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和祁子才糾纏這一會兒,凌若涵又晚了好幾分鐘。她聽到祁子纔在她背後的喊聲,只能在心裡默默的腹誹一句:“無賴!”
這個男人本來是那麼嚴肅,那麼正派的。好像永遠都不會被感情這種東西所沾染一樣的冰人、機器人,現在他怎麼變化這麼大,時不時就把這種羞死人的話掛在嘴邊?
難道是那個Linda把他變成這個樣子的?這樣一想,凌若涵的心裡頓時就覺得怪怪的,她搖了搖頭,祁子才現在變成了什麼樣子都不關她的事!真正需要她關心的是她自己的兒子!
等她趕回家的時候,凌瑞澤早就已經被凌若捷再一次哄睡了。凌若涵走到房間裡看到他紅紅的熟睡的臉,才放下心來。
她又給他掖了掖被角才輕手輕腳的退出了房間。小孩子忘性比較大,明天她再好好的哄哄他,估計就沒事了。要是再給他買上一個他最喜歡的小蛋糕,他就會開心了。
剛剛一走出房間,她就正對上了凌若捷那雙直直看着她的黑白分明的眼睛:“那個男人是誰?”他簡單而直接的問道。
“你說的誰是誰?”凌若涵還處於對兒子的憂心中沒反應過來。
凌若捷皺着眉,緊緊的抱住自己的肩膀,非常防備的說:“你說我說的那個男人是誰?還能有誰?就是今天晚上和你開房的那個!”
“你怎麼這麼說話!”凌若涵聽到他那鄙夷的語氣立刻就生氣起來:“什麼叫做和我開房的那個男人!”
凌若捷立刻就激動了起來:“ 你別說今天晚上你不是和男人開房去了!我已經是快要結婚的人了,你不要再把我當做小孩子來對待!那個男人到底是誰?”
凌若涵扭過頭,在今天晚上的謊言被凌若捷揭穿之後,她不想再對他說謊。但是她也不能對凌若捷說實話。
當時她和祁子才分手的事情弄得一家人雞飛狗跳,凌若捷更是激動得差點衝出去直接把祁子纔打一頓。
看到她倔強的偏着頭,凌若捷淡淡的說:“你是不是和祁子才約會去了!”他冷冷的說出自己的推測。
在這三年裡,他的老姐就像是清修的尼姑一樣清心寡慾,一心一意的養育他的侄子。憑着她的相貌和勤快,村子裡不知道多少人都對她心心念念。
但是就算村子裡的媒人都踏破了他家的門檻,她都沒有絲毫的猶豫把所有求愛的人都推拒得一乾二淨。她的堅決不知道讓老爸老媽操了多少心,可是不管家裡人怎麼給她做工作,她都咬緊了牙關不鬆口。
但是今天晚上,她居然把自己最疼愛的兒子一個人放在家裡,自己卻出去和男人約會。這絕對不是凌若涵單純的飢渴了,想要找一個男人發泄一下。
這個男人一定對她來說非常的重要,重要到自己的兒子都可以暫時放下不管,也要出去和他見上一面。
還有今天晚上他們去的那個酒店可是毫不誇張的說是T市最豪華的酒店,因爲
聚會中他的上司執意要去,他們這些小員工才第一次涉足那種高級的地方。
而在那種高級的地方開房間的男人,絕對不是一般的有錢。這樣說起來,有錢而且讓凌若涵感覺到無比重要的男人。那除了祁子才還有別人麼?
凌若涵沒有回答他的問話,她聞道凌若捷身上傳來的一陣陣酒氣,她只是急躁的對着他說:“你喝醉了,現在也不早了。快點去睡覺吧!”
凌若捷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不讓她就這樣從他的身邊走過,迴避掉這個話題。她的逃避更是證實了他的猜想。凌若涵果然是在和祁子才約會!
“你是瘋了麼!”凌若捷抓住她的手用力的搖着:“他現在是有婦之夫!你這樣做,讓凌瑞澤以後怎麼做人?”
凌若涵連忙用手堵住他的嘴巴:“你小聲點,萬一吵醒了凌瑞澤怎麼辦!”
凌若捷醒悟了一下,他們現在就站在凌瑞澤的房間門口。他把凌若涵拉着走到隔壁的房間裡,關上門纔回過頭來對着凌若涵說:“你個瘋子!你這是在破壞別人的家庭!”
破壞別人的家庭?就算在她弟弟的眼裡,她也只是一個第三者,一個惡意的女人。
凌若涵的嘴脣顫抖了好半天,才緩緩的搖了搖頭。可是又不是她樂意的,本來就是祁子纔來糾纏她、威脅她,引誘她。
如果她不和祁子纔在一起,他就會帶走她的兒子。。。。。。這一切都是她被逼無奈的,但是現在爲什麼一切都成了她的錯呢?
爲什麼現在就成了是她再破壞祁子才那完美無缺的家庭?成了她因爲愚蠢的慾望和貪圖一時的激情而在自己和兒子的人生中抹黑呢?
“你知不知道凌瑞澤是私生子這件事在墩子村引起了多大震動?爸爸媽媽直到現在都不敢去村口的茶館裡面喝茶打牌?你知道不知道,你的兒子因爲沒有爸爸這件事情有多傷心,多自卑?他常常以因爲這件事被別的小孩欺負你知不知道?”
凌若捷紅了一雙眼睛,他恨!他恨祁子才!更恨他自己!
在他的心目中,他的姐姐一直都是最好的。是墩子村裡第一個大學生,還是第一個女大學生。長得好看,而且人也溫和能幹。卻又不像是那些普通鄉下姑娘那樣的木訥而缺乏情趣。
他喜歡藍亦天,有很大一部分因素是因爲她那種純潔而燦爛的笑容讓他覺得很舒服,很像和凌若涵待在一起的時候的感覺。
正是因爲這個原因,所以他堅決不相信凌若涵說藍亦天裝病,實際上去想要勾引祁子才的話。
跪着苦苦的哀求一個已婚男人,不會打擾他的家庭,什麼都可以不要,只求和對方在一起。這樣的話從是他那個天真、嬌弱又純潔的嘴裡說出來的。就是他死了,也絕對不會相信。
凌若涵原本值得這個世界上所有的最好的東西的,但是這一切都被祁子才那個噁心的傢伙毀了!他巧言令色,偷走了姐姐,也偷走了她的心。
時間已經過去了三年,他以爲凌若涵能長點記性,離那個叫祁子才的混蛋遠一點。但是沒想到她還是絲毫不知悔改,依舊是飛蛾撲火。
凌若涵看着自己幾盡瘋狂的弟弟,突然間心疼得無以復加,但是她張了張嘴,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她那呆呆的樣子和受傷的眼神都說明剛剛凌若捷說的那些花有多重,多讓她受傷。雖然他知道,但是還是說不出一句道歉的話,最親近的人一旦開始傷害就不能停止。
“你說你親眼看到藍亦天想要勾引祁子才,其實是你想要勾引他對吧?”
“啪!”一個響亮的耳光在他的話還沒有落音的時候就打在了他的臉上,凌若涵的手心微微有些發燙。
兩個人都被這響亮的巴掌聲驚呆了,半天都沒有回過神來。
“從今天開始,我就不回來了。麻煩你和祁子才約會的時候就在這裡約,我不想有更多的人知道你們兩個之間的事情!”
凌若捷丟下這最後一句話,就帶着臉上的五指紅印拿上外套出了門。
聽到門口傳來的那一聲巨大的關門聲,凌若涵緩緩的跪坐到了地上。所有的人都走了,她的眼淚才如同小溪一樣從他的眼眶中不斷的涌出來。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哪裡做錯了,她竭力給每個人最好的,他們想要的。但是爲什麼到了現在每個人都覺得受傷了?
“媽媽!”凌瑞澤稚嫩的聲音從臥室裡傳了出來。
“誒!”凌若涵迅速的止住自己的眼淚,擦乾臉上還剩下的淚水去迴應自己兒子的呼喚。
凌瑞澤看到媽媽的到來,立刻就愛嬌的投入母親的懷抱,可憐兮兮的說:“媽媽,我做噩夢了!”
小孩子常常會從噩夢中驚醒,凌若涵摸了摸他那毛茸茸的頭頂,安慰他說:“沒事的,媽媽在!什麼都不用害怕!”
凌瑞澤小小聲的說:“可是,剛剛的夢真的好可怕!媽媽,我今天晚上想和你一起睡,好不好?”他一邊可憐兮兮的說着,一邊用他那雙大大的眼睛撒着嬌。
他的眼睛下面還有今天晚上哭過的淚痕沒有擦乾,這就顯得他更加的可憐可愛。可能是他晚上才大哭過,所以才導致他剛剛做噩夢。
凌若涵愛死了他這可愛的樣子,立刻就在他的臉上吻了兩口,緊緊的把他抱在懷裡:“就今天晚上,你已經長大了,要學着自己睡覺,知道麼?”
凌瑞澤立刻點了點頭,趕緊鑽進媽媽的懷裡躺好,乖乖的睡覺。
抱着自己的兒子那小小軟軟的身體,一起躺在這沉沉的黑夜裡。凌若涵還睡不着,她聽着兒子漸漸變得平穩的呼吸,原本浮躁的內心也變得平穩下來。
抱着他,她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和滿足感。她絕對不會允許誰把他從自己的身邊搶走,要是誰敢搶走他,她就是拼了命也不會放過他的。
就算那個人是祁子才,也是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