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祁子才趕在路上的時候,他的心裡反反覆覆的都在叨唸着祈禱的話。這個小縣城真的不安全,前兩天他的一個工友就在汽車站被人打劫。
一個五大三粗的大老爺們被一羣小流氓大的鼻青臉腫,就在汽車站附近。而且還是大白天發生的事情。
凌若涵這個傢伙膽子也太大了,自己一個人跑這麼遠。而且她還懷着孕,要是被壞人碰見了那可是不得了的事情!
越是這樣想着,祁子才心裡越是焦急,等到他趕到汽車站找到坐在公共座椅上的凌若涵的時候首先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臭罵:“你幹什麼一個人來這麼遠的地方?你知不知道現在這個地方治安不好,你一個女人到這裡根本就不安全!”
“一路上路途這麼顛簸,你懷着孩子,萬一出了什麼意外呢?你對你自己,對孩子也太不負責任了吧!”
凌若涵被這劈頭蓋臉的一頓罵給弄得心裡有些發矇,過了好半天她才弱弱的回了一句:“現在不是什麼事情都沒有嘛!要不我現在就回去?”被他這一頓吼,她都忘記自己爲什麼要來這個地方看祁子才了。
祁子纔看着她呆呆的表情,知道自己剛剛說得有些過分了。但是道歉的話又說不出口,只得順了順自己胸口的那股因爲擔心而起的氣,轉爲溫柔的語調問道:“你吃了早飯沒有?”
“沒。”凌若涵的表情略微顯得有些尷尬,她一心想着要來找祁子才哪裡想得到自己還要吃個早飯?
“走吧!我帶走你吃飯去,然後就送你回家。”祁子才果斷的說道。他今天還要上工,不能和凌若涵一待,待一整天的時間。
看着他那高大的背影,凌若涵只能有些失望的答應了一聲:“好。”這些天天天都在用短信交流,凌若涵還以爲他在看到自己之後會有多麼的高興,會有多麼的激動。
這幾天祁子才的主動發信息讓她心裡飄飄欲仙,簡直恨不得能立刻見到他真人。但是沒想到這一見面,首先來的就是一頓臭罵。
還是那家老飯店,依舊是兩碗牛肉麪,兩個人都默默的吃着。凌若涵原先心裡還很不是滋味,但是吃着麪條漸漸的被那中鮮香的口味所吸引。
一口接一口,不一會兒就把一碗麪條專注的吃光了,這一碗麪吃下去,今天早上受的那些委屈都被如數吞了進去。
等到再擡頭的時候,就看見了祁子才微微有些驚訝的面孔。她這才發現自己不光吃完了所有的麪條和湯,還把桌上的兩人份油條全都吃光了,祁子才還一口油條都沒有吃到呢!
“你,你還餓麼?”祁子才驚訝於她的飯量,有些猶豫的問道。
“。。。。。。”凌若涵紅着臉搖了搖頭。
祁子纔想了想換了個問法:“你現在還吃得下麼?”
猶豫了一下,凌若涵微微的點了點頭,她確實還想吃點什麼。特別是桌子上的酸醋和辣椒的芬芳大大的激發她的食慾,她覺得自己還
得吃點什麼才能滿足。
“老闆,再來一碗牛肉麪。大腕的!”
等到兩個人心滿意足的從麪店裡走出來的時候,不約而同的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最後的那一碗麪凌若涵一個人吃不完,兩個人分着吃卻是正好。
這面吃完了,凌若涵也該回家去了。不知爲何一開始就在趕人的祁子才突然覺得有些不捨,兩個人的腳步就變得慢了起來。可是偏偏嘴巴變得很笨,根本就想不出什麼好話來說。
“最近,你的胃口變好了嘛!”祁子纔看了一眼她的小腹,在衣服下面的肚子還不明顯,但是凌若涵的好胃口已經代表着她在一個人吃兩個人的飯了。
凌若涵的臉紅了紅:“見了你之後,就不怎麼吐了。”
“現在它有四個月了吧?”祁子才刻意的和凌若涵保持着一點距離。
“嗯,四個月了。”突然,凌若涵想起來今天她是爲了什麼要來找祁子才了,她擡起自己深深低着的頭看着祁子才:“你現在住在什麼地方?”
“怎麼?”祁子才被她突然的問題弄得有些反應不及:“我住的地方很亂的,你不要去。”
凌若涵的臉微微的紅了,她想叫祁子才摸一摸自己的肚子,聽一聽孩子的動靜。但是這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哪裡是做這件事的地方?
開房是經濟不允許了,只有到祁子才住的地方纔能有這個條件。
凌若涵拉下祁子才那高高的頭,對着他的耳朵說了一句什麼,祁子才的臉色立刻紅了起來,他果斷的說道:“走吧!”
可以輕易拆卸的預製板用鋼條搭建起來,一個小小的房間裡住着兩三個人。要是一家人來的,那就一家人住在一間。
像是祁子才這樣的“單身漢”,便和工友住在一塊。現在工友早就已經出工,祁子纔給工頭打了電話請假,讓凌若涵第一次走進了這混亂的“宿舍”當中。
一進門,凌若涵就差點被那股強大的男人臭味給薰倒,當祁子纔打開那盞一閃一閃的昏暗的燈的時候,凌若涵才被眼前那壯觀的景象給驚呆了。
破衣服、臭襪子漫天飛,桌子上亂七八糟的堆着各種各樣的雜物,牀上也是油光光的,一看就知道有多麼的不衛生,更別提裡面那強大的臭氣了。
凌若涵第一次覺得自己想收拾都沒法下手,因爲這個房間簡直可以別稱爲地獄。
祁子才雖然是由奢入儉難的情況,但是由於白天的工作實在是太過辛苦,所以他完全就沒有在意這環境的可怕,直接一進門就倒下狂睡。
再說了他可是有一整年都不收拾房間的記錄的,就算髒亂,他也能視而不見。但是這一次在凌若涵的面前,祁子纔是真的臉紅了。
“那個。。。。。。要不就算了吧!”祁子才扭捏了起來,這個環境下能出什麼溫馨的舉動呢?
他剛纔只是被凌若涵的建議所吸引纔會毫不猶豫地把她帶到這裡,但是他沒
有想到這個環境竟然可怕到了這樣的程度。
畢竟他已經錯過了自己第一個孩子的成長,聽說可以聽一聽自己孩子的聲音,作爲一個父親,冷靜如祁子才也是會心動的。
“沒事的。”凌若涵把祁子才拉到牀邊坐下:“反正孩子又看不見這些,它纔不會介意呢!”
她居高臨下的看着他那張帥氣的臉龐,感覺自己好像好久好久都沒有這樣仔細的看過他了。雖然祁子才永遠都是她心目中最帥氣的男人,但是繁重的勞動已經讓他的眼角有了淺淺的皺紋。
時間對待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是一樣的,就算他是祁子才,也不能阻止時間在他的臉上留下痕跡。
她猶豫了一秒,便把手放到他那有些刺手的平頭後面。用掌心的力量輕輕的把他的頭壓向自己的腹部,直到祁子才的頭完全側貼到她的肚子上。
就在祁子才的臉貼到她肚子上的那一瞬間,凌若涵就感覺到肚子裡有一個小小東西輕輕的踢了一下,正好就踢在了祁子才的臉上。
那些微的力量讓祁子才渾身一震,他擡起頭滿臉驚訝的看着凌若涵。她也正低着頭看向他,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
天下所有的母親都是這樣笑得,她的笑容溫暖而慈愛,好像能包容世界上所有的一切的東西,不管你是怎麼樣的一個人,在她的面前就瞬間消解了罪惡,成爲一個純潔無比的新人。
她的笑容就是在告訴你,她會無條件的愛你,在你越是悽慘越是無助的時候,她就會越愛你。
祁子才深深的折服於那種笑容之下,他不由自主的拉高凌若涵的衣服在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印下無數個輕輕的吻。
用鼻子去深嗅她的身體散發出來的迷人氣息,他的大手從低垂在身側變成了緊緊的摟在凌若涵的腰後。
他的大手,掌心炙熱的撫摸着她的後背。凌若涵被他突如其來的深情襲擊,不由得更緊的摟着他的後腦勺,感受他粗硬的頭髮刺得她的手心微微的發痛。
就這樣密集在肚子上的吻,在這樣髒亂的環境下,兩個人居然都有些情不自禁。他的手毫不猶豫的解開她的褲子上的扣子,用鼻子去嗅那裡的氣息。
那個刺激實在太過強烈,凌若涵輕輕的喘了一口氣。她立刻從情迷意亂中醒了過來,有些羞澀的推開他的頭:“夠了。現在。。。。。。還不行。”
祁子才也回過神來,他立刻幫着收拾好了凌若涵被他翻亂的衣服:“我送你回去吧!”
“好!”凌若涵低着頭紅着臉說道。她怎麼現在成了這樣一個色狼,只要和祁子才呆在同一個空間裡,她就會立刻變得這樣的飢渴。她現在可還在懷孕的危險期,而且這個地方的環境還是這樣的髒亂。
“滴滴滴滴滴!”凌若涵的電話急促的響了起來,凌家人已經發現她的出走了。凌若涵看着屏幕上不斷閃現的電話,她嘆了一口氣,這一次一定又少不了一場解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