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她故意側過身子,他還是能夠看見這讓人流鼻血的一幕,280天沒有碰過女人的他,不光想念她,還想念她的身體。
他是個正常的男人,有正常的需求。
陸少爵見小傢伙吃的都溢出嘴邊了,不免好心的伸出手指,輕輕的抹去,卻觸碰到她。
那一剎那,好似電流淌過身體,讓她的身體敏感的冒起一陣顫慄。
小小面紅耳赤的瞪着他,趕緊拉下衣服,臉蛋好似燒炭一般嗤嗤嗤的燃燒着。
“你是怎麼進來的?”
“媽咪,叔叔騙我能哄弟弟,我才讓他進來的。”
小語嫣提早自首,以免媽咪調查出真相會責罵自己一頓。
他往沙發上一坐,樣子很隨意,就好似回家的丈夫,拍了拍硬邦邦的沙發,他皺起眉頭,“這沙發應該重新換一個。”
“還有,得添個嬰兒牀,孩子那麼小,怎麼能睡在大人的牀上呢?”
他指着牀,那樣子就好似要將她的房子重新整頓一番。
小小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你不覺得自己很過分嗎?這是我的沙發,我要不要換,不是你該管的事情。”
她深呼吸,看了眼一旁的語嫣,“語嫣,回房間去,媽咪有話要跟叔叔說。”
“我不可以聽嗎?”
“大人說話小孩子不準聽!”
小小一口就回絕了她,語嫣見媽咪的臉色有生氣的預兆,便乖乖的回到自己的房間去。
“陸少爵,你要怎麼樣才能放過我?”
他收起了臉上的笑容,也變得嚴肅起來,默默的盯着她,難道她不知道,他何嘗不想放棄,可是放不了,以後還是放不下。
“我們現在已經沒有關係了,你明白嗎?”
“你是我老婆,是我孩子的媽咪,怎麼會沒關係?”
“你……”小小無語凝咽,她覺得自己跟他無法溝通,好似無論她說什麼,他都有理由駁回她。
她氣得說不出話來,一直咬住脣瓣,沉默。
陸少爵看着她這個樣子,無奈的嘆氣,他不明白自己都不責怪她不告而別,也不責怪她選擇離婚,她爲什麼就不願意回到自己的身邊?
她願意爲他生下兩個孩子,卻不願意跟他一起生活?這到底是爲什麼?
兩人均沉默着,小小的心結一直都在,她不會再去接受這一段感情了,她無法去接受一個曾經背叛過自己的男人,她也無法去接受一段沒有愛的婚姻。
倘若婚姻裡只剩下同情,她寧願不要。
“我的話已經說的很明白,如果你要採取強硬的手段,我也會盡全力去爭取孩子的撫養權。”
哪怕是耗盡最後一磚一瓦,她都要去爭取孩子的撫養權。
陸少爵沒想到她竟然會選擇這種方式來抵抗自己,眼看着她要轉身離開,他趕緊伸手拉住她的手臂,“爲什麼?”
“你自己做的事情你自己心裡清楚。”
想起那一夜,她絕望到無路可走,而他卻享受美人在懷,對自己的孩子的生死不聞不問。
小小隻要一想到那些,就覺得心都是涼的。
“你不說我怎麼會清楚?”
他大聲的吼她,他知道自己隱瞞他六年前的事情是有錯,可這錯能到離婚的地步嗎?
小小被他吼得一愣,眼眶紅了,用力的推開他,“你有什麼資格來吼我?你自己乾的那些事情,我都說不出口,你知不知道語嫣差一點點就死了,你在哪裡?你知不知道我懷裡的孩子爲什麼早產?他是爲了生下來救他姐姐,纔會早產的!陸少爵,你覺得你有資格站在這裡說這個孩子是你的嗎?”
那指控的哭訴猶如一記悶拳狠狠的砸在他的心上,陸少爵根本不知道當初會發生這麼多的事情,他一直覺得寶貝兒子生產的時間有些奇怪,卻不想是在這種情況之下早產。
她那雙清澈的雙眸裡漾着的淚水讓他心疼,他恍然覺得自己真的是個惡人,如果當時自己能夠多待在她的身邊,聆聽她的心事,也許就不會發生這麼多事情。
此刻的她,將心房守的更緊,他不知道自己要怎麼做才能走進她的心裡,讓她重新接受自己?
小小忍着滿眶的淚水,一手抱着孩子,走到門前,拉開門,“請你出去,這裡不歡迎你。”
“小小……”
“出去!”
她打斷他的解釋,偏過頭,“不要逼我恨你。”
她努力的想要忘記過去,努力的不想去想起他給自己帶來的傷害,可是他卻偏偏要逼迫她去恨他。
聞言,陸少爵再也說不出話來,苦澀哽咽在心中,他神情複雜的看了眼她懷中的孩子,濃眉蹙緊,臨走之時,留下話,“我還會再來。”
陸家。
陸少爵一回到陸家,便看見安秀麗將自己的房間裡的傢俱都搬了出來,他滿臉陰沉的上前問着傭人,“這是怎麼回事?”
“少爺,老夫人說,您馬上就要跟茹然小姐結婚了,那些舊的東西都要丟掉。”
此話一入耳,陸少爵的臉色更加的陰霾。
他走入房間,不理睬安秀麗喜笑顏開的迎來,暴戾的吼着那些搬家工人,“誰允許你們動這裡面的東西?從哪裡搬出來就給我原地放回去!”
搬家工人一愣,爲難的看向安秀麗。
安秀麗朝他們使了使眼色,鬱悶的說,“那些東西該仍的都扔了吧,人茹然嫁過來,總不能還用這些舊的東西吧?”
“而且,這些東西都是那個狐狸精用的,我看着就不舒服。”
“媽,你能不能不要開口閉口都狐狸精?小小是你的兒媳婦,請你明白這一點,也接受這個事實,如果你看着不舒服,連我一起搬出去最好不過。”
他隱隱覺得,自己有很多事情被瞞在鼓中。
撂下狠話,不顧安秀麗吃驚的表情,他拿起自己的東西,轉身再次離開這裡。
家,本是人的港灣,是人最窩心的歸屬地,可爲何他的家,會讓他覺得那麼可怕……
…… …… ……
清晨的第一束光透過玻璃,落在辦公室裡。
陸少爵趴在辦公桌上,身上還穿着昨日的襯衫,領帶被扯歪在一邊,棱角分明的五官透着一股疲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