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回病房了,蘇小姐怕小傢伙醒來找不到她,所以寸步不離的守在那兒呢。”
陸少爵看了眼自己的手臂靜脈處,有一塊淤青的,他拉下衣袖,準備下牀,張嬸嬸趕緊上前,“哎,陸先生您有什麼吩咐,就讓我來做,你還是躺在牀上好好休息吧。”
他無奈的勾起嘴角,“只不過是抽個骨髓而已,疼痛感已經消失了,我可能是最近太累了,纔會睡那麼久,無礙的。”
“真的沒事了嗎?”
“嗯。”
“我還以爲要在病牀上躺個幾天呢,呵呵,沒事就好。”
陸少爵走下牀,套上自己的西服外套,轉身看向張嬸嬸,“回去吧,我沒什麼事。”
張嬸嬸一聽便樂了,收拾了東西就離開,陸少爵走向語嫣的病房,準備去看看,卻突然接到電話。
來電是陸家的號碼,他一接通,那頭便傳來焦急的聲音,“少爺,您趕緊回來吧。”
“怎麼了?”
“夫人在家裡暈倒了。”
聞言,他頓住腳步,立即掛了電話,轉身朝着醫院的出口走去。
…… …… ……
陸家。
安秀麗躺在牀上,面色蒼白,看見陸少爵回來,便負氣的轉過身去。
“媽。”
“你別叫我媽!”
安秀麗氣急了,越想心裡就越堵塞,一直捂着心口。
“您又怎麼了?”
他坐在牀邊,無奈的看着安秀麗。
安秀麗從牀上激動的坐了起來,瞪着眼睛,“我問你,你一下午都關着手機,在幹什麼!”
“我……”他想安秀麗如此問他,也許早已瞭解個大概了。
他沉吟了一會兒,才說,“去給一個白血病兒童捐獻骨髓。”
“說的真像是去做好事的!你是去給那個女人的孩子送骨髓了吧!陸少爵,人家都說,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你就是這麼回報我的?爲了那個女人,你今天去捐點骨髓,明天是不是要把整個心臟都送過去!”
安秀麗只要一想起蘇曼君下午說的話,心裡就一團火,不過蘇曼君說的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她以爲自己的兒子只是和外面那個女人玩玩而已,卻沒想到那個狐狸精能夠讓少爵去跟媳婦鬧離婚?
想到小小先前對自己的態度,安秀麗便冷哼出聲,“我告訴你,我還活着呢,你要是想跟曼君離婚,把那個女人娶回來,就別認我這個媽!”
“有她沒我!”
安秀麗見他臉色陰霾下去,更是氣煞,“怎麼?我說她你還不高興了?我告訴你,那個女人就是打的這個主意,想進咱們家門,讓她那個野孩子分陸家的家產!別以爲我不知道她肚子裡打什麼壞主意,我吃過的鹽比她吃過的飯還多,她想幹什麼,我一眼就能看透!我……”
“夠了!”陸少爵一聲厲吼,打斷了安秀麗憤憤的說辭。
“您讓我回來,就是爲了跟我說這些?”
“我是你媽,難道我不能說了?我就把醜話說在前頭,你想跟曼君離婚,想都別想!至於那個蘇小小,你趁早給我分了。”
安秀麗一想到以往兒子對自己的順從,如今爲了個女人鬧成這樣,心裡就犯堵。
陸少爵深吸一口氣,壓抑着自己的情緒,良久,他纔開口,道出自己的決定,“當初,你用病來威脅我,讓我跟蘇曼君結婚,這一點我認了,那是因爲我理解您爲了父親的產業不被外國人趁機奪走,以後,我的婚姻,由我自己做主,如果我連自己喜歡的女人都不能娶,那麼您的兒子也太不是男人了!”
語畢,陸少爵轉身擡腿離開,留下一臉愕然的安秀麗。
安秀麗這心裡直打鼓,想起兒子剛纔那一番話,想必是知道自己欺騙他病情的事情,可是,她怎麼能讓蘇小小帶着女兒嫁過來?那她陸家要鬧多大的笑話?
…… …… ……
醫院。
小語嫣在無菌倉裡待了一整天都未出現太大的反應,除了一些小毛病外,並無過大的排異現象,餘醫生進行檢查後,面帶笑容的對着何若兮說,“看來手術已經算是成功了百分之八十了,其餘的百分之二十呢,就要看這三年來的反應了,在這三年,若是沒什麼大問題,語嫣就能夠像其他的孩子一樣正常的生活。”
“謝謝您,那我們什麼時候能出院?”
“還是留在醫院觀察一段時間吧,等穩定下來,我再另行通知。”餘醫生說完,看了語嫣一眼,便問,“語嫣跟捐獻骨髓的志願者是什麼關係?”
小小先是一愣,隨即說着,“沒什麼關係,只是認識的人。”
“哦,是嗎?”餘醫生長長的應了聲,陷入深思,小小便好奇的問,“怎麼了?”
“哦,沒事,我隨便問問。”他只是前幾天在整理江一諾的文件時,發現了一個檔案袋,看見上面有着語嫣的DNA報告,這關乎個人隱私,他便沒有再看下去,將其檔案袋重新放好。
餘醫生走後,語嫣就醒了,她一醒來就透過門縫看見門口站着的閔斯民。
“語嫣,你醒了?”
小小欣喜的握着女兒的手,卻發現她一直在看着門口,一回頭,什麼也沒看見,“語嫣,在看什麼呢?”
語嫣虛弱的開口,“爺、爺。”
爺爺?
“什麼爺爺?”
“閔、叔叔家裡的爺爺。”小語嫣記性很好,一直記得那對自己寵愛有加的奶奶以及他們家的人。
小小起身走向門外,卻什麼也沒見着,不免疑惑,難道是來看語嫣的?可既然來了,爲什麼不出現?要躲躲藏藏呢?難道說,他是怕遇上自己,覺得尷尬。
小小想起在閔譯辰的家裡,聽見閔斯民和家裡的傭人之間的秘密,雖說這豪門世家都有着秘密,但是就發生在她的身邊,還是讓她爲梅若棠覺得不值。
閔斯民一走出醫院,便進入轎車裡,司機便問,“老爺,剛纔您手機沒拿,章律師打了好幾個電話來了。”
“嗯。”
他拿起電話,重新撥打過去,待那頭一接通,他直接問,“遺囑的事兒辦得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