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面對不懷好意的餘蝶裳,餘蝶蓉只是溫婉地微笑着,一點都不受那一個月之說的影響。

餘蝶裳帶着勝利的姿態說,“我的好姐姐下個月可是要嫁人的,嫁給一個五十出頭的富翁,而且還是個有特別愛好的富翁,呵呵……恭喜,我的好姐姐。”那一聲“特別愛好”,那一聲“恭喜”,她故意咬的很重。

餘蝶蓉像看任『性』的孩子一樣看着餘蝶裳,然後搖了搖頭,“你呀!真是個被慣壞的小姐。下一次,千萬別再罵姐姐是‘下賤人生下的賤種’這種話。你要知道,我也姓餘,我身上流的血一半和你是一樣的。你這一罵,不僅把我和我媽罵進去了,還把父親和你自己都罵進去了。這話,千萬別傳到父親耳朵裡,否則會有什麼後果,不需要我這個沒有依仗、沒有容貌和才情的姐姐一一說了吧!”

餘蝶裳突然意識到自己犯了大錯,犯了父親的忌諱,剛想出口警告帶在身後的保鏢幾句,餘正雄怒不可遏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蝶裳。”

餘蝶裳臉『色』一白,轉身的同時腦子飛速運轉着,想着補救的措施,是撒嬌再道歉,還是像往常一樣委屈地哭鬧再意思意思『性』地認錯?只是,她來不及拿定主意,左臉一偏,腦子裡嗡的一下,等她回神時,只覺得臉頰刺痛無比,眼淚譁一下就下來了。長這麼大,父親第一次打她,她除了痛和委屈,更多的是覺得丟臉。她可以在任何人面前丟臉,卻獨獨不能在餘蝶蓉面前丟臉,這是她骨子裡的驕傲。

餘蝶蓉既沒有假裝同情,也沒有取笑捱了一巴掌的妹妹,而是收了臉上溫婉的笑,以一副雲淡風輕的口吻輕聲說道,“父親這又是何必呢?她是你寵愛的公主,我是生長在餘家一根雜草,雜草被公主罵一句賤種沒什麼大不了的,又不是第一次,早習慣了,多罵一次和少罵一次,對我來說無關緊要。”

餘正雄冰冷的視線『射』向她,“閉嘴,你們的教養都學到哪裡去了?居然在客人的房門前大吵大鬧的成何體統?”

餘蝶裳的眼淚掉的更兇。就是這樣,每次都是這樣,不管捱打還是捱罵,餘蝶蓉總是這樣以事不關己的口吻說話,反倒弄得好像她是跳樑小醜一樣。可惡,她覺得餘蝶蓉一直虛僞,虛僞得令人生氣。她忍不住指責,“餘蝶蓉,別再假惺惺地玩兒你那無辜的一套,我覺得噁心。”

餘蝶蓉向對面的父女倆無所謂地聳了聳肩,笑着說,“雖說我被人罵成賤種是無所謂,但是,我不希望再聽到任何人在任何時間、任何地點罵我媽媽是賤人。到底誰纔是真正的賤人,誰纔是下賤的情『婦』和情『婦』生的女兒,大家心裡有數,不需要我說出來。”無論是威脅的話,還是幸災樂禍的話,或者是譏諷和鄙視的話,她都能笑着說出來。有時候她自己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如別人所說的那樣沒心沒肺。

被翻出陳年舊事,餘正雄的怒氣累積到最高點,“餘蝶蓉,你給我滾。”

餘蝶蓉好心情地用手指輕描左邊的眉『毛』,“我是很想滾的,不過父親大人,你好像忘了,餘氏有我媽媽留給我的百分之九的股份。只要父親大人把那百分之九換算成現金一次『性』算給我,只要父親大人把這些年那百分之九所得的紅利補給我,我會非常樂意滾的。當然,八歲到十八歲之間我確實是吃着你賞給我的殘羹冷炙活下來的,怎麼算也是花了父親的錢,那就清算一下,從我該得的部分裡直接扣掉好了。”

餘正雄暴怒,“你妄想……你這個不孝女,滾,快點滾出去。”

這時候餘蝶裳也不哭了,豎起耳朵認真聽着,不想錯過關於股權和財產的任何一個字。

餘蝶蓉看着這個被稱爲父親的人惱羞成怒的嘴臉,心情越發地好了起來。她依舊輕聲細語地慢慢說着,“你一定想問,被打、被罵都不敢吱聲的餘蝶蓉今天怎麼這麼大膽,敢羞辱於你吧!其實啊,我一點羞辱你的意思都沒有,只是覺得這麼多年下來,看你們演戲看夠了,覺得忒無趣,一點新意都沒有。我啊!厭了。我決定拿了該拿的來個環球旅遊什麼的,四處走走,去看看別處的風景,一定比餘氏里美上千倍百倍吧!”

餘正雄似乎冷靜了下來,以吃人的目光盯住這個女兒,“餘家沒什麼是你該拿的,想滾就滾,別妄想拿不屬於你的東西。”

餘蝶蓉似笑非笑地盯住這個被稱爲父親的男人,視線又轉到愕然盯着自己的餘蝶裳,“親愛的餘家小公主,你一定不知道這些年我是怎麼鄙視你的吧!你知道嗎?當年啊,你媽是父親的秘書。父親啊,很風流的,趁着我媽生病住院的日子不甘寂寞地接收了勾引自己的秘書。然後,已婚男人的出軌和秘書成情『婦』的戲碼就開始上演了,劇情挺狗血的,對不對啊,親愛的餘家公主?”

餘蝶裳震驚地直勾勾地盯住她。她驕縱不假,她愛耍心計不假,但父母之間的陳年舊事她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母親在她小的時候一直在背後罵餘蝶蓉的母親是賤人之類的話,所以她認定餘蝶蓉的母親來路不明,以爲是父親早年在外邊的女人。

餘正雄大叫某保鏢的名字,然後吩咐道:“把這個瘋女人給我帶回去關起來。”有些真相是不能說出來的,尤其是對他不利的真相。

先前餘正雄一出現,餘蝶裳帶來的保鏢,還有監控這裡的保鏢都退了出去。餘蝶蓉身後的兩個卻沒有,只是退後幾步站着而已。剛餘正雄喊的,就是餘蝶蓉身後的兩保鏢之一的名字。只是,他下命令,人卻紋絲不動地像個木頭樁子一樣。

餘正雄似乎意識到了什麼,於是喊退到外邊的保鏢。

看着從外邊聽令進來走向自己的一名保鏢,餘蝶蓉溫婉地笑,微彎腰,右手從下邊伸進職業套裝的及膝短裙裡。然後,在人們不敢置信的視線中站直身體,此時手上多了一支銀灰『色』的手槍。她面容沉靜地問,“父親大人,您想聽到它的聲音嗎?”她一邊這麼問,一邊用槍口瞄準上前來的那名保鏢的腦袋,“不知道是我的子彈快,還是你的身手快?”

那保鏢僵在當場,不敢再妄動。

對於餘家人來說,今天的餘蝶蓉很奇怪,很邪門,雖然在笑,但不敢讓人靠近。而她身後的兩名保鏢此時卻上前來,以護衛之姿一左一右地站着。

這還是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餘蝶蓉嗎?這還是衣服被剪只會嘆氣,課本被丟只能苦笑,不給飯吃就躲起來睡覺的餘蝶蓉嗎?那個安靜的、軟弱的、除了笑只會笑的餘蝶蓉去了哪裡?這個拿着槍手不抖,放狠話沒有緊張神『色』的人到底是誰?誰都是怕死的,餘正雄、餘蝶裳,再加一個被叫進來的保鏢動作一致地向後退了好幾步。

看到衆人的反應,餘蝶蓉滿意地勾起脣角,“餘蝶裳,你知道嗎?你的情『婦』母親生下了你,然後抱着你去醫院向我母親炫耀的時候,我就在病房的衛生間裡。她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我都記得清清楚楚。然後,我的母親受不了刺激,心臟病當場發作,第三天就閉了眼。所以,以後罵人賤種或賤人時想想你母親的身份,想想你自己的身份。我是婚生子,而你,是非婚生子,而且是父親大人婚內出軌的證據。你是父親大人背叛婚姻的證據,你要永遠記住它,知道嗎?”

餘蝶裳憤怒地大喊,“你胡說,你媽媽纔是不要臉的情『婦』,是當年拆散父親和母親的不要臉的狐狸精。”

餘蝶蓉嘆了一口氣,“傻瓜,你有眼睛可以自己去看,你有耳朵可以自己去聽。從來都是正牌老婆的孩子比情『婦』的孩子年長,不是嗎?答案很容易得到,諾,當年風流快活『逼』死我母親的父親在這裡,你可以問他。你要是不敢,還可以回去問你媽,好好向她討教當人情『婦』的滋味,順便再討教一下從情『婦』變身小老婆的招數,你應該用得着。因爲你不是很想嫁東方總裁嗎?東方總裁可是有老婆的,你母親的那一套,你正好可以拿來試上一試。”

餘蝶裳尖叫,“我要殺了你。”

餘蝶蓉的槍口一偏,指向了她,“乖,別這麼激動。所謂青出於藍勝於藍,我很好奇啊!情『婦』生的女兒的手段會不會比情『婦』本身更高一籌,好想快點看到結果啊!”

餘蝶裳臉皮再厚,這樣被羞辱也是會抓狂的。但是啊,那黑洞洞的槍口指着自己的腦袋,她有怨不敢發。

輕輕的一聲門響,其他人或許沒注意到,但一直期待那扇門打開的餘蝶蓉捕捉到了,會心一笑,“親愛的妹妹呀!你想發揮從情『婦』母親哪裡繼承來的才能,先決條件是你選中的男人要像父親大人一樣風流,再加一個來者不拒的沒原則的品『性』。不過可惜了,你選擇的男人似乎很有原則『性』,也不風流,你要怎麼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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