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亦天一把抓住凌瑞澤的手臂,她那雙圓圓的大眼睛裡面流出了晶瑩的淚水:“不要走,若捷,我到底哪裡做錯了?我們兩個不是好好的麼?”
凌若捷回過頭直直的看着藍亦天那張梨花帶雨的小臉,心裡有着一陣陣的不捨,這個女人是他愛了這麼久的戀人,甚至還要結婚了。
要不是今天他親眼看到這一切,他甚至連和他一起長大的親姐姐的話都置之度外,毫不理會。他聽見自己用寒冰一樣冷的聲音說:“你不要再說了,我已經下定決心了。我真後悔沒有早點聽姐姐的話,讓你這樣謊話連篇的女人騙了我這麼久。。。。。。”
說完他就用力的推開藍亦天的手,頭也不回的往樓上走去。。。。。。
等他的背影完全消失在樓梯口,藍亦天那悲慼無比的眼神立刻就變得冷靜無比,她立刻伸手抹去自己臉上的淚痕。
她本來就不想和凌若捷結婚,因爲一旦和這樣一個男人結婚就意味着她和那種奢華的生活再也無緣了。
雖然藍父藍母在得到房子和車子之後都滿足無比,對於自己的女兒嫁給凌若捷已經沒有什麼意見。
但是她根本就不想因爲一套房子和一輛車子嫁給這樣一個男人。她雖然喜歡凌若捷,但是很並不至於想要嫁給凌若捷。
對於她這樣美麗的女人來說,男人是可以隨便選擇的,而且選擇一種男人就是選擇了一種未來的生活。她不想要凌若捷能給他的一切,就算和他在一起很是開心。
但是要是被藍爸藍媽知道了,一套市中心的房子,一套不錯的車子這樣肥的熟鴨子都被她給弄飛了,那麼他們一定會發飆的。
藍亦天咬了咬牙,今天的她的行爲實在是有些莽撞。但是面對祁子才這樣的男人,她實在是按捺不住。她陪伴男人這些年,也練出了一套看男人的本事。
她一眼就看得出祁子纔是那種對家裡的老婆一點興趣和愛都沒有,而且他渾身上下的禁慾氣息都說明了他的慾求不滿。
明明是稍稍一點都能燃起熊熊大火的乾柴,但是藍亦天就是想不通這個男人怎麼會這樣的難搞。男人的智商不是都是很低很低的麼?
這時她的腦子裡生出來一個惡毒的念頭,如果她能找得到辦法讓祁子纔回心轉意,她一定能讓自己的爸媽忽略她把凌若捷弄丟了的失誤。
。。。。。。
當凌若捷走進自己已經有十來天沒有回去的家的時候,家裡收拾得乾乾淨淨,只有客廳裡放着一堆凌瑞澤玩剩下的玩具。
家裡安安靜靜的,凌若捷坐在沙發上,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睛,慢慢的他的眼睛就炙熱、溼潤了起來。
臥室的門打開,凌若涵從裡面走了出來,她剛剛把大哭不止的凌瑞澤哄睡,現在已經是疲憊不堪。
她看到自己的弟弟仰着頭,捂着眼睛,痛苦的坐在沙發上。她也慢慢的坐到了自己弟弟的旁邊的,兩個人都默不作聲。
她緩緩地扶住自己的額
頭,看着地上她自己遇人不淑也就算了,還擅自買了房子和車子給原本就放棄了的弟弟一點希望。
最後隨之而來則是絕望,她覺得自己簡直就是糟透了。她害了自己的弟弟,讓他這樣的痛苦。而她自己則再一次陷入了對祁子才的迷戀之中,一切都混亂透了。
過了好一會兒,凌若捷才動了動,他注意到了姐姐的低沉的態度。他的聲音有些沙啞的對着自己對着凌若涵說:“我們回家吧!”
凌若涵猛地擡起頭,看向凌若捷,發現她高大英俊的弟弟早就已經淚流滿面。她的眼睛也有些酸酸的,但是卻沒有眼淚。
“那你的工作呢?”凌若涵直直的看着自己的弟弟,難道他就這樣想放棄這裡的一切?就這樣什麼都不管的離開?
凌若捷定定地看着她,嘴裡淡淡的說:“我來這裡就是爲了她,現在我們分手了,我就沒有再在這個城市待下去的理由了。”
凌若涵心裡一陣酸楚,想想她剛剛離開祁子才的時候,也一心想着要回家,夢裡夢到了千萬次回家的場景。
但是無奈身體實在是病得太厲害,擔心自己立刻回家的話,會讓家人太過於擔心,所以纔會一直拖着。
後來她得知自己有了孩子,就更不敢隨便回家了。她不知道怎麼面對自己的父母家人,想了很久很久的回家最後都變成了一拖再拖。
現在凌若捷想回家,就讓他回家吧!
凌若涵當機立斷的從他的身邊站了起來,果斷的對着凌若捷說:“起來,我們收拾東西,明天就回家。”
凌若捷勉強的笑着點了點頭。
也許悲痛纔是最大的力量,也許是回家的慾望讓兩人都有了更大的動力。兩姐弟在一個晚上的時間裡就把所有的東西都分類打包好了。
當天空濛蒙亮的時候,凌若涵已經收拾好了最後一點衣服,而凌若捷在自己的辭職信上打下了最後一個句號。
兩個人都快要累癱了,但是正是感謝這接連不斷的勞作,讓兩個人都沒有任何的心思去想別的人別的事。
“一會兒我和你一起把東西帶到郵局,你等到那裡一開門就立刻把單子填好所有的東西都寄出去。我去公司交辭職信。”凌若捷用打印機把這辭職信打印了出來。
凌若涵把大小的包裹都放到凌若捷搬家時帶來的大紙箱裡面:“好的,我把凌瑞澤也帶過去,你等我現在就把他叫醒。”
“姐,要不就別叫他了吧!我們並不走遠。”凌若捷看了看牀上睡得正熟的凌瑞澤一眼。昨天晚上,他從噩夢之中醒來之後就大哭大叫,死活不要凌若涵抱。
看來是昨天下午的時候,凌若涵那過於兇猛的動作給他的心靈留下了不小的心理傷害。害得凌若捷停下手裡的事情,抱着他哄了好久。
折騰了這麼大一通,凌瑞澤昨天晚上就有點低燒,現在還在昏昏沉沉的睡着,小小的眉頭緊緊地的皺着,好像睡得並不安穩。
凌若涵看到兒子那
不舒服的樣子,也只有不情願的點了點頭。凌若捷的公司離家裡並不遠,他肯定能很快就回家,在凌瑞澤還沒有醒之前就回來。
。。。。。。
“唔”一陣陣烈風颳到了凌瑞澤的臉上,夢裡那隻巨大的老鷹又一次向他猛地撲了下來。它的翅膀好像是鋼針一樣,扇起一陣陣狂風直接刮到凌瑞澤的臉上。
肚子好痛,胸口也不舒服。凌瑞澤嚶嚶切切的哭了起來:“媽媽!媽媽!”他費力的睜開自己的眼睛,一擡頭就看到那張蒼白而清純的臉。
他認得這個女人,媽媽第一次帶他見這個女人的時候,讓他叫她小阿姨。因爲她很快就會和他最喜歡的小舅舅結婚了。
環顧四周,這裡不是他熟悉的房間,甚至都不是在室內。他現在在一個很寬闊的地方,平整的路面,高高的欄杆。從欄杆往外面看,那裡有着滔滔的河水。
凌瑞澤仰視着緊緊地抱着的小阿姨,哭得更加的厲害了。一種深深的恐懼抓住了他,那些身體上的不舒服都暫且靠邊了,他開始大聲的哭着,一邊哭一邊大聲的喊着:“媽媽!媽媽!”
“煩死了!哭什麼哭!你給我閉嘴!”藍亦天看着這個小孩,她的心情壞透了,她打了帶着這個小孩子來到這座高高地橋上。
早就累壞了,現在在這橋上吹了半天的冷風,她已經給祁子纔打了半天的電話,但是這個男人都沒有接一個。
要是他死都不和她聯繫的話,她也拿他沒有辦法。
但是就算是放棄了要挾祁子才的計劃的話,她又拿什麼去面對她的父母,又怎麼處置這個哭鬧不休的小孩呢?
難道就這樣丟在路邊?她不甘心,她冒着多大的風險趁着家裡沒有人的空檔裡,從凌若捷家裡把這個孩子帶出來,結果現在什麼效果都沒有起到,就要丟了?
看到凌瑞澤哭得可憐,她一時心軟:“別哭了,一會兒阿姨給你買糖吃。”
正在這時,她不停的播着的祁子才的電話被接通了,電話那邊先是“嗤嗤嗤”的響了一會兒,然後才恢復正常。
藍亦天沒有在乎這點,現在的風這麼大,信號不好也是正常的事情。
“藍亦天!”電話那邊的祁子才聲音很低沉:“你有什麼事情麼?”
藍亦天立刻用一種悲情的語調說道:“祁子才,你不理我也就算了,難道你還不理會你自己的兒子麼?”
祁子才頓了頓,淡淡的說道:“他在你的手裡。”這句話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難道他已經知道她把凌瑞澤帶走了?
藍亦天壓下心裡的焦躁:“他就在我旁邊。”
“我要聽他的聲音。”祁子纔在電話那頭很是沉穩,好像絲毫沒有被這件事所影響。
“好!”藍亦天把電話放到了凌瑞澤的耳邊,對着他惡狠狠的說:“電話那邊是你爸爸,你叫一聲。”
凌瑞澤一邊可憐的抹着眼淚,一邊對着電話那邊的祁子才說道:“爸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