沫兒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脣已經有些微的紅腫，水蜜桃一般，泛着*的色澤。
四目相對，都帶着些微的氣惱，田沫兒是，東方皓也是。只是被吻的女人，哪怕是這樣氣呼呼地瞪着他，也是讓他覺得心底悸動，想把那美好的感覺再嘗一遍。
樓上，林可怡錯愕地瞪大了眼睛，他們之間……竟然是這種關係嗎？情侶？那麼，這麼多天，她在做什麼？
紅了眼眶，她跑進了更衣室，狠狠地大哭了一場。
***
忽然的手機鈴聲打斷了兩個人對視着的僵局，明明是有*因子在空氣中流淌的，卻又是那樣疏離，似觸不到心的彼岸。
東方皓一隻手已經接起電話，另一隻手卻握着田沫兒，不准她離開，那隻胳膊受的傷不輕，沫兒不敢用力掙扎，只能任由他這樣握着。
“二叔來了。”掛斷電話，他的聲音讓她愣了愣，緊了緊握在掌心冰涼的手掌，他微微一笑，“走吧，該解決的事情總歸要解決。”
***
其實，一個晚上的翻來覆去，她還是沒有想好該怎麼辦。
東方晗是被“蜥蜴”的人帶來的，看到沫兒，冷冷地哼了一聲，背過手去。
一個丫頭，管家的女兒，倒真是好本事！竟然能讓東方皓對他做出不敬之事！
偌大的房間，空氣卻是冷凝得像要窒息。田沫兒臉色蒼白，雖說她在東方家那麼多年，見過東方晗的次數也不多，他幾乎都在外面。就是這個人，讓爸爸去抵罪，喪失了性命嗎？
“把我帶到這裡來，究竟做什麼！”東方晗轉過身子，不耐地看了田沫兒一眼，“我的時間很寶貴。”
“二叔的時間自然是寶貴得很，不知道哪家賭坊又在等着坑你的錢呢！”東方皓懶懶地笑着，眸光閃過一絲犀利。
東方晗冷冷地掃了他一眼，想說什麼，卻又不太敢發作，輕輕咳嗽了幾聲。
“我想跟二爺單獨談談。”
東方皓看了她一眼，點點頭，示意其他人都出去，自己也跟着走了出去。
“爲什麼要讓爸爸替你頂罪？”田沫兒的聲音很輕，目光很輕，卻似要望進他心底的位置，東方晗不安地咳嗽了幾聲，生硬地別過眼去。
“都是你情我願的交易，怨不得我。他自己的選擇，怨不得人。想當初他是求着讓我幫他，我才同意的，現在反過來倒把責任推到我身上……”
“找人替你償命，他還要求着你嗎？”田沫兒冷笑了一聲，“二爺，這個世界上，有活得好好的人想要去死嗎？爸爸死得還真是不值，你竟然連一點的感激跟愧疚都沒有！”
“愧、愧疚什麼!”東方晗的臉色有些不自在，顯然是不習慣被這樣一個小丫頭說教，他大手煩躁地一揮，“他不過就是東方家的一個下人，就算……”
“啪”地一個耳光，重重地落下，清脆而響亮。她不想恨誰，只是沒有想到這個真正的罪魁禍首站在面前的時候，竟然還能這樣的姿態。
東方晗顯然都沒有會過意來，自從到了東方家以後，每天過着的都是衣食無憂的生活，見過的都是衆人諂媚的笑臉，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對待了！他緩緩地撫上了面頰，冷冷地開口：“你敢打我？”
“如果可以的話，我想殺了你。”田沫兒的眸子冷然如刀，拳心攥緊，東方晗愣了愣，隨即大笑起來：“你這個丫頭，還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你想殺我？”
他眯了眯眼，低聲道：“我告訴你，就憑你這句話，我就可以讓你跟你死鬼老爹一樣的下場。”
“不信？”東方晗擦了擦鼻子，“田沫兒，你跟着東方皓那麼多年，該不會不清楚，女人在他心裡到底是什麼吧？他的女人那麼多，少你一個不少，就算他答應把我帶到你面前，也不意味着是什麼，如果真的會把我交由你處置的話，你以爲我會這麼傻的來？我們早就說好了，就是做做戲罷了。再怎麼樣，我是他二叔，你算什麼？跟他睡過的女人嗎？”
“嘖嘖，別告訴我，你還真是相信東方皓了？”他呵呵笑着，拍了拍她的臉蛋，“清醒一點吧，小丫頭，別以爲找到靠山了，你那個賭鬼老爹的死跟我有什麼關係？有關係嗎？沒有！”
他攤了攤手，聳了聳肩：“想好了，小丫頭，究竟要把我怎麼樣？實話我都已經告訴你了，你不要不知趣，到時候……陪你做做戲，給彼此一個臺階下，這件事就此了結了。你千萬不要天真地以爲男人真的會爲女人改變什麼，或是做出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你……”
“啪啪啪啪啪”，左右開弓的幾個耳光，打得東方晗腦子一片混亂，田沫兒承認，她確實是失控了，如果身旁有一把刀，她或者會選擇插入他的心臟。
“媽的，我看你簡直瘋了！”東方晗猝了一口唾沫，雙目露出兇光來，這些年錦衣玉食的生活，所有的人都對他避讓三分，他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待遇？竟然讓一個小丫頭打得找不着北！
一個耳光，眼看着就要揚下，田沫兒微微一閃，東方晗整個人因用力過猛向前撲去，正撞到桌角，生生地碰下了一顆門牙。
一聲痛呼，看着地上掉落的牙齒，東方晗瞪大了眼睛，咬牙道：“死丫頭，你有種，竟然敢對我來真的！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到我爹墳前懺悔三日，說你錯了，不該拿人命騙他。”田沫兒的聲音冷冷傳來，東方晗瞪大眼睛看着她，實在不敢相信她如此囂張的氣焰從哪裡來。
她簡直是瘋了！竟然拿一個管家的命跟他東方家族抗衡？就算是東方皓找他來，那又怎麼樣？他知道東方桀已經到了濱海，他自然也清楚東方桀會傾盡全力保護他，因爲對他的愧疚，在父親臨終的時候，就曾經交代過，要好好照顧他，不論他犯了什麼錯，都要保他的周全。
這丫頭，還真以爲東方皓會把他這個二叔怎麼樣不成？給她臺階下，她還真是自以爲自己了不起了！
“懺悔是嗎？”他笑，因爲兩個門牙已經掉落，說的話含糊不清，只是眸間的陰戾得可怕。瞬間，他伸過手，狠狠地掐住了田沫兒的脖子。
“田沫兒，我看你簡直是瘋了，要我懺悔？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告訴你，掐死你就像掐死一隻螞蟻那樣簡單，我就不信東方皓可以把我怎麼樣！我們……儘管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